郑俞大致陈述了一下自己所要做的事情。
“你能从这个方向去考虑确实挺有意思的,民间的祠堂、供奉的庙宇、祭祖的魂坛这些理论上都是在我们地庙的管辖范围。如果将祖训理解为侍神契约,那么毋庸置疑的,你可以将整个修罗氏族的神通给剥落,断绝他们向子孙后代传承修罗之身的能力,只是这个祖训是否达到侍神契约那么强大的约束力和反噬力,这还有点难说”老酒鬼庙神摸着自己的胡须。
“那就是可执行”郑俞眼睛一亮。
若把握住修罗氏族的这个命门,不仅仅可以让修罗氏族不再来犯,甚至还可以让驱使他们,为我所用。
“可以的,我给你去翻找一下以我们地庙神为鉴的誓语,假如真的存在你所看到的文献记载之事,那这件事就好办了。”老酒鬼庙神说道。
“好,那有劳老师了。”郑俞行了一个礼道。
“我现在也是你的下属,怎么能说有劳呢,剥夺祖先传承之魂这种神权也只有您这样级别的神明才具备。”老酒鬼庙神说道。
“我也没有行使过。”郑俞说道。
这种神权并不是郑俞这位庙神官说剥夺就剥夺的,需要一切合情合理,而且必须查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因果和古老之誓。
小庙很小,相当于一间柴房,不过老酒鬼庙神往里走了之后,小小的街庙忽然间变幻出了一条冗长的区域,里面竟浮现出了一个又一个满是灰尘的书架。
老酒鬼庙神手一扬,一本本书籍古典自行翻阅了起来,而老酒鬼庙神的瞳孔中也浮现出了无数行字辉
“我去给您再打点酒来”郑俞看了一眼空了的酒缸,于是对老酒鬼说道。
老酒鬼庙神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搜寻着相关的誓言。
到了街上,做生意的人并不多,永夜下人心惶惶,民生已经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很多人没了生计,更多人被莫名的病痛缠上
这是郑俞最不想看到的,奈何他即便是地庙神官也无法改变永夜带来的种种。
到了街口,郑俞看到了一家米酒酒馆。
刚走进去,郑俞眉头便紧锁了起来。
“客官,要点什么呀,这里什么好酒都有呢,您闻一闻,香不香”一位女店家穿着清凉的走了出来,薄薄的衣裳在辛勤的香汗打湿了之后更显几分魅人。
“自酿米酒即可,三斤。”郑俞说着,递给了对方一粒银子。
“客官,还需要点什么吗”女店家凑了过来,吐出的气息就带着一股浓浓的酒香,看来自己也没有少喝。
“不用了。”郑俞摇了摇头。
“当真不用”女店家笑盈盈的,媚眼中荡漾着一丝丝春意。
“我念你未伤人性命,饶过你,你这合欢魔女勿要消磨我的耐心”郑俞语气变冷,眼神透出了一股杀气。
女店家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向后退去。
她蜷缩在桌底,瑟瑟发抖,急急忙忙道“上仙饶命,小女子只是正正经经做生意,没有没有别的意思。”
“做生意我信,正不正经难说。”郑俞说道。
“我我只是和一些买醉的精壮男子有一些苟且之事,从未害人。”
“伤风败俗同样也会害得他人家庭破裂,你好自为之。”郑俞没有多说,提起了打好的三斤酒转身离开了。
女店家吓得许久都不敢出来,一直等到郑俞离去,她才悄悄的探出脑袋来。
她见郑俞是步行,犹豫了良久,最后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回到了老街庙,庙门紧闭。
郑俞感到一丝困惑,用手去推开门,却发现这根本没有任何门闩的木门居然怎么都推不开。
郑俞立刻用手心在自己眼前一抹,手心的光辉染在了他的双眸上,顿时小小的地庙竟血光冲天,恐怖的煞气像是不小心打开了一扇鬼门,将里面的魔神都释放了出来
“老师老师”
郑俞这才动用神力,一掌拍在了木门上。
木门粉碎,然而让这门无法打开的并不是门被什么力量给堵住了,而是地庙内塞满了一头头令人恶心作呕的血蚯蚓
门碎开,血蚯蚓就像是开闸一般涌了出来,郑俞跃到了半空中,悬浮着,血蚯蚓立刻流淌到了老街中,同时也将一个岣嵝的身影给冲了出来。
衣裳破旧,身材矮小,他常年在这条老街上讨酒,偶尔帮走丢的孩子送回到人院子里,也时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孩童,有哪家哪户要遇到了邪事,他也会专门做样的去做一些法事,但没有多少人觉得他的法事有用可就是这样一个看守地庙的醉醺醺老头,没有人知道他就是这一方面土地的神明
此刻,这位老得已经不剩下多少神力的土地神明被冲了出来,他浸泡在蚯蚓潮中,明明是一个无比恐怖的画面,但他的面容却安详,仿佛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他的手上,死死的拽着两样东西。
显然是留给自己的。
郑俞内心顿时涌起一阵怒火,他目光朝着冲天的血煞顶端望去,望见了一个笑容狰狞的面孔,这面孔虚虚实实,显然本尊并不在这里,但他就是可以隔着千万里将人给咒杀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给你七天时间的安宁,也好让你为你老父披麻戴孝。”
“七天之后,要么我取你性命,要么你身边的人替你死”
“当然,你也可以逃,因为这是我与祝明朗的恩怨,我可以原谅任何一位冒犯我一次的人”
那个虚虚实实的面孔一边笑,一边对着愤怒的郑俞说道。
看着郑俞这副模样,他笑得就像是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可越是这样纯粹的得意,越是令人不寒而栗
“洪摩,你已经不可饶恕”
“七天后,我与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死,泯灭的只有你”
郑俞对着血煞的云霄处冷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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