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东西

    司昊天还真是一个宝藏总裁, 苏晚晴根据对古早霸总作风了解, 隐约推测出, 他在剧情还没结束前,应该做过灰色地带游走过。

    但她没想到,剧情结束十年, 还能抓到这么大的爆点。

    司昊天竟然囚禁了一个病弱美少年

    看少年的样子, 似乎还没成年,比司文月大不了多少。

    他派去接司文月的人到时, 她被少年按在地板上打, 脸都被抓花了,战况激烈的很。

    来人怕担责任,用手机录了视频,还拍了现场照片。

    苏晚晴将地点记下, 打算抽空将人救出来。

    这是一个依托狗血总裁文建立起的世界,但剧情结束后, 世界观和法制都在不断完善。

    苏晚晴想找到司昊天当年为非作歹的证据很难,很多受伤害的炮灰角色, 可能已经被剧情世界清除了。

    就是这么残酷,这是她在调查原主过去恩怨时,发现的事情。

    除非她能只手遮天, 拥有强大的背景,否则想靠从前的事,把司昊天收拾到监狱里,还真不是容易事。

    毕竟, 再狗血的剧情,也有一套完整的自洽体系。

    就比如,苏晚晴认为司昊天跟叶筱柔,婚内出轨令人作呕。

    但叶筱柔当了这么多年明星,竟然很少有人拿这点攻击她。苏晚晴在网上强制爆她黑料,从小三上位到婚内出轨,再到一对孩子两个爹,叶筱柔仍然拥有一群顽固的真爱粉。

    只要有死忠粉在,全网嘲对于脸皮比城墙厚的叶筱柔杀伤力就不够大。

    苏晚晴不想让叶筱柔轻飘飘的认错,在牢里蹲几年,出来继续享受贵妇生活。

    杀人诛心,她要让两人失去最重视、最在意的东西。

    剧情结束,主角团队的光环变弱不少,司文星和司文月这对昔日的天才萌宝,就被苏晚晴折腾的够呛。

    苏晚晴将七峰山别墅地址记入脑海,关掉了当前电脑界面。

    等她将人救出来,就可以用非法拘禁罪起诉司昊天,她总觉得这其中还藏着什么秘密。

    少年对外界冷漠排斥的模样,像是被管了很久的样子。

    司昊天没,更不喜欢男人。

    他将对方关到七峰山,究竟有什么目的

    苏晚晴有预感,调查清楚这件事,司昊天就离监狱更近一步了。

    一墙之隔的傅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叶筱柔带着洗了澡,换了新衣裳的王传宗,出现在傅家大门前。

    傅乐晗受苏晚晴影响,开始亲近大自然,培养出修剪花草的爱好松土、种地,对她来说太耗费力气了。

    修剪掉坏了的枝叶,花草才能长得更好。

    她受不得冷,穿着羽绒服,脸埋在柔软的纯白羊绒围巾里。

    虽然脸上伤疤一日好过一日,傅乐晗还是习惯性的戴上口罩。

    傅改之站在傅家大门外,心中感慨万千。

    前世认祖归宗后,在傅渊假惺惺的照顾下,他曾搬到别墅中住过。

    只是那时,外祖父和母亲早就不在人世,他只能通过照片追忆思念两人。

    现在的别墅,不像前一世那样萧条,绿瓦红墙,草木茂盛。

    叶筱柔旗袍外面,加了一件狐皮大衣,贵妇气质十足。

    她看到花园中忙碌的傅乐晗,轻声对傅改之说“传宗,那就是你的母亲。”

    傅改之不喜欢王传宗这个名字,每次听到眉心都忍不住皱一下。

    他静静凝望背对自己的身影,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就是他那个被人嫌弃的疯娘

    娘身体不好,天天瘫在地上,石头屋里味道熏得人掉眼泪,还时常发出怪叫声。

    就连他这个做儿子的,每次看到娘满是伤疤的脸,心里都会膈应。

    来海市前,傅改之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疯疯癫癫,坐在轮椅上的娘。

    她安安静静的修剪花木,一点都不像疯子。

    傅改之望向叶筱柔,轻声问“她真的是我娘吗”

    “是,你们母子俩这么久没见,先和母亲打个招呼吧。”叶筱柔清浅一笑,眸中全是慈爱。

    傅改之深呼吸,叶阿姨不会骗她。

    娘的疯病是被拐卖引发的,也许回到家里,重新和家长团聚,她一高兴疯病就好了呢。

    但她既然病好了,为什么不接他们兄弟来海市,傅改之有些不高兴。

    他压下那点不舒服,满怀深情的对修剪花草的背影叫了一声“娘我带弟弟来海市了,我好想你”

    傅改之剪了指甲,柔软的额发烫成小卷,清秀的脸庞,配上学生气十足的英伦制服,半点不像从乡下来的样子。

    司昊天是知道,傅新诚看不上两个野生外孙的,所以没打苦情牌。

    他和叶筱柔特地将王传宗收拾的斯文秀气,意图让傅新诚念在他像傅家人的份儿上,放下固执和偏见。

    一声熟悉的娘,惊得傅乐晗手中剪刀掉落,先砸到她的米色羊皮靴上,又滑到一旁。

    也多亏她穿着靴子,不然脚背肯定被剪刀戳伤。

    “娘,我是传宗啊。”

    女人不回头,傅改之有些害怕。

    他听说有的人经受剧烈刺激后,会选择性遗忘过去。

    要是娘忘了他们兄弟俩,他该怎么办。

    傅乐晗肩膀不受控制的抖动,嘴唇泛白,心跳的像擂鼓一样。

    被她刻意抛到脑后的回忆,争先恐后的往脑海里涌来。

    “娘”

    “娘,娘”

    每一声娘,都像魔音穿耳,让傅乐晗胸口绞痛。

    她一脸痛楚的捂住胸口,身子一歪,不受控制的朝地上倒去。

    还是佣人看到这一幕,急忙冲上前扶住她,焦急的喊“小姐,您怎么了。快告诉傅老爷子,小姐发病了。”

    傅乐晗已经很久没发病了,佣人感觉到她四肢抽搐的厉害,急的脑门子都冒汗了。

    另一个快速跑到别墅中报信,正在处理工作的傅新诚,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来。

    当看到女儿倒在地上时,他急的腔调都变了“快请苏大师过来”

    傅家这么大动静,作为邻居,苏晚晴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傅新诚喊人请她时,她已经戴着口罩,站在傅家门前了。

    门卫将门打开,苏晚晴提步走了进去。就在同时,傅改之小炮弹似的往院子里冲。

    苏晚晴眼疾手快,揪住他的后衣领,把人丢了出去。

    傅改之双脚骤然离地,下一刻人又出现在院子外,门卫不客气的对他说“私人宅院,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丢了出来。

    再次被苏晚晴坏好事,叶筱柔不高兴的质问“这是傅小姐的亲生儿子,你们得罪的起吗”

    门卫目光落到傅改之脸上,看他模样和气质,和傅老先生年轻时,的确有些几分相似。

    但傅老爷子不发话,不管此人是什么身份,他们都不会放人进去。

    傅新诚抬头看到苏晚晴,就像看到救星“苏大师,你快看看乐晗,她又发病了,有没有大碍”

    傅乐晗四肢抽搐,看起来像癫痫,其实是应激反应。

    苏晚晴用灵力替她梳理混乱的识海,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轻声安慰“不要怕,乐晗,你已经安全了,没人能伤害你。”

    温润如清泉的声音,让傅乐晗渐渐平静下来。

    她随着苏晚晴的引导放慢呼吸,视线也渐渐变得清明。

    都过去了,没人能伤害她了。

    傅乐晗感激的对苏晚晴笑了笑“谢谢你,又让你费心了。”

    “举手之劳而已。”

    苏晚晴松开手,递给傅乐晗一个葫芦样的瓷瓶“我做的清心丹,心烦气躁时,可以吃上一粒。”

    傅乐晗接过葫芦瓶,也不担心药物成分,打开吃下一粒。

    沁人心脾的凉意,从咽喉植入肺腑,让她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女儿恢复正常,傅新诚目光转向叶筱柔和王传宗,面露厉色“叶筱柔,带着你身边的小子给我滚”

    当着女儿面,傅新诚没骂“小杂种”。

    他怕女儿心软,将王家两个小东西,接回家里住。

    傅新诚恨极了姓王的畜生,对他两个孩子也充满厌恶。

    尤其是王传宗,他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

    小的不知事,任由母亲遭受屈辱尚能理解。他在县城读高一,却从没想过帮自己亲娘脱困,或者改变她的生活环境。

    想到女儿在石亭村受的苦,傅新诚眼眶发热,心中恨意就是把姓王的畜生扒皮抽骨也难消解。。

    不过就算坐牢,傅新诚也不会让姓王的还有叶宝珠日子好过。

    叶筱柔想替叶宝珠脱罪,让业内知名律师,帮她办保外就医。傅新诚厌恶她的所作所为,将司家和叶筱柔名下产业,都视为报复对象。

    外祖父还是那么讨厌他,傅改之神色黯然,看向傅乐晗的眼神充满祈求“娘,我和小祖都很想你。小祖一路颠簸,不习惯坐飞机,正在发烧。”

    没什么好怕的,这里是海市,傅乐晗告诉自己。

    她抬头,认真端详自己的生下的东西。

    相比起“儿子”,她更愿意这样称呼王传宗。

    传宗继祖,多可笑的名字,姓王的畜生把她当货物一样买回家,为的就是这两个东西。

    傅乐晗想到自己出生就被溺死的女儿,想到不堪回首的日日月月,恨意再次涌上心头。

    别人都说,母亲是伟大的。

    她们会全心全意的爱,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村里被拐的女人,就是这样劝傅乐晗认命“女人这辈子,不就是嫁人生孩子。娃都生了,你就跟大勇安心过日子。好好养大儿子,还怕将来不能回家”

    傅乐晗不认命,刚被拐到村子时。

    她很天真,跟买自己的畜生说,她家很有钱。只要他愿意放她回去,她家人会给他很多钱。

    傅乐晗的天真,没换来自由,只换来和毒打。

    村子里买媳妇儿的不止一家,谁要是偷偷把买来的媳妇儿放走,是要被整个村子排斥、打压的。

    曾经有一家,买到了一个城里姑娘,对方也是说自己家里很有钱,求他们放自己走。

    那家人动了心思,后来媳妇儿没了,卖给他们媳妇儿的人差点被抓到派出所。

    打那以后,人贩子就放了狠话,谁敢再动歪心思,就甭想从他们手里买媳妇儿。

    姓王的畜生没放过傅乐晗,她因为逃跑的次数太多,还被打断了腿。

    第一个儿子长到五六岁时,王家对傅乐晗的看管稍微放松了一些。

    傅乐晗趁着姓王的畜生喝醉酒时,半夜带了干粮,想要逃出大山。

    她逃跑时,王传宗醒了,傅乐晗叮嘱他,不要告诉任何人。

    等她逃出去,会让家人把王传宗接走。

    傅乐晗讨厌这个地方的一切,对于自己生的孩子,心理也很复杂。

    她既讨厌他身上流着人贩子的血,又难将他抛弃到这个野蛮、落后的地方,让他走上买媳妇儿的老路。

    也许她这辈子,都不能把他当亲儿子看,但可以给他安排另一条出路。

    傅乐晗刚离开家门不到五十米,王传宗扯着嗓子大喊“俺娘逃跑了,快把她追回来”

    那一刻,傅乐晗如坠冰窟。

    很快,“热心”的邻居们冲了出来,将傅乐晗抓了回去。

    姓王的畜生醒来后,拿起皮带将傅乐晗劈头盖脸的毒打了一顿。

    也就是那次,她拿起刀子,一刀刀毁掉了自己脸。

    逃出的希望变得渺茫,她何必让这张脸,为自己招来更多屈辱。

    要是从那以后,她对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东西”,再无半点感情可言。

    “你走吧,我不认识你。”

    傅乐晗一脸漠然,这样子的她,反而比她刚才发病时,更让傅改之害怕。

    她看到他后发病,证明娘还在意他这个儿子。

    “娘,我是传宗啊。爹进监狱后,我跟弟弟相依为命,小祖天天哭着找您。”

    后半句是王传宗编的,王继祖几乎没和傅乐晗相处过,怎么会想她。

    叶筱柔手轻轻搭在王传宗肩上,轻声细语的劝“傅小姐,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不愿接纳传宗兄弟俩。但他们还是未成年,父亲进了监狱,你这个做母亲的总要照顾一二。”

    说到这里,叶筱柔感慨到“我也是做母亲的人,和文月分别半个月不到,心里就天天想着她,生怕她吃不好睡不好。傅小姐,不管大人怎样做恶,两个孩子总是无辜的。”

    傅改之眼巴巴的看着傅乐晗,可怜兮兮的说“娘,您病好了吗这么多年,您受苦了,您真的认不出我了吗”

    苏晚晴听着眼前人,一句话一个“娘”的叫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相比起血缘,苏晚晴更重因果。

    举个例子,一对夫妇生了女婴将她抛弃,女婴被好心人收养,在养父母关爱中长大。

    女婴长大成才后,亲生父母跳出来摘桃子,保证被骂的狗血淋头。

    但偏偏有部分理中客,会自觉代入抛弃孩子那一方,替生父母想出抛弃孩子的一百零八个不得已借口。

    对于这种人,苏晚晴向来敬而远之,从不替他们算命避灾。

    被拐卖是傅乐晗心中永远的痛,苏晚晴不会刨根究底,追问她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会尊重傅乐晗的选择。

    面对儿子的哀求,傅乐晗笑了,她看着他的眼睛,问了三个问题。

    “六岁那年,你为什么要在我逃跑时喊人”

    “到县城上学后,你为什么不帮我报警。”

    “你父亲打我时,你为什么从不拦着”

    三个问题,问的傅改之一脸狼狈。

    他没想过疯娘会把这些事记得一清二楚,他垂着手,一脸歉疚的说“对不起,娘,六岁时我年纪还小,害怕你走了之后再也不回来。”

    女儿回来后,身体一日好过一日,不靠拐杖也能站稳的傅新诚,一把抓起拐杖,矫健的冲向门口,用力抽了他肩膀。

    “畜生,你就是个畜生”

    他还不知道,女儿逃跑时,曾被小畜生告发过。

    傅改之挨了一记拐杖,眼圈一红,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他为自己被亲娘误会委屈,为自己前世的不幸难过,更为外祖父的敌视伤心。

    “外公,我知道错了。可我还是个孩子,是个学生。我怕惹怒爹后,他会打娘打的更厉害。”

    “不要叫我外公,我没有你这样的畜生孙子,给我滚,滚”

    苏晚晴走上前,劝了傅新诚一句“您别激动,小心伤了身体。”

    她看向傅改之,此人面相有些奇怪,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苏晚晴只说了两句话;“被你叫做叶阿姨的女人,她的亲生母亲,就是拐卖傅小姐的凶手。如果你尚有一丝良知在,就带带着弟弟离开海市,回到属于你们的生活轨迹中去。”

    看到叶筱柔领着王传宗出现的那一刻,苏晚晴就猜出她的打算。

    古有挟天子以令诸侯,她和司昊天大概是想,通过王传宗兄弟俩和傅家和解。更甚一步,靠两人夺取傅家大房资产。

    眼前人很陌生,傅改之确信自己上辈子没见过她“你是谁,为什么要冤枉叶阿姨。”

    他本能的讨厌眼前女人,她有什么资格,断绝他和母亲来往,赶他和弟弟回乡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嗷呜,大家每次夸蓝桥,都像甜蜜的子弹,冲鸭努力更新,,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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