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拍了拍热巴,“凤九姐姐怎么办呀,师傅还没来!他们马上就要正是结亲了,要不我们替师傅退婚。”
热巴望了望门口,也开始紧张起来。“再等等吧。”
接下来,便是订亲仪式三问里的最后一问。
大周朝的礼节并不繁复,主要来自于国教的相关道典,随着国教日渐兴盛,周礼也随之推展到南方,南方使团今日提亲,完全按照周礼进行,倒不纯粹是尊重女方,他们自己也是如此。
所谓三问,便是问天地,问亲族,问君师,可会反对这门婚事,最后一问,则是问世间。
之所以在周礼里会有这三问,尤其是最后一问,名义是给世人最后一次指出男方或者女方隐藏着的问题的机会,而实际上,极少会发生这种事情,而更像是给男方或者女方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一般情况下,订亲仪式上很少会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因为那意味着同时得罪男方和女方,今天很明显,婚事双方都不可能反悔,于是最后的问世间,自然便是个过场。
徐世绩脸上带着笑容,“我家小女就有劳秋山君顾惜了”
陈留王站在殿前,看着殿内的数百人,微笑问道:“秋山君欲与徐有容结为夫妻,可有人反对?”
“凤九姐姐怎么办,怎么办啊,师傅还没来!”落落急了,紧紧抓着热巴的手。
问世间是要问三次的。
陈留王温和而笑,再次问道:“有没有人反对?”
殿内依然安静,人们的脸上满是祝福的微笑。
陈留王看了徐世绩一眼,微笑以示祝贺。
徐世绩轻捋短须,不再刻意矜持,点头致意。
陈留王望向殿内,最后一次问道:“有谁反对吗?”
“我反对!”热巴拿出婚约,正准备站起身反对,却听到有人先她一步叫了出来。
热巴看向门口,秋山君从门口缓缓走了进来。
看到是秋山君,离山剑宗的人变了脸色。坐在席上的陈留王也非常惊讶。
“离山剑宗秋山君,拜见陈留王殿下。”秋山君行了一礼,面容平静。
坐在陈留王身边的徐世绩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透着些许难堪。
陈留王拍了拍徐世绩的肩,看着眼前的这个南方圣女,脸色依旧温和,“秋山君,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
“既然陈留王殿下问了是否有人反对,那么我反对。”对上陈留王的眼神,秋山君面容平静的而坚定。
陈留王自然看出了秋山君的认真,收了笑容,“那么反对的理由是什么?”
“秋山君自知师妹于我只有兄妹之情,未存夫妻之想。我虽心悦于师妹,却并不想如此强迫师妹下嫁于我。望陈留王殿下还有徐神将成全。”
秋山君一直喜欢徐有容。并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天龙天凤血脉,而是因为徐有容这个人。但他深知,徐有容并不喜欢他,若是这婚约这么定下来,想必有容一定不会开心。
就在这时,落落乘热巴不备,绕过她走到了殿前。
“今日,我要替我师傅退婚!”
陈留王有些头疼,这一件事儿还没解决,又来一件。看了看落落,还不能拒绝,真是头疼。
“哦?不止落落殿下的师傅是何人?又是退谁的婚呢?”陈留王问道。
“我师傅是陈长生,要退徐有容的婚约!”落落一字一顿说着,生怕别人听不清。
听到徐有容竟然有婚约,刚刚还一片寂静的大殿立刻嘈杂起来。
不仅徐世绩和莫雨的脸色大变,秋山君和离山剑宗的人也变了脸色,脸上阴晴不定。
“你是何人!?竟敢羞辱我离山剑宗!”苟寒食往前踏了一步,质问落落。
“开玩笑,谁能指使得了我堂堂妖族公主啊!”落落翻了个白眼,不满的说。
一旁的七间也忍不住了,“我从未听闻有你师傅这样的未婚夫。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婚书够不够?”热巴走到殿前,无视了一旁的离山剑宗和徐世绩,将婚书取出,递给了陈留王。
“这封婚书严谨缜密,徐府徽记,清楚可鉴。写明只能由男方毁约,上面还有徐太宰的亲笔签名。这婚书”陈留王看了脸色难看的徐世绩,顿了顿,“是真的。”
“是真的就好,今天,我们就替师傅退婚!”落落见陈留王确认了婚书的真假,向七间挑了挑眉,开口说道。
大殿上,一片寂静。一场本该举世瞩目的佳话,最后却变成了闹剧。
便在这时,殿外的天空里传来一声清亮的鸣啸。
一只白鹤破空而出,浑体洁白如雪,飘飘然落在了大殿的地面上,细颈微转,神情淡漠孤傲。
场间有不少人都识得这只鹤,比如徐世绩,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比如苟寒食等离山弟子,他们曾在师兄的茅舍外见过这只白鹤数次。
陈长生也认识这只白鹤,只不过已经有数年时间未见,看着这只白鹤,有些怀念。
这只白鹤来自南方,带来了徐有容的一封信。
莫雨看完了那封信,把信递给了陈留王 。
陈留王看着那封信,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精彩。随后,缓缓将信上的内容读出。'有容心奉大道,无心情爱。待周园事了,不日,将继承圣女之位,一心奉道。'
言下之意,徐有容既不会嫁给陈长生,更不会是秋山君。
坐在天道院的唐三十六忽然大声说道,“青藤宴是青年天才互相切磋的盛宴,还打不打了呀!?”
秋山君此时心情有些复杂,他既气愤于陈长生竟然不要他的师妹,又欣喜于有容能和陈长生从此撇清关系,又对有容的话而感到失落。
苟寒食看了看脸色有些怪异的秋山君,以为是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内心不忿。徐有容也算是他们的师姐。长辈受辱,他们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沉默片刻,“离山剑宗挑战国教学院!”
“国教学院重开,必须有真材实料。今日,国教学院要受尽质疑者的挑战。”徐世绩在一旁添了一句,女儿被当众退婚,他又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离山剑宗七间挑战国教学院。”
“国教学院白落衡应战。”
一直没有说话的莫雨,忽然开口,“殿下,陛下嘱咐过,您不可以参加任何比试。如果您有半点闪失,我们不好向白帝交代。”
落落面露犹豫之色。
同时,现在旁边的唐三十六此时内心也在煎熬,父亲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让自己安安分分得读完天道院,如果我现在加入国教学院,恐怕不能善了。可,唐三十六环顾四周,想要挑战国教学院的人不少,他们是自己的朋友。
最后,唐三十六咬了咬牙,大不了回去被父亲打死,“我来应战!我唐三十六从今日起,退出天道院,加入国教学院!”看到一旁天道院的院长要开口,又加了一句,“谁都不必劝我,今日,这国教学院,我入定了!”
热巴看着落落,唐三十六,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轩辕破,内心非常感动。这种感动是她从来没有在现代感受过的。让她又燃又有点想哭。
热巴将陶铸剑执于手中,法力运转,“今日,有质疑我国教学院的人,尽管来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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