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三十七章

    '这几日,自己虽然不断冲击禁制,可最后也只回复了三分之一的法力。等把长生救回来,就把他带回青丘!'走在通向皇宫的路上,热巴脑中思绪繁杂,面上却丝毫不显,还带着几分冰冷。

    不单是热巴。落落,唐三十六,轩辕破和金玉律也与往日不同,身上都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行刑的地方就在皇宫前的广场之上,还未到午时,广场上就聚集了大批来看热闹的人还有青藤六院的学生。

    而陈长生已经被锁在了刑台之上。刑台四周驻守着重兵,严防死守。

    陈长生往台下看去,只一眼,他便看到了台下那醒目的一抹红。看到热巴和落落几人冰冷的神色,他便知道,他们怕是要劫法场。

    见时间差不到了,天海牙儿朗声道,“陈长生,你勾结魔族杀害霍光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陈长生知道,此时无论怎么解释都会被认为是在狡辩。他看向台下的热巴,说道,“真正关心我的人,是不会冲动行事的。”

    轩辕破听了陈长生的话,低声询问热巴,“怎么办啊?我们还劫不劫法场啊?”

    看着刑台之上,试图用眼神制止她的陈长生,红唇微启,“当然要劫!难道要看他死嘛!”

    “可先生他。。。哎!”轩辕破还想说什么,热巴已经飞身出去了。

    原来,就在轩辕破说话的片刻,周通已经启动了刑台上的机关。开始抽取陈长生的神魂。

    从袖中拿出陶铸剑,剑入手化作三尺青锋,法力运转。

    一剑,刑台轰然倒塌。一旁的天海牙儿和周通面露惊异之色,这刑台并非普通刑台,即使是从圣境的高手都不能打破。如今这绝美的红衣女子竟一击,就将它击碎了,这岂不是说明。。。

    天海牙儿再次看向热巴的眼神,犹如看向洪水猛兽,“还愣着干嘛,上啊!弓箭手!”他指使驻守的士兵上前,自己却偷偷往后退,想要溜走。却不想突然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威压,一下子,跪倒在地。天海牙儿努力抬眼看向热巴,“这股威压,是她!昨天那个强者,就是她!”

    热巴将陈长生扶起来,看着周围向上逼近的众人,放开了身上的威压。

    “为什么不听我的!”陈长生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如此莽撞得来劫法场。

    “不会有事的。”热巴看着身边跪了一片的人,笃定的说。

    远处的落落,唐三十六轩辕破和金玉律乘机跑到了刑台之上。他们没有被热巴威压的锁定,才能如此灵活。

    “今日,没有人能阻止我带你走!”说罢,将威压蔓延出去,笼罩整个神都。话和威压同时传遍神都。不同于上一次,这次的威压明显带着警告的意味。修为越高,收到的压制越大。

    皇宫内,正关注着行刑的圣后,在热巴将威压展开之时,便有不好的预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股磅礴的威压一下子想她袭来。她的内脏,骨骼,身体的每一部分被不停地挤压,咯咯作响,冷汗不断地渗出来,不一会儿,便打湿了整个衣衫。

    这个女子,不是凡人!

    天海坐在皇座之上,但也不会太难看。不过,站一旁的莫雨就惨了,一下子被威压压制住,只能跪在地上,苦苦支撑。

    “长生,我们走!”热巴想带着陈长生离开。

    “是啊,师傅,快走吧!”

    “是啊,先生。走吧!”

    “长生!”

    “不,我不走。若我此刻走了,岂不是永远都无法洗脱罪名。”陈长生摇了摇头,拒绝了热巴,落落,轩辕破还有唐三十六。

    “呦,我们的小殿下在凡间历练,脾气见涨啊。”折颜和白真一同落到刑台上,看到提着剑的凤九,还有周围跪了一群的人。折颜便出口调侃道。

    “折颜!四叔!你,你们怎么来了?”热巴看到眼前的二人,又想到她身后的陈长生。忽然觉得有些害羞。热巴挪了挪身子。挡住他们看向陈长生的目光。

    白真摇了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小五如此,小九也是这样。'伸手敲了敲热巴脑袋,“小九,你到凡间胆子肥了是不是?竟然敢用神魂冲击老凤凰留下的禁制。我们要是再不来,光是法力反噬就够你受得!”

    热巴抓住白真的袖子,撒娇道,“哎呀,四叔,我没事儿!我”热巴还想说什么,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便再也没了知觉。

    “小九!”

    “凤九!”

    “凤九!”

    看到热巴倒下,众人心中一惊。

    白真一把接住了热巴,把她抱了起来,神念锁定神都中热巴气息最多的地方,国教学院。

    一转身,白真和折颜便消失在了原地。

    随着热巴的昏迷,威压自然也就自动消失了。威压虽然消失了。但众人却也不敢对陈长生等人不利。

    这边,陈长生的危机算是暂时解决了,另一边,易茯苓却遇上了大麻烦。

    陈长生要被圣后处刑的消息,神都人人皆知,易茯苓自然也不例外。就在国教学院的人正焦头烂额的时候,易茯苓乘着夜色,偷偷从国教学院跑了出来。等清晨,城门一开,易茯苓算是彻底离开了神都。

    她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了,只要穿过极北之地,就能到达另一个大陆。

    易茯苓擦了擦额头上的喊,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这是她从神都出来的第五天,她已经在这片树林中走了两天了,再往前走上一天,应该就会有个小镇子了。

    可惜天不作美,一阵阵风吹进树林,带着些许湿气。天空中,乌云开始集结。

    “倒霉!”易茯苓仔细看着自己的周围,企图能找到一个可以躲雨的地方。“像我这样的美少女不应该,在这种时候都可以找到一个避雨的山洞的嘛!”

    天无绝人之路,淋了一会儿雨之后,易茯苓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只是,这山洞之中已经有人在了。

    那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连头上都盖着黑纱。她正对着怀里的孩子说着什么。

    昏黄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山洞,易茯苓却看不清那个女子的面容。

    “这,这位大娘?我能不能在这里避一避雨?”易茯苓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子让她感到不安。

    那个女子猛得抬起了头。

    “啊!”易茯苓看清那个女子的面容,吓得往后推去,却被地上的石块绊倒在地。手掌传来剧痛,易茯苓心知是手被地上的石子给划伤了。

    那个女子抬起头,露出了被黑纱遮住的面容。她的面容白皙,可两边的脸颊之上,却带着一道道的伤疤,这并不可怕,最让易茯苓吃惊的是,眼前这个女子的的双眼处,空洞一片,眼眶的周围还遍布着几道狰狞的伤疤。而昏暗的火光,更是让眼前这个女子看上去更加可怖。

    这个女子正是玄女。玄女杀了离怨后,靠着离怨的玉佩,从极寒之狱往人间走,想要找到胭脂。再杀了她!放出擎苍,她要白浅死!

    她先前被关押在极寒之狱,法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先前用法力赶路,如今只能在这山洞歇息,恢复法力。

    玄女,听见这个进来山洞的女子竟然叫她大娘,她猛得'看'向她,忽然,她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夹杂着血气。

    '这个女子身上的血液竟然如此强大。如果将她血脉中的力量注入患儿的体内。。。'

    玄女抱住患儿的手紧了紧,她当然知道她怀中的孩子是个死婴,可她不能承认,怎么可以,这是她为离镜生的孩子啊!她为了离镜,背叛青丘,背叛天族,她早就已经无路可走了。她的孩子,将会是翼族未来的王!

    可当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她就知道,一切都完了,这个孩子不但是个病儿,还是个女孩儿。或许,她从那一刻开始就疯了吧。

    坐在地上的易茯苓,看眼前这个女子抬起头之后,并没有什么吓人的举动。她缓了缓神,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一旁的大石块上。“那个,你好,我叫易茯苓,刚刚,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吓到你了吧。”玄女低下头,不去'看'她。'等到明日法力恢复,患儿就有救了。'

    第二日清晨,洞外的雨还在下。玄女已经醒了,从神念中看到易茯苓还在熟睡。

    将法力运转于手,猛得向易茯苓刺去。

    国教学院的后院中。地上原本残破的石板,现在已经恢复了原样,在恢复的刹那,石板迸发出强烈的白光,一如当初。

    玄女一击未中,神念中再无易茯苓的身影。“易茯苓!”

    易茯苓是被冻醒的,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山洞中了。

    天空中下着茫茫白雪,一如她离开九州的那一天。

    易茯苓一个激灵,莫非她回来了!?沿着记忆里的那条路走去,身着单衣的她在雪中瑟瑟发抖。手脚都已经失去了直觉,只是在麻木的走着。眼前的视觉渐渐模糊,眼中只剩下了白色。

    后来,易茯苓被路过的少年给救了。等易茯苓缓过来时,她坐在木屋内,喝着少年为她煮的汤。

    她的眼睛上绑着一层白纱。少年告诉她,她在雪地里走的太久,患了雪盲症,暂时看不见东西。

    “谢谢你,小路。幸亏有你救了我。这里是哪里啊?”易茯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这座山就在星辰阁的后面。”小路回答道。“唉,姑娘,你怎么会孤身一人来这里,还穿得这么单薄?”

    “我,我是来找人的。”易茯苓留了一个心眼,含糊的回答道。

    “找人?星辰阁早已关闭了百年?现在就在这里的,只有几个看守罢了。姑娘是来找谁的?”小路不解的问道。

    “你说什么!?星辰阁关闭了?前几日风天逸还在这里呢!”易茯苓听到小路的话,激动的站了起来,反驳道。

    “风天逸?上一任的羽皇?姑娘你别说笑了,谁人不知,羽皇风天逸和羽后雪飞霜在30年前便相继离世了。恩爱一生,真是令人艳羡啊”说到这,小路露出了羡慕的神色,他也想要一个能够和他相守一生的女子,

    他转头看向易茯苓。却发现此时的易茯苓神色激动。“那,那白庭君呢?”

    “庭君陛下?”小路虽然对易茯苓的激动感到疑惑,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庭君陛下励精图治,和羽皇多次交涉,最后真的实现了人族和羽族的和平。星辰阁也是因此关闭的。星辰阁本来就是为了调和人羽两族的矛盾,失去了作用,自然也就关了。”

    小路又想了想,“这庭君陛下也是个痴情之人,皇后在为陛下生下一子后便去了。庭君陛下自此之后再未立过皇后。”

    此时的易茯苓已经傻了,自己是回来了,却错过了百年。庭君哥哥,父亲,甚至是风天逸,也已经化作了一捧黄土。

    以后得日子,易茯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每日浑浑噩噩的,都是小路在照顾她。

    小路是个住在山里的猎户,皮肤白的不像话,按他的话说,这是因为这里常年大雪封山,照不到太阳的缘故。

    他很爱笑,也时常逗她笑,慢慢的,易茯苓也就看开了。她留了下来,和小路一起生活在山上。

    再后来,他们成亲了,生活不算富足,却也是衣食无忧。偶尔,她回想起以前的日子,觉得那时的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胆子大的很。也会想起爹爹,庭君哥哥,彼岸花还有,风天逸。

    “苓儿,看我今天打了什么回来。”

    人未置,声先置。小路手里提着一只雪兔出现在门口,向她笑着。

    爹,我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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