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妤这一刻, 甚至忘了去推开他。
她看着陆谏的眼睛,心底的不安也越来越大。
她听见,陆谏阴沉着脸, 眼神像是要将她整个搅碎吞下去般,温柔又缠绵:“所以, 你现在看清楚,我到底在发什么疯了吗?”
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底, 是露骨又醒目, □□裸的占有欲,夹杂着阴戾之气, 在水汽升腾而上的间隙里,眸底像是沾染了暗色的光。
张妤却像是被蛰了下, 不敢多看,一下子就垂了眼帘,沉默了下去。
但这会因着陆谏的动作,俩人的身子倒是凑的更近。
张妤贴在光滑的木板上,而陆谏禁锢住她,就像是将她整个人揽入了怀里。
他眼神浓黑,阴沉沉的眼神撇过方才被自己吻过的嫣唇上,轻舔了舔唇角, 嗓音哑的不成样子:“所以, 叶路生这事,答应我好吗?”
他边说,边用扣着她手腕的手, 轻轻摩挲她的肌肤,惹得张妤垂着的睫毛跟着轻轻颤了颤。
温热的水包裹着俩人,在俩人周身涌动,而情愫,也一瞬间攀升至极点,像是只能听见彼此间呼吸的声音,但也含着一种被压印的暴戾。
然而这会却轮到张妤沉默了。
她死死咬住唇,才能克制住这般陌生又强烈的撩拨,每一个呼吸间,她都在极力平息着自己紊乱的气息。
她从未见过这样子的陆谏,或者说,陆谏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如此露骨的欲望,露骨到,就算是她此刻想回避也避不开。
陆谏禁锢住她双手的力道虽然不大,但是却也不是她能挣脱的,意识到这个事实后,张妤低着头,斟酌道:“世子,若您来只是为了说这件事的话,那便罢了。”
“此事已成定局。”若是可以的话,她真的不想激怒陆谏,“不过,您若是有旁的所求,那我必定竭尽全力。”
陆谏握住她的动作,还是紧了紧,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嘴角的笑收敛了下去,极为失望的笑了两声:“我就知道如此。”
他揣摩着张妤的手腕,“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嫁定叶路生了?”
他语气平静,张妤犹豫着点了点头。
“就这般喜欢他?”
这句话他说的更轻,若不是张妤离的他近,她甚至都听不见这句话。
不过对于这句话,张妤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道:“嫁叶路生,是我现今最好的选择。”
她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主要是想让陆谏明白,不管她喜不喜欢谁,都不是要紧的事,但是她和他,从来都不会有可能。
“我知道了。”
陆谏许是听明白了,随后,将扣着她的手,慢慢松开。
张妤刚松了口气:“现下也晚了,世子您先等我叫采禾进来吧,待将院子里的人清了后,您再出去,不然若是万一被下人撞见,怕是到时候府里都得传些污言碎语。”
“污言碎语?”
“这才好呀。”
说完的下一刻,陆谏直接单手握住了她的双腕,扣过了头。
而另一只手,在张妤还未反应过来时,更是直接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死死抵在板墙上。
水下的身子看的并不太清,但是触手的腰肢纤细曼妙,肌肤白嫩细腻,惹得陆谏手上都不太敢用力,由此更舍不得松手了。
张妤没想到他并不是真的听明白了,这会也终于沉不住气了,愤力的甩了甩手,想挣开他的禁锢,眼底暗含警告的看着他:“陆谏?!你在干什么你自己知道吗?!我是您姐姐?这事,是不可能的!”
她最后一句话,像是要将这会发疯一样的陆谏喊醒,让他停下这般不可理喻的行为。
当然,这只是徒劳。
始作俑者早已药石无医,执迷不悟。
陆谏掐着她的腰肢,扯着嘴角露出白齿:“姐姐?”
他听明白了她的话,却更不可能停下。
他声音迷惑,又带着某种嘲意,像是穷凶极恶的歹徒,被逼入困境,却岂会因着几句佛语,而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陆谏握在她腰间的手,在这声后,甚至沿着身侧,向下滑去。
“陆谏!”
张妤这声有些尖锐,但到底止住了陆谏的动作,只停留在腰下几寸的地方,反复摩挲。
陆谏阴沉沉笑看着张妤憋红的一张脸,道:“姐姐现在才说这话,会不会迟了些。”
说完,他就撑着张妤的腰肢,向着自己抬了抬,以便于揽在自己腰上。
随后,不再多说任何废话,一低头,堵住了张妤那张嫣红的唇。
不过这一次,他再没有给张妤喘息的机会。
他知道张妤此刻定是在恼他的,但是他停不下来,他不能阻止自己思考,因为他只要一想到张妤会嫁给旁人,这个念头只要冒出来,就能让他将一切都毁掉。
但是他告诫自己,不要急,这些并不会发生。
只要事情照着预想的发展,张妤迟早会是他的,就算她不愿。
意识到这点,陆谏噬咬的动作大了些。
陆谏的动作迅猛,又夹着怒意,尽管张妤挣扎,但并不像是能阻止这人发疯停下的样子。
倒是期间,张妤因为抗拒的动作过大,以至于肩上的衣衫也微微滑了下来,于是露出了肩颈下部,那一口清晰的压印,而这压印,让陆谏发疯的态势有了些微缓解。
他稍微松了松,让张妤得以有些空隙喘息。
剧烈的胸脯起伏,昭示着方才场面的激烈。
而这会,陆谏眼神盯在了张妤肩颈,像是着了迷。
握在张妤腰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放置在了牙印上。
修长白皙的食指沿着牙印一圈一圈的拂过,带着顾莫名的酥麻触感,搅动着张妤瞪着他的眼神更愤怒。
陆谏像是这会才察觉出她的情绪,此刻自己脸上的神情也有些放缓了,不若方才那般,宛若要杀人见血。
他深深叹了口气,不敢去看张妤的眼睛,但又舍不得放开她,于是揽住了她整个人身子,将脑袋搁置在她的肩上,缓缓道:“方才,弄疼你了吧。”
这话说的张妤眉心一跳,咬牙切齿:“呵呵,世子您说呢?”
陆谏似是喃喃念了两句什么,但张妤没听清。
他又紧了紧她的身子,贴近她耳际,虔诚的,像是在念一句佛语:“我真是恨不得,将你藏起来。”
张妤重新换好寝衣,是在两个时辰后。
陆谏早已离开,采禾也在之后进来收拾木桶,虽然面上装的自然,但看得出来,进来前被陆谏警告了一番,且可能这事对她冲击也挺大的,恍恍惚惚的将房间给收拾好后,就颤颤巍巍的退了出去。
张妤倒也不怪她,毕竟陆谏这人,真要干什么事,想拦也拦不住。
躺在锦被上的张妤,想到那人临行前,暗含警告的话,愤愤然的咬了咬牙。
张妤这会,脑子搅的跟锅糊粥一样。
今日发生的事,真是一件比一件更让她呕血。
这边蒋沉欢的事还没理好,这会陆谏这边竟然又出了岔子,真是让她心力交瘁。
虽然之前,张妤已经察觉到了丝陆谏对于自己的不对劲,但毕竟那只是猜测,并未证实,且,张妤并不知晓,他对于自己竟已经如此偏执。
便是现今想起,都让她觉出一层的心惊肉跳。
张妤开始绞尽脑汁的回忆,陆谏到底是何时变的,但想来想去,好像也没想出具体的来。
她恨恨的翻身砸了砸锦被,但又牵扯到了肩颈的疼痛,疼的轻嗤了口凉气。
肩上必定有了痕迹,张妤这会都不敢看。
至到后半夜,张妤才睡过去。
但是这日睡的也不安宁。
她在梦里,恍然间忆起了前世最后一次见陆谏时的场面。
作者有话要说:来,跟着我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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