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鹿其实完全能走路, 可陆谨行一路上都扶着她。
少有的强势,稍微一动就被压回来。
她怕沉呦呦他们发现异样,只得头疼的任由对方扶着。
“成,随你。”
少女叹了口气,余光看了一眼沉呦呦那边。
沉呦呦显然被刚才陆谨行的话给吓坏了,小少年哭笑不得地安抚着她。
因此两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
“不过你一会儿到家门口的时候得松手别被我外婆看到,不然她容易多想。”
陆谨行眼皮掀了下, 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最后又保持了沉默。
沉鹿没听到对方饭回应, 以为陆谨行生气了。
“你别在意。虽然你算是我长辈,不过你也就比我大个六七岁,她会多想也不是不能理解。”
她说到这里一顿,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不过话说回来, 陆”
“陆谨行。”
沉鹿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执着这么一个称呼, 只是想到之前他也有些介意自己的年纪。
再加上王宏也差点顺着她一并叫了叔叔, 这么想来估计还是觉得自己把他叫老了。
少女顿了顿,尽管不大习惯。
奈何陆谨行一直直勾勾盯着她,眼神炽热的让她没办法忽略。
“成, 陆谨行。”
陆谨行眉眼柔和了些许,这才微微颔首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突然想起来你二十好几了怎么没个女朋友。”
不仅是身边没有,陆谨行基本上从没有提到过任何异性。
“你是工作太忙了没时间找还是眼光太高没找到合适的”
“当然, 我就随口问问, 你要是不方便说可以不回答我。”
沉鹿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觉察到了身旁人微沉的神情, 她以为他是不喜欢别人和他聊这个话题。
她立刻接了后面一句。
“都有。”
“两者都有。”
在沉鹿以为陆谨行不会回应自己的时候, 他这么沉声说道。
“你呢”
陆谨行礼尚往来,也向沉鹿抛出了同样的问题。
“你也快成年了,上了大学也就恋爱自由了。”
“你有没有想过之后找一个什么样的男生”
“没想过。”
少女回答的特别果断,几乎是在陆谨行话音刚落便开口回应了。
好像这个问题就像是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简单,根本不需要过脑子。
“准确来说是没打算谈恋爱,之后应该也不打算结婚。”
“不结婚”
陆谨行一怔,原以为沉鹿会说暂时没想过或者以后再说。
结果她直接这么来了一句,让他差点没反应过来。
“谈恋爱的理由无非就两种,憧憬向往爱情和受不住寂寞,这两种理由又可以统称为雄性激素和雌性激素的吸引和碰撞。”
“我对这种虚无缥缈且没有理智的东西没有什么幻想,也不需要。”
沉鹿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宛若谈及今日天气如何一样淡然。
她眸子里盛着橘黄的余晖,却透不出丝毫暖意。
“我有手有脚,不需要靠谁养,也不喜欢一个不相干的人插手我的生活。”
陆谨行没有反驳沉鹿,他的脸在光影之中瞧不太出来情绪。
“也是,还不着急。”
这话不知道是说给沉鹿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虚放在沉鹿腰上的那只手稍微往里面移了下,指尖微动,刚好碰触到她薄薄的衣料。
“对了,我明天可能要回淮城了。”
“耽搁了几天,那边的工作得回去处理了。”
“林言洲跟你一起回去吗”
“应该一起,要是他再不回去他弟弟一个人在家要被关崩溃了。”
陆谨行笑了笑,很浅淡的弧度。
“还有,关于律师方面我已经帮你找好了,资料什么也准备好了。到时候你稍微走个过场就好,这件事我会处理。”
“你都知道了”
陆谨行都说到这份上了,沉鹿再猜不出就有些蠢了。
“嗯,你当时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稍微留意了下让私家侦探查了下。”
“我想着你之后打官司也得掌握些证据资料什么的,就擅自让人提前帮你备好了。”
他留意着沉鹿的神情。
“你生气了吗”
“不会。既然我委托你帮我找律师了,这就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了。而且我还得感谢你帮我提前做好了完全准备。”
之后回去的那段路沉鹿和陆谨行基本上没有说话。
更准确来说是男人单方面变得更沉默了。
林言洲在一旁好不容易安抚好了沉呦呦,他余光偶尔往陆谨行那边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发现陆谨行的眼神和神情都收敛了好些,没有之前那般直白了。
这个变化很微妙,也很明显。
就像一个开了窍的男人突然清心寡欲,摒弃了一切杂念一般。
变得心如止水了起来。
到篱笆墙的时候,陆谨行松开了虚放在沉鹿腰上的手。
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很意外的,白先琼还没有回来。
沉鹿视线往院子那边放着背篓的地方看去。
不仅背篓不在,镰刀也没了踪影。
“她应该去割猪草了,那边离得远,估计得一会儿才回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院子那里的梧桐树下过去。
沉鹿坐在石凳子上,背靠着粗壮的树干。
这个时候沉呦呦才觉察到了少女刚才坐下时候不大自然的右腿。
“沉鹿,你腿怎么了”
小女孩关切的上前,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蹲下来下意识伸手想要将沉鹿的裤脚挽起来。
结果手还没有伸过去便被少女制止了。
“没事,稍微磕到了。”
“你去里屋里把药酒拿过来,擦一擦就没事了。”
“好,你在这里休息会儿,我这就进去拿。”
沉呦呦点了点头,起身将沉鹿给扶着靠在树干上躺好后。
她立刻倒腾着小短腿“噔噔噔”地往里屋走去。
林言洲见人走了,这才走近柔声询问。
“沉鹿姐姐,真的伤的不重吗”
“没多疼,还在承受范围内。”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下。
“不过我也还没看。”
陆谨行褪去外套,他将袖扣轻轻解开。
而后迈着大长腿往沉鹿这边过来。
他在距离少女半步的地方停住,单膝蹲下。
“我能看看吗”
陆谨行指尖微动,忍住没有立刻动而是先抬眸询问了沉鹿。
刚才沉鹿是怕太严重了会吓到沉呦呦。这才没让她看支开她进去拿药酒的。
如今询问的对象是陆谨行,她也没什么顾忌。
“可以。”
她稍微低头伸手碰了下右腿小腿内侧位置。
“是这一块,你稍微挽一下就能看到了。”
得了沉鹿的应允,陆谨行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那截裤脚挽起来。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干净整齐。
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只是这份赏心悦目在陆谨行看到少女小腿内侧那一片刺目的淤青后,彻底消散殆尽。
如白雪落泥污,瞧着触目惊心。
没流血,也没破皮。
只是淤青很大一片,快有婴儿拳头大小。
“沉呦呦没吓到,我倒是被你吓到了。”
陆谨行眉头紧皱着,指尖稍微试着碰触了下那片淤青。
“还疼吗”
“你这点儿力气跟挠痒痒一样,怎么可能会疼。”
“是吗看来你身体是钢筋铁打的。”
他眼皮掀了下,语气云淡风轻。
可沉鹿总觉得他好像有点儿生气。
还没等到沉鹿细想,沉呦呦就抱着个药酒瓶子跑出来了。
“沉鹿沉鹿,是不是这个”
她跑过去举着手中瓶子晃了晃,里头橙黄色的液体也跟着摇晃。
在夕阳之下映照着蜜糖般醉人的色泽。
“外婆放了好多瓶瓶罐罐,我在柜子那里找了好久,只有这个有酒味。”
沉呦呦说着将药酒放在了沉鹿手边的一个空位置上。
“沉鹿,我来给你擦吧。”
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给沉鹿擦药酒,那个塞得紧紧的药酒瓶塞就难倒了她。
沉呦呦憋红了脸,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办法将瓶塞给取出来。
“还是我来吧。”
沉鹿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从沉呦呦手中接过那个酒瓶。
刚才还在小女孩那里怎么也取不出来的瓶塞,落在她这里像是拧矿泉水瓶盖一样。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药酒瓶塞刚取出来,陆谨行便极为自然地伸手从沉鹿手中接过。
他已经洗了手,将那药酒倒了些在掌心里。
因为腿是放下的,淤青又是在内侧,沉呦呦并没有瞧见。
陆谨行此时是蹲着的,他垂眸便能够看到那片淤青。
不过这样放着擦药酒并不方便,稍后面的地方根本看不清。
他视线往旁边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放的地方。
“林言洲,你去搬个凳子过来。”
凳子搬过来后陆谨行示意沉鹿把脚放上来做个支撑,这个更方便揉开小腿处的淤青。
沉鹿刚准备放上去,结果余光瞥见了自己鞋子上沾着的泥。
从学校回来的路上有一段路有泥泞,她不小心踩到了。
要是这么穿着鞋踩上去底下的湿泥会弄得到处都是。
不仅是她这个有些洁癖的人看着不舒服,到时候白先琼回来了也少不了一顿训。
沉鹿犹豫了一会儿,干脆脱了鞋光着脚放到凳子上。
夏天天热,她穿着是个透气的凉鞋,没穿袜子。
少女的脚很小,三十五码。
足弓很漂亮,如天上弯月一般。白皙的肌肤胜雪,连脚指甲都透着可爱的粉。
陆谨行有那么一瞬看得出了神。
他克制着从沉鹿漂亮的小脚上移开,视线落到了那片刺目的淤青上。
这个时候一旁的沉呦呦也看清了那处地方,担心得凑近轻轻吹了吹。
“沉鹿你这个是怎么弄到的呀,好大一片,肯定很痛吧。我,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不痛。”
她将沉呦呦凑过来的小脑袋轻轻推开。
“这个淤青就是看着吓人,揉开就好了。”
沉鹿倒是真没觉得有什么。
倒是陆谨行皱着眉,手伸过来好几次都没下得去手,生怕弄疼了她。
她见对方迟迟没有动作
沉鹿垂眸一看,瞧见陆谨行薄唇微抿,像是面对什么棘手的难题一样,肉眼可见的紧张。
“陆陆谨行,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没那么娇气。”
留意到这个称呼变化的是林言洲。
他视线一顿,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沉鹿,最终又落到了眉头紧皱的男人身上。
“那你要是忍不了了记得叫我停下。”
陆谨行这么说着,这才深吸了口气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将手覆在了沉鹿的小腿处。
男人的掌心很宽也很炽热,一贴近便是滚烫一片。
他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那处柔软细腻,似玉石一般温润。
陆谨行垂眸,长睫之下所有的情绪都被掩藏。
他手上慢慢用力,细致小心的去将那片刺目的淤青给揉开。
一下一下,除了最开始沉鹿脚趾下意识动了下之外。
之后少女都没有任何反应和动作。
连呼吸都没有乱过一瞬。
沉呦呦在一旁捂着眼睛不敢看,可在没有听到预料之中的撕心裂肺的痛呼后。
她这才慢慢从手指缝里看过去。
少女垂眸看着陆谨行手上的动作,鸦青色的发遮掩了她些许眉眼。
余晖橘黄,落在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柔和。
“陆叔叔,你轻点,轻点”
哪怕沉鹿面上没有流露出丝毫难以忍受的模样,但是沉呦呦看着就觉得疼。
她瞧着陆谨行一下一下地揉着那片淤青,忍不住提醒着他别用力太重。
陆谨行听后手上动作一顿,他抬眸看了沉鹿一眼。
“没事,你继续。”
他在上手的时候想着看沉鹿的反应调整下力道,如果她反应大了他就慢一点儿轻一点儿。
可是沉鹿完全没有反应,陆谨行也没什么经验,只得估计着慢慢用力。
陆谨行看着对方面上没有丝毫情绪,平静一如往常。
他长睫一颤,正低着头准备继续帮沉鹿揉的时候。
外面的门被“吱呀”一声给推开了,白先琼背着一背篓猪草刚回来。
手上还拿着一把带着草屑的镰刀。
她刚放下背篓,用手锤了锤自己酸疼的腰。
结果抬眸一下子便看到了那边坐在石凳子上的沉鹿。
视线再往下,则是半蹲在地上手放在沉鹿小腿处的陆谨行。
“你,你们在干什么”
白先琼瞧见了又惊又气,拿着镰刀就往陆谨行这边跑了过来。
男人被吓了一跳,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一旁的林言洲连忙上前拦住了白先琼。
“外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给你说。”
小少年一边将白先琼拿着镰刀的手给控制住,一边将她拉到一旁坐下。
他捏了捏白先琼的肩膀,声音放柔解释道。
“今天沉鹿姐姐不小心把腿给磕到了,你看,就是这里,好大一片淤青呢。我小叔叔只是用药酒帮她揉开淤青。”
白先琼眯了眯眼睛,她顺着林言洲的视线低头看了过去。
那片淤青已经揉散了一些,可在白皙入如雪的肌肤上瞧着还是挺触目惊心。
她皱了皱眉,走过去十分自然地伸手将陆谨行推到了一边。
力道不大,但是男人还是沉默地让开了。
白先琼将沉鹿磕到的右腿抬起来看了看,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怎么弄得你走路摔了可碰不到这么严重。”
“倒像是被什么给砸了。”
沉鹿刚准备说什么,一旁的沉呦呦先上前轻轻拽了下白先琼的衣袖。
“外婆,应,应该是我给沉鹿砸到的”
白先琼的话让沉呦呦一下子想起来了,沉鹿之前在接自己的时候好像疼得闷哼了一声。
之后便没有再磕到碰到过分毫。
沉呦呦吸了吸鼻子,眼眶红了红。
“我今天没听话,我去爬树摘枇杷了。结果下来的时候脚踩滑了,沉鹿接住我的时候就被我和旁边的一块大石头给磕到了。”
白先琼听到沉呦呦竟然爬树摔下来了,她气得险些没栽倒在地上。
她少有的对着小女孩黑了脸色。
“沉呦呦你能耐了啊,你以前爬过树吗你以为你和秋林村那群天天爬树掏鸟蛋的娃子一样今天要不是你姐姐瞧见了,指不定给你腿都摔断。”
“外婆,我”
“行了,去灶房洗菜去,就当将功补过了。”
“哦。”
沉呦呦不是第一次被白先琼训,不过大多时候都会觉得委屈忍不住顶几句嘴。
但是这一次的确是她的错,她瘪了瘪嘴忍住没有哭出来。
在离开之前沉呦呦依依不舍的往沉鹿方向看了过去。
“沉鹿,那你好好休息奥,我去给你洗菜。”
“呦呦妹妹,我和你一起洗。”
等到林言洲和沉呦呦走了之后,白先琼这才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
“什么叫给你洗敢情我们都不是人啊,不用吃饭”
“你和她计较什么。”
沉鹿笑了笑,语气也温和。
“她是为了给我摘枇杷吃,也不是故意砸伤我的。”
不这么解释一句还好,一解释了面色情绪稍缓的白先琼抬头瞪了沉鹿一眼。
“就给你摘了我也喜欢吃啊,怎么没我的份儿”
“”
沉鹿闭了嘴,头往旁的地方转了下。
不想撞上了一旁陆谨行的视线。
“陆谨行,刚才谢谢你了。你揉的很好,我腿上的淤青都散的差不多了。”
“有效果就好。”
陆谨行唇角微扬,很浅淡的一个弧度。
在还没有完全展开的时候,被白先琼猛地回头看过来的一下子给生生压了下去。
男人薄唇微抿,收敛了外露的情绪。
“他们两个小孩子可能洗菜洗的不干净,我进去看看。”
沉鹿看着陆谨行在白先琼凌冽的视线中走来,从背影看隐隐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她叹了口气,看向还盯着人背影不移开视线的白先琼。
“刚才不是解释清楚了吗他没干什么,只是帮我揉一下淤青。”
对于白先琼这样毫不掩饰的警惕态度,沉鹿有些无奈。
“我有眼睛,刚才看到了。”
白先琼刚才猛地回头看向陆谨行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你给我说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还叫人叔叔吗你怎么直接叫上名字了”
她一愣,这才意识到了白先琼刚才为何那般反应。
“我之前也是因为尊重他,觉得直呼名字不大礼貌这才唤了他一声叔叔。”
“不过他本人好像挺在意这称呼的,可能觉得自己才二十几岁,我这么叫把他叫老了,这才让我直接唤他名字了。”
少女抬起手将脸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你别大惊小怪的,唤个名字又不是是大事。”
“我大惊小怪你真是和你妈一样,是个榆木脑袋。到时候别被人卖了帮人数钱都不知道。”
白先琼知道自己怎么说对方也不会伤心。
在没有太确凿的证据之前,她只会觉得自己是想太多了。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沉鹿迟钝,她刚才有留意到陆谨行的视线。
比起最开始不自知的时候要收敛了好些。
可在白先琼看来这不是什么让人放松的原因。
毕竟和只知道凭借一腔热血,直白追求的少年人不同。
那些有耐心,知道温水煮青蛙的猎人才更让人警惕。
“把腿伸过来点儿,我看看。”
白先琼说着坐在一边将沉鹿的脚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
上头那片骇人的淤青是散了好些了,只是白皙的小腿被陆谨行的大手揉得红了一片。
沉鹿再如何也是个女孩子,皮肤细嫩着。
上面有好几道红印子。
“这就是你说的揉的好这力道控制得可以啊,再用点儿劲儿都能把你整条腿都给拧下来咯。”
“这臭小子真不知道轻重”
她唇角勾起,稍微抬起腿往白先琼那边放。
“那你给我吹吹”
“刚才人那么大力给你揉也没见你说声疼,现在知道疼了我还以为你皮糙肉厚金刚不坏呢。”
白先琼嘴上虽然这么损着沉鹿,却还是稍微凑近轻轻地吹了几下。
“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外婆吹,也不知道害臊。”
沉鹿没说话,只是低头静静地注视着头发花白的老人。
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眸子清澈温和。
她瞧见一缕头发调皮的滑落到了白先琼的脸颊。
沉鹿指尖微动,伸手将那缕花白的头发给她别在了耳后。
然而很不凑巧的是,因为她低头伸手去别头发的这个动作。
她耳后鸦青色的发也跟着溜了出来。
夕阳余晖尽散,夜幕静谧降临。
天上月在薄云之中隐约。
就像遮掩了沉鹿眉眼的那缕头发一样,薄纱般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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