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宁箐箐一次就把米糕做了出来。
成功做出来后, 宁箐箐估算了一下, 一斤大米大概能做一斤半米糕,再加上糖羊奶以及人工等,一斤米糕卖十二文,能赚五文左右。
价格定的有点高, 不过米糕是新鲜玩意儿,而且一斤数量也不少,应该有人买账的。
第一天, 宁箐箐也不敢多做, 就做了三十斤米糕和八十个桃花酥。
这次还是准备进城卖,不过宁箐箐犯了懒, 又想着他爹已经卖了半个月了, 应该有经验了,今日她便不跟着去了。
从凌晨熬到天亮,宁箐箐根本没睡好,今日她便准备睡个懒觉。
可惜啊!她爹刚走没多久,家里就来客人了,还不是一个。
“小丫,你在么?”
有人喊,宁李氏从后院出来,不过见到来人,她脸上的笑容没了。
因为来的人,是宁李氏的娘和她大嫂。
“娘, 嫂子,你们来了,快进家里坐。”
见到宁李氏,李母马上呵呵笑着说,“我的好闺女唉!娘来看你了,最近过的如何?我小外孙可还好?”
“都好,”宁李氏勉强笑着,看着她娘空空的手,心中极其失望。
李母可不管宁李氏想什么,她进院子找个地方坐着,就埋怨道:“你也真是的,分家了,竟不和我们说一声,是把亲爹亲娘当外人了吗?”
“我还听说你们分家居然才分两亩地,若是当时我在,你看我不撕烂宁老头子的脸,你也是,居然都不知道找我为你做主,真不像我的闺女,太笨了。”
李母口头训斥宁李氏,李大嫂则像是在她家一样,开始院子里转悠,还伸手把紧闭的房门推开,想看看房间里面有什么。
同时她也说,“小姑,你最近过得甚好,看来分家还是好事呀!不过再如何,分家时你也该通知娘家人,让我们为你做主。”
宁李氏嘴笨,说不出什么硬气的话,只是低着头,眸中全是嘲讽。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为什么没和娘家说,只因她的的娘家人,和公公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宁李氏的爹娘兄弟,只把宁李氏货物,想在宁李氏身上捞钱,一点感情都没有。
当初他们愿意把宁李氏嫁到宁家,就是看宁家富裕,除了聘礼之外,还想宁李氏多贴补贴补娘家。
可他们事先没打听清楚,不知道宁元礼是个不受宠的。
从宁李氏身上得不到好处,亲爹娘就再也给过宁李氏一个笑脸。
甚至每次回娘家,因为提的礼品不好,宁李氏每次都会被狠狠骂一顿,被羞辱的恨不得躲进地缝里。
宁李氏也是人,心不是石头做的,被伤的久了,她就当自己没有娘家人。
今天亲娘亲自上门,还如此热情,宁李氏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没好事。
宁李氏一动不动,像个石雕,李母暗骂她没眼力,不满的说,“小丫你傻了,亲娘上门,你好歹倒杯水给我们喝吧!我都要渴死了。”
“我这就去。”
宁李氏去厨房,而此时,李大嫂已经推宁箐箐的门了。
不过门被宁箐箐反锁了,推不开,她就问:小姑,这里面的是谁?”
“是箐箐。”
“我的天娘唉,”李大嫂夸张大叫,“如今已是辰时,箐箐居然还没起,太懒惰了。”
真的太懒了,李大嫂原本听到宁家发财了,还想着来了之后,和小姑子撺掇两句,让她把宁箐箐和自己儿子定下婚约,这样以后她就能更好的占宁家便宜。
不过,宁箐箐竟如此懒惰,农村丫头过得比千金小姐还舒服,自个儿原来的想法还是算了吧,他家庙小,养不起这种儿媳妇。
敢说闺女,宁李氏的脸当即黑了,她面色不好替宁箐箐解释,“嫂子,我家箐箐半夜就起来帮忙做糕点,熬得眼眶都黑了,现在休息休息又何妨,我总不能让她把身体都熬坏了。”
“糕点?你们就是靠糕点赚钱的?如何做?”提到钱,李大嫂三两步跑到宁李氏身边,贼眉鼠眼的靠近宁李氏,一脸探究。
宁李氏虽然老实,却不傻,家里赚钱的方子,她才不会说。
“就是是一个很普通的糕点,也没赚啥钱,就赚点苦力钱,一天才赚几文而已。”
呸,骗谁呢?李大嫂一点都不信,要是真的只赚几文钱,宁元礼能修得起这么好的房子,还买牛买猪。
李大嫂不高兴了,斜眼看着宁李氏,“小姑,我可是你亲大嫂,对我你竟也隐瞒,果真女子向外,嫁了人,就真当自己是泼出去的水了。”
“不过小姑你别忘了,若是宁元礼欺负你,还得我们这些娘家人为你撑腰,可你若不照顾我们,到时可别怪我们不管你。”
我的娘家人,什么时候靠的住了?
宁李氏心中清楚的很,不过她懒得和她大嫂辩论,从罐子里拿出红糖说:“嫂子你别说话,不然我把红糖撒了就可惜了。”
居然舍得用糖水招待他们,还说没钱,看来宁李氏也学奸猾了。
李大嫂干脆向李母使了个眼神,李母想到她们的来意,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宁箐箐越听越觉着院子里的两个不速之客来者不善,她担心她娘吃亏,睡不着,连忙起床。
宁箐箐急匆匆穿衣出门,宁李氏也兑了两碗红糖水,抬到堂屋里。
喝着甜滋滋的水,李母的心情美了点。
看到宁箐箐,她的态度也和善了些,微笑着说,“箐箐都长这么大了。”
宁箐箐和她外婆已经四年没见了,根本不认识,于是宁箐箐故意问,“娘,咱家来客人了。”
亲外孙女居然不认识自己,李母不仅没感到尴尬,还很不满。
“我是你外祖母,你这孩子,竟把外祖母忘了,记性差。”
“外祖母,”宁箐箐一副很惊讶的表情,“原来你是我外祖母,我从来没见过你,不认识不是我的错,还望外祖母见谅。”
李母脸上还是没有羞愧,还厚着脸皮指责宁李氏,“还不是你娘,把你藏的如闺中小姐一般,这些年,竟不让我看你一眼,外祖母真想死你了。”
李母说的好像都是宁李氏的错,可她平时就是没时间,宁李氏生平安的时候她也该来看一看的。
当时宁李氏明明让宁元礼跑了一趟,结果李母装不知道,像是没宁李氏这个女儿。
如今却说都是宁李氏的错,宁李氏才是恶人,真是颠倒黑白。
宁箐箐仰着头,眼珠子咕噜噜转着,“那我看伯娘们生弟弟妹妹时,她们的外祖母都来了,怎么我娘生弟弟时,外祖母却没来?”
宁箐箐笑眯眯的,却说的宁李氏下不来台。
她脸皮子抖了几下,才找理由说:“我当时病了。”
宁李氏见宁箐箐不依不饶,怕问到后面她娘发火,赶紧敲桌子道:“箐箐,你话怎地如此多?”
宁箐箐:好好好,看在她娘的份上,我就给外祖母几分面子。
宁箐箐迅速改变态度,好声好气问,“外祖母身体好了吗?”
李母明明面色红润,却故意说:“还有点不太舒服,可惜没钱,只能熬着了。”
宁箐箐:我就静静保持微笑,看你发挥jpg
宁箐箐假装自己没听到,李母没得到回答,心生不喜,心想果然是别人家的种,一点都不贴心。
郁闷的李母把碗里的糖水一饮而尽,还说:“再来一碗。”
李大嫂也想再喝一碗,赶紧学她婆婆。
宁李氏有点心疼,糖水她自己都舍不得喝,现在却便宜别人了。
李母又见宁李氏不动弹,就吼了一句,“去呀!”
宁李氏就怕别人态度强硬,她立即怂了,慌慌张张的起来去倒糖水
宁箐箐: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她娘但凡硬气一点,她便宜外祖母也不敢如此过分。
宁箐箐沉默不语,不过,等她外祖母和舅妈喝完第二碗糖水,还要第三碗时,宁箐箐突然说:
“哎呀,我竟然忘了,昨天我看到红糖里面掉进了一个蜚蠊(蟑螂),还拉了一些粪便,蜚蠊被我扔了,粪便却混到红糖里找不出来,我原准备今儿个把红糖扔了,谁知睡昏了头,竟给忘了。”
蜚蠊粪便,婆媳的脸瞬间绿了,胸口隐隐作呕。
李大嫂甚至怀疑,刚才她碗底的那个黑点,就是蜚蠊拉的脏东西。
不行了,更想吐了。
宁李氏:我怎么有点不信啊!
宁李氏明明记得,前几天汤碗里也掉进了虫,宁箐箐当时就把汤全倒了,红糖里就是真有蜚蠊粪便,宁箐箐也该是把表面的倒掉,而不是留下。
估摸着宁箐箐就是骗人的,不过亲闺女,宁李氏可不会拆宁箐箐的抬,只是故意嗔怪的说:“箐箐你可真是大意,如此重要的事,怎么能忘了?”
宁箐箐低头,绞着手指委屈地说,“人家睡糊涂了嘛,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就是一点蜚蠊粪便而已,又不是毒,吃了死不了人的,你不是说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吗?”
草,李母和李大嫂同时在心里骂,死丫头片子,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母气的要死,就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那你怎么不喝?丧了天良的,居然让长辈喝脏东西,也不怕天打雷劈。”
宁李氏脾气温和,但为母则强,儿女就是她的命根子。
她自己被亲娘呵斥,觉得没什么,闺女被亲娘咒骂,她就忍不了。
“娘,箐箐又不是故意的,你为何说的如此过分,箐箐是你的亲外孙女,如此咒她,你太过了。”
“反了你了,”李母咬牙切齿,“小丫,你翅膀硬了是不?信不信老娘一巴掌呼死你。”
“娘你骂我可以,但咒我闺女不行,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说。”
宁李氏死不悔改,李母觉得她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真生气了。
再这样下去,她娘说不定真会被打,娘都是为了自己才顶撞外祖母,宁箐箐很感动,也不要她娘受到伤害。
于是,宁箐箐敲敲桌子,转移话题说:“外祖母,今天您来是为何事?可别把正事忘了?”
李母想到自己的来意,瞬间清醒了。
李母不自然的轻咳两声,自找台阶说:“罢了罢了,你就是生来讨债的,我不与你计较。”
“对了,据说你小姑现在还在你家,她去哪了?”
宁李氏坐回椅子上,硬邦邦回答,“我小姑去地里帮我除草了,早早就去了,现在还没回。”
“那是她应该的,”李母歪了一下嘴不屑道:“一个嫁出去的姑娘,竟带着一家三口回娘家,也只有她才做得出来。”
“小丫你听娘的,赶紧把这家三口人赶了,一直养着他们,你铜板很多吗?”
宁李氏:咸吃萝卜淡操心。
宁李氏翻了一个白眼,看着大门讲,“我小姑夫妻每天都帮我家干很多活,就连她家孩子都天天上山捡柴,哪里白吃饭?”
“况且,自从我妹夫跟着我相公经商赚了钱,他们已经交了银钱,我们没吃亏。”
宁李氏只想证明宁双儿没占她家便宜,李母却只听到了钱。
“你们居然分钱给他们,简直太蠢,”李母愤愤不平骂道,“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为何不叫你哥他们来帮忙?咱家穷的叮当响,不求你贴补一番,但有赚钱的机会,你也得想想你哥哥们。”
“不成,”宁李氏摇头,“家里是我家相公做主,他说让小姑们跟着他干活,我若是反驳,他能给我好脸色?”
宁箐箐也终于猜到她外祖母来干啥了,她曾听她爹讲过,她的两个舅舅虽然都勤快,却易走歪门邪道。
要是他们真来跟着她爹干活,估计要不了几天,学会配方后,他们就要独自做买卖了。
一个方子宁箐箐其实不介意,然而她的方子,要给也是给对她好的人,她两个舅舅连颗米都没给她吃过,凭什么白白给他们赚钱的机会。
宁箐箐就接她娘话说,“是啊!我爹现在可凶了,说一不二,他还说若我娘不听话,他就把我娘休了。反正他现在有房有牛,就是外头还欠着债,肯定也有许多人愿意嫁他。”
小丫头,鬼精灵,就知道败坏亲爹的名声。宁李氏横眉竖眼瞪着宁箐箐,却没戳破她的谎言。
宁箐箐想着,说的如此严重,她外祖母该退缩了吧。
可她料错了,李母听到后面无表情,宁箐箐舅妈却兴奋道,“妹夫也太狠了,可不是良人,不过小姑,你还有娘家,你尽管带着你哥他们,只要赚了钱,你哥哥们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那时妹夫敢动你一下,你哥哥们必定将他打得头破血流。就是你们两人要分开,也得是和离,想休了你,我都不答应,更别说你哥哥们了。”
李母跟着点点头,觉得他儿媳妇说的很有道理。
宁箐箐: (⊙o⊙)
是在下输了,不是说古人非常怕女儿被休,影响宗族名声吗?为何她外祖母和舅妈竟如此清新脱俗,想法和别人的完全不一样,
其实宁箐箐没细想,她舅妈说的可是和离,而不是休妻。
女子被休,代表女子在夫家犯了错,确实会影响宗族名声。
但和离不同,和离回家的女人,虽会被嫌弃,却比被休弃的女人好了很多,因为和离代表女子并未犯错,不是品德不好,再嫁也比较容易。
宁箐箐舅妈想的便是,若她相公偷学了宁家的秘方,那时便是宁李氏和离也和他们无关,甚至大有好处,他们既挣了钱,还能将宁李氏再卖一次,收一次聘礼,这是大好事。
宁李氏可比宁箐箐了解自己的娘家人,她的胸口不停的起伏,气的不轻,斩钉截铁说:“不可能,若我和离,我情愿死了算了。”
“娘,嫂子你们也别说了,咱家的情况我也了解,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起码能饱腹。”
“我相公才刚开始经商,但他已经打算好了,若是行情好,未来必定要扩展规模,到时再让哥哥们来,可好?”
“不能现在来吗?”李母不甘心。
来个屁,永远也不会让你们来。
宁李氏深知娘家人的德性,就是狗皮膏药,缠上了就甩不掉了,不过亲娘难缠,还得用话把她哄走。
“娘,我也想哥哥们赚钱,咱家有钱,我也有底气,然而这个家并不是我做主,相公不同意我就没招,我没本事,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况且村里都是宁家人,都是一个祖宗,若是他们知道,我让哥哥们来帮忙,你说他们可会同意?”
如今宗族势力极大,要是被他们知道宁李氏把赚钱的方子教给娘家人,那是吃里扒外,宗族便是打杀了宁李氏,外人也不能多言,包括宁李氏的娘家人。
李母虽然黑了心肝,但还是不想闺女丢了命,她终于泄气了,“罢罢罢,我就没得享福的命,就听你的吧!但你记得,可绝不能忘了你哥哥们。”
就这么放弃了,李大嫂不甘心,拉了李母的衣袖想让她再说两句。
李母不耐烦,反手拍了李大嫂一巴掌,她丢了脸,羞愧难当,终于消停了。
方子没指望,李母就打起了别的主意。
“小丫,你娘我难得来一趟,你不做点好的,让我肚里沾点油水?还有你爹最近身体不舒服,你当女儿的,也该孝敬孝敬他吧!”
这是连吃带拿还要钱呀,宁李氏极不情愿,就哭穷,“娘,你别看我家表面风光,实际欠债一大堆。”
“修房欠的债还没还,后来我相公又买了猪牛羊,全都是赊账的,我急得嘴都冒泡了,哪有钱?”
“不过爹生病,女儿是该孝敬,我就从牙缝里挤十文给你,您再让我哥哥们添补一点,带我爹去看看。”
十文能干啥?李母眼中冒火,想把宁李氏烧死算了。
李大嫂也帮腔,“人家女儿向外,看来不是假话,公公生病,小姑你竟如此狠心,十文钱就想把我们打发了。”
不,我娘只是不想把钱便宜你们。
宁箐箐不想被占了便宜,就出主意,“舅母,不如这样吧,下午我爹回来,我让他带我外祖父去找大夫,好好看一看,到时药钱三家平摊可好?”
宁箐箐外祖父身体其实好的很,一点病都没有。
李大嫂和李母撒谎是想骗钱,要是宁元礼去了,就露馅了。
李母不自在的看着自己的脚,心虚道:“不用不用,你外祖父毕竟还有两个儿子,你们给点铜板就好,其他的让他们来。”
“呵呵,”从这两人的态度,宁箐箐就知道她们说的是假话了。
真是不要脸,宁箐箐忍不下去了,嘲讽笑着质疑她外祖母,“你们连外祖父看病的钱都向我娘一个外嫁女要,钱就是给了,我外祖父真能看大夫吗?”
“小丫头片子,你什么意思?你娘就是教你如此说话的?”李大嫂感觉被冒犯了,暴跳如雷。
李母也问责宁李氏,“小丫,你是如何教孩子的?毫无教养,让外人见了,岂不是要笑死,我的脸也会丢尽的,人家都会说我没教好你,你才没教好孩子。”
“况且,再过三五年,箐箐就可以出阁了,她这脾气若到了婆家,岂不得被嫌弃死。”
宁箐箐:我靠。
她今年才七岁,还是一个孩子,她外祖母居然说她再过三五年就能嫁人了。
古代女子十五岁及笄才能嫁人,那也还有八年,况且如今年多数都是十七后再嫁人,她还有十年的时间。
可她外祖母说她才只有几年的自由日子,宁箐箐真是……无话可说了
宁李氏心也累,觉得宁箐箐太强硬了,不过自己的孩子容不得别人教训,宁李氏疲累的说:“娘,箐箐我自会教,您便别操心了,我去拿几个鸡蛋,炒给你吃,你先坐着。”
“箐箐,你来帮我烧火。”
宁李氏只想快点儿做点吃的,把她娘和嫂子打发走,她真的不想见到这两人了。
有鸡蛋吃,李家婆媳的嘴,总算被堵住了。
炒鸡蛋在如今算是很奢侈的食物,李母算是满意了,她甚至舍不得吃鸡蛋,找了片树叶,把大部分鸡蛋包着,说是要带回去给孙子吃。
吃饱喝足后,李母还想要点好处,但这时宁奶奶过来了。
亲家母来了,李母怕宁奶奶见到女儿贴补自己生气,总算不多言了。
他甚至怕宁奶奶知道真相后,把她们婆媳撵走。
李母不想丢脸,就朝宁李氏要十文钱,还把厨房里的盐和酱油顺了一些,脚底抹油溜了。
两个讨厌的人走了,即使被占了点便宜,宁李氏也松了口气。
和亲娘比起来,婆婆好太多了。
宁李氏对婆婆好感倍增,她热情道:“娘你快坐,我去倒水。”
宁奶奶极少来儿子家,站在明亮又宽阔的房子里,宁奶奶坐立不安。
宁箐箐瞧不上她奶奶,觉得她软弱不堪,但在她的记忆里,奶奶还是真心疼爱过她的。
宁箐箐想想她奶奶也可怜,就去拿了一些留在家的米糕,让她奶奶尝一尝。
“奶奶你吃,”,宁奶奶看着白如雪的糕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她慈爱的看着宁箐箐说:“不用不用,奶奶不饿,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好不好,特别是平安,最近乖吗?”
“平安还在睡觉,”宁李氏笑着道,结果说曹操曹操到,刚提到平安,宁李氏就听到他在屋子里哼哼了。
“看来平安想娘了,你一来他就醒了。”
宁奶奶跟着宁李氏走,不过没进宁李氏的房间,就站在门边上,热切地看着平安问:“最近平安还生病吗?”
宁李氏抱着平安出来,在院子里毫不顾忌地捞起衣服喂平安,才说:“平安好得很,换的大夫技术好,自从喝了他开的药,平安连风寒都没得过,天天好吃好喝的,比小猪儿还好养,你瞧人也胖了许多,如今还懂得对我笑了,还时不时的与我聊天,啊啊啊啊的,可招人疼了。”
宁箐箐插嘴说:“我也爱极了弟弟。”
不知为何,宁平安特别喜欢宁箐箐,平时除了吃奶,其他时候只要看到宁箐箐,他就会一直黏在宁箐箐怀里。
宁箐箐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依赖,身心都愉悦极了,也特别喜欢自己这个弟弟。
就像现在,平安明明在吃奶,听到宁箐箐的声音,眼睛就直勾勾的看过来,手还一直朝宁箐箐伸,要宁箐箐牵他。
宁箐箐笑着刮刮平安的小鼻子道,“平安别闹乖乖的,吃饱了姐姐才抱你。”
平安可听不懂话,手一直伸着,嘴却蠕动的急快,狼吞虎咽的。
宁李氏很心酸,“都说孩子有奶便是娘,可我家这个小讨债的,眼里只有他姐姐,我感觉我连奶娘都不如,就是个专门填饱他肚子的物件。”
孙子乖,生的也更加乖巧可爱,宁奶奶神清气爽,笑呵呵的道,“姐弟俩感情好才美,这是你上辈子积福了,如今才能有几个乖巧的孩子。”
“娘你才有福气,我的孩子可全是你的孙子,都要孝敬你。”
宁李氏以前其实很忐忑,生平安花了很多钱,她很怕婆婆嫌弃她。
好在她婆婆是个好的,心地善良,从没怪罪她。
看婆婆不动糕点,宁李氏伸出手把米糕推在她面前,“娘您快尝尝,这是箐箐做的,真的很好吃。”
离得近,宁奶奶也听到点风声,“这可是元礼卖钱的糕点,我吃浪费了,我不吃。”
宁李氏干脆拿块米糕放在她婆婆手里说:“这糕点不贵,费不了多少钱,当家的特意留了好几斤在家里,说是让我今日送去给你们吃,只是我早上太忙,还没得闲,才没送出去。”
“既是如此,那我放心了”,昨天宁奶奶听说元礼欠了一屁股债,焦心不已,才在本该干活的时候,偷偷跑来看看儿子家的情况。
但看宁李氏神色间皆是满足,没有半点愁苦,还舍得把糕点送人,宁奶奶就猜传言有误,她儿子一家应该过的很好。
宁奶奶放心了,终于舍得尝一口米糕,甜甜的米糕在她嘴里融化,宁奶奶从来没吃过这么软的食物,感动的眼睛都差点湿润了。
真好吃呀,托儿子的福,这辈子她终于吃上了这么好的东西,就是马上死了她也无遗憾了。
自家奶奶吃块平平常常的米糕,像是在吃仙肴一般,再看看她干枯如书皮的手,骨瘦如柴的身体,宁箐箐叹气,这是受了多少苦,才把身体糟蹋成这样。
不过,又想到她奶奶一副离不开爷爷的样子,原本想劝她来自家养老的宁箐箐又闭嘴不言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觉得奶奶在受苦,她却很满足,她求仁得仁,自己还是别开口了,反正是白费口舌。
一口气吃了五六块米糕,肚子终于饱了一次,宁奶奶浑身舒畅,笑意冉冉,“既然家中无事,我便安心了,地里还有活,我先走了。”
宁李氏劝她婆婆留下吃顿饭,可宁奶奶很急切,像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没说两句话就走了。
终于没外人了,宁箐箐放松的把平安抱了在怀里说:“娘我饿,我想吃荷包蛋。”
“娘马上给你煎,”宁箐箐如今可是家里的大功臣,宁李氏对她百依百顺,只要家里有的,宁箐箐要吃什么都可以。
吃着香喷喷的鸡蛋,再喝上一杯羊奶,宁箐箐浑身暖洋洋的,心情也美了。
随后她去割草喂猪,等牲畜吃好,宁箐箐提个篮子,按照宁李氏的吩咐,把米糕用油纸分别装好,去村里亲近的几家挨家送米糕。
像村长家,宁箐箐二爷爷家,收到米糕都很开心,唯独宁箐箐的亲爷爷,即使白白得到东西,也丧着一张脸,不知情的估计会以为宁箐箐是他的杀父仇人。
宁箐箐早就知道他爷爷是啥人,根本不抱希望,她就是挺好奇,她大伯家现在是啥样,有两个女人,打架了吗?
不过,大伯的房门紧闭着,宁箐箐什么都看不到。
宁箐箐遗憾的回家,谁知,马上就有人把最新消息送上她家。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几天我脸过敏了,又红又肿又痒,吃药都好不了,难受的我都没心情码字了,明天还有可能要去输液,我只能尽量更新,字数保证不了,大家晚安么么哒,注意若是过敏体质,别往花草多的地方跑,免得像我一样,遭罪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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