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撞上船灵反噬了。”
饭馆的大妈说完就去了后厨,白雪儿小声地对岳阳道,“我也是听说的,有的船灵执念很深,船长一旦控制不住,就会发生很可怕的事……”
“船灵狂暴化是常有的,但会直接吞噬活人的,整片诡雾海也就那么一艘。”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岳阳和白雪儿这时候才发现,饭馆角落里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约莫十三、四岁的女孩儿。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白雪儿有些惊讶,“你说的是哪一艘?”
“还能是哪一艘?”女孩子整个埋在斗篷里,“沃德·霍尔的吞噬者号……”
“砰!”饭馆的门被猛地推开,几个穿着黑色皮衣的人蛮横地闯了进来。
岳阳和白雪儿一愣,为首的那个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有没有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东方面孔,短发。”
白雪儿刚想转头,岳阳一把按住了她,“什么女孩子啊?这里只有我们和做饭的大妈。”
为首的那个人向身后的跟随者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快步走进了后厨。
岳阳和白雪儿这时才装不经意地,往刚才女孩儿坐着的地方扫了一眼,凳子上空空如也,女孩消失的无声无息。
这时候,原本安静的塞西尔村已经哄闹了起来,那些蛮横的外来人将所有村民赶到了村子前的空地上。
岳阳、白雪儿和饭馆的大妈也在其中,不是他们轻易向恶势力低头,而是这些人手里都端着火/枪。
“你们听着,任何人都不准窝藏那个女孩儿!我们铁齿虎鲨团已经控制了苏洛斯岛的所有码头,一天不交出那个女孩,所有的幽灵船和渔船一天不准离岛!”
人们面面相觑,渔船还好说,幽灵船到了离岛的最后日期怎么可能不离岛?如果要强制阻拦,那势必会在码头上起冲突,到时候幽灵船对幽灵船?这可是自由岛啊。
“这些人是疯了吧?神殿怎么可能允许?还有自由岛联盟和幽灵船工会呢?”
“唉,我听说尤无渊大人陨落了,自由岛联盟怕是要维持不住了。”
“是啊,神殿一向只按神的规则办事,从不涉及这些纷争。除非永恒迷雾降下神谕,否则他们不会管的。”
“唉,这下咱们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铁齿虎鲨团的人放下狠话后,倒是没有再为难村民,径直离开了。
白雪儿和岳阳不敢在外面说太多,毕竟他们刚刚貌似见到了那个女孩子。
“咱们今晚就住这儿吧,”岳阳虽然有些不放心他的木板,但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再回主城实在是太晚了。
“好,”白雪儿跟饭馆大妈说了一声,饭馆大妈后院的房子就常租给来收药的巫师们,一听两人要住下,连忙就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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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苏洛斯岛的幽灵船工会,分会长卫泽正面对着虎鲨团的首领之一萨皮尔·贝克。
“贝克先生,你们无权这么做。幽灵船工会有义务监管幽灵船相关人员在任何一座自由岛上的行为,如果你们执意违反这个规则,我们只能向总部反应。”
“卫会长,别这么激动嘛,”萨皮尔皮笑肉不笑地脱下厚重的毛皮大衣,往工会接待室的沙发上一瘫,“我们只是要找个人,一个小丫头,不会为难岛上的人的。只要人一抓住,我们立马撤退。到时工会要求赔偿多少,我们双倍奉上,怎么样?”
“那你们要是一直找不到呢?到了离岛日期的幽灵船怎么办?强制不许离岛,会让船长受到多严重的反噬,你们不清楚吗?”
萨皮尔两手一摊,“那就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了,卫会长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发动工会的人帮我们一起去找。毕竟,这里是你们的地盘嘛。”
卫泽脸色一黑,嘴角禁不住地抽搐,“你让幽灵船工会帮你们去抓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她可不无辜啊,”萨皮尔摘下白手套,露出了溃烂一片的皮肤,“我这手上的就是她的杰作,这一路追她到这儿,我们虎鲨团不知多少人着了她的道。卫会长,要是你,你能忍下这口气吗?”
“那是你们的事,”卫泽咬牙切齿地转过身,看向窗外的码头,“我会如实向总部汇报的,铁齿虎鲨团不怕幽灵船工会的惩治,就尽管任意妄为吧。”
“切,”萨皮尔冷哼了一声,抬起一只脚搭到了红木的茶几上,“老子当年做海盗的时候,幽灵船工会连圣光海域的地皮都沾不上。要不是那个尤无渊,老子用得着买你们的账?现在,姓尤的死了,圣光海域的海军统帅换人了。我们虎鲨团早年接受招安,也是有正牌身份的。亚特兰斯蒂想伸手,那就去跟我们老大掰扯呗。不过,到那个时候,苏洛斯岛会变成什么样,可没人知道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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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村落,并不平静的夜晚。
塞西尔村没有像主城一样通上电,晚上还得点蜡烛。
饭馆大妈给岳阳和白雪儿做了简单的晚饭,三个人就坐在后院,就着烛火和月光聊天。
“你们外来人都不怎么知晓,其实十几年前啊,苏洛斯岛没有这么和平。在圣光海域,苏洛斯岛成为自由岛的时间很长,开辟这座岛的人衍生出了两大家族,后辈人都没什么血性,就围着这座岛争权夺利,闹得岛民不得安生。那时候,也没有幽灵船工会,那些上岛的幽灵船有的心眼好能帮帮岛民,有的心眼坏那就跟强盗一个样。从噩梦岛被救过来的人,本以为逃出生天了,没想到自由岛的日子更不好过。”
大妈摇了摇头,嘴角开始微微扬起,“直到八年前,尤无渊阁下一战成名,带着阿特莱特号横扫圣光海域,后来尤无渊阁下从亚特兰蒂斯引入了幽灵船工会,还促成了圣光海域自由岛联盟,三方势力一同治理岛屿,这才让岛民们过上安生日子。”
岳阳眼睛发亮地按了按胸口,对他家大佬的崇拜又上了一层楼。
“只是没想到啊,尤无渊阁下还那么年轻……”
大妈重重地叹了口气,“唉,看我,又啰啰嗦嗦地没完。今天这么多事,你们一定累了吧?都早点休息吧。”
岳阳和白雪儿跟大妈道了晚安,两人一起回了房间。
“今天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啊?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怎么有那么多人大费周章地抓她?”
白雪儿还是惦记白天的事,“咱们怎么办啊?万一十多天后,那些人还没走,咱们怎么离岛啊?”
“暂时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明天还想再去找盖伊一趟,不管能不能离岛,总得先把船弄到手啊。”岳阳坐到外屋的床上,白雪儿睡在里间。
两人吹灭了蜡烛,心事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海边的村落,夜里能听到隐隐的浪花声,岳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的总是不安稳。
悄无声息的脚步走进了饭馆后的小院,笼在披风里的人融入黑夜,顺着门缝飘进了屋内。
一点银光在黑暗中映出窗外的月,黑影慢慢靠近床上的人,尖锐的刀尖冲着清晰的喉管猛然刺下。
看起来一直沉睡的人突然睁开眼睛,身体向左一翻,灵活地躲开刀尖,随手抄起床旁小桌上的烛台回首就是一砸!
“砰!”
白雪儿是在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中被惊醒的,她赶忙点燃蜡烛,走到外间。
“是她?”
岳阳借着烛光,把被他砸晕的人翻了过来,结果吓了一跳!
天边渐渐泛起白光,躺在床上的女孩呻/吟了一声,痛苦地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
“啊!”女孩看清床前的人,尖叫一声猛地向床头缩去。
岳阳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看着女孩在身上东摸西摸的,才提起桌上的袋子,“你找这个呢吧?雪儿说你应该是个巫师,这袋子里都是下咒的道具。”
“你想怎么样?”女孩蹲在床头,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警惕地瞪着岳阳。
“你半夜钻进我房间里来要杀我,还问我想怎么样?”
岳阳半宿没睡,一肚子火,“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小姑娘的份上,我昨天就揍你一顿了!”
“你已经揍过我了!”女孩儿摸了摸后脑的大包,“等我救出我哥,我一定让他替我打回来!”
“你哥是谁啊?”岳阳歪过头,“外面那些人都是奔你来的吧?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招惹那么多流氓的?”
“要你管!”
女孩儿梳着齐耳的短发,看起来伶俐大方,只是脸色有些不健康的白,“还有,我没想杀死你,我只想要一点你的血!”
“要我的血干什么?”岳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把你交出去哦!”
“你随便,我不怕!”女孩儿腾地站了起来,人却突然一晃。
“哎!”岳阳接的及时,没让女孩儿摔下床去。
“她怎么了?”白雪儿端着早饭急匆匆地走进来。
岳阳摸摸女孩的额头,突然听到了一阵咕噜声,“没有发烧,应该是饿的。”
白雪儿赶忙接过女孩儿,盛了一碗燕麦粥,一口一口地喂她。
岳阳自己也正要去吃饭,胸口突然一震。
“带她离开苏洛斯岛,”大佬开口了,“找到船,马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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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者号上,颜红笙脚步匆匆地走进了船长室。
一头金发的沃德·霍尔,正敞着胸膛,松着睡袍,接受着几个尤物的服侍。
“哦,我的笙,你来的正好,”沃德举起酒杯,脸上的神情满是餍足,“不要嫉妒,他们全都加起来,也比不上你的一根脚趾。”
颜红笙冷着脸,转开了头,“为什么吞噬号突然改变航线了?你打算去哪儿?”
沃德扬起头,半眯起眼睛,半晌后舒坦地吐了口气,“我们回圣光,回苏洛斯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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