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柏棠？你怎么来了？”
沈知瑜跪在教学楼外一尘不染的墙壁前，两条手臂举过头顶，手臂、脸颊，胸口、小腹，都紧紧贴着墙壁。
热。
想降温。
墙壁的温度很低，而且坚硬、粗糙，不会轻易倾倒，能够成为完美的支撑体。
上面有一些装修时留下的细小的凸起，划过皮肤的时候带来轻微的疼痛。
但现在，对于他来说，这种疼痛感反而像是摆在渴水的鱼面前的甘泉。
说话的时候，他还不断挺直身体，想让身上每个部位都充分得到细小凸起的安慰。
汗水在墙壁洇开一片暗色，他的嘴唇、鼻尖、眉骨，都沾上白色的墙灰，几点禁欲的白覆在绯红柔嫩的脸颊上。
陆柏棠跪在他身后，覆盖住他的身体，将他变成夹在自己和墙壁之间的、没有固定形状的面团，软绵绵的，可以随意揉搓。
他双手握住沈知瑜的双手，膝盖踢开他的膝盖，强迫他的膝盖向两边分，自己挤进中间，膝盖尖顶住墙壁。
沈知瑜差点跪不住，跌坐到地上。
陆柏棠的腿在下方接住他下滑的身体，让他的上半身摇摇晃晃地悬在半空。
他从后面环抱住omega柔软的身体，漂亮的蝴蝶骨在他胸口戳出几个浅浅的凹陷：“找你。你发|情了，你知道吗？”
“我……发|情？”沈知瑜嘴唇颤抖，机械地重复他的话，“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巧。”
“你连发|情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吗？”
他知道啊！但是他怎么可能这么巧……
他明明不会受那个omega影响。
“抑制剂……我的抑制剂在兜里……”他哆哆嗦嗦地说。
“你兜里什么都没有。”陆柏棠粗重的呼吸舔过他的耳垂，“没有抑制剂。”
没有抑制剂。
因为他的抑制剂给乔沐羽了。
“那……那怎么办？”沈知瑜眼圈发红，抽了一口气，眼泪不争气地涌上眼眶。
陆柏棠埋头在他颈后，吻上他的腺体：“你让我咬一口，就好了。”
“不行！”这个字让沈知瑜一个激灵，瞬间找回一丝理智，“你不能咬！”
“那你想要谁咬？”陆柏棠重重咬他的肩膀，“康淮？还是——”
他目光沉沉：“戚子凡？”
沈知瑜听到这个名字，眼泪簌簌落下：“都不是！抑制剂！学校肯定有准备抑制剂！你随便和哪个老师说，他们都能给你！”
“或者……或者你放开我，我跟他们说。”
“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和他们说话？”陆柏棠用单手握着他的手腕，腾出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向自己，“哭得梨花带雨地跑到一群alpha面前说，请给我一只抑制剂吗？你猜一猜，他们是会给你抑制剂，还是……别的什么？”
身后明显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抵着他。
沈知瑜轻哼一声，声线发抖：“omega……学校有omega老师……还有beta……”
“你猜猜，在你找到他们之前，会遇到多少alpha？”陆柏棠说，“睁开眼，好好看看。”
沈知瑜倏地睁开眼，隔着泪珠，朦胧地看着周围。
他们所在的地方本来是没有人上课的教学楼，在靠学校边缘最角落，旁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即使这样，他仍旧能够看见，远方许多密密麻麻的小点，正在向着他的方向看靠近。
丧尸群……
他只能想到这个词。
“你身上的味道很香。”陆柏棠着迷地吸吮着他颈后的酒香。
沈知瑜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
他知道。
从成年那天开始，他就知道，他的信息素是所有alpha的美食。
只要不中止发|情，就会有越来越多的alpha靠近他们。
恐惧几乎将他完全吞没。
高中那天的夜晚……凶狠而贪婪的alpha们……少年挡在他面前的瘦弱的背影……
他不想回到那一天。
陆柏棠在旁边不紧不慢地述说。
“只要你离开我身边，马上就会有几千个alpha围住你，你觉得，你能见得到omega或者beta吗？”陆柏棠松开钳制他下巴的手，手背轻轻在他脸上磨蹭，擦去滴落在上面的泪水，“还是说，你只是想找个借口从我身边离开，其他是哪个alpha都无所谓？”
“不是……不要。”沈知瑜蜷缩起来，躲在由烟草味和薄荷味笼罩的阴影里，“你让他们走开，别看着我！”
“你还不知道吗？你信息素的味道，浓到学校外面一条街都能闻到，它在告诉所有alpha，这里有个omega发|情了，快来标记他。除非你被标记，他们是不会走的。”
“我知道！不要再说了！”沈知瑜理智崩溃，被灭顶的羞耻感淹没，只能本能地重复，“不要，不要标记我，都走开，都别看我。”
他哽咽着恳求：“你……你陪我去好吗？有你在，他们不敢做什么。或者、或者你帮我打个电话，我现在说不清楚。”
“是个好方法，”陆柏棠微微一笑，“一个alpha，带着发|情的omega向其他alpha求助，还是索要抑制剂。你猜猜，他们会怎么想？”
“会……会怎么想？”沈知瑜受到生理影响，大脑几乎丧失思考能力，只能机械地重复。
“自己想。”陆柏棠搅动着他的头发，呼吸一直在腺体周围逡巡。
“我想？”
沈知瑜支支吾吾半天终于挤出一个词：“会觉得他是个好人。”
“好人？”陆柏棠轻笑一声，重复，“好人。”
“是好人！陆柏棠，你是好人，帮帮我，能不能帮帮我。”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求回报的好人，”陆柏棠抚上他的嘴唇，“我做好人，你拿什么报答我？”
沈知瑜嘴唇翕动，差点咬到他的手指：“怎么报答？”
“亲我一下，我带你去找抑制剂。否则，就把你放在这里，让那些alpha欣赏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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