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棠停下脚步, 看到她抓着自己衣服的手，稍微皱了一下眉，问：“什么事？”
他气质温润, 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 不知不觉地放松警惕。
许霏和他说话的时候, 声音也软下来, 眼睛湿润，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沈少爷对我好像有些误会, 希望您能帮我劝劝他。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刘蒙威胁我,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去。可是我没有想害沈少爷！我一直在想办法提醒他危险。您……您也看到了，我一直在阻拦他。”
沈知瑜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 双目炯炯地盯着她。
他也缓缓伸出手, 拉住陆柏棠另一边的衣角。
陆柏棠唇边浮起一抹笑容, 招招手，让服务生过来, 把许霏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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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他, ”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 “我觉得可能是你误会了他。”
许霏还想申辩：“可是……”
“他有自己的分寸。我也希望你相信他, 不会滥用私权。”陆柏棠顿了顿, 忽然想到什么一样，说, “对了, 你知道，学校很多地方都有监控摄像吗？包括保健室、教学楼走廊, 以及……很多角落。”
许霏脸色顿时白了一个度。
陆柏棠还在继续说：“我相信，它们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许霏身子摇摇欲坠：“你们……你们真的要这么做吗？陆先生，我没有想到，您也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您当时在保健室开导我的时候，很理性，也很温柔。难道现在，您问都不问，就要相信他的话吗？”
“我不用问，也知道他想说什么。”陆柏棠挥挥手，叫来自己的秘书，把许霏带到一边，“其实你不用感激我当时开导你，我只是去找知瑜，发现他很关心你，才帮着说了几句，你要谢，还是谢他。”
“我们走吧？”他向沈知瑜伸出手臂，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
沈知瑜的手还抓着他的衣服，把西服都扯出几个褶子。
陆柏棠浑然不觉，挽住他的手臂。
两个人并肩向外面走。
两人身形都修长挺拔，oga比alpha矮半个头，形成一种微妙的身高差，背影格外登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围观群众们眼睛放光，纷纷开始拍照。
试镜那算什么烂瓜，这才是瓜啊！
沈知瑜和陆柏棠真在一起了？之前晚宴上闹出来的传闻不是捕风捉影？
这简直就是世纪联姻！
许霏看着秘书刚查出来的自己父母的工作地址，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秘书绅士地扶住她的手臂：“小朋友，或许你觉得你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你的未来还有很多机会。当然，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或许后果，也比你想象里的，要残酷一点。”
陆柏棠打开车门，让沈知瑜先坐进去。
沈知瑜把玩着手里的小礼品盒，问：“你到底来找我干什么？”
陆柏棠给他系好安全带：“昨天的事。”
一说起昨天，沈知瑜的脸就红起来，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焦躁地掐着礼品盒的丝带。
陆柏棠把掐成一缕一缕的丝带拯救出来：“昨天的事，是我对不起。很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没必要道歉，是我自己答应的。”沈知瑜揉揉后脖颈，“过去就过去了。”
陆柏棠整理丝带的手指顿住，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是觉得我会跟你大闹吗？”沈知瑜被看得不太舒服，避开他幽深的目光，“只是临时标记而已，很多oga都用过这种方法，现在也有方法遮掩信息素。况且，我有印象，是我自己熬不住，主动提出来标记的，你别想这么多。”
他都不知道，是在劝说自己，还是和陆柏棠解释。
陆柏棠淡淡问：“那你以前被临时标记过吗？”
“当然没……”沈知瑜倏地闭嘴，过了几秒，才长吁一口气，没有底气地说，“当然有过。只是我不想和alpha有牵扯，所以现在习惯用抑制剂。”
陆柏棠问：“很多人？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知瑜从他的语气嗅到一丝威胁。
alpha身上的烟草味逐渐浓烈起来，几乎压住薄荷味。
沈知瑜肩上仿佛突然多了几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你……你是不是放信息素了？”
陆柏棠眸光郁郁沉沉，稍微向旁边坐了一点，收敛自己的信息素。
沈知瑜直起身，打开车窗，呼吸了一阵新鲜空气。
陆柏棠靠着另一边的车窗，头微微垂下，额前的头发遮掩住一部分表情。
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阴郁且压迫的气息。
沈知瑜差点直接跳车。
不久，陆柏棠换了个闲适的坐姿，弯起嘴角：“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你以前没被其他alpha临时标记过。”
沈知瑜被戳破谎言，梗着脖子问：“为什么不可能？”
“第一次的时候，你死活不愿意我帮你。而且，你有随身携带抑制剂的习惯。”
沈知瑜一时语塞：“我当时……”
“我当时是因为之前有个alpha的技术太差了，有心理阴影，所以不愿意。”
陆柏棠刚刚放松的表情又紧绷起来：“是吗？谁？他做了什么？”
“和你没关系。”
“不能告诉我吗？”陆柏棠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是你在国外的时候，那些总拿着梅子酒去你家的alpha吗？”
“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
陆柏棠的手仍旧像滚烫的铁箍一样圈着他的手：“我想知道。”
沈知瑜心里烦躁，拔高声音：“我不想说这个！能不能别问了！”
话说出来有点破音，带着点哭腔。
陆柏棠身子一震，手顿时松开了，闭了闭眼，像往常一样，温温和和地说：“抱歉，我有点失态。”
沈知瑜扭过头，掩饰地咳嗽几声：“没什么。”
车在沉默中行进。
过了一会，陆柏棠问：“那你觉得，我的技术有比他好一点吗？”
沈知瑜：……
陆柏棠语气诚恳：“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尽量告诉我。我以前没咬过其他的oga，技术不太熟练。”
“告诉你干什么，”沈知瑜小声嘟囔，“让你好好练习，好去咬其他的oga吗？”
语气里透露着淡淡的酸气。
陆柏棠眼里漾起笑容：“我只是想做好售后服务，毕竟我只是alpha信息素的提供者，我是，服务你的人。”
是服务者，而不是标记他的所有者。
这个说法唤起那段模糊的记忆。
当时控制他的，并不是臣服于alpha的本能，而是去主动占有自己满意的对象的冲动。
他不是alpha的猎物，而是猎取alpha的捕猎者。
沈知瑜觉得自己的腺体又开始发烫。
这是流淌在他的血液内的信息——去标记他所中意的alpha，让他成为自己的所有物，再也不能离开。
标记是双向的，当alpha在oga的身体里留下信息素的同时，也意味着他将永远忠于这个oga。
他捂住腺体，装作活动脖子：“我觉得差不多。”
“差不多是指……我的技术也很差吗？”
“你觉得你自己很厉害吗？”沈知瑜脸颊绯红，故意凶狠地问，“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第一次，难道这种事能无师自通吗？”
“那你以前遇到过技术很好的吗？”陆柏棠不依不饶。
“这是隐私！”
陆柏棠沉默片刻，说：“是我问的太多了。”
他认真地说：“但是，我不是在意你以前是不是和其他alpha有过关系，我只是想知道，我差在哪里。我一定会做得比他们都好。”
沈知瑜感到胸口鼓鼓胀胀，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我不会用这个临时标记绑架你，你如果真的有喜欢的alpha，我不会干扰你们。但是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成为最适合你的人。”
“五年之前。”沈知瑜咽下一口唾液，颤抖着开口，“我在五年之前，遇到过一次意外。”
“那次我突然发|情，我没有做任何准备，就在荒郊野外。”
“当时是深夜，周围也没有什么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发|情之后，有很多alpha往我在的地方聚拢。我很害怕，我第一次见到那种被信息素吸引，从而失去理智的alpha。”
“当时，离我最近的是一个，和我有仇的alpha，我以为我完了。”
“我说的就是他。”
“他的技术很差，以前也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他说着说着，哽咽起来，“但是我知道，他没准备趁机标记我，好拿这个当我的把柄。我看到了，他一直试图把那些alpha赶走，他那个时候，还不是特别强大的alpha。”
“后来我很久没见过他，我一直在想，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陆柏棠眼中燃起一簇火光，几乎将他融化。
沈知瑜手指抓紧坐垫，抬起下巴，高傲地说：“但是，如果他只是说，他有苦衷，我不会轻易相信他。除非他能拿出证据，证明他的付出，能抵过那时候我受到的伤害。”
片刻，陆柏棠垂下眼睑，问：“想吃什么？我们去吃。”
“随意。”
陆柏棠的车本来向着市中心的商业街的方向，现在调转方向，朝着学校附近的小巷驶去。
“带你去个地方，东西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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