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草原上开始下雪了,大雪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 白色成了这方世界的主色调。
夏到祭司帐的时候, 感觉气氛有些诡异, 他拿着行李一步不敢离的跟在大山的后面。
“这就是你的房间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把这当自己家一样, ”大山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 回头微笑的对他说道。
夏环视了一圈:“已经很好了, 谢谢大山哥,大山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打量着大山的脸色, 语气充满了试探,如果下一秒发现自己多问了, 就立刻收回。
大山对他笑了笑:“没事, 大家昨天都有些累了, 起得晚。你先收拾一下吧,待会我领你去见大人。”
夏握着包裹,点了点头:“好的, 谢谢大山哥。”
大山笑了笑:“不用客气。”
大山敲了敲眼前的门,听到里面的许可, 这才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大人, 夏已经到了,早膳也准备好了。”
柯煜铭睁开眼看着他,大山愣了一下, 随后脸上立刻浮现得体的笑容,仿佛他昨天什么也没听到一般。
柯煜铭嗯了一声,复又闭上了眼:“我知道了。”
夏收拾了一会自己的东西,又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大山就来叫他去饭厅吃饭了:“祭司帐一日三餐都是一起吃的,以后到了时间你自己去饭厅就行,也会有人叫你,没有具体的时间,主要是看大人,如果在忙错过的话,叫侍者再另外给你做一下就行了,祭司帐没有太多规矩,就一点,大人喜静。”
夏在后面一脸受教的连连点头,暗暗把这些记在心里。
刚进饭厅没多久,柯煜铭就来了,看到他们俩也没多话,直接吩咐开席。夏第一次和祭司同桌吃饭,整个人局促的很,只敢低着头吃自己面前的食物。
一顿早饭吃的沉默,直到吃完,修也没有出现,柯煜铭放下手中的茶碗,擦了擦嘴,其他两个人也停下了手。
柯煜铭站起身:“吃完了就跟我来吧。”
“是。”夏瞬速站了起来,恭敬的回道,眼睛有些不安的看向大山,大山对他鼓励的笑了笑,眼睛往门口一瞥,示意让他赶紧跟上。
柯煜铭把人带到了他的房间,打量着眼前的兽人:“你不用如此拘谨,我选了你,自然说明你适合,学咒术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知道是因为熟悉的环境,还是听到祭司的安慰,夏的神色放松了不少,然后就感觉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柯煜铭一挥手把人放到床上,想了想又给他盖上了被子才离开,一转角差点撞上宿醉刚醒了某个战士,揉着额头,皱着眉头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柯煜铭往旁边让了一下。
修看过了,眼睛里还有些迷离:“大,大人,您用过早膳了吗?”
柯煜铭一挥手,一道冷风扑过去:“清醒了吗?”
修的脸色几变,最后虽然还带着一丝惨白,但是总是恢复了往日的神情:“清、清醒了,多谢大人。”
柯煜铭点点头,回了房。
修看着他的背影面露悲戚。
“啊!!!!”
傍晚,一声惊叫打破了祭司帐冬日里的寂静,柯煜铭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听见‘噗通’一声,说了一声:“吃吧,”又继续享用他的晚餐,大山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修,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手上机械的喝着肉汤,咽下了嘴中的烤肉,大山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夏带着一身挫得通红的皮,逃也似的从浴桶中爬出来,打开门呼吸到北风带来的冷冽气息,终于想活过来了。
一阵风带着柯煜铭的声音,把夏刮进了屋,顺便带上了门:“祭司帐大多是雌子,注意些。”
夏拢了拢胸前的衣服,惊讶的发现自己吹了这么长时间的冷风,竟然不觉得冷,不会是冻坏了吧?
他敞开衣服捏了捏,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坏。
穿戴好衣服,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一路顺着饭香来到了饭厅,刚到门口突然感到一阵危机,他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一个转身,一道风刃擦着他的头发,院子里的树杆带着厚厚的积雪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夏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柯煜铭收回掐诀的手:“不错,反应还算灵敏。”
夏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他:“师、大大人下次咱能不能先说一声?”上午一次,刚刚一次,现在又一次,要是多来几次,咒术没学会人吓个半死。
柯煜铭静静的看着他,夏没坚持过三秒:“……好吧。”
大山看他们师徒两个终于说完了,笑着招呼夏:“快来吃饭吧,一天没吃了,饿了吧?”
夏摸了摸肚子:“确实是饿了。”说着他跑到了桌子前:“这些是留给我的吗?”
“是,”大山看着他的样子,好笑的说道:“快吃吧,这是大人知道你醒了,特意让侍者做的,还是热的呢。”
“真的?谢谢大人!”夏兴奋的喊了一句,坐下开始大朵快颐的吃了起来:“唔,果然还是热的,真好吃。”
“你房间里的热水也是大人叫人准备的。”大山又说了一句。
柯煜铭睨了他一眼,大山朝着他讨好的笑了笑。
夏放下碗抬起头看了柯煜铭,认真的说道:“大人,您是个好人。”
柯煜铭皱眉:“吃你的饭。”
夏捧起碗委委屈屈的哦了一声。
一旁的大山捂着嘴笑出了声。
只有一旁的修仿佛置身事外一样,他站起来,低着头谁也不看:“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大山收回了笑脸,柯煜铭淡淡的嗯了一声,他转身就离开了饭厅,夏眨了眨眼睛,看了一圈他们三个,又重新回到了碗里,继续跟他烤肉做斗争。
草原上的冬天,格外冷冽无情,大雪纷纷扬扬的下着,总不见停,部落的兽人们都选择躲在房子里猫冬,部落中间的祭司帐,时不时的传出几声痛呼和惊叫,听得账外徘徊的兽人雌子心里直揪。
远处巡逻回来的修肩上扛着一大包东西,脚步匆匆的往这边来,徘徊的兽人赶紧把自己藏好,就看到他一步不停的进了祭司帐,随后祭司帐里,响起了很多声音。
兽人有些好奇,偷偷的靠近一些,想从嘈杂的声音里分辨出他朝思夜想的声音,可是离得实在是有些远,兽人一点一点的挪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就挪一点点,不会有人知道的。
“阿财!”
背后突然被拍了一下,吓了兽人一跳,转过头来看清是谁又被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拉到一旁,语气充满了焦急和担心:“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让祭司发现那还得了?快回去!”
“没事的,阿财,是祭司准我出来的。”夏笑得解释道。
“真的?!”阿财听到特别开心,但又有些担忧:“祭司不生我们的气了吗?”
夏依旧笑着说道:“真的,祭司是个好人,他不会生我们的气的。”
祭司是个好人这一点阿财十分认同:“是啊,祭司之前不光没怪我们,还愿意教你学咒术,祭司真的是个好人,和别人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夏有些不认同的说道:“你以后别听他们瞎说了,他们是因为陷害祭司被祭司责罚心有不甘,那些人的话能信吗?”
“不能信,不能信。”阿财连连说道:“我以后不跟他们说这些了”
夏抬手摸了摸他冻得通红的鼻子:“不说这些了,我们先回家吧,别冻着了。”
阿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好,”随后又不无心疼说道:“你怎么穿这么少,待会要冻着了。”
夏拉着他往家走:“我学了咒术,不怕冷得,你放心吧。”
“那也不行,你身子本来就……,你还……”
“好好好,都听你的,好不好?”
祭司帐外面的声音充满了温馨越飘越远,祭司帐里面的氛围却不太好。
修扛回来的是一个深受重伤快要冻死的熊族雌性兽人,肩膀上好几个血糊糊的大洞几乎贯穿,五脏六腑也有不同程度的伤,身上多处骨折,看着就像是被巨型飞禽抓到空中,又被了下来。
要不是熊族皮糙肉厚,再加上又是冬天,这名兽人没有摔死,也早就流血身亡了,哪里轮得到被修捡回来。
柯煜铭给他施了好几次回春术,又喂了不少自己炼制的丹药,才把人救回来,但是仍然处在昏迷当中。
“人在哪找到的?”柯煜铭问道。
“在部落东边的峡谷。”修的脸色有些不好。
大山瞳孔收缩了一下,部落东边的峡谷,离部落比较远,平时巡逻根本巡不到那个地方。
修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继续说道:“我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
“烈火鸟的羽毛!”大山惊叫道。
话音刚落,羽毛就到了柯煜铭的手里,大山的视线随着转动,眼里依旧充满着震惊,柯煜铭拇指轻轻磨搓着手里的羽毛:“到底怎么回事等他醒了就知道了,先回吧。”
说着,柯煜铭自己拿着烈火鸟的羽毛,离开了熊族兽人在的房间,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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