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的原作腐烂, 整体更偏向摇滚和电音, 舞台效果极好,每次演唱会的时候唱这首歌都会轻而易举地点燃现场气氛。
而云游他们的改编, 居然融合了中国风的乐器, 把外文歌词翻译成了中文再次加工, 加上红与黑交织的舞台服装和迷幻的灯光,竟成了完全不一样的病娇暗黑风。
一般来说,外国歌曲翻译成中文演唱后,都会让听过原作的听众有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很少有改编版能超越前作的, 但这首腐烂不一样, 它在保留了原曲的和弦调式基础上, 大刀阔斧的进行了改编,却完全不会让人觉得比不上原曲。
这就像把覆盆子派换成了覆盆子慕斯蛋糕, 覆盆子酱的味道还在, 只是形式换了。
所以, 怎么能说覆盆子蛋糕比覆盆子派难吃呢因为他们的原料都是一样的啊。
ne的这首腐烂非常出名,几乎在场所有观众都听过, 并且对歌的旋律烂熟于心,但云游他们的演唱还是颠覆了他们的想象, 让人闻所未闻、耳目一新。
他们根本没想过, 笛子、箫、琵琶这些传统乐器居然能和电音结合得如此完美, 浑然一体, 仿佛这两种东西天生就该融合在一首曲子里。
而传统乐器的演绎, 大部分都是偏缠绵的、悠扬的、悲伤的、凄凉的,从来没有人把这些和病娇风联系在一起。
猩红灯光仿若血海,血浪大把大把地泼洒在舞台上,四名少年的每一个舞步、每一句歌声,都轻而易举地把血海搅得汹涌,强烈的视觉、新奇的听觉,一切官感都是全新的、未曾体验过的,观众们根本无法将目光从舞台上移开。
一段激烈的琵琶与古筝合奏中,两种乐器你追我赶,仿若兵场交戈,铮铮锵锵声一层叠着一层,激得人的心跳也层层加快。
就在即将达到一个巅峰时,蓦地,所有乐器声音一滞。
一束幽蓝的灯光突兀地打下来,云游半边脸被赤焰的红吞噬,半边脸染上深海的蓝,红蓝交织,对比强烈夺目,诡异而又妖冶。
云游在冰与火中轻阖双眼,双唇轻启,歌声高亢“已接近生命的倒数计时
你却握紧茎刺仍旧固执。”
凌宵行将那支玫瑰别在云游耳后,玫瑰花瓣红艳似火,云游脸庞白皙似雪,两者都是超越物种的美丽,一时间竟有种雌雄莫辨之美。
凌宵行的嗓音低哑“是否要让荆棘深入手指
才奏起这无意义的休止。”
一种声音高亢嘹亮,一种声音低沉稳重,并没有跳戏,反而让人觉得高低八度,浑然天成。
鼓声、箫声、琵琶声、钢琴声、他们的歌声,在这首曲子里交叉融合,穿丝走线般地有条不紊,徐徐渐进,终于将这首歌推上了高潮。
灯光转换激烈了起来,观众的多巴胺也随之沸腾,薛一丁唱道“我把玫瑰送给你。”
梁园醇厚的男中音迅速接上“连同这腐朽的爱意一起。”
凌宵行低沉的嗓音紧紧缀上“连同这腐朽的爱意一起。”
三道递进的声音把观众的情绪调动到了极点,如同一艘大海中航行的小船,一波波浪潮不断把情绪推高。
就在他们浑身发麻、汗毛都竖起来的时候,云游的一段花腔直接把他们的头皮给整个奓起来了。
他一手掐住自己雪白修长的脖颈,一手紧握话筒,仿若吟唱了一夜的夜莺终于迎来黎明,却在一瞬间被玫瑰的荆棘刺穿心脏,玫瑰贪婪吸食血液,盛放出最馥郁的花朵,诡异又妖冶。
他燃烧着最后金色的血液,唱道“连同这腐朽的爱意一起”
轰地一个浪头劈头盖脸地打过来。
船翻了。
无一人幸免,无一人生还。
难以想象的高音、漂亮的华彩、惊人的转调。
云游歌声如海燕,在最宽广的音域上下翻飞、自由滑翔、无拘无束、搏击风浪。
谁都无法想象云游居然能唱花腔
所有人都惊了
所有人都从椅子上蹦起来了
他的歌声像电流,通过声浪拍打到每一个人耳中,窜过神经,冲入大脑,心脏激烈跳动,手脚不受控制,灵魂都在被电击战栗。
他们甚至能听到血液流动、细胞开裂的声音。
“我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云游”
“啊啊啊啊啊云游娶我”
观众们像是完全失控了的野兽,痴迷地望着台上的那个少年,疯狂地挥舞应援手幅,他们像潮水一样往前奔涌,只为了离舞台中央的那道光更进一步,所有的兽性只为他一人癫狂。
“铛铛、铛、铛”
在钢琴大开大合、跨十度的几个重音过后,所有的乐器声渐渐收敛歇止,如滚滚冬雷后蛰伏回巢穴的兽。
一道纯白的灯光破开猩红血海,孤执洒下。
原本还癫狂沸腾的观众,仿佛受到了神的感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喧扰呐喊,摒住呼吸注视着台上的少年。
所有的疯狂与挣扎都静止了,白色的光点在他睫毛上跳跃,他松开脖颈,握住话筒,阖着眼,像是用尽了自己最后一点力气,近乎耳语的轻声吟唱道“等待我,腐烂的死期”
尾音咬的极长,堪堪吊着一口气,仿佛激烈弹奏后的琴弦,一切乐器都休止过后,琴弦还兀自幽幽颤动着。声如游丝,而又藕断丝连,黏连不断,仿佛所有人肺部的空气也被蹂躏挤压,都担心云游这一句会不会唱得缺氧。
和他一起默默吊着气的人们纷纷败下阵来,云游的歌声拖到了一个难以企及的长度后终于歇止,而余音还袅袅徘徊在场内,挥之不去。
全场有五六秒的静止。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咳嗽,甚至没有人呼吸。
直到四名少年ose之后,排成一排站好,整齐划一的鞠躬时,人们才恍然惊醒。
一根尖细的针轻轻刺破了气球,尖叫呐喊声陡然爆发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云游我爱你”
“凌宵行牛逼”
“啊啊啊啊啊啊啊卧槽我弯了”
不仅现场观众,弹幕也彻底疯了。
太欲了太欲了这个眼神我彻底死了
云游太媚了我腿都软了
大型妈粉变质现场云游嫁给我
宁郑玄显然也被他们组的表演给震撼到了,好一会,他才上场,走到他们组旁边,虚弱地一笑道“我发现,你们组总是能给我们数不清的惊喜,凌宵行作为队长,有什么想说的吗”
凌宵行举起话筒,道“我们这组的改编有点大,甚至可以说和原作风迥异,但是我们改编的过程中很快乐,也希望大家能喜欢。”
话音刚落,全场整齐划一地爆发出了一声“喜欢”
“那作为c位,云游你又有什么想说的吗”宁郑玄问。
最后的高音让云游气血上涌,有点头昏脑胀,他想举起话筒,但是力气有点提不上来,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凌宵行越过中间的薛一丁,走到云游旁边,为他举起自己的话筒,稳稳地放在他下颌处。
这个特意过来送话筒的举动让台下又是一阵尖叫。
云游嘴角上扬了一点,又很快压了下去,和凌宵行的手交叠,松松握住话筒,道“我想说,谢谢一丁和梁园儿的编舞,还有”
他偏过头,经过剧烈的运动,如空山新雨后,一双桃花眼洗得更加明亮,他笑吟吟地望过来,那桃花潭的波心就在他眸中微微荡漾。
“凌哥,你辛苦了。”
凌宵行的心弦一颤。握着话筒的手不自觉收紧。
云游的手心出了汗,热热地贴在凌宵行的手背上,不腻,只觉得暖。
凌宵行敛下眸子,回他一个笑。
等四人一一发表完感言后,宁郑玄让他们退场时,观众却不干了。
无论男女,都在用自己的最大音量,声嘶力竭地一遍遍呐喊道“安可安可安可”
安可就是让他们返场再演一次的意思,这么多期以来,没有一组选手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们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宁郑玄说了好几次让他们退场,无奈观众们喊得更凶更疯,根本控制不住,还有观众想不顾一切冲上台,以至于导演都不得不派安保人员出来维持秩序,一遍遍地安抚观众们才让四人回了后台。
“我的天呐,反应这么大的吗”薛一丁有点被吓到了。
“这完全就是巨星的待遇啊。”梁园瞪大了眼,也很是不可思议。
云游老成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等你们出名了,这种待遇还多的是。”
薛一丁好奇地问“哥你这么淡定,遇到过”
云游愣了一下摇头“我也没。”
这实诚的反应让三人乐了,打打笑笑地回了后台。
一推开门,迎面就是另一波欢呼。
“云游哥你咋还会花腔啊你是神吗咋啥都会啊你咋这么牛逼啊”
“凌哥曲子是你改编的对吗卧槽吊死了教教我啊”
又是费了好一阵力气,几人才终于坐下了。
等全部的组表演完后才会出成绩,在此之前,表演过的和未表演的都要在后台等待,只是坐的区域不一样。
目前演唱完的只有两组,于是云游就又和祁采蘩他们碰上了。
耿炎连挑衅他们的力气都没有了,木然的看着他们落座。
祁采蘩的脸色煞白,勉强打起精神,笑道“云游哥你们唱得真棒啊,我觉得我们组要输给你们了。”
云游惊讶道“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啊。”
弹幕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哈云怼怼不愧是你
人家只是跟你客气客气你咋还当真了呢狗头
看到qcf终于闭嘴了我太爽了,看他碍眼很久了,假模假样的白莲婊
祁采蘩的脸更白了,嘴唇哆嗦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在等待其他组演唱的间隙,云游靠在椅子上轻阖着眼睛养神,这几周以来的精神压力太大了,今天陡然消耗完了,有点累。
忽然,坐在旁边的薛一丁“哇”了一声“我们组的公演上热搜了哎。”
云游没理,继续闭目养神。
过了几分钟,薛一丁“喔”了一声“这么快就从三十几跳到前十了牛逼”
云游觉得有点吵,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不多时,薛一丁“我操”了一句,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云游彻底烦了“你能不能安静会”
薛一丁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惊恐地瞪大眼睛,指着手指,嘴巴吃惊地合不上,结巴了好几个“我”字才挤出来一句话
“ne组合发推特夸我们唱得好了我们直接飞到热搜第一了”
云游睁开眼,眨了眨,蹦出来一个音节“啊”
旁边的1组闻言霍然转身,祁采蘩不敢置信地抖着嗓子问“什么”
其余的选手也纷纷转身,齐齐盯着薛一丁,怀疑自己听错了。
连弹幕一时间都飘满了卧槽万年不发动态的ne居然发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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