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为了分开两个oga废了不少功夫,尤其是在害怕给上面那位造成二次伤害的基础上。
成风守在门口, 听着耳麦中各组有序地执行着救援任务, 时不时开口给出指示。
屋内传来“咔哒”一声, 他的视线移了过去。
就见屋内毕则和华莲终于成功被分离开,一名白大褂刚刚开启了担架支撑功能。
“先搬他吧, 小心点, 托着头。”
两个白大褂小心翼翼地合作着,可惜因为身材瘦小, 怎么都没办法在固定患者头部的情况下搬动对方。
连续试了两次,两人都没敢直接抬起来, 正在发愁, 成风走了过去。
“怎么做?”
两个白大褂愣了一下,见他解开袖口,挽起袖子——这是相当细心又专业的做法,目的是避免手上的东西给患者造成二次伤害。
他们同时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毕竟上将的准备动作已经足够专业,但还是先询问他们, 显然给足了尊重。
这和传闻里的不太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 其中一位开口引导他把oga抱起来, 他们则一个护着头, 一个在旁边监视着, 以防出现别的情况。
抱进怀中的人体重很轻,和上一次拥抱的时候感觉十分不同。
少了排斥,对方身体顺从而柔软, 成风垂下头,视线在他额角青紫的伤口处停留了一瞬。
“上将,轻轻放在床上就好了。”
旁边的白大褂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刚才突然生出的一丝复杂情绪。
成风动作轻柔地将人放在担架床上。
两个白大褂见状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床上的毕则突然身体抽搐了一下。
他皱起眉,喉头发出一声含糊的□□,像是在忍受什么突如其来的痛苦,同时无意识地微微躬起身体,双手按在肚子上。
白大褂之一脸一下白了。
“快,监测仪!”另一个白大褂冷静得多,马上指示着同伴拿仪器过来。
两人配合还算默契,飞速把接头连在毕则身上。
监测仪“滴”一声启动,诸多数值出现在屏幕上。
在担架尾端站着的成风一眼看到几个数字由绿转红,闪烁并且发出警报。
“血压升高,脉搏怎么跳这么快?”
成风又看向病床,毕则已经疼得蜷缩成虾子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头的问题。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耳麦中传来一道声音:“急救组增援来了,上将,您那边过去了一个医生。”
“知道了。”
两个白大褂忙出一头汗。
不远地上躺着的oga悠悠转醒:“小……小则?”
成风这才发现自己居然险些忘了那边的华莲。他走过去,又停在半路,微微扭过头移开视线。
华莲揉着头起身,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撕破一大块,胸前四分之一的地方都裸露在外,他伸手遮了下:“小则?成……上将?”
成风道:“嗯,我在。”
不得不说听到对方沉稳的回答,他紧绷着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不过很快,看到担架上的毕则,他猛地爬起身:“小则?!”
考虑到急救人员就在旁边,他克制住冲过去的冲动,目光随后又落在监测仪上,眉头皱了起来。
成风这时候才看了他一眼,确定他的确没什么事,才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华莲心里乱糟糟的,胡乱答道:“小则带我躲起来,我发觉空气不对,抑制剂很快失效了,是小则喂我吃了镇定药,又给我喷了抑制剂……”
“他随身带着这些东西?”成风问道。
华莲来不及回答,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一个高大的身影随即出现在门口。
“我是来支援的医生。”
他的容貌格外吸睛,让成风和毕则都停顿了一下。
两名白大褂紧跟着回过头,一人惊喜道:“克里斯蒂安医生,您也来了!”
希伯来逆着光走进来,视线在成风那里停留一瞬,很快移向担架上的毕则。他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什么情况?”
“比较复杂,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行。”
希伯来说:“把他交给我吧。”
华莲这时候认出他来:“您是……之前的那位医生?”
希伯来没有看向他,但开口回复了:“是我。”说完冲着白大褂道:“帮我把他接到车上。”
“好的!”
两人推着担架往外跑,希伯来跟出去之前扭头看着成风:“上将,也麻烦您来一趟吧。”
华莲神色一紧:“上将应该还有事要忙,我去吧,我是他哥哥。”
希伯来温温和和地回:“看您的情况,还是再做个体检比较好,学校正在组织心理咨询团,我等会帮您报个名。”
华莲急了:“我也是医学院的学生,自己情况怎么样自己清楚,身体检查和心理咨询晚点做也没关系,主要是我弟弟……”
希伯来不再说什么,而是看向成风。
他的眼神透露着“事情并不简单”的意思,成风便道:“华莲,听医生的话,你弟弟……我帮你照看。”说完他调整了耳麦频道,又叫了一个救援小队。
“我不用……”华莲看了看面前的两个alpha,意识到他们不会改变主意了,沉默了一下,继而对成风说:“答应我,你不要伤害他。”
成风和他对视片刻:“我答应你。”
华莲和罗伊被救援小队带走,成风跟着希伯来上了同一辆车。
去医院的路上,耳麦里不断传来喜讯。
过了没一会,哈罗德的电话也来了。
“上将,舆论这边稳住了,就是琴·莱斯特非闹着要当面感谢您……您看?”
“拒了。”成风说完,又道:“好好查查她。”
“收到!”
处理完所有消息,成风和对面的男人对上视线。
自从军衔升到一定级别,就很少有人再这么不加掩饰地打量他了。成风审视对方片刻,才道:“说吧。”
希伯来笑了一下:“上将不用这么着急,到了医院再说吧。”
短短的一问一答两人像是已经过了一招,成风仍不确定对方的意图,不过也不着急。
车内安静了片刻,希伯来状似感叹般开口:“毕则同学还是太不爱护自己了。”
如果说面前人没有挑衅的意思,成风是不相信的。
假如他真的是毕则的男友,作为一个正常的alpha,他早就该用尽一切办法撬开对方的嘴。
可惜对方打错了算盘。
成风依旧沉默。
希伯来倒像发现了什么,眯了眯眼。
他不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直到到达校医院,他从车上下来,对成风说:“麻烦您在外面等一会,检查需要一定时间。”
这话仔细品位一下,会发觉和之前那句立场不大相同了。
成风回:“好。”
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二十分钟。
希伯来再次出现时,脸上轻松的表情已经找不到痕迹:“您过来一下。”
他带着成风走到检查室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坐。”说完走到一旁开启了投影设备,将毕则的检查报告投影在成风面前。
成风的视线落在数个标红的数字上。
希伯来坐在他对面,两人对视一眼,成风竟从对方眼里看出可以称得上怒气的东西。
“在开始谈论患者身体情况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问。”
“从上周一到现在,您没有和他交换过□□吗?”
尽管用了相当文雅的词,成风在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以后,也不免反感。
希伯来像是看出他的情绪,少有地冷下了语气:“希望您如实回答,这对患者而言相当重要。”
“没有。”成风回道。
希伯来脸色更冷,有那么几秒钟,他看着成风的眼神如同盯着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不过很快的,他开口道:“那很遗憾地通知您,今天您需要提供一定的□□,以挽救患者的生命。”
成风沉默了一下:“你说什么?”
“时间紧迫,上将,希望您认真听清楚下面的每一个字,并尽快做出决断。毕则现在身体出现极其强烈的应激排斥反应,源头目前认定为今天恐|怖|组织使用的某种植物提纯液。这种未经过严格加工的东西对人体影响巨大,为了中和已经产生的影响,只有两个方法。”
“第一,让一个曾经短期标记过他的alpha再次标记他,并陪伴他度过这段危险期;第二,注射某种稀释液。但目前学校没有这种药物,必须从有的医院调取,整个过程预估最快也要二十分钟。如果毕则在这期间没有坚持住……”希伯来没把最后的结果说出来,不过相信对方能理解。
成风确实理解情况的紧急程度,不过随之而生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毕则竟然会就这样轻易地面临生死关头。
他想起华莲的话,对方其实准备了镇定药和抑制剂,或许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但关键时刻,对方居然把保命的东西都用在了华莲身上,更别提如果当时不是他赶到得及时……
这些事再细想下去恐怕会撼动他一直以来坚持的某些观点。
成风及时止住思绪,只道:“现在就开始标记么?”
见他没有狠心选第二个选项,希伯来面色稍缓:“跟我来。”
他们走进检查室,宽大的白色病床上,毕则可怜兮兮地侧躺着。
可能是注射过止疼的药物,他表情不再狰狞,只是脸和嘴唇都没有血色,头上还裹着一圈纱布。
成风看到他侧脸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心中某个地方微妙地松动了。
“你要选哪种标记方式?”
短期标记一般以两种方式存在,接吻和咬痕,前者时效三天到一周不等,后者更持久,一个月到两个月不等。
成风沉默一瞬:“你的建议?”
“我的建议是两种都做。”希伯来道,随后一个字一个字补充:“当然标记越稳固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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