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小说:帅府有宠妻 作者:言寺太
    天空乌云密布,一看就憋着场大雨,空气闷热潮湿,让太学众人感觉到喘不过气来,课堂上林远山一边讲课,一边拿着本书不住地扇风。

    下面的学生也都被这天气弄得心烦气躁无心读书,纷纷窃窃私语,担心还没等回家这雨就下下来了了。

    施宁宁手中的毛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写画画,耳朵里听着夫子讲的话,可眼神却早已不知飘到门外何处去了。

    “看这天沉的多半是一场大雨,到时候马车肯定不好驾驶,到了府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我还好,我就住在太学的宿舍里,出门儿拐弯走几步路就到了,不用出去淋雨。”住在太学内的学生感慨。

    施宁宁身后的几个学生在林远山的眼皮子底下悄悄讨论着,伴随着他们的谈话,一道紫白色的闪电映亮了他们所有人的脸庞,施宁宁清晰地看见了其他人脸上的慌张。

    过不了一会儿天际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屋外传来斗大的雨点击落在地面的“嗒嗒”声,很快门前的那块地便激起了一小滩水洼。

    风急雨大,尽管众人身在室内,可还是会有疾风裹挟着丝丝雨水飘进屋内,打湿了桌案上的书卷。

    林远山让他们将门窗都关上,可屋外一声比一声更大的雷鸣到底让大家无法静下心来读书了。

    人们仿佛觉得每一声的雷声过后地面都在微微震颤,屋外呼啸的疾风好似能将他们的屋顶掀飞,甚至有胆子小怕打雷的姑娘已经开始小声啜泣。

    有学生举手提议:“院长,您看外面雷声这么响亮,振聋发聩,这文章您讲的费力,我们听着也费神,不如讲些别的奇闻佚事吧?”

    “是呀院长,给我们讲些其他的吧……”底下的学生接二连三的响应。

    林远山见状,也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好笑地看着底下起哄的学生们,慢悠悠靠在椅背上:“罢了,老夫看你们一个个的心思也无法集中,继续讲课不过是事倍功半。”

    众人一听就知这事儿有门儿,都张大了眼睛等着听故事。

    林远山捋着胡须缓缓道:“在座诸位,都知道太学是什么时候创建的吧?”

    “太|祖帝于开国三年创建太学。”施宁宁和其他学生异口同声回答道。

    林远山点头:“不错,太学前身原是皇室学院,后来渐渐演变成了如今的太学。第一任太学院长便是当年闻名天下的才子徐训之,那一届的文武双料状元,身居要职,颇得太|祖欣赏。”

    施宁宁的心随着林远山的描绘仿佛穿越百年,见到了那个时候大放异彩轰动天下的人物。

    当年太|祖皇帝结束了烽火连天的乱世,一手打下大云朝的江山,即便是如俞问懿,也必须要承认太|祖帝的丰功伟绩。

    虽是马背上打的天下,可太|祖十分重视文才,大云朝创建后的第一届文武状元便是后来太学的第一任院长——徐训之。

    可惜天妒英才,在场众人都清楚徐训之英年早逝,有人说是因为过于操劳猝死在了太学内,另一种说法则是遭人嫉妒被人刺杀。

    死因至今是个谜。

    众人正听得聚精会神之时,天边又是一声骇人的巨响!一道惊雷仿佛在他们脚边炸开,这种近在咫尺的体验让人忍不住心底发慌,只不过这一次的巨响和之前那几声有些不一样,好像多了点别的东西……

    施宁宁动作一顿,她在别人反应过来之前,率先起身打开紧闭的房门,随即愣住。

    其余学生也都闻声而动,挤作一团围在门口,看见了院外那颗被雷击倒的百年大树,不由捂住嘴惊呼。

    这棵大树历史悠久,见证了一代又一代太学学子的成长。夏日炎热的时候,大家都喜欢聚在这棵大树下享受着它的荫蔽,或是乘凉下棋,或是谈天说地,感受习习凉风别有一番风味。

    冬日的时候落雪纷纷,这棵大树的树冠积满了雪,看上去银装素裹,远远看去白茫茫的一片,十分好看。

    看着这样一棵生长了百年的参天大树被雷击倒,断成两截无力地倒在地上,不只是学生,就连林远山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落寞与遗憾。

    但众人还来不及感叹,就听见西边方向传来一阵嘈杂声和纷乱的脚步声——

    “走火了!走火了!快来些人灭火!”

    隔壁院子里的学生也都听见了,齐齐冒出头来。

    一时间人声鼎沸。

    “怎么会着火呢?”

    “这雷太大了,走水也是可能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

    “还好还好,西边那没什么学生,就是放书的地方,可能藏书阁受了些影响,但应该是没有人受伤的……”

    林远山身为太学院长此刻表情严肃,他先是平稳众人的情绪,叮嘱他们不要四处乱跑,暂时先呆在室内不要出去后便匆匆离去。

    施宁宁有些担忧地望着林远山离去的方向,内心一阵烦躁,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她晃了晃脑袋,想将这种奇怪的念头甩出去,余光捕捉到斜方的阮景月一脸惨白,毫无血色地趴在桌子上,双肩微微颤动。

    阮景月见施宁宁瞧他,故作镇定地瞪了回去,对于她此刻的色厉内荏毫不自知。

    施宁宁早已习惯了阮景月对于她的没好脸色,反正对方也没有付诸行动,在明面上跟她过不去。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怒视在施宁宁看来只不过是不痛不痒罢了。

    林远山走后的前一段时间,学生们还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揣测各种可能。但直到太学钟声响起,林远山也没能回来,他们才发觉事情的不对劲。

    屋外的雨声、雷声还是没有停歇,反而有愈大的趋势。

    他们不可能一晚上都困在太学,因此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该离开还是留下。

    恰巧在此时林远山回来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了一句:“西边的藏书阁走水了,修缮恐怕还要花上一段时日,大家近日尽量不要再去那边,大家都早些离开吧。”扔下这句话便又匆匆离去。

    施宁宁耳朵一动,她盯着林远山的背影似乎有些不解地歪着脑袋在思考着什么。

    院长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啊。

    还没等她想明白,便觉左肩被人猛地一拍,她扭过头去,见施元安对她说:“阿宁,发什么呆呢?走了!这么大的雨,我们回府上还不知道要多晚呢。”

    施宁宁点头,跟着施元安一起走到外面和从隔壁院子跑来的施杰昀会和。

    直到坐在马车上,施宁宁都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倒茶时茶水溢出了杯外还毫无察觉,还是施元安的提醒,才让她回过神来。

    “阿宁你究竟怎么了?”施元安有些担心地问道。

    施宁宁迟疑地询问对方:“元安,你觉不觉得……刚才的院长好像有一些不大一样?”

    “是吗?”施元安被问的一愣,她仔细回忆了下林远山的一举一动,摇了摇脑袋,“我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啊。”

    施宁宁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可能……是我想错了吧。”

    不对!

    电光火石之间,施宁宁的脑海中骤然闪现过一个被忽略的细节,她急忙叫住了车夫。

    马车缓缓停下后,双胞胎不解地看着施宁宁满脸疑惑:“阿宁,你这是?”

    施宁宁拿起伞就往马车外走,她对完全状况外的双胞胎说:“我有东西落在太学了,回去找一下。你们先走吧,我很快就回来。”说完不等他们俩反应就冲出马车外,消失在雨帘中。

    施宁宁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赶到太学。

    希望……还赶得上。

    雨势渐小,此时太学安静的有些非比寻常,不知是不是施宁宁的错觉,她总觉得太学里巡逻的侍卫也比平日少了许多。

    施宁宁的手触碰到太学的朱红色大门上,想了想又缩了回去。她左右看了看,跑进对面街上的一家店铺,指着太学对店铺老板说了几句话,然后才又跑回来。

    没了学生的太学少了几分生机,多了几分庄严肃穆,特别是在这样的阴雨天,让人从心底升起不安的情绪。

    施宁宁一边回忆着藏书阁的方向,一边向那儿走去,脚步落在铺满落叶的地砖上沙沙作响。

    越往里走施宁宁心中的不安就越是明显。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偌大的太学不仅没有一个学生,就连侍卫也难寻。

    那些救火的人呢?

    藏书阁一角已隐隐出现在眼前,施宁宁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那边靠拢,鼻尖传来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回想起林远山平时虽然严厉却不减和慈祥的面容,以及其它可亲的太学夫子和总是能与学生们打成一团的的侍卫,施宁宁难得黑了脸。

    眼前骤然掠过一道黑影!

    施宁宁两耳微动,感受到来自身侧的内力,敏捷侧身躲过。

    袭击她的人似乎没想到这一招会被她化解,饶有兴致地“咦”了一声,随之而来的又是密如疾风般的招式。

    施宁宁虽偶有迟钝,可在这一方面却有着前所未有的敏锐和天赋。

    她游刃有余地见招拆招,渐渐的也琢磨出了些异样。

    那人虽攻势迅猛,手上的力道却有收敛,不像是要她命的模样,倒像是在试探自己的功夫。

    与这人打斗的时间越久,这种感觉就越明显。

    施宁宁黑黝黝的瞳仁里带了些疑惑,她不想再和对方浪费时间,为了证实自己心中的疑惑,她故意露了个破绽给对方。

    哪知对方像是将她看透,并没有顺势而上,反而趁这个间隙身形一晃,绕到了她身后。

    施宁宁措手不及,她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轻举妄动,连忙抽身应对,耳朵倏的一下麻麻痒痒。

    那人在她耳边轻笑道:“怎么还是这么圆?”

    施宁宁眼睛都红了——

    圆你个酥炸小黄鱼!

    你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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