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格开了门,看到了所谓的金主爸爸。他很年轻,模样冷峻,身形高大挺拔,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口挽得高,露出好看的手腕。他的皮肤很好,光滑细腻,泛着一层冷白的光。
宁格:“……”
哇——好帅的男人!
果然是二次元,这漫画般的颜值,逆天了。
如果走肾不走心,还是可以互啃几次的。
外貌协会资深会员宁格友好一笑,朝他摆摆手:“嗨,沈先生~”
沈律迟认识她,冯融融为数不多的朋友,点了下头,什么也没说,走了进去。
宁格:“……”
高冷款霸总哟!
高冷霸总沈律迟拎着塑料袋,里面装着洗漱用品等,径自走向了冯融融。当看到她这么个穿着,房间里还有别的女人,尽管是女人,还是皱了眉头:“去换衣服。”
冯融融知道他那点儿心思,乖乖点了头:“哦。”
他们一起进了房间。
很快又一同走了出来。
冯融融换了一身白色仙女裙,乌发红唇,身段婀娜。她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宁格,抱歉地笑了下:“我今晚跟沈先生出去住,你自己早点休息。”
宁格:“……”
这是觉得她在,影响他们的夜生活?
狗男人!
再帅还是狗男人!
一顿吃不饱,都不行的狗男人!
宁格心里唾弃了几声,面上并不显露,而是站起身,笑着送他们出去。在自身烂摊子没收拾好前,她还是别去管别人的事了。这么一想,她就回房躺着了。
一只羊、两只羊……
翻来覆去,睡不着。
宁格失眠了。
一直到凌晨四五点钟才眯了会儿。
太阳很快出来了。
五月天,风和日朗,让人想要永远活下去。
宁格睁开眼,伸手挡住窗外刺眼的阳光。她醒了,坐起来,看着依旧陌生的房间,叹了口气,想到了上面那么一句话。
得活下去啊!
哪怕以原身的身份,继续她坎坷的命运。
宁格摸到手机,看了下上面的信息,多是各种新闻推送,间或夹杂一两条微信消息,哦,还有一条医院发来的缴费通知。她看了下金额,一共十八万多。这搁以前的她,算不得多少钱,一双运动鞋,一件衬衫都几十万。可现在,她是个一天打三份工的小可怜。还好昨晚收了冯融融的转账,不然今天可要挠头了。
宁格查了下转账情况,下午就去医院缴费了,然后,又去病房看原身的妈妈方云翠。
方云翠躺在病床上,苍白,无力,瘦弱的可怜。她在输液,血管太细了,手背上青青紫紫的,估摸是鼓包留下的痕迹。
年轻的护工在一旁玩手机,看到宁格来了,笑着打了声招呼,说着方云翠的近况,什么胃口不错,早餐吃了两碗粥,什么昨天出去晒了会太阳,还陪着隔壁小男孩聊天等等日常琐事。
宁格知道她在暗示自己很敬业,点点头,敷衍地笑笑:“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方姨挺想你的。你们聊吧。我在外面,有事喊我就行。”
她很识趣地闪人了。
宁格等她离开,看着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的方云翠,忙上前按住她:“别动,在输液,会鼓包的!”
方云翠被按回到病床上,伸出没输液的左手,努力去抓她的衣裳。她的头发凌乱,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嘴唇颤颤地吐出两个字:“格格~”
格格,多是贵胄之家女儿的称谓。
为女儿起这个名字,可以想见其中蕴含的拳拳爱意。
宁格的妈妈亦然,原身的妈妈亦然。
她们在女儿出生时,是想把她当小公主、娇小姐一样养着的。
可现实不尽如人意。
“妈妈……不能照顾你了。”
“你、你回……家吧。”
方云翠有气无力,声音越来越微弱,后面都听不甚清了。
宁格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抚:“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你的。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她喊不出妈妈,哪怕原身的感情在,且让她眼里发酸,很想流下泪来。
这个善良的女人啊,从没做过一点亏心事,怎么就这样可怜呢?
“去找你……爸爸……”
方云翠说着自己最后的希望,却不知,就是这个希望将女儿推进了水深火热的境地。
按着剧情,如果原身昨晚没有收下冯融融的转账,那么,今天看到缴费通知,再听到妈妈的话,肯定是去找那个渣爸爸了。
不过,宁格不是原身,不会继续原身的选择。
不就是钱嘛,只要想对方法,肯吃苦,肯努力,总是能挣来的。
“好。我去找他。你好好养病。什么都不要想。答应我,好不好?”
她说着方云翠想听的话,安抚她,直到她含泪点了头,才离开了病房。
外面阳光灿烂,街上车水马龙,世界一片热闹。
可热闹是别人的,她什么都没有。
宁格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里是明媚的忧伤:接下来,得挣钱啊!得维持生活的样子啊!
可怎么挣钱呢?
她挠着头,顺手摸了下自己的高马尾。她还没留过长头发,挺新鲜的,忍不住摇头晃脑的,引来过往行人的注意力。
就在这时候,一个行人高喊:“抢劫!有小偷!抓小偷啊——”
对方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刚从医院旁边的银行出来,显然是取钱缴费的。
宁格闻声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黑色外套、戴口罩的男人从身边一窜而过。她下意识地追上去,见义勇为了:“别跑!把包放下!”
那小偷自然不会听她的话,速度很快,躲过几辆车,穿到马路那边去了。
娘的!
宁格看着来往的车,急得跺脚,后面不管了,也横穿过去,有车驶来,她就左躲右闪,最后一个翻跃,竟然直接从车上翻过去了。
不料,落地时,一辆黑色豪车骤然驶过来。
吱~~~兹~~~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咫尺之间。
宁格险险就被撞到了,好在,那司机刹住车了。她躲过一劫,来不及庆幸,想到那个小偷,拔步就跑,只丢下一句:“谢了,我在抓小偷!”
那小偷已经跑很远了。
宁格不放弃,一直跑,一直跑。亏了她以前学过武术,受过训练,原身也是吃过苦的,体力还行,真被她追到了。
只是——
宁格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看着巷子深处走来的几个黑衣口罩男。
他们各个体格壮实,眉相凶狠,手里拿着铁棍、水果刀等耀武扬威:“小妞,胆子够大啊!/美女,识相点,赶紧滚!”
宁格胆子确实大,不过,那是艺高人胆大的胆大。因此,她神色淡定,看着渐渐靠近的渣滓们,还有心情数了数,整整四个人,看来是团伙作案了。
真世风日下啊!
好好一男人,有手有脚又身体健壮,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小偷?
她捋了捋袖子,在男人的铁棍落下来前,一脚踹裆,然后夺了铁棍,矫健的身形一闪,照着左手边拿水果刀的男人就挥了过去。
“砰!”
一棍挥打在男人的肩膀上。
那男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宁格冷面无情,又狠又快的势头震慑住了其他人。
他们这是遇到练家子了?
恐慌在他们心里蔓延。
宁格在他们犹豫畏缩的时候,又撂倒了一个男人,剩下一个人在越来越近的警车声中,转身逃跑了。
倒在地上的三个人痛得哼哼唧唧打着滚。
其中一个还抱着个黑布包,那就是老太太的包裹。
宁格回忆老太太饱经风霜的面容,佝偻的身影,还有那蹒跚的脚步,没忍住,又给他一棍,狠狠敲在他的大腿上。
让你跑!
让你抢老太太的钱!
“饶命啊,痛,痛死我了——”
男人呻/吟着,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宁格不为所动,抢回黑布包,看到警察来了,便上前汇报了情况:“嗯,当街抢劫,四个人,团伙作案,另外一个朝那边跑了——”
她指方向的时候,递上黑布包:“这是那老太太的东西。”
老太太没跟来。
据女警说,那钱是老太太儿子的救命钱,被歹徒抢走后,急晕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宁格听得又想打人了,不过,当着警察的面,就忍住了。
那三个男人很快带上手铐,被压上了警车。
宁格需要去做笔录,也上了警车。
没一会儿,警车发动了。
随着警车的离开,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包括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面容粗犷,浓黑的眉头上斜着一条疤,带着点凶煞气,行走间,两条大长腿呼呼带风。
他很快走到了一辆黑色豪车前。
如果宁格在,她会认出来,这是那辆紧急刹住而让她幸免于难的车。
西装男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他没有发动引擎,开车离开,而是回过头,看向后车座上的人,毕恭毕敬地汇报情况:“姜总,那姑娘没事,有点武功底子。”
被称作姜总的男人点点头,声音沉稳有力:“你确定是有点?”
西装男顿了下,改了口:“对一个姑娘来说,她的拳脚功夫很不错。”
姜总没再说话了。
后视镜照出他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很英俊,明明五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像是四十岁,皮肤很光滑,气色很好,眼睛炯炯有神,闪烁着智慧的光辉。
他是申市的首富,姜应伦,事业版图涉及地产、金融、娱乐业,资产亿亿万,是无数人仰望的存在。
可他有一个烦恼。
一个没有人知道的烦恼。
他伸手点着额头,叹了口气,又陷入了烦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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