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应伦点头:“嗯。你昏倒在我的车前,我就送你来医院了。医生说你是中了迷药。怎么回事?谁对你不轨?要报警吗?”
宁格沉默不语,觉得报警没什么作用。
这个时候,徐文丽早该把证据清理干净了。
姜应伦看她不说话,忖度道:“如果你有麻烦,可以告诉我。相识一场,帮个小忙,也没什么。”
他展示友好的态度。
宁格立刻想到他那个请求:“你还没死心?”
“我是不轻易放弃的人。”
姜应伦站起来,走到她病床前,笑容宠溺:“宁宁,不瞒你,我一见你,就心生喜欢。我有三个儿子,一直遗憾没有女儿。如果你能当我的女儿,我也就没遗憾了。”
宁格:“……”
她听着他的话,觉得很有趣,忍不住笑了:“姜总,您年轻体壮,可真喜欢倚老卖老。还有,您的遗憾可真多。”
既遗憾儿子不争气,家业没人继承,又遗憾没有女儿。
姜应伦看她态度有所松动,笑问:“那你可愿意了却我这个遗憾?”
宁格久久没回答。
她在思考,人往高处走,要不要借姜家的势力,给宁家点颜色看看?徐文丽母女敢那么胡作非为,也就是看她孤女一个,好欺负罢了。
姜应伦留意着她的微表情,揣摩她的心:“你有什么顾虑吗?好孩子,放心的说。”
他聪明老练,成熟稳重,体贴入微,言语很能打动人。
宁格便被打动了,点了头:“嗯。有点顾虑。”
“什么顾虑?”
“你想我女扮男装,假扮你的‘私生子’,刺激你的三个儿子,继承家业。可万一,我没有起到那种作用呢?换句话说,如果我的身份被拆穿,任务失败了呢?”
“任何事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我选了你,就是觉得你聪慧坚韧、灵活多变,能大大增加这件事的成功率。至于最后会不会成功,宁宁,事在人为,你尽力就好。”
他最大程度减缓了她的顾虑。
宁格满意一笑:“好。”
姜应伦微怔:“你同意了?”
“您盛情至此,我怎么能拒绝?爸爸?”
后面两个字,真突然的惊喜。
姜应伦喜不自胜,感觉像是年轻时谈成第一笔大生意或者迎接第一个儿子。
真太高兴了!
他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好孩子。爸爸送你礼物吧?你想要什么?”
宁格:“……”
一种抱大腿的快乐油然而生。
她摇摇头:“爸爸,您救了我一次,我帮你个忙。”
谈别的利益,有点太早了。
她是个眼光长远的人。
姜应伦喜欢眼光长远的人,目光愈来愈温柔慈爱:“宁宁,这个忙可能要花费你一些时间和精力,还要你向身边人保密。我给你两天时间,你把手头事处理了。然后,我让韩威来接你。”
假扮“私生子”,自然是要进姜家生活了。
宁格点头:“好。”
她想着手头的事,几个兼职可以辞了,母亲的事可以跟姜应伦提提,他有势力、有资源,可以保障她的安全。她跟徐文丽闹掰了,防备一二还是需要的。
于是,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姜应伦听她说起跟宁家的复杂过往,谈及母亲的病情,又气愤、又心疼。
这个气愤是宁父的抛弃妻女、徐文丽的蛇蝎心肠,心疼是她年纪小小,经历这般曲折。
“我会结束跟宁家的生意往来。”
他言辞果决,神色严肃:“至于你的母亲,放心,我会给她提供最好的医疗救助。”
这已然很有诚意了。
宁格感动极了:“谢谢爸爸。”
“乖~”
他们“父子”情深间,韩威推门进来了。他刚是打电话,吩咐人去做姜应伦的事了。这会进来,看到点滴快没了,就去喊了护士。
护士换了新的药水,继续输液。
直到晚上十一点,输液结束。
宁格身体好了很多,准备回家。
姜应伦送她回了公寓。
公寓还是空荡荡的。
冯融融还没在,估计沈律迟知道她住进来,就给金丝雀换了新的笼子。
宁格不爽,觉得沈律迟占有欲、控制欲太强了。
狗男人!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给冯融融发短信:【从明天起,我就不住这里了。】
第二天七点多,冯融融才打来了电话:“宁格,我昨晚太累了,睡得很早,刚看到你的短信,你怎么了?那话什么意思?不住住那里,为什么?”
她语气急切,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感觉到其中的关心和在意。
宁格心里舒服了些,面上还是傲娇:“我不想一个人住。我害怕呀。”
后面四个字,尾音柔柔绵绵的,像是在撒娇。
冯融融听乐了:“你那么大人了,害怕什么?别闹,过几天,我就回——”
话没说完,男人低沉的声音插进来:“不回去。就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能去!听到没?”
“哎呀,你干什么?不要!”
“别动……”
一大早就来限制级?
宁格忙挂断电话,拍拍发热的脸,啐了句:“狗男人!”
她觉得气闷,跳下床,穿了鞋,去浴室洗漱。
然后,动手做了一顿早餐。
一个人的早餐。
孤零零的可怜。
好在,以后就要跟“爸爸”、“哥哥们”一起享用早餐了。
想一想,还有点小期待呐。
宁格吃完早餐,回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原身很穷,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竟然装完了。
冯融融急急赶回来的时候,宁格都收拾好了,行李箱也拉出了房间。她还没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很敬业地查如何女扮男装,像发型、穿着、声音、言行举止都需要注意。
宁格以前就被人说成假小子,想想也就是头发短、穿着中性,言行肆意,嗯,有点儿酷酷的那种。那么,女扮男装,应该也不算太难吧?她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原来的自己头发很短的,可她很喜欢长发,这是原身留给她最好的礼物,可惜,也要剪掉了。
舍不得啊。
原身的头发乌黑顺滑有光泽,绸缎似的,还带着香气……
“咚咚——”
有敲门声传来。
宁格坐着没动,喊了一声:“谁啊?”
“是我。融融。”
“来了。”
她立刻跑去开门,见她一身红裙,娉娉婷婷,美丽动人,就给了个大大的拥抱:“哇,融融,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自那晚她随沈律迟离开,两人都是在微信聊天,好久没见过面。
呜呜,这柔软芬芳的身体啊……
冯融融看着俏脸贴着自己胸口的宁格,嗯,那种小依恋的沉醉表情,还挺让人无法拒绝的。她是家中长女,从小就照顾、保护几个兄弟姐妹,这简直成了她的本能。现在宁格的行为,真的是分分钟激起她的保护欲。
“哎,格格,你变得有点黏人了哦。”
“怎么了?不行吗?不能黏你吗?”
她嘟着唇,拉她进来,坐到沙发上,问她要手机,然后转账还钱。
冯融融看她要还钱,就想把手机抢回来,可她没有宁格力气大,根本阻止不了。眼看着她还钱,她心情很不好:“宁格,你什么意思?看不上我的钱是不是?你觉得我的钱脏?”
她知道自己跟沈律迟的事,宁格是不支持的,虽然不说,可她从不提他,就是提他,眼里也带着厌恶。她也许厌恶自己吧?出卖自己换来的钱?呵呵,哪里配得她大小姐用?
宁格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误会了,忙解释:“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我就是挣到钱了,欠债还钱,不对吗?亲兄弟还明算账呐。至于你跟沈律迟的事……我是挺看不上他的。我觉得他会害你伤心。融融啊,听我一句劝,别跟他玩真感情,走肾不走心了解下?”
冯融融:“……”
她也想走肾不走心,可他那样优秀的人啊……
“我知道的。”
她强颜欢笑,扫了眼墙角的行李箱,换了话题:“你怎么回事?要去哪里?”
宁格出于保密原则,简单回答了:“我接了个不错的工作,要远行一段时间,不住这里。你呢,要好好照顾自己。哦,对了,我强烈建议你学点拳脚功夫……”
冯融融听得云里雾里的:“啊?学功夫?怎么想起学功夫了?”
“美女出门在外,当然学两招防身啊。”
“没那个必要吧?现在文明社会。”
“no!no!no!这个世界很危险,你不要高估人性,很龌龊的。算了——”
她说着,站起来,也把冯融融拉起来,推她进房:“你快去换身衣服,我临时教你两招。”
冯融融一脸惊愕:“……你教我?”
她跟她认识大半年了,还不知道她会功夫:“你还会功夫?什么时候学的?”
“很早了。我就是低调。不要崇拜我。”
宁格自恋了片刻,霸气开教:“你认真看哈,我教你,两招就行了,一过肩摔,二——”
她踢踢踹踹的,像一只玩杂耍的小猴子。
冯融融看得捂嘴笑:“感觉很好玩的样子。”
“……好玩?”
宁格听着这个评价,有点小不满,可也没说什么,推她去换衣服。她一动武,力道就不自觉大很多。
冯融融换好衣服,学了没几分钟,就汗涔涔,低声呼痛了:“别别别,轻点,我这是拿画笔的手——”
她跟沈律迟在一起后,没有经济压力,就学起了油画。
这是她的人生追求。
沈律迟也很支持,给她请了一流的油画大家当老师。
她是个偏僻山村出来的姑娘,辍学出来务工,在他公司当保洁,差点被经理欺负,还是他救了她。他是她的恩人,她的神。宁格永远不会理解他对她的意义。
宁格看她累倒在床上,一张俏脸迷醉的红,身上穿着她的运动装,胸口撑得鼓鼓的,随着她的呼吸,沟壑深深,起起伏伏的蛊惑人。
呼呼——
她躺在她身边,闭上眼,觉得冯融融这人……生得太欲了。
难怪沈律迟那般见惯美色的人,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冯融融不知她脑子里又开车了,歇了一会,就去冲澡了。
宁格觉得无聊,也色色地跟了进去……
其实吧,她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就是喜欢看女人的胸。
这可能源于她平胸的缘故,没什么,就在乎什么。
可惜,原身这个身体,胸前本钱也挺单薄的……、
好吧,平胸是一种不染风尘的性感。
宁格进浴室,往浴缸放热水,然后拉冯融融一起泡澡。
同是女孩,冯融融也不觉得有什么,就是看她胸前几两肉,意味深长地笑笑:“格格,听过按摩丰胸吗?我认识个老师,推荐你啊?”
宁格:“……”
如果接下来不要女扮男装的话,了解下也可以。
可她要女扮男装,胸前单薄,反而是件好事。
“不用……”
她心情复杂地拒绝了,没一会,又补了一句:“暂时不用。”
冯融融笑容灿烂:“好,那等你想了,跟我说下。”
“行。”
她们泡了半个小时。
期间,聊了美食、电影、娱乐圈的八卦等,姐妹情又加深了不少。
宁格也过足了眼瘾,出了浴缸,冲了个澡,裹着浴巾出了浴室。她刚把东西收拾好了,便穿了原先的衣服,白衬衫配牛仔裤,偏女性的妆扮。这得改改了。还有头发,得剪了。总之,女扮男装计划提升日程了。
宁格是个行动迅速的人,在微信上跟冯融融说了道别珍重的话,就拉着行李箱下楼了。她有留意到公寓旁边的一家美发店,就进去剪头发。
发型师是个时尚小年轻,模样俊秀,说话挺甜,一听她要把头发剪短,还是很短很短的那种男生发型,都震懵了:“美女,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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