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澜出了私人研究所,坐上车时,开了手机,看到了一条短信:【姜宁格去看大少爷的武术比赛了。先生派专机护送。】
这么重视?
看来是个有点手段的私生子。
他看着这一行字眼,拧了眉头,拨打了电话:“他们出发了?”
“出发了。韩助理跟着。先生真的很重视他,亲自接他回来,还当众宣布他是别墅的小主人,甚至是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二少爷,您得上点心了。不然——”
电话里的声音充满对他前程的担忧。
姜行澜心情没什么波动,声音淡淡:“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很年轻,像刚成年,瘦瘦弱弱的小白脸,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
“他母亲是谁?什么背景?”
“不清楚。”
“去查查。”
他挂断电话,翻到微信页面,给姜森发了信息:【姜宁格去看你的比赛了。想办法弄一根他的头发。】
他潜意识不相信老头子会有这桩风/流韵事。
毕竟他那么喜欢陈明菡,连孩子都同意随了她的姓。
宁格不知道这些,抵达海城后,住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翌日,她去观看比赛,在视野良好的观众席,欣赏着他的比赛。
姜森看不到她,也不认识她,专心于比赛。
依旧是冠军。
他五官刚硬,眼神犀利如狼,满载荣耀,站在舞台中央,身材高壮,却轻巧灵便,穿一身纯黑的武服,宽松飘逸,胸口是手工绣制的狼图腾,优雅不失霸气。
在场的人都为他喝彩,掌声如雷,此起彼伏。
“别说,还挺帅的!”
“爸爸真应该来看看。”
“你说说,他有看到我吗?”
她在掌声中,念叨了几句话。
韩威坐在她旁边,声音太吵了,听不清她的话,也没问,看比赛结束了,就在手机上打字提醒她:【我跟主办方打了招呼,我们可以去后台。】
宁格看到这话,立刻起身,往后台去。
姜森还在发表冠军感言,没有感谢家人支持等煽情话语,言语间都是对武道的永恒追求:“……真正的武术在消亡,国内各门各派的年轻一代们都在趋向于武术套路表演,希望通过比赛,得到舞台的认可,而不再应用于实战,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有走火入魔的趋势。
宁格在后台听了几耳朵,觉得无趣,就去了更衣室等人。
姜森下场后,回更衣室换衣服,看到有年轻的男孩子堵在门口,正想说“让让”,然后就看到了“他”身后的韩威,随后反应过来:“你是宁格?”
宁格靠着墙,点点头,扯了扯唇角,伸出手,模样吊儿郎当的:“对,是我,姜宁格,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大哥,初次见面,多多指教呀。”
姜森:“……”
谁跟你一家人?
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他心里不爽,看“他”举止轻佻,没个正形,没什么好感。想到微信里,老二让他弄根“他”的头发,他二话不说,伸手就拔了几根,还堂而皇之地说:“你骗得过我爸,可骗不了我弟。等他做了DNA检验,你就现原形了。”
宁格:“……”
好痛。
也好怕怕。
艹,她是真怕,忘了这回事了。
怎么搞?
正挠头间,一个大块头走过来,扳住了姜森的肩头,口气不善:“姜森,走啊,去实战一场。”
宁格回想起来,这人是第二名,叫赫啸,功夫也很厉害。
现在,他们是要棋逢对手干架了?
挺值得期待的。
姜森也很期待,很快点了头:“行,你等下。”
他错开宁格,进了更衣室,看到了桌子上的纸巾,抽两张,把头发放上去,叠好了,放进裤袋里。
宁格:“……”
艹,来真的?
她也不高兴了,故意戏谑他:“大哥,这么小心地收藏我的头发啊。你知不知道一句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大哥,你可别爱我啊,没结果。”
姜森:“……”
他冷冷瞥“他”一眼,有点不屑,有点看神经病的意思。
宁格压下懊恼,跟着他去练武的场地,路上,拉赫啸说话:“我有看你们的比赛,你很棒,相信自己,加油,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哦,对了,我大哥有点左撇子,你往右侧袭击。他右边防守不行。”
姜森:“……”
果然是个包藏祸心的私生子!
一定要把“他”赶出姜家!
赫啸:“……”
他有点懵:“你是?”
宁格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姜宁格,他弟弟,看他不爽,你帮我狠狠收拾他,打残了最好。”
听听,这仇恨值拉的多好。
简直是昭告天下了:我讨厌你,等我继承姜家家业,你就完了!
希望能刺激他继承家业啊!
姜森再次感受到“他”的敌意,冷笑道:“你会失望的。”
他对自己的功夫很自信。
赫啸武术表演还行,论实战,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结果如他所料,赫啸跟他打了十几分钟,就败下阵来。
宁格:“……”
艹,本以为是个高手,没想到花拳绣腿啊!
丢人呐!
她一个热血上头,拉开赫啸,暗中偷袭了。
姜森:“……”
他躲开“他”的袭击,眯了眼:“你会武术?”
宁格扯谎:“不会。”
“那你干什么?”
“打你啊!”
她一脸看白痴的表情,嫣红的唇吐着欠打的话:“谁规定不会武术,就不能打你了?”
姜森:“……”
是没人规定。
可他有他的原则。
武道精神第一条,铲奸除恶,不欺凌弱小。
他看“他”比老三还瘦,个子还小,欠发育似的,动不了手。
“你别找茬。我不跟不懂武术的人打。”
“可我想跟你打。”
她又出招,看他步步退让,就用了激将法:“你是不敢跟我打吧?那你默认输了,承认我是姜家的孩子,然后,放弃继承权。基于你的识趣,等我继承家业,会好好打发你的,放心,会比乞丐多点儿。”
在惹怒别人这件事上,她从来没输过。
姜森要气死了,哪里来的小子,太猖狂了吧!欠收拾!他动了怒,挥拳相向,一下下,拳风凛冽。
宁格躲闪,仗着轻盈的身姿,展开消耗战。她这人有个优点,不逞强,武力值不行,那就智取,反正不能吃亏。
而她不吃亏,就得别人吃亏了。
姜森看“他”猴子似的,上蹿下跳,躲闪速度极快,气得低喝:“你打不打?要打就好好打!”
“我好好打了啊!”
“我好好打,就是这么打!”
她还在发挥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力。
太不要脸了!
姜森看到架子上有长棍,就拿了过来,准备给“他”点颜色瞧瞧。
宁格也顺手捞了个长棍,跟他从贴身肉/搏上升到棍法较量。
别说,这么个棍法较量,还真有点武林高手比试的感觉。
他们整整打了半个小时,没分出胜负。
宁格到底是个女孩,就是消耗战,体力也不行。
当长棍从汗湿的手里滑出去,败局已定。
姜森赢了,赢得颇费一番功夫,也就是说,这场比试,打得酣畅淋漓。他好久没这么痛快地打一场了,因此,看宁格眼神都不一样了。
所谓不打不相识,习武之人,打斗中反容易生出一种知己情。
他捡起地上的长棍,放回原位,还有自己的,也一起放回去。然后,走到“他”身边,看“他”躺在地上,呼呼喘气,湿漉漉的额发,嫩白的脸红艳艳,桃花眼里含着一层水雾似的,竟然不可思议的漂亮。
“看什么?”
宁格挺心虚的,怕被看出真身,鲤鱼打挺似的坐起来,伸手扇风:“好热,你闪开!”
姜森没动,俯视着“他”俊秀的模样,伸出手:“剧烈运动后,不能躺,你起来!”
这是要拉她起来?
好像在关心她吧?
什么情况?
宁格懵了片刻,伸手打开了,臭脸相向:“要你管!”
姜森又一次伸手过来:“你是我弟弟,我不管谁管?”
宁格:“……”
什么情况?
打一架,成兄弟了?
不要!
她还计划着拉仇恨值,好刺激他继承家业呢。
因此,她翻个白眼,讥诮了:“弟弟?搞笑呢?姜森,你被我打傻了?”
姜森看“他”这态度,立刻以兄长的姿态训斥道:“言语放尊重点,我是你哥,不能喊我名字。宁格对吧?虽然你在外面野蛮生长,但进了姜家,就要懂点规矩。”
他现在依然对“他”没什么好感,但“他”武术功夫不错,是同道中人,又有一层血缘关系,当个弟弟也不错。虽然品行有点问题,看“他”年纪小,也就是个叛逆中二少年,估摸修剪教育下,还是能长成一棵正直小白杨的。
宁格不知道他怀着这个心思,但听出他有承认自己身份的意思,觉得他就是个男版白莲花。学武学傻了吧?她可是来争家产的。他这么个态度,她还怎么刺激他继承家业?
只能继续拉仇恨值了!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看他伸出手,也就握上去了。待他用力把自己拉起来,她站稳了,二话不说,上前就一脚,踹在他小腿上,然后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说:“你跟我讲规矩?行,这就是我的规矩!”
姜森:“……”
“他”的手好柔软啊!
痛感蔓延开来前,这是他脑中的认知。
随后,就被小腿上的疼痛驱散了:呼呼,好痛!这个弟弟真欠教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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