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格没想到他会突然扯到这件事, 说实话,心里挺怕的,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有些在意姜森对她的看法了。他会相信姜行澜的话吗?会讨厌她吗?
等等,为什么要在意?
他怀疑她、讨厌她,对刺激他继承家业有好处啊!
这么一想,也就平常心对待了:“二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算了, 随你怎么说吧。你开心就好。”
她说完,猛地坐到大床上,大床弹性很好,坐着柔软舒服,还把她弹得老高。
挺好玩。
她就坐坐起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玩乐样子。
姜森这会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老二, 你还真作假啊!”
他还记得那晚喝酒时,姜行澜谈过这个话题, 说什么做了亲子鉴定,真的也会是假的。
因此,他不相信他的话:“行了, 别搞那些小动作了,宁格多好啊。”
姜行澜:“……”
好不好的先不说,重点是个骗子啊!
他二次强调:“我不骗你,大哥,‘他’真不是爸的孩子。你不信, 你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说着,动手去拔宁格的头发。
“你有病啊!大哥拔过了!第一次见我,就拔我头发了!”
宁格忙躲开,气得要跳脚:“我艹,别过分,我头要被你们拔秃了!”
姜行澜听到这里,停下动作,看向姜森:“大哥,你有‘他’头发?那你去做吧。我真没骗你。”
“行了,别欺负宁格了。”
他压根不相信,还呵斥了:“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没一点当哥的样子?”
姜行澜:“……”
他看向韩威,后者没说话,快速站到了宁格身后。
这是站队的意思。
没有人相信他。
实惨,不解释。
“我会让你们相信的。”
他气到没气了,眯着眼,看着宁格笑:“沈律迟,冯融融,宁格,这三角恋挺有意思的,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宁格听他提及沈律迟他们,心里慌慌,面上镇静,还是那句:“你开心就好。”
姜行澜“开心”地出去了。
他乘电梯下楼,没去找沈律迟,而是寻了个休息区,坐下来,给一个在警局工作的朋友打电话:“对,没错,给我查查姜宁格。”
谁料,那朋友委婉拒绝了:“姜二哥,不成,我不能泄露公民身份信息。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我乌纱帽保不住了。”
“相信我,没有这件事,我也能让你保不住乌纱帽!”
这赤果/果威胁了。
那朋友没办法,只能委屈巴巴照做了:“姜宁格?你那个私生子弟弟?”
“不是。我刚做了亲子鉴定,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什么?你作假啊?姜老相信了没?”
果然,别人都会怀疑他做了手脚。
真冤了!
“别废话。快去查。截屏。微信发我。”
他烦躁地挂断电话,转去微信沟通:【姜宁格,男,18-20岁,175c先这些。】
那朋友登录系统,输入条件,查无所获。
【没有这个人。你确定他叫姜宁格?这名字听着怪怪的,像女人的名字。】
【没查到?你确定?】
【确定。】
那朋友发了截屏,确实查无此人。
【姜哥,会不会身份证上还没来得及改姓名?】
有可能。
那么,姜宁格之前姓什么?
X宁格?
他思量着,发送一行字:【那查查宁格?】
没一会,收到截屏,依旧是查无此人。
真中邪了!
越来越怪了!
难道本名不叫X宁格?
思考间,一阵急促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救命啊,我爸爸晕倒了,谁来救救我爸爸——”
姜行澜闻声看去,很多人围在酒店大堂。应该有人晕倒了。他皱眉走过去,透过人群,看到一位老年人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意识。
“救救我爸爸,有医生吗?救命啊——”
年轻的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可没有人上前施救。
老年人这种情况,谁敢上前救?
万一被碰瓷,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等等吧。”
“我已经打120了!”
“这里有医生吗?人命关天啊!”
……
乱七八糟的声音中,姜行澜薄唇微动,声音冷静强势:“让下。”
他拉开两个碍眼的围观者,蹲下来,先试了试老人的脉搏,发现颈动脉搏动消失,胸廓无起伏,瞳孔散大,已经没有自主呼吸了。
“这是心脏骤停!”
姜行澜面容严肃,问一旁痛哭的女孩:“他有没有心脏病病史?”
“嗯嗯。有的。”
得到回复,他没有犹豫,立刻跪到地上,为老人做胸外按压。
在反复按压,人工通气后,老人渐渐有了呼吸。
急救车还没来。
他拧着眉头,为防止老人再次心脏骤停,只能继续做心肺复苏。
这心肺复苏是个体力活,在医院,一般两三分钟就得换人。
可现场没人可替换换,他只能坚持下去。
这一坚持,就坚持了十几分钟,累的他额头都是汗,后背也湿了。
急救车终于姗姗来迟。
他停下来,站起身,给医生让道,在嘈杂声中,低调离开了。
他坐回原来的位置,拿出手机,看微信上的信息:【人呢?失踪了?姜二哥,不说话,我下线了哈。】
【在了。】
他回复,等了一会,不见人上线,便发了语音:“孟溯,晚上去你哥酒吧喝两杯吧。”
孟溯很久才回了个字:【好。】
星夜酒吧
晚上八点
姜行澜到达时,孟溯还没来,酒吧氛围不算热烈,一个长头发的文艺青年在台上弹着吉他,唱着一首悠扬轻快的民谣。
“换人了?那个女人呢?”
他坐在吧台的位置,忽然想起了那个在舞台上热情燃烧的娇艳女郎。
活了二十六年,那晚,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冲动。
不想,她却拒绝了他。
对于女人,他兴趣不大,也就抛之脑后。
现在,再次踏入这个地方,不知为何,还是很想看到她。
孟洲正给客人们调酒,听他提及宁格,忍不住戏谑:“哟,还念念不忘了?”
酒吧里昏暗,看不清姜行澜脸上的表情,但那双眼睛,黑亮灼灼,闪烁着狼一般的幽冷光芒。
“你想知道?”
他喝着威士忌,整齐的牙齿在黑暗中白得泛光,像蛰伏的野兽。
孟洲不敢惹怒他,忙改口:“别紧张,开个玩笑,哈哈,兄弟替你留意了,那女孩看着不安分,实则良家妇女一个,因为家里有点困难,现在是个一天打三份工的小可怜。”
姜行澜晃着酒杯,里面的酒液撞击杯壁,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细细品味他的话,思绪停在后面那句“一天打三份工的小可怜”上,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孟洲还在喋喋不休:“哦。对了,忘跟你说她的名字了。那小滢,是假名字。她真名,嘿,你想知道吗?”
姜行澜眼神如刀,声音带着威压:“你觉得呢?”
孟洲秒怂,不敢废话了:“宁格,她叫宁格,小名格格,搁以前某时期,格格是公主吧?这爸妈也太会起名字了吧?”
他嘴巴叭叭个不停。
姜行澜什么都听不到,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宁格!
这名字太巧了吧?
竟然跟家里的小骗子一样。
哦,想起来了,一天打三份工的小可怜,不就是出自小骗子之口?
有种可怕的想法在心里滋生。
姜行澜灌下一杯威士忌,又让孟洲满上。他一连喝了三杯,酒意上脸,显出艳丽的红。他俊美而不自知,修长的手搭在吧台上,有规律地一点一点,额发垂下来,性感的一塌糊涂。
一个身材极好的美女走上前,请他喝酒。
他轻飘飘扫了她一眼,并不说话,但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滚开”的信号。
他可以优雅如天使,也可以残酷如恶魔。
美女恨恨地走开了。
孟洲拿出手机,翻看着相册:“你还没见过她素颜的样子吧?我觉得她素颜更好看。好吧,舞台妆野性奔放,也别有风……”
话没有说完,手机就被抢去了。
姜行澜翻看着相片,里面的女孩高扎着马尾,嫩白的小脸、漂亮的桃花眼,鼻子小而挺直,嘴唇粉嘟嘟的可爱。如果没有头发……他用手把马尾遮盖住……他眼神凝滞了……
良久良久——
他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把她的简历给我。”
“简历?”
孟洲挠挠头:“好像没有。”
姜行澜脸一寒,声音都抬高了:“她不是酒吧驻唱?你招人,不看简历?”
孟洲心虚地解释:“其实吧,熟人介绍来的,她刚开始不太适合酒吧的工作,工资都是熟人垫付的……”
“哪个熟人这么好?”
“那个……说了你也不知道。也不是多大事,你怎么了?这么斤斤计较?”
他还不知道自己搞出多大的事!
姜行澜冷笑:“现在她人呢?”
“不知道。突然跟我说,有了新工作,要远行一段时间,就把这份工作辞了。”
说到这里,他变得忧心忡忡:“你说什么工作要远行?她一个姑娘家,别被骗了啊!我前段时间还看报纸说,某女大学生被骗去山沟沟里给人当媳妇呢……”
“别说了!”
姜行澜打断他的话,在他的惊讶中,站起身,迈步往外走。
也巧了,正好在酒吧门口撞上了孟溯。他跟孟洲是双胞胎兄弟,长得很像,想要分辨两人,多靠发型和气质。
孟溯留着小平头,相较于阴柔美的哥哥,因了当警察,气质偏于冷硬。不过,他性格还是很平易近人的,说话常带着笑:“嗨,姜二哥,来得挺早啊——”
“走!”
姜行澜二话不说,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拖上了一辆出租车:“去警局!”
出租车师傅:“……”
我现在心里怕极了.jpg
孟溯:“……”
姜二哥,我的亲哥哥啊,我刚从警局赶过来!
他内心悲切切,却也只能任劳任怨地随他回警局了。
警局很安静。
除了值班的几个人,都下班了。
他们看到本该下班的孟溯,很好奇:“哎,你怎么回来了?/那位是谁?/一身酒气?你又遇到人酒驾了?/我靠,要不要这么敬业?”
“没,不是,我朋友——”
孟溯摇摇头,想要解释,就被一股大力拽进了工作间。
艹,要不要这么猛?
到底被什么给刺激了?
姜行澜确实深受刺激,关乎宁格的真实身份、意图,让他有种被玩弄的屈辱。他面无表情,气质森冷可怖:“哪个是你的位子?”
孟溯弱小可怜无助地伸手指了指:“……这个。”
声音才落下,人被按坐到位子上。
随后,头顶响起一阵森冷的声音:“查!宁格!女!”
五个字,咬音很重,几乎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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