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脑子都是堆成山的小鱼干,一个赌着气,两人就这么签署了结婚协议。
签完,安然被气到爆炸的脑子清醒过来,看着面前从婚姻关系预绑定变成正式绑定的协议,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好像不是奔着结婚来的,事情为什么会往这么奇怪的方向发展?
安然转头瞄了一眼正高兴的许宴。
算了,反正也不是别人,至少成功进到家里了。
刚关掉协议,约定的一亿就到账了,许宴数了数一排的零,看向安然的眼冒光,“当兵原来这么赚钱。”
安然关掉个人终端,还是不高兴,意有所指地开口,“那你还逃避验兵?”
许宴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只是个娇弱的omega,帝国法律不建议omega参军,我当然要遵守。”
安然:“……”
到了晚餐时间,许宴看看餐桌对面多出来的人,非常不习惯,见他半天不动筷,“你不饿?”不饿就别坐在这里了,妨碍我吃饭。
安然扫了眼桌上色香味全无的菜,筷子在饭里戳了半天,无论如何下不了嘴。
而对方却没像以前那样很快发现他食欲不振的原因,也没有改善伙食的意思。
他放下筷子,漠然地起身,“不吃了。”
许宴应了一声,见对方往楼道口走,他心情愉快地扒饭。
饭后又出去找了很久,依然没看到香香的影子,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经过厨房的时候,他想了想,从储藏柜里拿出一包小鱼干拆开放在桌上。
要是半夜香香回家,肯定已经饿了。
洗完澡,他擦着头发走到自己的卧室,见门关着,他在把手上按了一下,门锁了。
他转身去拿钥匙,却突然顿住。
不对啊,他没锁过卧室的门。
他不信邪地又开了好几次,还是打不开。
懒得运转的脑子终于想起了点什么。
今天家里多了一个人,他忘了给对方安排住的房间,所以对方可能睡在他的房间里了。
卧室的门从里面反锁的话外面打不开,所以他现在被关门外了?!
许宴拍门,“兄弟,这里是我的房间,你去隔壁睡。”
……
等了一会儿,完全没人回应。
他继续拍,“兄弟,哥,你没睡吧?”
……
半天后,许宴放弃,他坐在门口,一脑门问号。
这姓安的一定是故意的!
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为什么他大半夜被关门外,坐在地板上?
在客房里将就了一晚,心里惦念着香香,许宴大清早就醒了,下意识地将头顶、胸前和某个香香最近喜欢上的地方都摸了一遍。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坐起身,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进而想到昨天那个完全不认识,却带着订婚协议来的辣美人。
想起来了,他昨天干了件大事啊!
和陌生人结婚了,对方还是个alpha!
木着脸打开个人终端,看到账户余额里那一溜的零,激动得心肝儿直颤。
一千多万条小鱼干!香香一天吃一百条也能吃上几百年!
说不定它看在这么多小鱼干的份上就舍不得走了。
完美!
跟这比起来,和同性结婚算什么,根本不值一提。
许宴挠着肚皮打着哈欠下床去洗漱,走出房门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卧室还关着门。
“看在小鱼干的份上,昨晚的事就不跟你计较了。”
下了楼,余光扫到餐桌,他眼神一定,走过去打开包装袋,半包小鱼干一条不剩!
他环顾四周,“香香,你回来了吗?香宝宝?小香崽?香哥?”
房里房外喊了半天,没有回应。
香香回来过,可现在却不在家里,难道是因为昨晚睡客房,它找不到自己所以去别的地方睡了?
直到他吃完早饭准备去学校,香香和安美人都没出现。
他心很大的拿上东西就出发了。
能随手甩出一亿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惦记他家的东西?
二楼窗台上,安然看着许宴离开,个人终端响起,他看了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
A区一个大型餐饮工厂地下一层,外卖小哥等安然走进通道后,对他汇报情况。
“那两只已经恢复清醒,问出的东西可用价值不高。”
一间仓库内,那两个打手被绑在椅子上,看到安然进来后瑟瑟发抖,猫耳朵控制不住的冒了出来。
别说对眼神,就是闻到气味都就已经全身无力了。
特么出门没看黄历,他们这是惹上巨佬了啊!
“大、大佬,我们只是收钱办事,保证以后再也不干了,饶了我们吧!”
安然走到椅子上坐下,外卖小哥走过来站在他身后。
“你们是怎么来这里的?”
刀疤男瑟缩了一下,眼神闪躲,“就,就这么来的。”
咻地一声,他的脚前两公分的地面上扎进来一把水果刀。
快递小哥又拿出一把水果刀,“下次,我不会射偏。”
重压下龅牙男心态崩了,失声大叫,“偷、偷渡,我们是偷渡来的,不要杀我们!”
在花都E区上空有一个自由贸易空间站,那里是输送花卉最大的太空港口,免不了有些人浑水摸鱼,趁机做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
在安然的追问下,龅牙男倒豆子似的说了个干净。
“我们从异人国出来后,那人帮我们联系了船夫,我们付了一大笔钱才到这里的。”
所谓船夫是道上文雅的说法,其实就是蛇头。
安然听他说了一大堆,出声打断,“帮你们逃出异人国的是谁?”
两人瑟缩着不敢再说话。
只有那个人绝对不能说,说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快递小哥做了个手势,跟着安然走出仓库,身后传来两个打手的哭喊声。
“据他们所说,和他们一起出来的至少有千人,这些人在半路就分散了,中间又经过了好几个地方,想要一次查出来恐怕很困难。”
安然看了眼时间,往车库走,“去查查那个船夫,他那里一定有记录。”
外卖小哥应下,在安然上车的时候开口问:“殿下,您要一直保持这个形态吗?”
安然知道他要问什么,挥挥手,“我有分寸。”
等悬浮车离开,外卖小哥转身回仓库。
回到家,许宴还没有回来,安然坐在以前常坐的秋千上等他。
异人国离这里很遥远,若没有偶尔发现的虫洞,两个世界根本不会有交集。
异人国所有人都有人和兽两种形态,而作为这一代君主,安然也不例外。
可一个人无论是人型还是兽型,性别都是相同的,只有他是例外。
他兽型是omega,人型是alpha,信息素相斥,平时只要不频繁切换形态就不会有太大影响,可一旦进入求偶期这种相斥性达到最大值。
一旦受到外界刺激,他就无法保持人型,相对的,在变成兽型的时候,求偶期的症状也会更加严重,如果无法得到安抚,会失控。
异人天生力量高于一般人类,尤其兽型时破坏性极强,若被帝国的统治阶层发现异人的存在,是会爆发战争还是会引起更加严重的后果,没人知道。
但无论是什么物种,都不喜欢高于自己的种族入侵自己的地盘。
必须在情况失控前将所有异人遣返回异人国。
傍晚回到家,远远地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辣味,许宴打开木栅门,果然就看到了坐在秋千上的安然,对方正看着远处的花田出神。
就算昨天已经看过,可今天再看,对方依然美得让他窒息,不是狭隘的长相上的美丑,而是更高艺术层面的美学。
作为艺术家,他承认,安然是他见过得最美的人——香香是最美的猫,比安然更美的那种。
轻微的开门声惊动了对方,他转头看过来,一双美眸平静无波,却勾人心魄。
还好我已经见过比你更美的,不然还真顶不住。
许宴走过去,随着辣味越来越重,他终于把视线从对方的脸上撕下来,然后他就发现不对了。
安然已经换下了昨天的那身军装,穿着半旧的白衬衫和一条宽松的休闲裤,一看就不是他的风格,却意外好看。
许宴在他十步远的地方停住,眼神带着控诉,“你怎么拿我的衣服穿,快脱掉。”
万一衣服上染了别人的气息,香香以为他外遇,不理他了可怎么办?这个问题很严重!
坐门口等了半天,结果对方回来第一句话就是让自己把身上的衣服还给他?
“脱了?”安然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过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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