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艳阳高照的午后,安然站在花香四溢的花田里,从旁边扔过来一双套袖和套鞋,他看过去,许宴走过来,把一顶草帽戴在他头上,笑得很开心。

    “安哥哥,穿上套鞋和套袖,一起来田里干活吧。”

    安然扫了眼地上脏兮兮且丑的套鞋和套袖,转身就走。

    长这么大,还没人要求他下田干活,还要穿这种装备,就算是许宴,也不行。

    正等着看好戏的许宴怎么可能让他,伸手一捞就握住了他的手,语气要命的欠揍,“安哥哥,你可答应过我的,不可以反悔哟。”

    安然脚步一顿,对方的指腹擦过他的皮肤,手上的触感被无限放大,留下了仿佛要灼伤他的温度。

    昨天一心软,答应许宴帮他摘花,可现在看看这些装备,他后悔了。

    他蹙眉抿唇思考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许宴的“哀求”。

    可让他穿上套鞋什么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许宴一看他那不情愿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他就是想看看安然打扮成花农干活的样子啊,不穿的话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于是他亲切地拉着对方在简易的收纳凳上坐下,蹲下来亲自给他换鞋。

    “我不穿。”安然按在他的肩头将他推开。

    许宴闪烁着小动物般的双眼,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他,“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就穿一下下好不好?”

    明明长相就不是可爱的那一卦却总喜欢装可爱,忍不住想抽他,安然在心里无情地吐槽。

    可偏偏明知道对方是装的,他还是无法拒绝。

    感觉安然的腿放松了下来,许宴立刻顺杆爬,抬起他的腿就拖鞋,一秒也不耽误,边脱边说着骚话,“我这大艺术家的手可从没帮人换过鞋,连腿都没碰过,你是第一个哦。”

    安然面无表情的挑了挑眉。

    谁说的,你不但碰过我的腿,还剪过我的指甲,还把剪下的指甲收起来,不知道多高兴。

    看许宴低头认真给他换鞋,安然忍不住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很开心吧?”

    许宴顺势抬头,忍不住嘴角一抽。

    帮人换鞋有什么好开心的,我又没受虐倾向!

    心里这么想,嘴上笑呵呵的,“当然,终于有人能陪我一起打理花田了。”

    十分钟后,安然拿着摘花工具被许宴带到了自家花田里。

    “这边、这边、那边都是我们家的。”许宴指指边上的花枝,看向一身农民装的安然,忍笑,“知道怎么摘吗?”

    安然扫了眼微风下摇晃的花海,极力忍耐扑过去的本能,“不会。”

    许宴用“小笨蛋这都不会”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示范性的,快速的剪下一支花枝,“喏,就是这样,很简单吧。”

    安然拿着工具一脸懵,“……”

    许宴假装没看见,指了一个方向,“你去那边,分头剪得快。”

    说完不等安然反应就走去另外一个方向了。

    天很热,穿着的套鞋套袖不透气,沉默片刻,安然认命地往许宴说的方向走,穿行在花海里,脚步笨拙。

    许宴余光一直注意他这边的情况,见他真的听话的开始摘花,憋笑憋得肩膀颤抖。

    顶着一张矜贵高冷的脸,穿着水桶套装和草帽摘花,真的迷之戳中他的笑点。

    装了几分钟的样子,见对方有在认真的干活,他悄悄往旁边挪,找了个好位置,躺下,枕着手,用草帽盖住脸,睡觉。

    这一刻,他突然体会到了有老婆的人的幸福。

    有老婆帮忙干农活,太爽了!

    有花枝遮挡,又有暖洋洋的微风,许宴很快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里他抱着胖成球的香香坐在走廊下,边乘凉边撸猫。

    日落西山的时候,面黄肌瘦的安然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将今天卖花的钱交给他,“今天行情不错,可以买三包小鱼干。”

    梦里的他拿过钱点了点,开心的对香香说,“宝贝,又有小鱼干吃啦!”

    香香一高兴就在他怀里打滚,可它太重了,直接就把许宴给扑倒在地上。

    “香香……好……重……”许宴从梦中醒来,感觉胸口闷闷的,突然又有什么东西让他身上压过来。

    他一惊,拿来草帽一看,他这是快被花枝活埋了吗?!

    各种被剪下的花枝横七竖八的扔在他身上,有好多花株不是被剪下而是被连根拔起了,层层叠叠的,得有半米厚。

    他费劲地扒开花枝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往安然那边看,这一看给他吓得,忙不迭地往那边跑。

    “安小辣,你在干嘛?!”

    安然正要徒手拔起一颗花株,手腕突然被握住,他停下看过去,脸色平静,“怎么了?”

    许宴喘了口气,看看秃了好大一块的花田,气得头顶冒烟,“你说怎么了,我让你摘花,你在干嘛?”

    安然看看周围,没看出什么问题,“摘花。”

    许宴咬牙,“你这是摘?拔还差不多。”

    安然无可无不可,“差不多。”

    许宴:“差多了!花不是这么摘的!”

    安然挣脱他的手,整了整手套,声音凉凉的,“第一次摘花,动作不规范,见谅。”

    说着一弯腰,又一颗粉宝石被连根拔起,随手一抛,花株在空着划过一个抛物线,落到原本许宴睡觉的地方。

    许宴看在眼里,心里的小人咬着手帕控诉,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安然推开看傻眼的他,一脸嫌弃,“不是说分头行动吗?别站这里妨碍我。”

    再这么下去,这一片花田都要被他摧残殆尽了!许宴咬咬牙,“鉴于你还是新手,还是一起摘吧!”

    安然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继续低头摘花,帽檐遮挡下的唇角轻轻勾起。

    抓住一颗花株正要粗暴地拔起时,许宴突然从他身后贴上来,制止他继续往上拔,耳边是他磁性低沉的声音,“花很娇弱,不能这么粗暴,对待花要有耐心,挑选盛开最美的花,预留五十公分左右的花茎剪下……”

    安然的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藏在发间的耳朵微微发红。

    手把手教完,许宴放开手,为了防止安然再捣蛋,他根本不敢走太远。

    虽然他对自家这片花田没什么太大的执念,没了就没了。

    可一片花海中秃了一块非常破坏美感!这一点绝对忍不了!

    本想看安然笑话,结果不仅自己还是得干活,还要兼顾监工,变得比平常更累了。

    刚忙了一会儿,边上几块田的主人也过来了。

    他们每家都有不少花田,而且不在同一处,一般都是这个点才会到这边来。

    难得见许宴最近这么勤快,邻居几个大叔大婶都凑了过来,想找他聊聊。

    许宴不属于话多的人,还常年遮住半张脸,可意外的很有亲和力,和谁都能处得不错。

    离得远,许宴的身体刚好挡住了安然,让他们一时没发现,这走近一看,咦,今天怎么还有个人?闻这信息素中的信号竟然还是个alpha?!

    这短时间热衷于给许宴说媒的张婶首先忍不住了,隔着十步远就朝许宴打招呼,眼神看看背对着他们的安然,笑笑,“阿宴,你今天叫朋友来帮忙了啊?你要是忙不过来的话,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也会过来帮你的。”

    安然听到声音看过去,这一看,可把过来的那一帮人给看傻了。

    多俊的一小伙啊!五官好,皮肤白,高高瘦瘦,清清爽爽的,真讨人喜欢!

    张婶后面的一群婶子们心思瞬间活络了。

    安然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些人的眼神有任何变化都逃不出他的眼,不过他没兴趣去追究,对他们点头打过招呼后,继续干活。

    许宴虽说粗神经,可对他们这种八卦的眼神特别熟悉,侧身挡住,微笑,“是啊,学校的学长,今天空了,就来帮忙了。”

    原来阿宴还认识这么优秀的alpha,怪不得会看不上之前介绍的那些。

    当事人态度冷淡,许宴又有意转移话题,接下来的时间里,倒是一派其乐融融,没有变成牵红线现场。

    到了下午三点多,许宴将一捆花枝抱到搬运机器人上,捏着毛巾的一角抹了把脸上的汗。

    为什么他一个艺术家非得干这种农活不可啊?香香的小鱼干已经几辈子不愁了,他好像也没必要这么拼命赚钱?

    这么累有必要吗?明天开始就让这些花野蛮生长算了。

    刚弯下腰,感觉衣服被扯住了,他转头去看,安然不知道为什么走到了他身后,低着头,两根手指捏着他的衣角。

    “怎么了?”

    鼻尖充斥着许宴信息素的味道,随着排汗和体温升高,气味变得越来越浓郁。

    安然忍了一下午,忍无可忍,还是跑了过来。

    正在他们不远处摘花的李婶看到这里,笑着说:“阿宴和学长关系真好。”

    许宴干笑一声,那您是没看见我是怎么被报复的。

    离得近了,许宴的信息素更浓了,安然呼吸的频率都变了,全身止不住的发软。

    面对这巨大的诱惑,他没打算压抑自己,手臂一伸就抱了上去,埋头在他的颈间猛吸。

    “喂,别突然抱过来啊,很热……”许宴被吓了一跳,说到一半突然听到抽气声,他转头看去,周围的大叔大婶都用特别八卦的眼神看过来。

    张大叔一脸我懂的,“年轻真好。”

    张大婶一脸惋惜又欣慰,“果然是这样。”

    李大婶捂嘴偷笑,“小情侣真甜蜜。”

    许宴:“……”不,根本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宴。”安然在他耳边低语,“我们回家吧。”

    再这么下去,他要忍不住了。

    许宴能察觉到安然身体发软,想到那天晚上的事,他无奈叹气。

    他没有被围观的兴趣,现在这种状况也实在不适合继续干活了。

    一手抱着安然,和其他人打了招呼后往家里的方向走。

    路上看到其他人家里自动收割的机器人,突然生出了念头。

    与其这么累,还不如买个农作机器人,但那个价格太高了,或者去雇佣市场找两个临时工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离开的时候,一个刚从其他田里走过来的妇女看了他们俩一样,走到张婶身边,一脸复杂。

    张婶:“王姐,你怎么了?”

    王婶欲言又止,“阿宴身边那个人是谁啊?”

    旁边的李婶抢着回答,“是阿宴的男朋友,长得忒好。”

    “果然是他,”王婶脸色莫测,犹豫半天说,“那天我听到他和阿宴说话了,他花一亿包养了阿宴。”

    张婶、李婶脸色一变,手里的工具掉到地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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