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天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 胸腔绞痛至生不如死。如此严肃的状况下，脑子里竟满屏刷着弹幕吐槽……
如果她就这么死了，人生最后一刻脑里漂浮着的遗言是：「卧槽！？」……吗？
太糟糕了，那将是多么失败屈辱的一生。
3DS并不是单一的媒介, 当康娜甩着尾巴让整屋子跳了电闸之后, 她才停止了心脏的抽搐。
托尔对这种事情完全没经验, 甚至不知道怎么叫救护车……
不能怪她, 很显然，她尚且缺乏人类生活常识。
福泽灯鞠是被楼下的立花萤送去医院的。就是先前被警方纳入嫌疑犯的金发美颜的小帅哥，对方听到赫然响起的消防警报, 就冲上了楼。
通常，消防警报响起的第一反应是逃跑, 而他（她）竟然毫不犹豫奔赴事发地点。真的是个正义感感满满的好青年啊。
不知小林加班到家后，看到被大火燃烧殆尽后的屋子，会如何崩溃……
灯鞠有气无力地躺在病床上，恹恹地看着身边给她削着果皮的太宰治。伯父来探望过她一次，问了事情发生经过。
虽然这并不是她日日夜夜玩游戏的锅, 但免不了被训斥了一顿。至于这个案子, 就算是明了了有异能者参与，特务科也不打算立案。
事实上，已经拜托给了侦探社。
太宰治低头削得很认真，亮丽的苹果在他细长的手指中灵巧翻转，小刀贴服表面深入果肉，红色的果皮不间断地越拖越长。
而事实上, 当他举起手时，苹果已经连肉带皮被削去了大半个。
然后，在灯鞠凝视的目光下，他抬起束着绷带的手，自个儿啃掉了……
“青森县的红富士苹果好苏，不愧是社长！庶民超市里都买不到这类的，是百货商店才提供的吧。”他说完……还转身捧起了床侧圆溜溜的绿□□格蜜瓜……
住手。灯鞠急得想撩被子跳床，放开那只蜜瓜！天价蜜瓜她已经好几年没吃过了！
奈何她现在使不上力……
看护人不能换人吗！她要求织田作爸爸！
“织田作是有家庭的人，家里还有孩子等着照顾呢，灯鞠不要麻烦人家啦。”太宰完美读出了灯鞠不满的表情。
“要不，还是请与谢野小姐来一趟？”
“不，我没受伤。不劳烦与谢野小姐了……”
秒怂。
病房的柜子上堆积着慰问品，侦探社的同事几乎都来打过卡了。与谢野小姐和谷崎兄妹送了鲜花，国木田和社长买来了各式高级水果，乱步给了很多巧克力甜食，织田作竟然煲了鸡汤，而中岛敦和镜花为她折了千纸鹤……
千纸鹤？
灯鞠看着他们熬夜给自己折的百只纸鹤。身临其境像是拿到了患有不治之症之后，受到同学鼓舞剧本的女主。
她只是有点虚脱以防万一才住院观察的，不出意外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为什么要给她一百只千纸鹤！？
好像误会了什么不得了的常识。
不过……灯鞠傻呵呵地笑了一下，真是小甜心啊。
太宰在一旁捧着蜜瓜收起玩笑态度，打断了她，“等你出院了，这事儿要自己查吗？”
“恩。请务必让我参与，”灯鞠靠在床头，因为处于乏力状态，声音都有些飘，“他会同意吗？”
“会的吧，社长今天已经为查案的资源做外交去了。”太宰低头抚摸着蜜瓜表面大理石般化开的纹理，有意无意提了一句，“他知道你出事后可着急了。摔碎了一个预约两年才从京都匠人手里买到的清水烧的茶杯。”
“恩。”灯鞠慢慢缩进被子，埋入了半张脸，喃喃发出一声鼻音。
“我都清楚。”
*
作为线索的3DS灰飞烟灭，连同她80多小时的游戏存档……
灯鞠的确记得那个和她最后联机的网友昵称，可是这不能作为线索。
一个一流的大型游戏公司，未必会配合他们无证无据的犯罪推理，违反保密约定提供玩家信息。
福泽谕吉也是为了这事儿才横向发展了下关系，通融到了某些资源。
“游戏机没了也好，至少小灯鞠不会被奇怪的渣男骗了。”太宰若无其事，笑嘻嘻地戳中了灯鞠的痛处。
“还在提这事儿啊。你天天骚扰人家，反而突显出中也先生耐心可佳。”好人实锤了。
“恩？”这和太宰治设想的不太一样，“对我那么有耐心，是说明他来者不拒吧。”
蛞蝓的形象分明更加接近了网上撩妹的地图炮渣男，可灯鞠这儿一点反感都没产生。
带着蛮缠的兔兔绿茶一起联机，中也却对她关爱有加，照理灯鞠应该会对他感到不满才是。果然是已经开启恋爱滤镜了吗……
还好他有对另一边下药……
“你的大佬还毫无犹豫给了我私人联系的方式呢。”
“那不是你……”那不是你死皮赖脸开口要的吗！？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灯鞠不会再上游戏了吧，该和他说再见了哦。”
虽然本质不是【MH狩猎者】的锅，可是玩游戏玩到一半，差点撕心裂肺痛苦死亡的经历，刻骨铭心到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释怀。
说对游戏不留阴影，是不可能的。
但太宰想让她切断关系的急切，灯鞠却感觉到了。
“为什么要如此防备中也先生呢？”
太宰斜眼看了她一眼，没有太多表情，“他不适合你。”
这一次，没再扯些有的没的抹黑大佬形象。
灯鞠从揣着严谨态度的语句中，闻到了不寻常的奸情味，“你难道认识中也先生？”
太宰缓缓站起身，挺直了腰背，垂眼带着俯视的目光看向病床上的女孩，“灯鞠的直觉一如既往的好啊。”
根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嘛！
“中也先生是个好人。”她对中也大佬并没怎么深入了解，可嘴巴仍旧下意识地为他辩解。
绕着弯子反驳他那句「不适合。」
太宰当然听明白了，他轻笑了一下，“你都不知道他现实生活中是怎么样的人。”
“网恋不靠谱哦，灯鞠。”
“我没有网恋……”灯鞠小声反驳。
她从没觉得自己陷入了网恋情节。是对中也大佬有那么点依赖，会从他身上得到安全感。如果长期不说话，是会想念对方……
恩？
灯鞠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确实和普通的游戏网友不太一样。
*
她最后也没有全全听从太宰的「劝告」，虽早已过了叛逆期，但是太宰越是制止她，就越想反其道。
她第二天便用LINE私信特意告诉中也先生，自己短期内不会登入游戏的事实。
大佬自然问了她原因。
这事关系到异能犯罪，也不是谁都可以说的，灯鞠解释了自己身体不适，还住院了，家里人要求断网修养一阵子。
中也皱眉看着灯鞠的「请假」短信，好端端地怎么就生病住院了呢。问她哪里不舒服，也支支吾吾地不作回答。烦躁之余不免担心了几分。
想着最近的一些心路历程，中也犹犹豫豫打出了：「你住哪家医院？」
关东的话，不会很远。表明身份去见见她吧，这是个好机会。
「中也先生是要来探望我吗！？不用不用不用，我没什么大事，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
开什么玩笑，才不想让中也先生看到自己劫后余生的狼狈样。
中也:「没事，反正也不远。」
灯鞠:「不用的！真的不用的！心意我领啦~」
试问。
连续被拒绝两次的他，该不该提出第三次的面基要求……？
他盯着手机，正犹豫着该怎么回话。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屏幕一黑，切换到了特殊来电的画面。
上班一般不摸鱼的他，确实有被上司突然的盯梢吓到。中也不带犹豫地划开了接听键，贴上耳朵。
敛下湛蓝色的眸光，恭敬问候道，“BOSS……”
“是，远藤议员家的绑架案没有插手。”他站在港黑干部办公室落地窗前，低沉的嗓音在硕大的室内回荡，“松本先生的死亡原因是我派人去详细调查的……”
“……啊？侦探社吗。”中也面色一滞，“好……我知道了。”
02
福泽灯鞠出院的第二天就回侦探社找到了谕吉伯父。
福泽谕吉在这方面的事上倒从不限制她，只是作为武侦社长，不得不例常询问。
武侦位于一栋租借时代残留的红砖矮小办公楼四层，处在车水马龙大道的十字街头。而社长办公室则被安放在了最深处，最初是为了安保，而现在……应该是担心社长被职员办公室的那群逗比吵到。
大门被暗金色的屏风遮挡着，淡漠的笔墨描绘着日式池塘的小景，滴水竹筒，红色锦鲤，茅茨石阶。一看就是按自家伯父品味挑选来的摆件。
“你有什么打算吗？”福泽谕吉端坐在高背牛皮椅上，隔着厚重的胡桃木办公桌问道。
“连环杀人凶手通常有自己的执着，”灯鞠双手交叉在背后，压着短裙，搅动着手指，“就算是异能者也一样。”
办公椅背后是一格格白色的百叶窗，阳光从缝隙中束束射进。福泽谕吉背着光自带犀利的眼神，此时更加幽深，仿佛能把她戳出一个洞。灯鞠被凝视地越来越心虚，默默低下了头。
“胡闹！”他重重拍了一下桌。
看吧，果然发火了。虽然灯鞠没觉得自己的钓鱼执法有何问题……
“如果我再次上线，有很大概率会被再次找上。”
钓饵通常是最有效率的破案方式。
灯鞠已经尽量掩饰住了自己无所谓的态度，福泽谕吉深吸了一口气，把言辞厉语压下，灰眸盯了她片刻，才换回平时谈公事的语调，“你和太宰谈过吗。”
“还没有。”这是她昨晚独自躺在医院病床上，望着惨白的天花板，失眠了大半夜后得出的可能性。
这次受害者的共同点还挺明显的，说明凶手对这类人有特殊的执着。
他通过某种方式，满足条件后对灯鞠使用了异能。目前阶段无法确定他是否知晓自己犯罪失败这个事实。
可无论如何，一个普通人在联机时遇到这种事故，也未必会怀疑和MH狩猎者有关，再次登入游戏的她不显突兀。
有一探究竟的价值。
“如果你想做诱饵的话，得让太宰君和你一起。”福泽谕吉双手改插在和服袖子中，灯鞠知道，这是他心平气和时下来时才会有的举动。
“有他在比较保险。”
“可是伯父，只要在关键时刻拔断网线，异能就无法攻击到我了。”
灯鞠的辩驳没有被听取，福泽谕吉小幅度摇了摇头，示意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太宰君最近手里有负责的案件和港黑有牵连，今早出门和对方商讨方案了。”
他翻看了眼桌上笔记，“他现在应该在东海口的废船仓库那里。你直接去找他吧。”
“正好，你那案子也和他们有关，交涉这方面太宰君是最擅长的。”
*
谷歌地图上导航着太宰所在废船仓库。灯鞠从港未来的地铁站下车后，换乘了一辆公交车，在沿途的一片荒废区域下车后，戴上了遮阳的米色鸭舌帽，选择步行。花了不到28分钟。
田边运河贴着横滨地块的东岸一线，延绵向北上方伸展，像是钻入横滨的一条小蛇，同时，阻隔了横滨本土和擂钵街。遥遥相望的两岸，霄壤之别甚于被鸭绿江割开的金胖胖国和辽东半岛间的迥异。
废船仓库就在东京湾海水流入田边运河的入海口附近。灯鞠无论把手里的地图软件怎么横竖摆弄，365度原地左三圈右三圈，也见不到稳定的指向。
平民窟和码头仓库蠖屈在高高耸立的骸塞之下，这附近的金属废弃物过多，导致普通手机无法精准定位GPS。
她两指放大地图，正对着身旁在烈日下波光粼粼的江面，比划着眼前的地理位置。
在这种炎热的光天化日之下，是很难撞到不该撞到的场面的。灯鞠十步一低头，马克着地图位置，以防走丢。
然而事与愿违，偏逢冤家路窄。
青年就站在小弄堂的尽头，和一位神色匆匆的西装男擦家而过。回首，恰巧看到了福泽灯鞠从手机上移开视线，抬起脸。
“是死胡同啊，抱歉。打搅了。”她神色没有过多的慌张，从容鞠躬道歉，准备撤退。
“哟，这不是黄濑的小女朋友吗？”
灯鞠：&a;%*@￥
“我没有和凉太交往过……你又误解了，灰崎……”
灰崎祥吾的头发和高中时代一样，还是维持着诡异的非洲大草原风格的黑人编发。只不过穿着人模人样的黑色正装，气质从不良少年进化成了黑/道？
好像他没有读大学直接进了社会。
灯鞠歪了歪头，改了下称呼，“灰崎先生。”
*
中原中也双手插在裤袋里，挺直脊背，不耐烦地低头踩了踩地面，清理了下皮鞋底的玻璃碎渣。
残垣断壁的四周，被海风腐蚀过后的红褐色斑驳金属框架堪堪支撑着这个摇摇欲坠的仓库。
好好的市区不能见面，把他约到了什么鬼地方来。
“有话快说。”
“中也真是无情呢~”
站在他对面的是某位身形消瘦的绷带浪费装置，他的前搭档，港口黑手党的叛徒，太宰治。
在横滨也不是不会偶遇，只是他今天的态度格外阴阳怪气。明明是公事交接，但讲话黏黏糊糊，比往常更像一坨黑泥。
太宰从头到尾都没抬头正眼瞧过他一眼，低头看着手心里敞开的「完全自杀手册」，语气像是聊着今晚吃啥般风轻云淡，“远藤家少爷绑架的事情你们也很苦恼吧。”
中原中也哼了一声，没接话。
他抬起头颅，帽檐上扬。湛蓝色的眼眸透过赭色卷发傲慢眯起，倪了他一眼，“还行吧。”
就算首领确实命令他解决绑架案，他也不能在游刃有余的态度上败给太宰治。
海风从支离破碎的窗户中吹进，让仓库内令人作呕的腥锈味更加刺鼻。
“啊，这样啊。”太宰啪嗒一下合上书本，笑眯眯地抬起了头，沉闷的气氛瞬间消失殆尽，轻快的语调被故意拉长，“那算了。你们自己加油吧，拜拜~”
他摆了摆手，十分干脆地转身准备离去。
中原中也：？？？
人干事！？
“喂！”中也上身前倾，恶狠狠地向前迈了一步。他甩开了身侧的黑色大衣，袖口飘扬而起。一脚下去，地面发出沉重的哀嚎，碎裂了几分。
“你特么几个意思？”
“中也，我劝你对我态度好点。”
“哈？”中原中也对他这副古里怪气的模样颇为不满，“有事说事，你以为我很闲吗？”
“远藤议员委托的是你们侦探社吧，交不了任务是你们名誉受损，干我屁事。”
“可野党议员出状况了，最困扰的是你港口黑手党吧。策划侵入地区政权的计划又要延后了哦，森先生又要脑秃了哦。”
太宰甩了甩手心，挥去空气中并未弥漫的灰尘，“唉，你说大家恰口饭都不容易，武侦不解决绑架案，损失最大的究竟是↗谁↗呢↗”
太宰治完全把前搭档的脾气底线，踩得又稳又准又狠。果不其然，中也一脚蹬地，转眼间，扯起他的领口，按在了身后破碎不堪的墙垣上，他钴蓝色的眸子擦过帽檐，露出了野兽被挑衅后的凶狠，充满了刀刃上折射出的杀气，“就这程度的威胁你也敢来和港口黑手党谈，哒宰，你好日子过太久了吗？”
“唉。”太宰撇过头，幽幽叹了口气，“所以说，我才不想来啊。说什么我的谈判能力最靠谱了，社长应该训练训练其他人的业务能力。”
“你今天够了没。”这已经第n次回话故意无视他，采取漫不经心的态度无非是想踩踏他的自尊。道理他都懂，可中原中也咽不下这口气，他举起拳头，狠狠揍向了太宰耳边的石柱，同时压低了嗓门，“别以为我真不会对你动手。”
建筑物随着他附有异能力的重拳，发出了极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房梁上被震落了一波又一波的灰尘瓦砾，淅淅索索落雨般降了下来，随后扬起一阵尘埃。
灯鞠此时已经告别了疑似在做着什么暗地交易的灰崎祥吾。对方没有过度为难她，可能是曾经在骚扰她，为要等黄濑凉太英雄救美前，被她用与羸弱外表不符的防卫术暴击过，所以多少有些阴影吧。
灰崎嘴上叨叨着防止她多嘴，强行与她交换手机号。灯鞠眼下有事，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便爽快地给了号码。
交换之际，灯鞠抬眸问了句，“说起来，你现在是做什么的？”
他咧嘴露齿痞痞一笑，“你知道港口黑手党吗？”
灯鞠：……真巧诶。
“在他们的一家店里管着小姐，你要是认识想挣外快的同学，可以往我这儿介绍。”
灯鞠：……………拉皮条
社会真可怕。
已经把灰崎祥吾打磨成了一个为了一本正经拉业务，甚至愿意放下学生时代旧愁的成熟人士了吗？
槽多无口。
还被迫收下了他的名片。灯鞠瞄了一眼，是一间叫做「花火」的club。
“说起来你和黄濑还在交往吗？”
灯鞠感到心累，“都说了我们从没有交往过……”
“恩？”灰崎摸出一包烟盒，眯眼观察了灯鞠无愧的神色半天，“还以为是你怕影响他艺人前途，故意在人面前隐瞒的。”
灯鞠刚准备开口反驳，就被灰崎打断，“这么想想，还挺同情他的。”
“啊？”
莫名其妙。
分别之后，灯鞠心不在焉地找着路，脑里回忆着过往，想着是不是该找时间约一次凉太君。
此时她刚刚靠近废弃船厂，就隐约听到了一段男人之间的争执，随后是波及建筑物的施暴声……
她吓得赶紧加快了脚步，同时脑补出手无寸铁，战五渣，连MH都长期使用远程武器的太宰治被黑手党按在墙壁上摩擦的惨样。
灯鞠跨过一路的废金属残渣，磕磕绊绊急匆匆冲进了破旧工厂内，一现身，就大喊了声，“太宰你没事吧！”
闻声转头的有两人，一个是被按在墙壁上，凌乱不堪的领子露出锁骨下缠绕的绷带，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太宰治。
另一个则是ーー
“咦？中原先生。”
礼帽choker手套三点抢眼的黑色，与之前无异的西服套装，让人过目不忘比头牌牛郎还要帅气的侧脸线条。这不是仅此于大佬的好人二号，中原先生吗！
他一掌握拳，捶在太宰的耳边，另一只手（微微上举）粗鲁地揪着比他高了一个头的男人衣领，用力把人摁在墙上。
对方虽比太宰矮了一个头，可他上身前倾，做出一副攻势满满的模样，超凶！
疑似正在施暴中……
中原先生侧头看向她的明亮蓝眸，从最初被打搅到的不满，秒切成了诧异。手僵在半空，不知该放下还是继续。
灯鞠：（吸气）嘶……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在明天白天！大家千万别等，早睡养颜！（天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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