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基地门卫送上来了很夸张的一捧玫瑰花, 九百九十九朵，说是有人快递给林衍的, 上面还放着一张卡片。
“Long ti no see，ss you so ch.”
林衍不在, 看到署名的李臻远直接把卡片撕碎了扔垃圾桶, 花丢给褚良, 让他拿去给女朋友献殷勤。
“……怎么了？”
还在掂量这么大捧花值多少钱的唐嘉莫惶恐地抬头，敏锐地感受到了训练室里气氛的凝滞。
“这，这谁？又是队长的……追求者？”
“屁！”李臻远狠啐一口, “特么就是个24K纯傻逼！”
唐嘉莫仍旧一头雾水。
“MOC的队员兼老板。”褚良永远是那个耐心出来解释的人, “原来追过队长一阵子，不过队长不喜欢他。”
果然就是追求者嘛。
唐嘉莫来队两个月，对自己队长有多受欢迎已经见怪不怪了, 放下心去够褚良桌上的薯条吃。
“这逼死缠烂打还老他妈的自以为是，老子看到他就来气。”
“舔狗招人嫌很正常嘛。”
“招人嫌还算好了, 问题是这人……”褚良眉头紧皱, 显然对裴景浩也没什么好感, “打队友。”
“打队友？”唐嘉莫一愣, 吓得嘴里的零食都掉了。
“嗯，那阵子队长被缠他得不耐烦, 答应如果他单日比赛能赢我们就和他出去约会。结果……你懂吧？”褚良耸肩，“他被队长虐得体无完肤，把气全撒在了队友身上。”
“无赖！渣滓！呸！”
李臻远想起来仍旧怒不可遏, 殴打队友在任何竞技圈子都是性质最恶劣的事情之一，和开挂作弊不相上下。
“啊……”
“然后他就被禁赛了一年。”
“那……这种人为什么还能回来比赛啊？”
“禁赛期到了呗，而且他家里巨有钱，妥妥的富二代，连PCL的比赛赞助都有他家一份，谁敢惹他？”褚良叹了一口气，“有钱人家的少爷，搞这些都是玩票性质，追队长也好，打游戏也好，一时兴起罢了。我听说，就他离开这一年也没闲着，跑去整了个车队。”
“车队？”
“嗯，赛车。”
“老子管他多有钱，渣滓就是渣滓！还想泡我们队长？做他的黄粱美梦！”李臻远听得烦躁，嗓门越来越大，手在键盘上拍得“啪啪”响。
褚良示意他冷静，然后不忘嘱咐唐嘉莫，“这事儿我们说说就行了，待会儿队长和小路回来了就别提了。”
“为啥？”
“队长不让告诉小路，估计怕他吃醋。”
“哦，行……话说队长和他最近一直都腻在一块儿呢。”
“哼，这小子讨我们队长开心倒是有一套。”
没过多久，林衍和路深果然前后脚一起进了训练室，几人默契地噤了声。
“在聊什么？”注意到他们神色不正常，林衍瞧见了那捧夸张的玫瑰花，随即打趣褚良，“哟，小苏送你的？”
“……嗯。”接收到李臻远暗示的眼神，褚良含糊应了下来，但忍不住好奇他队长的逻辑，“为什么不是我送给她的呢？”
“得了吧。”林衍轻笑，“就你这脑子，能想起来给女朋友送花？”
褚良：……
他明天就运一车玫瑰到女朋友学校去！
“都练练枪吧，一会儿训练赛了。”林衍在位置上坐下，“前三局原阵容，后三局小路替老李，没问题？”
“有问题，必须有问题！”李臻远一边哭嚎一边往林衍肩膀上蹭，“队长你好狠的心，我给你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为你吃过枪子为你淌过血，这说让我下就让我下？我老李心寒啊！”
随手摸摸他的头发，林衍和他开玩笑，“那你接着打，我下，小路换我打狙击位？”
“可以啊。”李臻远愉快地同意了。
林衍：……
行吧，反正是训练赛，他下就他下。
训练赛不比正赛紧张，素质广场和飞机上等待的时候选手之间都会交流几句，尤其是那些关系好的、好事的，在飞机上互相挑衅也是常事。
林衍今天刚进入广场，便听到了一道让他不悦的声音。
对方说了什么他都懒得分辨，林衍“啪嗒”关掉集体语音，顺便让另外几个一道静音了。
“好好比赛，不要搭理无关人士。”
李臻远磨了磨后牙槽，强迫自己冷静。
然而这三局打得并不算太轻松。
裴景浩之所以嚣张，家世是一方面，他的实力也确实强劲，上个赛季被禁赛，但在上上个赛季，他可是击杀不亚于林衍，伤害比钟旭尧还高的突击手。
而且他与林衍一样都追求一击必杀的快感，所以除了是栓狙选手以外，裴景浩另一把枪配备的往往是霰、弹、枪S686。
喷子最远有效距离只有15米，实用性在对战距离多为100－200米的职业赛场上很难被认可，而且几乎没有人的主武器会放弃适用范围最广的步、枪。
但是裴景浩偏要另辟蹊径，随心所欲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远的用栓狙，近的用喷子，不远不近能打则打，不能打……他养那些队员干什么吃的？
这种做法确实很没有团队精神，但如果近距离和他对上，喷子可以带来的压制力是恐怖的，无视三级头三级甲，任何防具都一喷倒地。
这正是很多突击手败在他手下的原因，开枪稳准狠，绝不浪费一发子弹，不得不说绝对是高手才能做到的事情。
李臻远第三次被喷子放倒，本局游戏结束，他起身去外面抽支烟放松心情。MOC摆明和他们杠上了，拿分都在次要，非抓着和他们打来打去，口香糖一样甩都甩不掉，搞人心态。
林衍的手机一直在响，拿过来一看，是同把游戏其他队伍队员发过来的消息。
DUK_小方：衍神，裴景浩那货一直在频道里喊你，不搭理一下？
DUK_小方：这逼倒是有耐心，我都替他尴尬。
DUK_小方：忍不住替您回了一句，让他闭嘴了。
DUK_小方：我也不是怕，但是……衍神，我会不会被暗鲨啊？
……
林衍安抚了对方几句，好笑之余更是无语。
这位陪少爷实在是幼稚，一年多了也没点长进，总特么能精准踩到他的雷区。
“队长。”身后忽然传来轻轻的一声。
把手机屏幕关掉，林衍回头对路深笑了笑，“来吧，换你上了。”
和路深提了几句面对散、弹、枪的注意点，林衍站到了他身后开始OB。
不过后三局他们没再碰上MOC战队，路深发挥很出色，三局14杀，场均伤害695，KD高达7.94。
打得精疲力竭的李臻远看到这数据又是一阵咋舌，感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被拍死在了沙滩上。
……
第二天比赛，路深第一次亮相。他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等在外面的粉丝爆发了一阵不小的惊叫，毕竟这是大帅哥第一次没戴帽子露出真容，颜值的力量足以让众多女生原地变粉。
但仍旧有不少人咬紧牙关故作高冷。
不能对其他男人犯花痴，不然她们的老公会不开心哒~
然后她们就见到路深自然地回头接过了林衍的外设包，站在车门口等对方下来，还贴心地搭了一把手。
原本冷淡潇洒的年轻帅哥跟在队长后面的时候瞬间变得乖巧，实打实一个殷勤的拎包小弟。
其他几人离了一段距离跟在后面，唐嘉莫不禁疑惑，“我感觉队长好像不想让粉丝对路深期望太高？”
“毕竟是新人嘛，长得又突出，捧太高了容易招黑。让他低调些也是给他犯错的机会。”
“那我呢？”唐嘉莫问，当时OMW可没少给他造势，甚至连代打都出来了，生怕别人不觉得他牛逼。
“你？你是主播直接上位啊，不把你整厉害点，粉丝容易先入为主你很菜。”
而且唐嘉莫和路深的打法就不一样，路深突击位刚枪，厉不厉害显而易见，唐嘉莫的实力则相对较难突显。就像足球里的前锋和中场一样，前锋进球就是牛逼，中场则需要点出其在队伍中的作用才能说服别人。
除了打比赛，这些事情林衍也都替他们仔细考虑过。
这边林衍进场馆没多久便瞧见了某个碍眼的人。
裴景浩长得好，气场也强，身上带着富家公子惯有的倜傥不拘，若不知道他打队友的事儿，说不定真会被他这副皮相欺骗过去。
“去把外设拿给工作人员检查。”还不等人走到面前，林衍便回头吩咐路深，顺便把他撵走。
路深在自己面前乖巧听话，其实性子刚得很，尤其遇到和他有关的事情。如果给小年轻知道了裴景浩，指不定要惹出什么幺蛾子。
裴景浩果不其然在林衍跟前站定。
“衍神好久不见啊。”男人勾勾嘴唇，对林衍露出了一个微笑。
“裴少。”林衍反应平平，视线径直略过他对上队里另外一人，微微点了点头，“赵队。”
这人便是MOC的队长，也是当初被裴景浩盛怒之下打了一拳的人。他没有因此离开队伍，网上很多人都骂他怂，但林衍可以理解。
裴景浩不在的这一年里，MOC在他的带领下发挥依旧出色，上赛季甚至闯进了第五的位置，非常了不起。
“我这么大个人……衍神是看不见么？”
目光在自家队长身上一扫而过，裴景浩似笑非笑。
“裴少说笑了，我哪敢啊。”嘴上说着不敢语气却淡漠至极，林衍神情懒懒，似乎下一秒就要打出个哈欠。
“你有什么不敢的？”裴景浩低笑一声，无奈中甚至包含了一丝宠溺，“昨日训练赛为何不理我？衍神人这么好……就不怕我尴尬？”
“欸，是吗？裴少和我说话了，”林衍故作惊讶，庆幸地拍了拍手，“幸好没开全体麦，不然尴尬的就是我了。”
裴景浩一愣，被他弄得好气又好笑，正要再说些什么，林衍已经借口要走了。
休息室在裴景浩身后的方向，林衍想借过，裴景浩却鞋跟一转，挡在了他前进的方向上。
林衍抬眸瞥了一眼他含笑的脸，面无表情地往另一边迈过去。
裴景浩一个跨步，再次挡在了他面前。
林衍往左他往左，林衍往右他跟着往右。男人眼帘半垂，嘴角挂着轻慢的笑意，像是在逗弄什么小动物一般。
“有完没完？”林衍不耐烦，语气随即冷了下来，“让开。”
结果他一生气，对方反而更开心了，甚至愈发靠近了半步，故意压着声线和他说话：“我如果不让呢？”
“那就滚。”
裴景浩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大力，忽然就把自己重重拍了出去，踉跄两步险些没站稳，回过头便见一高高大大的年轻人揽住了林衍，二话不说便将他往休息室方向带。
“站住！”
裴景浩对着林衍觍着脸不意味着他脾气好，被人狠撞之后登时火冒三丈，路深侧身一让，裴景浩的手再次扑了一个空。
“小路。”
林衍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刚要出声制止便觉得肩上的手臂紧了紧。路深侧脸线条锋利坚硬，目若寒潭，语气冰冷：“想打架可以，比完赛随即奉陪。”
他心里显然有数。
路深的气势震慑到了对方，裴景浩眯起眼与他对视，拳头捏得死紧，再无半点嬉皮笑脸的样子。
林衍不想再生事端，拉了拉小年轻的衣角示意他快走。
路深垂眸对他温和一笑，不容拒绝地环住了他的腰，在对方怒不可遏的目光中离开了。
两人身高相仿，骨架差距也不是很大，但林衍此刻看起来就像被护在怀里一般，整个儿没进了路深怀里。
坐在休息室沙发上，林衍垂眸看向半蹲在自己面前的人，莫名有点不自在，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不知道您在想什么。”
路深的声音依旧温柔，仰头望着他的脸上却没了笑意，“为什么要避着我？帮您赶走碍眼的人是我该做的事。”
“……你该做的事是好好比赛。”林衍看不惯他这副严肃的样子，用指尖推了下对方的脑门，“其他不用你管。”
“不会影响比赛。”路深说着，顺势握住了他的手，直勾勾的望着自己，“也不可能不管情敌。”
又是情敌……
林衍轻笑一声，故意刺他，“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我已经成了呢。”
路深眼眸一黯，没吱声。继而试探地低下头，捧着林衍的手小心翼翼地吻，轻柔而珍重。
林衍掌心下意识一颤。
对方的唇瓣柔软干燥，鼻息却湿润滚烫，沿着手背一路吻向指尖，见心上人没有甩开，又欣喜地将唇角从另一根手指缓缓磨蹭上来。
这不是路深第一次吻他的手，小年轻怕冒犯他，一向克制有礼，也只有对着他的手才会稍稍放开，借亲吻表达自己的爱意。
然而即便如此，林衍也时常不给他亲，就算对方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他心软。
……其实路深今天的行为也并非真的越了界，只是林衍察觉到了心理防线的松动，不敢让对方更进一步。
少年的爱意汹涌如海浪，林衍招架不住，也怕退潮后的沙滩干干净净。
“就算没成……”
正发着呆，他听到小年轻的低声辩解，“那也不能给别人机会啊。”
林衍弯了弯指尖。
“待会儿的比赛，我替您上场如何？”
保持这个姿势安静片刻，路深忽然抬头对林衍说。
林衍眉头一跳，“……哈？”
“不用多，打两把打消他的念头就行。”路深说，“您不上场，他自然没办法缠着您不放。”
为了让路深和队友磨合，林衍没少让出位置给他机会，不过正赛绝对是第一次，而且今天还是路深的首次亮相。
若是平时林衍肯定不会同意，但路深说的有道理，MOC有多烦人训练赛已经领教过了，损人不利己的打法严重影响了他们拿分苟名次。他们的目标是冠军，不是把把都和某支队伍拼得你死我活。
倘若林衍前两局不上，对方一鼓作气就扑了空，后面未必有心思继续纠缠他们。
“你确定吗？”
心下有了决定，林衍便放松了身体，轻轻拍了拍路深的脸，“替我上场要承受的压力可不是一点两点，不怕？”
路深握着他的手腕，又趁势在掌心偷亲了一口。
……
“好，比赛即将开始。”小海坐在演播室里和小星调侃，“听到粉丝的欢呼声我们就知道今天参赛的队伍又有OMW了。”
“确实，OMW的粉丝都非常热情，尤其是衍神的太太团。”
“那么衍神今天会带来怎样的精彩表现呢？我们拭目以待。先播报一下目前的总积分排名，OMW157分位列第一，AKC149分位列第二……”
“选手入场——哇！林衍没上场！”小星叫了出声。
小海一愣，连忙也看了过去，“真的欸！林衍本局没上场，替代他的是OMW的新人，叫路深的新人。”
“我们这里这位选手还没有太多资料，但是据之前的信息所说，这位选手应该是一名突击手，不知道为什么替了狙击位的衍神上场。”
“衍神以前也打过轮换，但是成为队长以后每次比赛都在场上，今天是第一次。”
“不过以前OMW没有固定替补嘛，有了替补自然可以让选手休息一下，毕竟我们的马拉松赛程很耗费精力。”
“好的比赛开始！”
林衍没上场显然让所有选手都很吃惊，MOC那边得知他没上场也兴致缺缺，但OMW却没放过他们。
因为与另一支队伍挑点重合，OMW和谐让出了P城，跳了河旁边的R城。这局刚好又是一个北部圈，他们在过桥之前先埋伏了一波南边的队伍，好巧不巧正是MOC。
OMW集火扫车，三辆车一个接一个爆炸，四个人全部被扫了下来，被OMW无伤吃掉了四分。因为猝不及防，MOC毫无还手之力，团灭得相当迅速。
“M762！我没看错吧？猛男枪M762！”看到路深的枪支，小海叫了出来，“众所周知M762杀伤高、射速快，但是后坐力巨大极难控制，刚刚这位选手却用M762扫掉了3个人，压得非常稳！”
“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但如果真的能驾驭M762，正面刚枪带来的压力太可怕了，谁敢和猛男枪对枪？除了空投武器GROZA，无人能敌。”
当然不是巧合，路深全程主武器都是M762，另一把栓狙98K，虽然不比林衍，但也很好地起到了远距离破点的作用，第一局OMW12杀，排名第三，积17分。
第二局OMW落地后碰上了前来报仇的MOC，路深以牙还牙，S686一喷子放倒了裴景浩，将MOC第一个淘汰出局，连续两把反向吃鸡。
“OMW_Ave，擅用枪支M762，这是一把危险的枪，这是一个危险的新人选手。”小海看着路深两局刷出来的伤害惊叹。
第三局林衍替换李臻远上场，路深转移到突击位。
突击位于队伍就像一支武器的最前端，路深的刚枪能力在这嫩个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他就是林衍手中的匕首，指哪打哪，锐不可当。
本局OMW15杀吃鸡，林衍单人7杀，伤害895，路深单人5杀，伤害1260，共积25分。
OMW再次单日两鸡拿下日冠，并且刷新了本届PCL日得分记录。
……
“你开心的话，这种比赛输了也无所谓，反正只是玩玩而已。”
离开之前，林衍又被裴景浩堵了。
若不是选手打人会被处罚，林衍真特么想亲自给他一巴掌。但他只能压抑怒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赢了的人才有资格说这话不是？”
裴景浩丝毫不觉得被嘲讽了，反而还挺自得其乐的，“输给你我愿意。”
林衍嗤笑一声，胃里有点不舒服。
“但是别人——”裴景浩目光扫向了林衍身后，提高音量，“你们赖以生存的职业对我来说只是个游戏，别以为赢了我有什么大不了，现实生活里你们依旧是个loser。”
“放你娘的臭狗屁！老子日你大爷！”
忍耐多时的李臻远终于憋不住了，捏着拳头就要往他跟前冲，林衍一把扯住了他。
“干什么？想退赛？”
冷着脸把对方往外拽，林衍只想早点离开这里，否则他不确保自己的耐心什么时间会告罄。
结果他把路深给忘了。
“那你擅长什么？”
冷淡微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丝挑衅，“我和你比。”
脚步停下，林衍转身看向路深。
年轻人抄着口袋，眼帘半垂，神情散漫不羁，像极了高中操场上约架的坏学生。
很酷很拽很痞子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20 23:37:09~2020-05-24 11:54: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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