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第18章

    程秘书坐回去。黄秘书和方秘书都看了她一眼。

    她们说：“那个……”

    程秘书已经二十九岁了, 以前曾做过老肖总的秘书，是老肖总特别拨给小肖总的, 也是三个秘书的头头。

    她面不改色：“怎么了？”

    如果事情真的是她们想的那样，那沈嫣就是个需要特别对待的女孩子。但若是真的是那样，现在袁媛小姐在里面，却让沈嫣进去，这是想制造什么修罗场？

    沈嫣这样刚出校园的小女生，又怎么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出来的袁媛小姐的对手？不堪一合之敌啊！

    方秘书和黄秘书的眼神里透着不赞同。

    但程秘书有自己的想法：“刚从学校毕业难免还有很多幻想, 乍一接触自己从未接触过的生活也容易被冲昏头，认清现实比较好。先认清，然后作为成年人愿意作什么选择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但作为职场前辈，程秘书不想哄着小姑娘，不想看着小姑娘被有钱男人身上的光芒照花了眼。

    方秘书/黄秘书：“好吧……”

    但程秘书着实多虑了。让她们和张莉都心生疑窦的置装补贴的事，沈嫣根本一无所觉。她来到总部还不满24小时呢, 根本还在对新岗位的摸索中，哪有那么多余力去想七想八。

    而此时此刻, 秘书们以为的修罗场也根本就不存在。刚走出校园的女生端着托盘，心脏怦怦直跳，内心里为现实版的霸道总裁和美女明星疯狂尖叫呢！

    肖栩没想到进来的会是沈嫣。他蹙眉望过去, 发现她微微眯着眼睛，那样子像是被刺到了瞳孔。他回眸看了一眼，意识到是隔壁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光刺到了她的眼睛。他按下嵌在桌面里的控制面板，白色的窗帘缓缓下降，遮住了那光。

    他的皮椅转动, 使得袁媛的手臂无法再搭在上面，但她仍然靠着桌沿站在他身边，含笑看着他。对进来送咖啡的小助理，看也没看一眼，全副身心都只在肖栩的身上。

    沈嫣眼睛舒服了，走过去把托盘放在桌上：“肖总，咖啡。”

    肖栩的表情管理一向严格，轻易不会破功。他看起来淡然，内心里却十分疑惑。沈嫣为什么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她的嘴角为什么噙着意义不明的笑？

    虽然困惑，但她的笑不是硬挤出来的，甚至可能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控制不住的笑意。肖栩看着那上翘的嘴角，还有那双璀璨眼睛里跳跃的光芒，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为什么高兴，但高兴的情绪是会传染的，肖栩因此心情变得好起来。

    他微微颔首，说：“谢谢。”

    袁媛则是连个眼神都没给沈嫣，她的目光专注地只凝在肖少东英俊的面庞上。

    沈嫣内心里实在很想再多看他们两个人两眼。不需要布景，不需要灯光，这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就实在养眼。她有个室友是追星女孩，真想告诉她原来大明星私底下看真人也是这么美。

    沈嫣乖巧地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真的让我陪你去啊？徐大小姐吃醋怎么办？”袁媛娇声嗲气地说，“她大小姐脾气大呢，发起脾气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肖少你可得保护好我啊。”

    最近半年这个女人有点不知道分寸了，总是想与他表现得亲密。但实际上不管外面的绯闻怎么传，肖栩并不喜欢与她过于亲密，或者说因为童年时候见识过亲戚们的丑恶嘴脸，肖栩根本不喜欢与任何人亲密。他更喜欢与任何人都保持距离。

    袁媛靠得太近，身上的香水味非常清晰。

    这是很名贵的香水，带着强烈的性暗示，让人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出挑逗的画面。更何况现在袁媛刻意靠近他，一双眼睛水蒙蒙，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这种赤落落地撩拨让肖栩觉得厌烦。

    “你不愿意去，我可以找别人。”他冷淡地说着，低头点了根烟。

    袁媛一凛，意识到自己的进攻姿态太冒进了。肖栩这个人出了名的冷淡，这两年他罩着她，威慑了其他打她主意的男人。她原本也只是感激，渐渐地，却开始觉得自己与其他女人不一样，慢慢就想要更多了。

    却原来，只是错觉吗？

    袁媛忙收敛了姿态，老实了起来，强笑说：“您说什么呢，我当然愿意去呀。徐家大小姐的生日宴，谁不想去呢。”

    实际上肖栩就很不想去。但是今天上午徐飞亲自来了，他没办法，只能答应了。

    肖栩吐出一口烟，说：“她哥跟我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徐雪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脾气大了点，但也不是会出手伤人的人。你不用刻意做什么说什么，你只要待在我身边摆个姿态就行了。”

    袁媛乖乖地应了，又提起别的事：“听说叶萱现在正在跟孙制片接触，想拿那部剧的女一……”

    “女二给她。”肖栩肯定地说，“女一给你。”

    袁媛就长长舒了口气，笑得艳丽动人：“谢谢肖少。”

    沈嫣从肖栩的办公室里出来，轻手轻脚地关好门。一侧头，三个秘书六只眼都看她呢。

    沈嫣：“？？？”

    沈嫣莫名：“怎么了？”

    “没……”三个人都转过头去，看电脑的看电脑，找文件的找文件，翻抽屉的翻抽屉。

    沈嫣把手笼在嘴边，压低声音，掩不住兴奋地对她们说：“袁媛可真好看呀！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明星呢！”

    等沈嫣回到座位去，三个人头聚在一起，面面相觑。

    “好像……没事？”黄秘书说。

    程秘书扶额：“感觉好像还没开窍。应该是我们想多了。”

    方秘书想了想，说：“或者……人家根本就对咱们小肖总没那个意思？”

    然而，就这两天，不管是把沈嫣从子公司调到总部的总裁办，还是直接开口申斥了沈嫣的衣品却随即给办公室助理们加了置装补贴，小肖总明显……不对劲。

    要知道，她们小肖总，向来都是冷感冰山，什么时候干过不合逻辑或者感情用事的事？

    啧啧啧。

    沈嫣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兴奋感都还没褪去。这会手头的事都忙完了，张莉和邱静也都空下来了，她就大胆压低声音问：“袁媛跟肖总是……那个吗？

    这种八卦谁都爱。邱静也丢下了姿态，凑过来告诉她：“绯闻女友。你都不看娱乐版的吗？”

    沈嫣吐吐舌头，说：“我只看剧，不追星。所以，是女朋友吗？”

    “不不不。”张莉竖起一根手头晃动着否认，“你要搞明白女朋友和绯闻女友的区别啊！”

    沈嫣虚心求教：“求科普！”

    邱静说：“女朋友就不用说了吧。绯闻女友呢，顾名思义，就是有各种绯闻漫天飞，七嘴八舌地都在猜她到底是不是正牌女友。”

    沈嫣问：“那到底是不是呢？”

    张莉和邱静都笑：“你猜？”

    沈嫣老实说：“我猜不出来。”

    张莉终于说了老实话：“我们也猜不出来。老板的私生活，我们哪知道呢。”

    邱静捂着嘴，笑得前俯后仰，就是不敢发出声音。

    沈嫣说：“但是他们颜值可真般配啊。袁媛真漂亮。”

    张莉打量了打量沈嫣，说：“其实，你捯饬捯饬，不见得比袁媛差。哎，你得化妆啊，办公室要求带妆上岗的。你要不化，程秘肯定要说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沈嫣忙说，“邮件里我看到了。”

    邱静知道的多些，忍不住显摆：“袁媛其实是名霆旗下的艺人。”

    沈嫣：“咦？”

    邱静告诉她：“影视公司没直接挂名霆的牌子，但也是小肖总投资的。娱乐圈的资本关系本身就特别复杂，总之，你知道大老板是咱们小肖总就得了。”

    她又说了几部剧的名字，沈嫣嘴巴都合不拢了：“我、我都看过！”

    真是想不到，她追的剧，居然都是肖叔叔的儿子投资拍的！还都那么好看！

    沈嫣兴奋了：“那，我们是不是经常有机会看到一些明星啊？”

    邱静耸耸肩膀：“看运气咯。”她又显摆说：“之前我跟肖总外出，见过谢云杉呢！”她说完，就掏出手机，翻出了一张合影给沈嫣看。

    那是当红小鲜肉，沈嫣也喜欢的！原以为就是一份办公室助理的工作而已，没想到，居然附加这么多福利！

    沈嫣激动了：“那、那待会我能跟袁媛合个影吗？可以吗？”

    邱静说：“那你得看运气了，看人家乐意不乐意。”

    正说着，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肖栩和袁媛出现在门口，显然是事情已经谈完了，这可真够快的——满心八卦地沈嫣想着，不管是谈公事还是谈私事都未免太快了，八卦度不够啊，都脑补不出来什么。

    但肖栩没有像上午送那个男性朋友将人送到电梯，他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就停住了，袁媛跟他道了别，又特别亲切地跟秘书们道别，然后便转身自己朝电梯走去。

    沈嫣瞄着肖栩转身了，攥着手机紧着几步追上了袁媛：“袁小姐！袁小姐！”

    袁媛停下脚步。沈嫣眼睛闪亮：“能、能跟您合张影吗？”

    总裁办的人，哪怕是小助理，也都是日常接触肖栩最多的人。袁媛当即露出迷人的微笑：“可以呀。”

    她又说：“没见过你，新来的吗？”

    沈嫣受宠若惊，忙说：“是，我今天是第一天。”

    袁媛素来都注意笼络肖栩身边的人，她嫣然一笑正要说话，忽然眼光一瞥，眼睛倏地亮起来。

    “来，我们合影！”她动作麻利的搭上沈嫣的肩膀，飞快地掏出自己的手机，“宝贝，笑一个！”

    咔咔咔，就是好几张。

    沈嫣就很懵。她想要的合影是用自己的手机拍，不是用大明星的手机拍呀。

    袁媛咔咔几张拍完了，才说：“哟，这是我手机。你的呢？来拍。”

    沈嫣忙举起自己的手机，也咔咔拍了几张。袁媛笑眯眯地：“够了吗？”

    沈嫣忙说：“够了，够了！”她停了停，又发自真心地说：“您本人比电视里还漂亮！我觉得您演得特别好！”

    这个女孩子一看就简单，没心机的那种。这种真情抒发的赞美，袁媛还是很享受的。当即不吝于展露自己的笑容，迷得沈嫣眼睛更闪亮了。一直送她上电梯。

    回到自己座位上，她的兴奋都还没下去，一直说：“没想到袁媛人这么好，一点架子都没有。”

    邱静嗤地一笑，说：“这可是在咱们小肖总的地盘上，谁敢有架子。”

    离下班还有些时间，手头工作都暂时忙完了。沈嫣瞧着邱静和张莉都刷起网页来，就也打开了网页，搜索了一下袁媛和肖栩。她虽然以前看过袁媛演的几部剧，但她只看剧，并不追星，从没关心过演员的新闻。这会儿兴致来了一搜才发现，肖栩和袁媛的绯闻还真不少。

    沈嫣吃肖栩的瓜吃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