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第52章

    沈嫣的房子不像肖栩的房子那样光是参观都要花很常的时间。二楼用的是铁艺栏杆, 个子稍高些的, 站在一楼就能把整套房子一眼都看完了。

    “要喝点什么吗？”放完了衣服，沈嫣犹豫地说, “冰箱里有可乐和可可奶。”

    说完, 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养乐多和优益C……”

    可乐和牛奶也就罢了，养乐多和优益C是什么鬼？

    肖栩说：“不用。”

    沈嫣松了口气。她其实并不希望肖栩留下喝茶或者什么，她希望肖栩赶紧离开——她已经耽误了肖栩一个上午加一个中午的时间了, 肖栩是个分分钟几百万进出的人啊。

    “那您……赶紧回公司去吧。”沈嫣不仅改回了“您”, 还用清澈的眼睛灵动地传递了她很想让他赶紧走的意思。

    肖栩很不想走, 问：“你一个人可以吗？”

    沈嫣向他保证：“我真的没事了。”

    她早上那会儿嘴唇还有点白，脸色还有点差，休息到现在已经完全恢复，脸颊又是粉粉嫩嫩的颜色了。肖栩也实在找不到继续留下的借口，

    沈嫣看着他，眼睛水水的，几乎是恳求了：“你快回去吧，耽误你一天了……”

    语言真是奇妙，一个称呼，用“您”还是用“你”, 就有着推远和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神奇效果。沈嫣这样放软姿态，亲近地跟他说话, 肖栩就非常受用。

    “好，那我回去。”他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松了口气, 无语地说，“你别老瞎担心，公司里那么多管理层不是吃白饭的，我一天不上班不会破产。”

    沈嫣软软地说：“可是你每天都那么忙……”

    肖栩勾起嘴角：“那是因为我喜欢工作，不是因为我必须工作。”

    沈嫣有些懵懂，也有些恍然：“是这样吗？”

    看着她呆呆的模样，肖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是，所以别老是担心我，担心你自己就行。

    又说：“明天……”

    沈嫣已经料到他想说什么了，这一次她抢了他的话，快速地说：“明天我回去上班！我坐地铁！”

    肖栩想说的全被她堵住了，很郁闷。

    沈嫣无奈地叹口气，说：“肖叔叔这些年一直都很照顾我，到了公司又变成了你来照顾我，可我真的已经长大了，我是个成年人了。我遇到困难自己解决不了，一定会开口求助的，但日常生活和工作，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沈嫣说的有道理，肖栩无法反驳。

    “照顾好自己。”他最后只能这样说，然后离开了。

    肖栩嘴上说着自己不去上班也行，可时间还早，他到底还是去了公司。正如他所说的，他喜欢工作，所以他的时间大部分是用来工作的。

    黄秘书还问了一句：“小沈没事吧？”早上她接到肖栩的电话，说沈嫣跟他请了病假，又说自己临时有事，今天不来公司了。

    沈嫣的特殊情况肖栩当然不会告诉别人，他面不改色：“她昨天夜里给我发信息，上吐下泻。”

    虽然打发了黄秘书，但肖栩发现这一下午他工作效率超低。他总是心神不宁地想给沈嫣打电话。他沉住气，一直沉到了下班时间，终于打了一个。

    电话接通，传来了沈嫣柔柔的声音：“肖总？”

    沈嫣平时就是这么喊肖栩的，她自己感觉与平时并没有任何区别。但听在肖栩耳朵里，却觉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好像连她的呼吸声都不一样了。

    “现在怎么样了？”他柔声问。

    沈嫣的声音透出几分无奈：“早没事了。您下班了吗？”

    “下班了。”肖栩说，“沈嫣，跟我说话，不用您您的。”

    沈嫣更无奈了：“那怎么行呢？别人都用，我不用？您觉得合适吗？”

    考虑到现实情况，肖栩果断说：“那私下里不用。”

    电话里暂时没有声音，沈嫣显然在犹豫。

    “你跟我，毕竟不全是工作上的关系。”肖栩说。

    沈嫣心里一暖，终于答应：“好。”

    她说：“那你早点回家吃饭吧。”

    肖栩有点想去再看看她，找不到借口，只好怏怏地安排自己的事了。

    第二天一到公司，肖栩便带着一颗期待的心走出电梯，走到办公区就看到秘书台里有三个人。肖栩的心情瞬间阳光了起来。

    “早。”人还没走到跟前，小肖总便率先向大家问早。

    黄秘书、方秘书微感诧异，忙说：“早，肖总。”

    肖栩最关心的那个人闻声也抬起头来，清亮的眼睛，白皙的面孔，对他嫣然一笑：“肖总早。”

    肖栩一眼就发现沈嫣穿了他给她买的新衣服，他的心情瞬间像洒满阳光。

    “早。”他含笑看了她一眼。

    其实从前他每天早上也都会问早，也都会瞥她一眼。但和现在比起来，那时候仿佛是个单箭头。

    而现在，沈嫣也回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睛里分明带着笑意，这笑意是对他的回应。

    肖栩这一早上的心情好得简直没法说。

    黄秘书和方秘书还嘀咕：“肖总今天有什么好事？怎么心情这么好？”

    因为现在程秘书不在了，沈嫣在，她们还捅沈嫣，让沈嫣说。沈嫣也奇怪肖栩为什么今天心情好得出奇，老老实实说：“我哪知道。是挺奇怪的。”

    她整理出一份文件，去敲肖栩的门。

    肖栩今天早上看到沈嫣，就有种沈嫣比平时更漂亮的感觉。但在办公室门口，那么多双眼睛，他也不方便盯着她看。等沈嫣走进来，他仔细打量她，发现原来她不仅穿了新衣服，还改变了发型。

    沈嫣以前或者扎马尾，或者梳个蓬蓬的丸子头，青春可爱。今天她却放弃了这两种梳惯的发型，精致地编头发，盘了个典雅的发髻。

    不仅发型衬衣服，她还穿了高跟鞋。

    她前一阵子就买了双高跟鞋，因为怕穿不惯没敢直接穿到公司里来，先在家穿着小区里溜达。今天为了搭配衣服，她终于把高跟鞋穿到了公司里来。

    虽然有人说高跟鞋是被发明来折磨人的，可不可否认的是它的确对修身形作用明显。沈嫣原本就秀美的腿视觉上拉长了，更让人移不开眼。

    她今天这样的打扮，抹消了从前还带着的一点青涩感，温柔婉约中带着知性。

    那种“小姑娘”的感觉彻底地从肖栩心中褪去了。肖栩看着她，是看着一个能吸引住他视线的女人。

    她就连汇报工作的声音都那么好听，连停顿都富有节奏感，为什么他从前就没发现呢？

    沈嫣说着说着，停了下来，无语地看着肖栩。

    “？”肖栩问，“怎么了？”

    沈嫣无语地问：“您看着我乐什么呢？”她老板今天有点吓人。还是冰山脸可爱一些，至少安全。

    “……我有吗？”肖栩搓了搓脸，咳了一声，强行挽尊，“刚才想到一个好笑的事。”

    沈嫣：“……”

    肖栩又说：“不是说了私下里不用敬语的吗？”

    “这又不是私下里。”沈嫣眼睛圆睁，理直气壮，“这是办公室啊。”

    肖栩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是吃了什么笑药。看着沈嫣的这副模样，他又想笑。为了避免被沈嫣当成神经病，他努力绷住了。

    但忍不住夸了一句：“今天很精神。”

    谁都喜欢被夸。沈嫣是昨天晚上自己在家收拾那些新衣服，又试穿了一下，觉得衣服特别提气，但是跟自己日常的发型鞋子不怎么搭，特意跟着一个视频学了编发盘发，又特意穿了高跟鞋。被肖栩一夸，她高兴起来，提气挺胸，给了肖栩一个大大的笑脸：“以后我会注意个人形象的。”

    嗯，努力向黄秘书她们看齐。

    “很好。”小肖总大力夸赞，“越来越像样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黄秘书也夸了一句：“小沈今天收拾得真漂亮。”

    沈嫣笑嘻嘻地谢她。

    吃完午饭她去茶水间，却碰到了邱静。邱静今天也注意了她一上午了，刚沏好茶，午休时间也没事，便闲闲地问她：“新衣服啊？什么牌子？”

    沈嫣一时想不起来这一套是那三个品牌里的哪一个了，实话实说：“忘了。”

    自己买的衣服怎么牌子还会忘？何况是这么好看的衣服。邱静心里狐疑，伸手：“我看看。”

    她手伸得快，沈嫣也没法躲，只好低头，让邱静看了看领子内侧的商标。

    过了几秒，邱静放开了手，脸上带着一抹轻蔑，摆出了前辈的姿态：“沈嫣啊，我给你个建议。”

    沈嫣：“？”

    “在咱们办公室，你可以穿普通的牌子没关系。就比如我这身。”邱静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示意，语重心长地说，“但是别穿着这种仿大牌，很low你知道吗？41楼来来往往的人眼睛都尖着呢，公司这些高管，还有小肖总那些朋友，徐少那些人，人家什么没见过啊，扫一眼就知道你穿的是假货了。”

    沈嫣明白了，张口说：“我这个……”不是假货啊。

    “行了行了，我也就是建议。”邱静摆摆手，“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一上午都看着沈嫣的新衣服漂亮，没想到竟然是仿的大牌，心里既鄙夷，又舒爽。沈嫣现在顶着程秘书的岗，就坐在肖栩办公室门口，每天对肖栩直接汇报工作。这种假货，小肖总还不是一眼就看穿？多扎眼扎心啊。

    呵。

    呵完之后，邱静又后悔不该劝沈嫣。就该让她穿着假货围着小肖总转，刺小肖总的眼！小肖总难受了，说不定把她踢回来，换个人顶程秘书的岗呢！

    可惜话说出去也收不回来。邱静郁闷了半分钟，先回到办公区，趁着沈嫣还没回来，走到秘书台那里胳膊肘往上一搭，对黄秘书说：“黄姐，你也说说沈嫣。”

    程秘书病休之后，秘书里资历最老的就是黄秘书了，现在三个人以她为头。

    黄秘书一愣，问：“沈嫣怎么了？”

    “穿一身假货在总裁办晃来晃去的，让人看着怪难受的。”邱静说。

    黄秘书反问：“你怎么知道是假货？”

    “我看牌子了，F家的。F家那价格，比她一个月工资都高，她哪置办得起啊。”想想沈嫣那身衣服做工好像还挺好的，邱静铁嘴铜牙，“肯定是仿的，高仿！”

    沈嫣端着杯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午休时间还没结束，她打开浏览器看了看新闻。

    黄秘书在刷手机，抬眼悄悄地打量了打量沈嫣的衣服。

    从严丝合缝贴着后颈的领子，到精致的肩线，到漂亮的纽扣……

    黄秘书收回视线。

    正品，绝对是正品。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预收文：《执念》

    文案：

    那一年，江赫一夜间成了孤儿。

    那个实习记者小姐姐趁人不注意把他堵在卫生间，贴着他耳朵警告他：“小心那些亲戚，……小弟弟，你要学会保护你自己！”

    彼时，江赫十六岁，是个正在抽条长个的清瘦少年。

    陆绫不知道他是个早早被大学从少年班录取的天才少年，只知道少年才失去亲人，目光茫然。

    七年后，遭遇丈夫劈腿的陆绫，神色木然地走在秋夜街头，接了一个陌生来电：“专业提供离婚、财产分割、子女抚养、探望权等婚姻家事法律服务。陆小姐有需要吗？”

    彷徨在人生岔路口的陆绫，被这一通电话推动了脚步。

    江赫在电话那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您放心，这婚，帮您离定了！”

    彼时，江赫二十三岁，长长的手指夹着烟，薄唇轻抿，瞳眸漆亮，像一柄开了锋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