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

    第58章

    沈嫣用鼻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歪着头想了想，才说：“一半一半吧。”

    “一半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她说，“另一半是私人关系。”

    “废话！”谢艾骂她，“我问的就是你们俩的私人关系算什么关系？他跟你表白了吗？”

    “嗯？”沈嫣惊诧地问, “他为什么要跟我表白？”

    谢艾无语了半天, 说：“那不然呢？你们俩就暧昧着？算什么？”

    “没有暧昧呀。”

    “都抱着你睡了？”

    “是因为我后遗症发作了。”

    “跟你牵手？”

    “因为酒吧街治安不好啊, 好多喝醉的人。”

    “带你买买买一花几十万？”

    “消费观不一样啊。而且他们家人就是这种风格。以前我读陵心高中跟你说过了，陵心一年的学费也得二十万呢。”

    “……”谢艾终于无奈了, 问，“那你觉得他对你是什么态度？什么关系？”

    沈嫣想了想，说：“亲人？”

    谢艾仰天长叹。她闺蜜就这么傻白甜, 她能怎么办呢？

    “那！不！可！能！”谢艾斩钉截铁地说, “肖栩绝逼喜欢你！”

    “不，我换个说法。说喜欢过了, 因为我不了解这个人, 而且看关于他的绯闻……”谢艾呸了一下，“算了我也不兜圈子了, 我直白地说吧！肖栩喜欢不喜欢你我不知道，但他绝逼, 想睡了你！这一点我是能保证的！”

    沈嫣怔了一会儿, 垂眸细思, 摇头：“不，他不会，他没有。”

    谢艾再次仰天长叹。

    沈嫣安慰她说：“你不了解肖家的人, 肖叔叔真的是特别好的人。肖栩跟他父亲做事风格一模一样。你要是跟他们接触过你就知道啦。”

    对沈嫣来说，“肖叔叔”这三个字，每一笔都自带光环。对“肖叔叔”和“肖叔叔的儿子”已经不仅仅是信任了，对沈嫣来说，早就在她内心里升华成几乎称得上信仰了。

    沈嫣的执拗令谢艾扶额长叹。她换了个角度，问：“那我不问肖栩对你了，我问你，嫣嫣，你对肖栩又是什么态度？”

    这个问题一出口，沈嫣明显地迟疑了一下，然后别开了视线。

    谢艾：“……”

    “我靠！嫣嫣，你……”谢艾问，“你是不是对他……？”

    沈嫣微微垂着头，脖颈泛起了淡淡的粉色，轻声说：“所以想跟你说说。”

    “你说，我听呢。”

    “我也说不清。”沈嫣咬唇，“肖栩靠近我的时候，我有时候就会心跳加快。也不是所有时候都这样，在办公室就没事。就……两个人单独私下里的时候。因为他私下里跟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样子跟在办公室很不一样。我……”

    “你就跟我直说，”谢艾逼问，“你想不想睡他吧？”

    沈嫣脖颈的粉色更浓了，说：“我也不知道，我又没经验。只是……”

    她声如蚊蚋：“我喜欢他牵我的手，喜欢跟他靠近，喜欢他摸我的头。我最近做过好几次梦，梦见他抱着我睡。有时候，就是心跳加快的那种时候，也会有一些别的想法……”

    “但是……”她抬起头来，“我就很怕被他发现了。”

    谢艾：“……why？”

    “因为他和肖叔叔一样，都是对我无条件的好。”沈嫣轻轻地说，“你以前不是问过我吗，说我谈恋爱想找‘家人’的感觉，又问我什么才是‘家人’的感觉。我其实一直觉得，家人就是这样的，对你的好是无条件的……可是，肖栩对我这么好，什么都不求，我对他却有这种想法，就觉得很对不起他。也很怕他发现之后对我失望。”

    “哎哟我的妈！嫣嫣我求你照照镜子好吗？”谢艾捂脸哀嚎，“你对任何一个男生有这种想法，相信我，他们都绝不会对你失望的！他们只会说，康姆昂北鼻！”

    沈嫣被谢艾逗笑了：“拉倒吧你。”

    “真的！你别高看了男生！”谢艾以过来的人身份信誓旦旦地说，“都是下半身动物！”

    “嫣嫣哪，你听我说哈。”谢艾抓住了沈嫣的手，两眼放光，“如果换成是我，初恋和初夜能是肖栩这种人间绝色，够我吹一辈子的！所以，我灰常鼓励你去睡了肖栩！”

    沈嫣屏住了呼吸。

    “但是！”谢艾来了个转折，“但是你一定要守好自己的心啊，肖栩他毕竟不是普通人。睡了咱就算占便宜了，别提他对你还真挺好的。但是吧，你看看他那绯闻，你搜一下他能搜出多少页来？袁媛、叶萱、周英……光是我记得名字的就有好几个。所以呢，咱就睡睡就行了。咱抱元守一，放好心态，咱就无敌了！”

    “还有，真睡了一定告诉我啊！我一定要做第一个吃瓜的人！”

    “记住，抱元守一，天下无敌！”

    ……

    周一的工作照例是繁忙的，特别是现在办公室少了一个人。HR已经把总裁办办公室助理的空缺，先在内部系统里对内放出。很快就收到了好几封申请邮件，HR安排了时间，挨个面谈，为总裁办再挑出一个合用的助理来。

    沈嫣正忙着，听到旁边黄秘书电话响起，是外线，黄秘书接起来：“你好，名霆集团总裁办。”

    “哦，肖太太！”黄秘书的声音变得恭敬起来，“是的，还没定。嗯嗯，好，我问问他。好的，到时候跟您回复。好的，一定！”

    挂了电话，刚好肖栩从办公室里出来，把一份文件还给方秘书：“让他们去改，我要最新的数据。”

    黄秘书站起来喊住了他：“肖太太刚来了电话。”

    肖栩看了眼天花板，无奈地叹了口气，问：“她想干嘛？”

    黄秘书职业微笑：“就是徐家老太太寿宴的事，肖太太想知道您到底定下来没有，让我催催您。她说她和您父亲在国外赶不回来，必须由您代表肖家去参加。”

    沈嫣知道这个事，徐家就是徐雪家，飞腾集团的徐家。徐家老太太就是徐雪的奶奶，她这周四办寿宴。这个事黄秘书上礼拜就请示过肖栩了，肖栩一直没定下来。

    “去。”肖栩揉着额角说，“我肯定去，不可能不去。”

    别的不说，光是以他和徐飞的交情，都不可能不去。虽然他心里非常不情愿去。

    黄秘书抿嘴笑，问：“要安排人陪您吗？”

    有徐雪，有徐家和肖家两家的长辈，这寿宴对肖栩来说就像狼窝一样。他必须得有个挡箭牌。要叫谁去呢？袁媛的性格手腕其实挺适合的，但他最近烦她了。

    肖栩想了想，说：“周英吧。”

    周英人冷，遇事能镇得住。而且周英对他没什么过线的想法，这点肖栩很待见她。

    黄秘书应了。

    肖栩还瞥了一眼沈嫣。沈嫣手头有活干，正忙呢。

    肖栩倒没担心什么，沈嫣在他这里也有一个多月了，该知道他和袁媛周英这些人都没什么实质上的私人关系。

    等肖栩回去办公室，方秘书凑过来：“最近周英被翻牌子翻得比较多啊。”

    翻牌子是原先程秘书还在的时候，她们三个秘书对这事的戏称。后来有了沈嫣，沈嫣和肖栩不太对劲，她们说话的时候还稍稍顾虑。谁知道沈嫣听到肖栩的八卦眼睛比她们还闪亮。她们哭笑不得，见她真的不在意，也就无所谓了。

    但是黄秘书还是描画一下：“周英人挺简单的，对小肖总没什么想法，拎得清，知道自己是拿出场费干活的。”

    沈嫣一直在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好像太忙没听见。

    但等到黄秘书和方秘书先后去了洗手间和茶水间，她还是停下来微微叹了口气。

    刚才那句是特意解释给她听的吧。大家好像都有察觉呢。

    她和肖栩的私人关系，或多或少地都影响了工作，虽然不是很严重。沈嫣微微有点苦恼。很怕大家会对她有什么意见或者想法。

    她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办法消除这种影响，只有更认真更卖力地去工作了。

    总裁办的职位空缺是上周邱静离职之后立即就挂在内网系统上了。现在少个人，就感觉每个人手里的活都变得多了，黄秘书打电话催问HR，人什么时候能到位。

    HR那边说：“刚想给你打电话呢，明天让她上岗。”

    周二新的办公室助理上岗了，这个人是通过内部申请，经过了HR的面谈考核竞争上岗的。她是个应届生，之前在一间子公司里工作。因为是总裁办招人，HR把招聘通知也发到各子公司去了。

    等人来了，沈嫣抬头一看就愣了：“潘静菲？”

    来人也对沈嫣微笑：“嗨，沈嫣。”

    潘静菲是沈嫣江大的同届同学，也是学生会干事，跟沈嫣一起去了子公司实习，一起跟子公司那边签了三方。结果沈嫣因为举报孙恒的事离开了子公司。连累得潘静菲和另一个男同学也被子公司的人拿异样的眼光看。

    潘静菲因此挺恼火的。她在老乡群里聊天就说起了沈嫣这个“傻事”。碰巧她跟沈嫣宿舍回老家去的冉冉是老乡，都在这个群。冉冉就争辩说，沈嫣没有被开除，是去了总部。潘静菲不信，还给沈嫣发了条信息阴阳怪气地说“恭喜”，被沈嫣怼回去了。

    潘静菲这才知道沈嫣真的去了名霆总部。虽然子公司也是名霆的，但肯定是总部更好啊。潘静菲心里有点不平衡，凭什么沈嫣干蠢事反而能去总部。

    这次适逢总部发过来了用人需求，HR一贴出来，她立刻就申请了，也顺利地通过了面试，拿到了这个职位。所以她一点也不比沈嫣差，只是沈嫣更走狗屎运一点而已。

    现在她追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