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家和美人戏耍,还是留下给好友干活?
这是一道送分题。
罗兰德顿了顿,立刻站起来撸着袖子叫嚣着要回家找回场面:“哥们,这涉及到男人的尊严!我必须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呵呵。”尼克心累地送他出门,对着好友驾车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罗兰德看似嘴欠还花心,其实对待爱人温柔又心软。就像这次吵架,他知道拉斐尔现在无家可归,所以虽然和他抱怨应该让拉斐尔滚出去,实际上却口嫌体正直地自己灰溜溜离开。
离开又不敢离开太久,连冷战都不舍得过夜。可见早就被拉斐尔吃得死死的。
可拉斐尔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这谁也不清楚。虽然不曾深交,但尼克也清楚地意识到,经历了亡国之痛的拉斐尔再不是初次见面时那个完美矜贵的贵族。他现在傲慢又敏感,自负又自卑,恐怕即便二战结束,也再不能回到从前。
尼克虽然戏言让罗兰德抓住机会赢取美人芳心。但他其实不觉得现在是个确定关系的好时机。
平等的关系才能滋养出健康的爱。这个平等不是地位上和相处中的平等,更不是指付出多少的平等,而是双方自我定位的平等。
就像他追求艾伦,虽然一开始姿态卑微到了泥里,但即使是打算和艾伦一别两宽的时候,他并没有认为自己可怜,也不认为艾伦欠自己什么。这是因为他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和艾伦是平等的两个人,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发自本心,成与不成,不罪己,不尤人。
尼克发了一会呆,抬手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不早了,索性直接去赴约。
推开包房的门,一位发梳高髻,身着旗袍的东方美女款款而起,向尼克伸出了手:“好久不见,里德尔先生。”
那一瞬间,即便是性向成迷的尼克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惊艳到了。
这种欣赏不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而是穿越了时间和空间,游子对故乡的思念。
尼克轻轻地握了一下那指甲弧度都近乎完美的手,近乎感慨地说道:“苏小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苏晏含笑点头道:“托您的福,我过得好极了。”
尼克欣慰道:“我很高兴听见这个。”
两人并没有着急聊公事,而是慢悠悠地喝着酒叙旧。
苏晏的变化真的是太大了。当年她在英国,从行为举止到穿衣打扮都在尽力向英国女性靠拢。一口伦敦音说得比尼克的都标准。
但现在的她终于找回了自己。她大大方方地在异国他乡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坦然地坐在尼克对面,和这位能决定她命运的顶头上司就中国文化侃侃而谈。
这种自信不再是年轻人的无知无畏,而是岁月沉淀出来的。她被当作掌上明珠娇宠过,也曾离家千里为生计奔波过。
她享过富贵,知道富贵不过如此。她吃过贫苦,知道贫苦压不垮她。
更别提她在香港经营数载,妥帖地安排各方利益,既做到无愧于自己的祖国,又完美地配合尼克布局整个亚洲,平衡之道玩得炉火纯青。
从最初的茫然惶恐到现在的八面玲珑,这其中种种艰难,百样精彩,都化作了此时眼波流转处的脉脉一笑。
尼克听着苏晏晓之以利,动之以情,辅之以理。缓缓地将东部战场的重要性层层道来。觉得即使自己没有重生带来的滤镜也不可能拒绝她。
“看来我没有理由拒绝。”尼克笑言道,在苏晏惊喜的目光中点头许诺了更多的支持。
结束了一切让人或烦躁或担忧或愉悦的实务,尼克微醺着回到家,珍之重之地打开了小混蛋写的信。
中二期的熊孩子恨不得日天日地,连信里的语气也开始变得老气横生:“……学校生活还是那么无聊,课程毫无难度,魔法史教授依然十分糟糕!我越是了解魔法界,越觉得这里没前途。而且,我觉得以那些蠢货的迂腐程度,估计是听不进劝的。好在学校的年轻人还可以抢救一下。我最近和几位校董的孩子们成立了一个新组织,旨在从学校开始逐步对魔法界进行变革,至于能不能成功,愿梅林保佑他们。”
啊,学校太无聊所以这小混蛋迫不及待开始搞事情了吗?校董的孩子?这是传说中食死徒的原班底吧。这个组织有多少人来着?唉,记不得了……不过好像全盛时期才三十多人?
刚刚许诺出足以改变上千万人命运物资的尼克默了一下,于是提笔回信道:“照顾好自己,玩得开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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