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一长指轻蜷, 道:“再小,也不帮。”
见他口气决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官杨心里有些憋屈。
官杨又试着道:“仙主此次特赦青璃山的人来参加度仙会, 其实已是放松律历, 我若此次戴罪立功, 或许青璃山的禁令便可免去几分, 好哥哥, 你想想, 你一举换来百人自由幸福,何乐而不为?”
官杨这个眼神,不禁让萧牧一想起了自己喂养的芬达,芬达在要吃食的时候, 也会露出这般眼神。
萧牧一道:“撒娇在我这里无用。”
“我没有撒娇, 我是真心实意的在恳求你。”
“求也无用, 天真至极,此事, 绝无可能。”
萧牧一起身, 松松筋骨道:“夜深了, 你不必在我这里白费心力,此去南溪, 我是定不可能带你同行。”
如此接二连三直白的拒绝,官杨看着萧牧一硬声道:“不带我,今晚我就不走了。”
官杨心里也不得不惊叹自己的脸皮, 到了萧牧一这里,完全就是不要脸了。
萧牧一嘴角渐挽,勾起惑人弧度:“耍赖也无用,我更不吃这一套。”
可萧牧一还是低估了官杨的脸厚程度。
只见官杨三步并两步冲上前,绕过萧牧一,一个大字形就先他一步躺在了床上。
接触过两次,他知晓这人有那么点洁癖。
果不其然,见官杨衣物还未褪去,鞋也没脱,就这样躺在自己床上,萧牧一面色一瞬怒极。
他想去将床上的人拉起来,奈何下不去手。
萧牧一只得拂袖怒道:“官聆秋,马上!立刻!给我起来。”
官杨微微一笑,笑的狡黠:“不起不起就不起,有本事你来拉我呀。”
他微微一笑,随后伸出右手,示意萧牧一来拉他。
奈何萧牧一根本克服不了心里那关,只能横眉怒极的瞪着官杨。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不离开我的床,我立刻就唤人来。”
“哦~”
官杨啧啧两声,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喜欢看萧牧一生气的模样。
“叫啊,叫的越多越好。”
萧牧一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官杨行为不仅放肆,甚至还很狂浪,只见官杨慢慢解开颈间衣物细绳,再缓缓拉开,隐隐露出了胸膛间肌肤。
仅仅一瞬,萧牧一已是快速别开眼,袖中长指蜷的更厉害了。
除了不可置信,萧牧一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官聆秋!”
官杨心里已经笑开了花,别看萧牧一平时清冷如谪仙,但是一到这种时候,却是一副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有趣,太有趣了。
官杨面上还一副无辜的模样:“大半夜花前月下,瓜田李下,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君上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萧牧一声音沉得厉害:“云水谣的人,自会信我。”
“信,肯定信你啊,但是你太小看人的八卦能力了,特别是对于这种……”
官杨微微挑起尾音,有些暧昧,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抓人抓软肋,这种正派君子,恐怕是最厌恶这些传闻了。
“看君上模样,心里必然气疯了吧。”官杨啧啧两声道:“我只是睡了你的床而已,又没做什么。”
官杨又狡黠的笑了笑,又从床旁起身不慌不忙绕到萧牧一身后,手指快速的点了点萧牧一脸颊,轻笑道:“怎么办,这次还是我欺负了你啊。谁让你软硬不吃,非吃这套。”
萧牧一紧紧咬着后槽牙,眉目一瞬冷冽,实在无礼……无礼至极!
他一步退后,拉开两人距离,眉目冷的厉害:“你不要再靠近我。”
官杨顿时心生恶作剧之意,他倒真想看看,靠近了,究竟会怎样?
官杨笑的恶意十足,只见他一蹦上前,竟是一手横过了萧牧一后脖,他的力气真不是一般的大,萧牧一只感觉后脖一紧,已是被迫俯下身,几乎是立刻,官杨很明显便察觉出萧牧一的僵硬。
这人的洁癖,还是令人发指。
萧牧一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遇到了克星,对方还是脸皮极厚不按常理出牌的一位少年郎。
两人目光对上,一人横眉怒极,余怒难消。
一人眉眼俊秀,满是狡黠。
萧牧一挣脱不开,后脖被紧紧锢住,身子僵的厉害,萧牧一口气难掩嫌恶:“官杨,松手!”
“原来君上这么不喜欢别人触碰到你,啧啧啧,这么严重的洁癖该如何是好啊。”伴随着话语,他又拉近了二人些许距离,嘴唇甚至就快贴到萧牧一的耳垂处。
瞬间,冰寒入骨的语调降临:“滚开!”
“我就不滚,除非君上,带我去南溪。”
绕是到了如此境地,萧牧一口风还是未松半分。
“妄想。”
还是拒绝,这人硬邦邦的口气,惹人生气的本事倒是挺好的,不过,官杨只要一想到萧牧一清冷自持的表情露出咬牙切齿的怒意,便不由自主的耍起小伎俩来,只见官杨手指搭上萧牧一腰间的活结,然后慢条斯理的往外抽。
萧牧一胸膛起伏的紧,强忍着不适感,第一次没有戴手套,趁他微微松了几分,抓住时机,萧牧一用力将身上的人拽了下来,随即厉声喝道:“你做什么!”
做完这个动作,官杨看见某人的手掌都在颤抖。
他几乎下一秒就要笑出声来,实在是太有趣了,他都迫不及待要好好瞧一瞧萧牧一更暴跳如雷的表情。
虽然离开了萧牧一,但这人似乎忘了自己的腰带还在官杨手中,只见官杨缠着腰带,歪着头道:“好玩。”
闻言,萧牧一怒道:“松开!”
从小到大,官杨接触过那么多人,唯独没见过萧牧一这种。
虽然在出世前他便听闻此人许多传闻,但是待到真正接近相处,他却觉得新奇,怎么说呢,抛开清冷慵懒不说,还挺有趣,特别是发火的时候,那一双素来平静无澜的眼睛终于被怒意划破,整个人才像是有了一点人气儿。
人嘛,活着,就应该有喜怒哀乐,他这样横眉怒视他的时候,把表面那层清冷的壳撕开,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正常男人。
官杨其实也不喜欢干这些事,但莫名其妙到了萧牧一这里,他就想扮猪吃老虎,他就想故意试探萧牧一的底线。
何况,他不死皮赖脸跟着萧牧一有个正当理由去南溪,怎么完成师尊交代的任务,找到血族七圣器之一的魂戒。
“松开也行,那此去南溪?”
萧牧一眉目沉怒的厉害,紧攥着眉,没有说话。
“君上还不愿意呀?”
官杨又是一笑,颇有些无奈的意味,随即,他手掌绕着某人腰带,微微用力,拉的萧牧一一个踉跄,仅仅一瞬,两人距离却的更近了。
鼻尖相对,呼吸可闻。
反正他也没有洁癖,近不近来说都没有关系,但是如此近看,官杨不得不赞叹一声,这位灵顼君的皮肤可不是一般的好,棱角分明的脸庞,浓密纤长的睫毛,还有…………
见官杨视线微微下移,萧牧一一惊,这么近的距离,他只见面前的少年双眼清澈圆润,里面还夹杂着一丝狡黠之意,他的目光哪里还敢下移,这还是平生第一次,他与男子靠的这般近。
胸如擂鼓,只有自己察觉到,除了无尽怒意,似乎,还有一丝手足无措的慌张。
萧牧一手心汗湿,语调紧绷的厉害,还夹杂着一股隐忍的怒意与压抑,落在官杨耳里,还是三个字:硬邦邦。
“行,既然腰带这么好玩,便给你。”
话罢,萧牧一沉着俊脸微微退后,索性将腰带两三下解开,他的衣裳,瞬间散了开来,微微拢紧外衫,萧牧一向门外走去,大有一副打不过躲得起的架势。
“你既不想走,便留在这里吧。”
都解了腰带还不妥协?
身形一闪,官杨转眼已是欺身而上,一手抓住萧牧一的肩,另一只手将萧牧一的手反过来紧紧一锢,再用腰带缠绕了几圈。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萧牧一双手被束缚,衣裳瞬间散了开来,若说先前是咬牙切齿,那现在便是怒火攻心。
“你还真的没教养!”
官杨眼眸微眯,道:“你说什么?”
“我道你是有娘生,无娘养。”
不知怎地,这句话戳中了官杨命门。
“你真是!”只听得官杨嗓音微低,随即便是一个右勾拳狠狠的揍过去:“找抽!”
光音神庭上下人人尽知,下腹部是灵顼君萧牧一最脆弱的部位,这一拳揍下去的滋味定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更何况官杨刚刚这一拳使了八九成力,所以当他看到萧牧一惨白着一张俊脸同时又蜷着身体立在原地时,不由得又敛眉暗自咒骂。
这世上为何偏有这种木头来惹人生气,被揍了也不求饶也不喊痛,一脸不屑至极的表情,活像是他有多么荒谬可笑,可能这萧牧一活该被欺负个千百次。
官杨不了解的是,与他相反,萧牧一气极的时候,不会暴跳如雷,他只会将埋藏在冰山之下的万里滔天怒火用真实言语表达出来,偏偏,萧牧一那股不服软的劲也上来了。
他额角痛的青筋暴起,冷汗淋淋,依然道:“泼皮无赖,嚣张至极,若不是欺我灵力暂失,能容你这般乖张?”
萧牧一清冷的眉眼此刻凛冽的厉害,已是气极,他斜睨着面前的人,嘲讽道:“都言罪山青璃出恶才,如此厚颜无耻,真是一如传闻,好的很。”
“你!”
真的很奇怪,官杨感觉自己的内心最深处的劣根性总能轻易被这家伙激起,活了十几年,一切暴脾气恶劣心理,都能在遇见这人的时候发挥的淋漓尽致。
官杨笑道:“行,好哥哥说的可真好。”
“可说的再好,你还不是任由我摆布。”
官杨笑的愈发恶劣,轻轻靠近萧牧一。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莫要再浪费时间,此事绝无可能。”
“哦~绝无可能是吧。”
官杨那股劣根性彻底被挑起来了,他倒要看看,这个句绝无可能会不会被打破?
只见他一把将萧牧一推到了床上,眼神含着笑意,却是难掩恶意。
萧牧一的脑袋,第二次光荣的撞在了床头上,他只感觉背脊一阵痛麻,待痛意缓过之时,他拧眉看向上方的少年,道:“官聆秋,你屡次触我底线,有谁家端正儿郎能作出这种事,此前算我有错在先,后你做的那些事,就此相互扯平,一笔勾销,但若你今晚再干出什么我不能容忍的事,我萧牧一若在放过你,便用头上此衔作誓,永无出头之日。”
见状,官杨有些无言以对,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也管不得在萧牧一心里是个乱七八糟的印象了,官杨道:“……你能不能别拿这副眼光看着我,活像我把你怎么了似的,除了刚刚解开你腰带,我干什么啦?”
萧牧一闻言气结,一口气活活堵在了喉间,上也不去,下也不来。
“我让你别碰我。”
“那你答应带我去嘛。”
“不可能。”
“那就不行了呀,我不达目的誓不下床,反正我无所谓的,不过君上你就不一样了,若是我这次把你扒光光绑在床上,再加一些不可描述的…………你说,明早他们来看见会怎么样啊,传出去四国百姓,光音神庭的人,又会怎么想呀?”
萧牧一怒到极点,面无表情,眸色却如天山之巅万年不化的冰雪那样冷,他眼尾勾着浓浓的怒意。
“官聆秋,你敢。”
官杨一笑,愈发想逗他了,只见他指尖缓缓下移,落在萧牧一胸口,声音清澈道:“为什么不敢,更大胆的事情我都做过,这算什么,何况 ,君上生的这般好看,算起来,我也不亏呀。”
“fu/ck,你他妈恶不恶心,你还真喜欢男人?”
官杨此时心里有点抗拒,可为了萧牧一,还是强忍着笑意道:“你猜。”
那么多肤白貌美的姑娘我不喜欢,老子喜欢你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莫不是疯了不成。
不过,道一句实言,虽然不解风情,长相还算符合审美,只见官杨缓缓挑开萧牧一的雪白衣襟,隐隐露出这人白皙漂亮的锁骨,温热指尖触上冰凉胸膛,肌肤相触,仅仅一瞬,萧牧一严重怒意已是登到了顶点。
世上,为什么会有这般叫人头疼的男子!
他身子都颤抖起来,眉压得极低,他只觉汗毛倒数,心跳如擂鼓,此刻即便指尖用力掐着掌心都无法消去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
萧牧一闭目,终是妥协,他宁愿去天牢挨一顿鞭子,都不愿遭受这样的罪,从始至终,试过无数次,真的无法克服心理这关。
还有,自己真的低估了官杨的豪迈程度,简直非寻常人可抗。
官杨见萧牧一呼吸愈发急促,面色苍白,一副难受到了极点的样子,他心下微惊之余,便是有些无语,不会是被自己摸吐了吧?
其实,他也不想这么撩一个男人啊,还是强撩。
正当官杨无语之际,只听得萧牧一吃力吐出四个字:“带……你便是……”
果真是,脸皮厚,吃的够,脸皮薄,吃不着,过程再怎么惊心动魄,结果好了便可,何况,他只是口头上占了萧牧一便宜,真正行动上,他也没做什么。
官杨这样安慰自己。
未曾想,后来所有的开端,爱恨情仇,求不得,放不下,都是官杨此次种下的果。
嚣张变情意,强硬变妥协,都是因为这一次。
缘分可真奇妙,重生过来的官杨庆幸这次终于可以不用萧牧一同行,可兜兜转转一大圈,还是和萧牧一一起来了南溪。
因为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萧牧一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陪在他身边。
什么才是真正喜欢一个人,在遇见你之前,我最讨厌什么,可遇见你之后,我将讨厌的事情做了个遍,原因只为你。
这便是真正的喜欢了。
萧牧一不太愿意想到前世,就算想,也全是顺着潜意识想着那些舒心可爱的事情,整个早膳,他都有些心不在焉。
待到官杨收拾完毕之后,两人,便出了门,去往国主宫,上一次,严袭调查到少女干尸去处似乎与南溪这位国主裴瑾瑜脱不了干系。
可这人,性格狂傲不羁,严袭这位直性子,在这位国主面前,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还被落了一身灰。
作者有话要说:只能说 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早,做人 也不能太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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