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坏非彼坏, 傅真恶事虽未行,唯独坏在玩弄人的感情。
此时的辛幼微一心陷入痴恋之中,迷恋傅真不自知, 也听不进去自家哥哥的劝诫。
真心喜欢一个人, 自当真心实意深情对待, 所谓“舔狗”这一点, 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嘲笑讥讽的, 一生守一人, 在官杨看来, 是最好。
反之,若是被别人真心实意的对待,也理应真诚回之,如若不喜, 直言拒绝也好, 温情说明也罢。
都不该, 回应了别人的感情以后,再辜负冷落。
前世的傅真最后是娶了辛幼微, 可是, 婚后生活却并不幸福。
傅真经常不回府, 不记得辛幼微所注重的一切,包括她的生辰,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夭折。
甚至,不记得,他已经是有妇之夫。
最后, 医术精湛的辛幼微为了救回傅真挚爱的性命,暗自以血为媒,饲养南疆巫蛊,一命换一命,成全了傅真。
任谁也想不到:追逐半生,嗜傅真如命的辛幼微到最后会选择放手呢?
我喜欢的男人,不容别人沾染肖想染指。
傅真,你只能是我的。
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你不要去她那里了好不好。
你不喜欢我,也从来都不是我的。
我这么努力,你为什么一步也不肯迈出呢。
心死了,幡然醒悟了,终是错付,没办法了啊。
也正是辛幼微之死的打击,才让萧牧一终是决断必须得到七圣器的异端魔杖。
时空错乱复杂,他要确定,死了之后的辛幼微的灵魂是否回到了他们的那个时空。
也正因此,萧牧一才身受重伤,差点丢了性命。
只有修成重阳长生体的神君才可以对抗异端魔杖的魔业之力。
可是,坏在,官杨最后也失败了。
被幕后人中断,他选择去救严袭,所以,异端魔杖最终还是没有被打开。
官杨此刻细细思索起来,才了悟,前世所有细小慎微的事情似乎都千丝万缕的串联在一起。
见官杨蹙眉入了神,一旁的萧牧一伸手替他束好黑袖上的松散细带,道:“你怎么了?”
官杨回神,眸光逐渐趋于清明,眼前是笑靥如花的辛幼微,还有清逸俊朗的方廷灿。
最后再对上萧牧一的眸光,官杨刹时感觉全身如过电一般。
日光之下,官杨额角都出了细密的汗,他隐隐松了一口气:“没什么,许是昨夜未睡好,有些犯困。”
萧牧一蹲下身子,再替官杨整理好裤腿长靴。
“时辰尚早,可稍作休息,你先去丁组亭帐处,我等会便来。”
见状,辛幼微啧啧两声,惊诧道:“哥,你居然也会主动关心人了。”
萧牧一起身看了她一眼:“我关心你,你听吗?”
辛幼微哼了一声:“我才不要词严厉色的关心,我要刚刚那种语气甜甜的,温柔的关心。”
闻言,方廷灿忍不住笑出了声。
萧牧一言简意赅:“妄想。”
“你先过去,还有,与他少说一些话。”
官杨一怔:“他,严袭?”
萧牧一也不避讳:“太冷了,我怕你总是自讨没趣。”
辛幼微又贼兮兮补了一句:“哪里是自讨没趣,哥是心疼你,怕你热脸贴上严蕤雨的冷屁股。”
方廷灿又笑了两声,想来觉得很有意思,便道了一句实言:“冷到不怕,就怕依聆秋的性格把冷的人给撩热了,那才叫……”
这时,萧牧一偏首看向方廷灿。
方廷灿一瞬止住笑意,转移视线,刺激二字还未完全说出口,便没敢再说话了。
官杨道:“无事,严侍郎只是看着冷淡,其实,人是十分好的。”
其实,官杨说这话真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为严袭的性格正名。
可坏在,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完官杨的话,萧牧一只觉胸中有些发闷。
同为男人,就算严袭再怎么冷,萧牧一也能感觉严袭对官杨的不同,这份不同,前世今生,都令萧牧一感到危险。
蓦然,思绪极速一转,萧牧一又觉得自己太过草木皆兵了。
他理应信任官杨的,一如官杨信任他。
情是骨子里的本能,萧牧一身为一位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因为前世经历与自身性格使然,他对自己在意喜欢的人会有超乎常人的占有欲与掌控欲。
前世的自己,如若听见官杨这般为严袭说话,铁定是心中火冒三丈。
到了最后,官杨也曾表达过:我对于严袭只有挚友之情,若你还要如此“无理取闹”,我真的会有不必要的压力。
所以现时,思量再三,萧牧一收回了那句本欲脱口而出的“随你”,再暗自劝诫自己:大度大度大度。
我不会爱人,也从未爱过任何人,但若令你感到有压力之事,我会慢慢改正。
萧牧一声线清冷:“罢了,并非我觉得他不好,你若觉得高兴,便好。”
不过,真的不能太过于主动去“黏”。
我真的非常介意你对他的主动。
萧牧一斟酌片刻,觉得这句真心话似乎有些欠妥,便没有说出来。
闻言,官杨有些惊了,猝不及防,全身又过了一次电,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前世的萧牧一是决计不会说出来这话的。
只会说:给我自觉,离严袭远一点。
最好是话都不说的那种。
如此诸如此类的话,官杨简直烂熟于心,没想到今生的萧牧一竟然主动退步。
不再过多干涉他与严袭交往。
如此一来,自己也不用总是为了顾虑萧牧一辗转在两人之间。
这感觉,真的是,十分轻松呐。
官杨走至树荫之下亭帐时,只见严袭正在整理自己的衣着。
秋较赛时,每个队都有自己的赛服,他们这组的赛服是由云衍一手操办。
黑色劲装,头上佩戴有黑色海棠绣花月子带,袖口裤腿紧束,搭上黑漆鹿皮长靴,显得整个人既有少年儿郎的意气风发,还十分干净利落。
严袭也看见了官杨,冷淡眸光不自觉温了几分:“你来了。”
官杨粲然一笑:“来了。”
云衍收拾好自己,上前拍拍严袭的肩膀,夸赞道:“严侍郎平日总是青衣高马尾,今日穿上这身黑衣劲装显得真是前所未有的精神啊。”
严袭略感不自在,不自觉侧开身子,微微抿唇,没有说话。
官杨几步走入帐中,道:“云衍君去那边抽签了吗,我们下午与谁对战?”
云衍抽出腰间竹签:“刚刚赵静安替我抽了,是戌组棠千语。”
放肆大笑两声,云衍将竹签插回怀中,道:“呵,菜鸡,不用老大出马,我们都能踢得他们落花流水。”
严袭这时道:“此次蹴鞠用球门吗?”
官杨先前去过蹴鞠赛场,便回道:“今年用球门,也设立有风流眼。”
用球门的蹴鞠比赛一般是单球门,对踢准要求更高。筑球时在球场中央竖立两根高三丈的球杆,上部的球门直径约一尺,叫“风流眼”。衣服颜色不同,月子带不同的左右两队,分站两边,每队12人,分别称为球头、骁球、正挟、头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等。
球头与队员的月子带上的字号稍有区别。比赛时鸣笛击鼓为号,左军队员先开球,互相颠球数次然后传给副队长,副队长颠数待球端正稳当,再传给队长,由队长将球踢向风流眼,过者为胜。右军得球亦如此。结束时按过球的多少决定胜负,胜者有赏,负方受罚,队长要吃鞭子,脸上涂花粉。
除此之外,今年还设立了更多有趣的惩罚。
云衍:“不对,好像今年有变动哎,风流眼虽然依旧设立在半空,但是好像可以双方竞逐,若是竞逐能将球踢入风流眼,便是拔的双筹计双分。”
官杨仔细琢磨了一下,这样设立的规则虽有变动,却好像更有意思了,不过,如此一来,竞争一大,可能比赛就会更激烈了。
官杨遂道:“你们都保护好自己,莫要受伤了,严侍郎踢球技术不娴熟,负责补位防守便可。”
云衍拍拍自己的胸腹,略为骄傲道:“我早就分配好啦,队长是老大,副队正挟为杨杨,我与赵静安嘛,就负责左杆网与右杆网,冷面鬼就负责散立防守之位。”
“至于骁色边锋,剩下的都是姑娘了,我纠结了好久,都不知道该选谁?。”
官杨也是微微蹙眉,今年是有些难办了,竟然选择男女搭配混战,世间姑娘皆柔弱,上了球场,也不知道是什么一番景象。
以前在家时,他就被一群姑娘拉着玩蹴鞠,那拉扯娇喝,乱打一通景象,时至今日,都在官杨脑海中挥之不去,心里都有了阴影。
和女孩子踢球,头发被拉扯的散乱都是轻的,重则可是会被抓破皮的。
着实让人有些头疼。
正当官杨,云衍两人一筹莫展之际,有姑娘走了过来。
官杨一眼认出了她,朱唇皓齿,仙姿佚貌,笑起来一双虎牙,是那晚在赵府的江蓁蓁。
云衍也是微微张大嘴:“江……江姑娘,你怎么会在此处?”
江蓁蓁行了一礼,语调娇俏可人:“在下江南修仙世家江北第二女江蓁蓁,上次之所以以西域舞娘身份出现在赵府,是因奉我哥江鹤一的私令,不礼之处,还望灵武玄君见谅。”
云衍与回了一礼:“莫事莫事。”
话罢,只见江蓁蓁绕过云衍,官杨二人,道:“严大哥,好久不见,上次在赵府我与你打招呼,你为什么没有应我呀。”
严袭终于抬眸,言语虽冷淡,但那眸光却是少见的温和:“事出有因,解释麻烦,上次赵府之人,并不是真正的我。”
江蓁蓁也不再过多追问,只是甜甜一笑:“临走之际,我哥还在抱怨你上次去了江南为何不去看他,他可是伤心了几天噢。”
“抱歉。“严袭微微抿唇:“这次他未来度仙会,可是腿疾又加重了?”
江蓁蓁:“严大哥放心,哥哥这几年调养的好,腿并无大碍,这次未来神庭,他特意让我带来你最爱的甜食江南桂花糕,以向你问好。”
严袭轻轻嗯了一声,道:“赛场自己注意安全。”
江蓁蓁:“知道啦,多谢严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今生的萧总:吃醋也只能自己憋着,不能给杨杨压力,切记切记。
友情提示:辛幼微的感情线是狗血虐文梗,最是无情,恰似情深。不喜勿喷鸭。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