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瑶此刻便是要天上的月亮,赵庭也会想法子试试看能不能摘下来给她。
何况只是要银票。
府里存着的金元宝不多,但银票还真有不少,他一声吩咐下去,很快陈安便去他书房再次抱了个小匣子来。小匣子上了锁,钥匙竟在他身上,取了荷包里小巧的钥匙开了锁,他把钥匙和小匣子都给了唐玉瑶。
唐玉瑶心咚咚跳的飞快,待看见那一匣子厚厚一叠银票的面额时,心跳却突地停了一瞬。这么多的钱!赵庭这是在试探她吗?竟然都给她?
唐玉瑶一时还真有些不敢拿。
赵庭看她模样就笑:“刚才是谁还问本王要的?现下拿来了,你怎倒不敢要了?”
唐玉瑶不愿跟他拐弯抹角,只道:“太震惊了,梦里你可是只给了奴婢五百两银票,眼下便不提金元宝和这银票,便是那首饰都不知值多少个五百两了。”
赵庭笑容微敛:“怎么老说梦?梦的很真切?”
何止,她永生永世都忘不掉临死前的感觉。
“梦都是假的,梦里本王赶你走,可现实里本王却恨不得时刻让你待在身边。梦里本王只给了你五百两银票,但现实里……”赵庭话未说完,陈安已经抢着道:“现实里,主子已经把大半家财都给了你了!”
这可不是为了凑趣或者邀好才说的话,陈安此刻心都要滴血了,那么多的钱啊!
他只恨他为什么不是女儿身,若他是女儿身,这些说不定就是他的了!如今倒是好,全便宜了玉瑶姑娘,真真是看着就气,气得想打人!
“多嘴!”赵庭轻叱了一句,“出去吧!”
唐玉瑶立刻道:“陈公公,吩咐人送热水过来。”
瞧瞧,如今就理直气壮指派上他了!陈安心里很不平衡,故意问:“唐主子,要多少热水啊?是沐浴的还是做别的?若是沐浴的,那是要一个人的量还是两个人的量?”
一个人的量还是两个人的量?
两个人的……难道他晚上要留下?
赵庭不禁心中一荡,正要扭头去看唐玉瑶,就听她已经开了口:“自然是要两个人的,只送了热水来就行,你就不用过来伺候了。”
陈安:“!!!”还真敢要啊!主子都还没说话呢,她倒先主动起来了!
陈安愤愤不平,想着得看看主子态度才行,哪知这一看,就见明亮灯光下,自家主子的脸竟是全红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会儿主子心里眼里都只有女人了。
“是。”他应下,再不甘不愿,也得把事儿吩咐了下去。
因着时辰已晚,灶上是早就备了热水的,因此赵庭脸上热气刚散,正欲说些什么时,热水就送上来了。而唐玉瑶也先一步开了口:“主子,奴婢伺候您先沐浴吧?”
这话一出,赵庭脸上的热气立刻又回来了,他有些不自在的道:“不,你先。”
这是害羞?
唐玉瑶本也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可以说是活了两辈子,然而她却从没这种事的经历。不过见赵庭堂堂男子汉也这般羞涩,她倒是突然放开了,都是死了一回的人了,这种事早晚也逃不掉的,还不如早些来的好。
左右,她现在也是有所图。
孩子是她想要的,而必要时候,这也能算得上赵庭的软肋。他本就爹不疼娘不爱,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想来不会对孩子也如此,因此万一真有一日他为了讨陆清荷欢心而想杀她,有孩子在也能护她一命。
唐玉瑶思绪万千,心却平静如水,点头道:“好,那奴婢先去了。”
净房里传来水声,在这安静的夜里十分明显,赵庭坐在外间,光是听着那水声就有些坐不住了。他已经这般年纪,虽没过女人,但到底也有过好奇的时候,小册子也是看了两本,对于那事理论知识也是知道些的。
往日看那小册子他不觉得如何,但今日听着这水声,他却觉浑身慢慢燥热起来。
即便睁着眼,也好似眼前出现了幻觉,唐玉瑶娇娇怯怯站在他面前,有着白嫩的脸,嫣红的唇,一双眼柔情万千的看过来,他顿觉心都要炸了。
“您在想什么呢?”嫩滑小手覆在他手背,他终于回过神来。
原来竟不是幻觉,面前的竟真是唐玉瑶!
她在净房已经把长发擦了半干,这会儿只随意披着,因天还不太冷,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家常衫子。脸儿白里透红,唇儿更显娇嫩,再往下,因长发带着的水珠沾湿了衣襟,赵庭赫然发现她甚至没穿肚兜……
心真的是要炸了。
“没,没想什么!”赵庭像是被鞭炮炸了一般迅速跳开,口中话音还未落,人就已经冲进了净房。到了里面才发现他沐浴的水还没送到,又在里头叫了人。
唐玉瑶低头看了眼,捂了脸的同时,没忍住脸上也浮了笑,不过她自己并不知道。
她应该忐忑不安的,然而或许是赵庭沐浴的时间太久,等的不耐烦后,她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待察觉到身边床铺微陷,知晓是赵庭来了,她迷迷糊糊中就凑了上去。
赵庭直洗的水都冰人了才出来,不过年轻男儿血性方刚,这会儿他身上滚烫。
深秋的夜晚本就冷,唐玉瑶抱着他,暖和的舒服哼了两声。
赵庭一僵,跟着就猛地并了腿。
“玉瑶……”唐玉瑶却没了动静,好半天,他只能主动叫人。
男人声音低沉,似乎还压抑着什么,在这夜晚听来简直叫人惊心动魄。
唐玉瑶的困意也没了,但却只低低“嗯”了一声。
有手伸了过来,先只是轻柔搭在她腰上,继而他转身,没做停顿就翻身压在了她身上。后头的事唐玉瑶就记不大清楚了,只知道他曾问了句她愿不愿意,她能怎么回答呢,自然说愿意。再之后,这一晚她就没怎么睡好,只觉像是乘坐了一条小舟,一夜都在水上浮浮沉沉,第二日赵庭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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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大半夜,第二日一样得去上朝,不过今儿赵庭更是精神抖擞。
轻手轻脚的下床整理好,连陈安都没许进屋,出来后也顾不得先用点儿东西垫垫肚子,而是去找了秦远,叫了他媳妇钱氏过来这般那般吩咐了一回。
待他吩咐完后,陈安多嘴问了句:“主子,要送避子汤吗?”
虽说在皇家可不兴什么正妃没进门就不能有庶子庶女的,但赵庭的情况到底特殊些,本就没人愿意与他结亲,若是他再先有了庶长子,那怕更要遭人嫌弃了。陈安倒不是想坑唐玉瑶,只不过身为贴身太监,他若是不多嘴问一句,回头赵庭想起此事后悔了,他就是第一个要被问责的人。
避子汤!
经了昨晚,赵庭眼下更是心里眼里都是唐玉瑶,一听这三个字顿时就恼了,一脚就朝陈安踢了过去:“混账东西,胡说什么呢!”
陈安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得自打嘴巴:“奴才胡说!奴才胡说!”
赵庭不理他,回头又朝钱氏看了眼,便大步走了。
陈安赶忙爬起跟上。
钱氏看着好笑的摇了摇头,回身朝桃院遥遥看了眼,心里却难掩羡慕,早就知道安王府玉瑶姑娘在主子跟前最得脸,如今才知道,主子竟是一直喜欢她的。再得脸的大丫鬟那也是下人,但如今做了主子的枕边人,那可就是她这个管家娘子也比不得的了。
不过,也不需要比,她男人是安王府的管家,如今安王府没有女主人,她伺候好了玉瑶姑娘,日后这安王府内院的大事儿,少不得要落一半压在她身上。
这般一想,钱氏立刻往厨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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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节制的一夜过去,唐玉瑶直到日上三竿才醒,还是被饿醒的。
她这边刚一有动静,外头就传来了温和的女声:“唐主子,您醒啦?”
陈安叫她唐主子新鲜,旁人叫可就别扭了。唐玉瑶听出是钱氏的声音,挣扎了下没能坐起来,因此只“嗯”了一声。
钱氏上前两步,道:“奴婢叫人备好水了,您先泡会儿澡舒坦舒坦,然后再用早饭,您看行吗?”
行是行,可你能不能别靠近啊!
唐玉瑶憋了个大红脸,急急道:“行行行,钱嫂子你别过来了!”
钱氏可是过来人了,自然知晓唐玉瑶是在不好意思,她应下欲走,可扭了头却没憋住话:“唐主子,以后这样的事多着呢,您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主子考虑周到,没叫那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来伺候您,奴婢是妇人家了,都是经历过的,一会儿还是叫奴婢伺候着您比较好。”
还是赵庭特意吩咐的?
想起昨晚,唐玉瑶不由腹诽,这人咋这么厚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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