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铃铃铃…砰！
熟悉的闹钟声,熟悉的反应,熟悉的房间,在将某个可怜的电子产品拍下桌子之后,诗雨睁开有些朦胧的双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又变成这样了……
这几天几乎一直是处于“和平期”,从早上醒来负责早饭,一整个上午都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偶尔跟某人拌嘴,出门买食材,负责午饭,下午出去一直晃悠到晚上才回来,晚饭,之后睡觉前不管怎么“躲,”都会被抓住然后折腾到将近凌晨,虽然在第一次之后有做防护措施,她还是每晚的最后直接睡死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等意思再回到脑子里时又是早上了。
每一天都很平凡,虽然没什么难忘的事情,但她却依然觉得很精彩。
如果这段时光…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该有多好…
“我到底是…在想什么呢…”她有些烦躁的闭上眼睛,转了个身到旁边,不小心额头撞到了还在睡眠中的的某人,然后下一秒,一只手就将她揽进怀里,诗雨倒也没挣扎,轻轻靠在男人胸膛,睡意又一次袭来。
她最近一直在做梦,不,应该说是在回忆过去,从5年前到现在,再从现在到曾经,然而,每次当她想要触碰那记忆中的空白时,总是有一种意识被其他什么人占领的危机感,以至于她经常被吓的瞬间清醒过来。
“不要过来…因为这边…是地狱…”这个那个声音是这么告诉她的,但她却看不清对方是什么人。
“你…是谁…”
“谁？”
“啊？”诗雨自言自语,突然听到另外一个声音传来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抬头一看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赤井秀一：“哟…早上好。”
“你刚才再问谁？”赤井秀一认真的看着她,现在的诗雨比起曾经的她已经是完全像变了一个人,那一份距离感的已经消失不见了,眼里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也已经被柔情所替代。
“我想知道过去。”
“过去？”
“嗯…我想知道…我究竟忘记了什么…”诗雨用手遮住了眼睛,声音显得有些飘乎不定：“我的记忆里一直有空白的两年,而这份空白,也遮住了我的一部分过去,我一直感觉…我的心好像缺了一块…”
“是关于你哥哥的记忆吗？”
“似乎不止是…但的确是因为这个…我一直都回想不起来,哥哥的脸究竟是什么样子…”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里已经能清楚的听出悲伤的感觉：“明明我是那么的想找到他…想要将他烙印在回忆里…但我却…除了结局之外什么都想不起来…不仅如此…我一直感觉…”
“我的身体里似乎,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没事的。”赤井秀一抱着她,声音很轻,带却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有我在…我答应你,有一天…我会帮你找到他。”
“但我的记忆里,他已经…”
“我一定能找到,相信我。”
“嗯…”诗雨其实还想说,你真的就想这么继续下去吗？你难道没有考虑过我们将来究竟该怎么办吗？然而,千言万语,无数的话堵在嗓子里,却一句也问不出：“那个…你早上想吃什么？”
“随便。”
“……再给我用这个词回答我就做一个月素菜你信不信？”
“你做什么都好吃。”
“…………”诗雨发现眼前这个人怎么变得让她越来越不认识了,当初在组织里那么长时间,她咋就没发现这家伙原来真的不是真冰山：“你从哪里学来这一套的？怎么以前没见你这么好说话？”
“以前你也在我面前没做过饭。”
“明明有过一次…咳咳,你当我是保姆啊？我还想有人天天给我做呢。”
“不然下次你教我？”
“别…我挺喜欢咱家厨房的,还不想换一个。”
“呵～”赤井秀一笑了,他似乎特别喜欢诗雨说咱家这个词,就好像…他们本来就一直生活在一起一样：“那就辛苦你了。”
“哼～我要双倍甜点的。”诗雨假装生气的小脾气了一下,愉快的早上就这么开始了。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我说你就不能别把手机铃声弄成跟闹钟一样啊…小心下次我把它当闹钟给摔了。”
“想休息的话就别熬夜打游戏。”
“哈？！好不好这几天都是你每天晚上做…”诗雨说到一半硬生生把接下来的词给换了：“还不都是托你的福我才睡这么晚。”
赤井秀一没有回应她的话,因为电话另一边的朱蒂告诉了他一个重要的事情：“我们接到探员汇报,有可疑人物在你家附件徘徊,很有可能是他们,詹姆斯决定今晚就送她离开日本。”
“已经安排好了？”
“嗯,在那之前,别让她逃走了。”朱蒂特别加重了别字的发音,她在提醒赤井秀一,不要让个人感情影响了大局：“那么我先挂了,再见。”
电话被挂断,诗雨从他那没什么变化的表情里猜到了电话里的内容：“要送我去美国？”
“………………”
“我说,别以为你总是面瘫我就看不出来,好歹我们可是搭档了那么长时间。”诗雨却出乎意料的平静,眼神和气息没有任何变化：“你再怎么盯着手机它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响,八成是再说这几天有人在家附件徘徊,然后你们认为可能是组织的人,然后你们的老大就吩咐让你今天把我送回美国？”
全部说中了呢…赤井秀一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走到了窗前,果然看到了几个可疑的人影在晃动,视线在看向对面的大楼,五楼的一户人家拉上了窗帘,看样子已经不是一俩天了呢：“你和veruth说了什么？”
“关于这个我记得的不是特别多,我只知道她跟我说,等leader处理好那些事儿之后自然就回接我回去。”
“事？”
“啊…我之所以能再一次出现在你面前,让你们FBI的探员在那所仓库里发现我,是因为Ru着我失忆的机会想要给我药,物,洗脑,只可惜中途被发现所以终止了,leader因为这件事儿勃然大怒,但他也没法一直顾及我的事情,所以veruth姐姐就提议把我还给你,一方面可以在无形之中迁制你,另一方面也可以确保我的安全,只是我没想到…”
“嗯？”
“咳…只是我没想到…你还真的…会在乎我啊…”诗雨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话说我当初逃走其实也是因为有人告诉我明美姐姐被人盯上了。”
“有人告诉你？”
“我也挺意外的,是Bourbon。”
“是他？”听完她的话,赤井秀一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没想到…他也没有选择将一切都告诉诗雨啊…
“嗯…我实际上也感觉挺奇怪的,那家伙自从合作过了一次之后不知为什么对我的态度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我跟他的交情也没那么深吧？”
“你…”赤井秀一本来想说你难道不觉得他很有可能就是你哥哥,但在中途又换了一个说法：“不觉得你们长得很像吗？”
“哈？怎么连你都说这个？”诗雨这次不恼也不怒,只是每次聊到这方面的事情,说话的语气依旧是不可避免的那么冲：“不要因为长得像就断定我们俩一定有关系好不好？而且…他…他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不就说明,他也是间谍？”
“所以？如果真的是这样,你打算告发吗？”
“不会。”她回答的很坚决：“但同样的,不管用什么手段,我也会让他离开组织。”
“为什么？你不帮他吗？”
“我…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诗雨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又回到了带着陌生距离感的眼神：“我其实…最讨厌警察了,所以我不想…亲手杀了他,正因为如此,那家伙不能,也不可能是我哥哥,因为哥哥他,很久以前就死了,而且…就在我的眼前。”
赤井秀一最后没有选择再问下去,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诗雨并不知道自己的过去,至于Bourbon,无论是从长相亦或是行为,他早已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自己真的想帮他们俩个相认的话,最大问题还是她。
Cognac,从上次以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记得她本人说过,只有在诗雨生命受到威胁或者失去意思陷入危机时才会出现,在平常,主人格会无意识间压制附属人格,而诗雨的这个秘密似乎是连她本人都不知道,但GIN和Veruth却知晓,尤其是GIN,就算是cognac都对他言听计从,但现在,诗雨似乎开始察觉到了这件事,虽然目前无法判断这事好事还是坏事,但是…
Cognac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不是没有察觉到,按照cognac的性格,如果真的想对付自己的话,从第一次两个人见面时应该早就下手了才对,而且如果是她开口,就算是诗雨也无法阻止,现在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但她实际上却没有这么做,赤井秀一不认为她是受到诗雨的感情所影响而一次又一次的手下留情,但每一次见面,她只是要他远离诗雨而已。
“你在害怕她爱上我？”那一晚,他有意的说出这句话,如他所料,Cognac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激烈,脸上是愤怒到极点的表情,但依旧,没有动手。
这究竟是…为什么？
美好的一天似乎是因为那个电话而彻底烟消云散,只是不管是他还是诗雨,谁都没有再提起早上的事情,今天还是那一如既往的一天,一切都没有任何影响,没有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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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异能？或者你实际上会念力是不是？只用目光就能把一个物品毁掉？”
“…………”赤井秀一没说话只是认真的擦着桌子,诗雨靠在一边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他：“我建议你去买个自动咖啡机,手动的不适合你。”
“………我会考虑。”虽然他也不想承认,但是自己似乎真的与个别电子产品八字不和,上次弄坏了微波炉,前几天又牺牲了一个炒锅,今天晚上又是咖啡机,他发誓,刚才真的只是按照平常诗雨做的按步骤启动了机器,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不仅机器坏了,而且还把咖啡撒的到处都是。
这种诡异的现象不是只在诗雨看过的漫画里出现的吗？（作者：你说的很有道理,你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
“所以？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自己煮咖啡了？平常你要不是一般都叫我吗？”
“………待会儿要走了。”
“所以你希望我能一直睡到美国？”
“……………”赤井秀一没有回答,这是詹姆斯的命令,为了防止半路有人截杀时诗雨动手,必须让她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处于完全无法反抗的状态,这是他想到的最委婉的办法,尽管他有能力阻止。
“…别露出那种表情啊,我怪不习惯的。”诗雨笑了一下,毫不在意的走过去,赤井秀一没有动：“喂…我说…咳…你能…吻我一下吗？”
他没有回答,但低下头吻住了她,之前的每一次都是他占领着主导权去引导,但这一次,诗雨却主动回应,舌头犹如两条蛇一般纠缠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明明一直学不会的呼吸方法,现在却很完美的在使用,这一吻很长,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唔…呼…你刚才是不是又背着我抽烟了？不是说了让你少抽一点吗？”诗雨轻轻推开他退后几步,手里多了一个药瓶,安,眠,药,三个大字格外显眼：“我接受过专业训练,一般的剂量对我可没用。”
“小雨！”赤井秀一没能第一时间阻止,诗雨几乎是打开盖子用倒的办法服用了超量的,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动手将她手中的瓶子打到了地上：“你疯了？！”
“别那么大惊小怪了,最近的你可是越来越不想从前了呢,Rye,别忘了你的身份。”诗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叫他的代号了,以前是为了提醒他而不停的强调：“这点量才是我平常的剂量…”
药效发挥的很快,诗雨的身体很快就有摇摇欲坠的趋势,她索性直接靠在了赤井秀一的怀里,声音也变得多少有些有气无力：“可别输了哟…FBI的王牌先生…因为感情而动摇的…只有女人就够了……”
“小雨…”剩下的话已经听不见了,怀里的女孩已经睡着了,而时间…也到了：“晚安。”
楼下已经有车在那里等候,赤井秀一抱着她钻进车子,用安全带将两个人束缚在了一起,似乎是担心车上的冷气会让她感觉到寒冷,他还将外套脱下来该到了她身上,诗雨靠着他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似乎是在坐着什么美梦。
“秀一…”坐在旁边的朱蒂,叹了一口气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示意前面的人开车,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划破宁静,车子也消失在浓浓月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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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FBI那边有行动了。”
“哼,是吗？”
“你不打算出手吗？”
“让她慢慢玩吧,最近美国,可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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