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钟楼。
迪克赶到这里的时候，提姆和芭芭拉已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钟楼上方通道开启，大蓝鸟从顶端的通道滑进了钟楼的内部。
钟楼算是哥谭除了蝙蝠洞以外的另一个据点，正常情况下，这里多数时候只有芭芭拉，也就是神谕，蝙蝠侠只会在夜巡期间偶尔过来，用这里的蝙蝠电脑查询分析一些东西。
可以说钟楼这边的电脑功能仅次于在蝙蝠洞的那个。
没有人可以在钟楼蝙蝠系统打开的情况下无权限进入，有着迪克之前的通讯，在意识到身后有个人进来的时候，屏幕前两个人的表现都很平静。
已经熬了良久没睡的提姆这会儿黑眼圈浓重，咖啡简直仿佛水一样一口接着一口，只是手上的动作不停，一直在重复的回放着一小段视频，眼神专注。
芭芭拉倒是回了个头。
迪克和她打了个招呼走过去：“发现了什么？”
“一辆幽灵蝙蝠车。”芭芭拉给迪克稍微让了个位置，示意他看提姆的屏幕：“没有人开。”
但很快，针对芭芭拉的这句话，提姆开口了：“不是没有人，你们看这里。”提姆放慢了视频的速度，指了一下：“三分五十五秒，蝙蝠车通过巷口进入下一个监控区域，在它彻底暴露在监控下之前，蝙蝠车的顶部有关合的痕迹。”
这是一个很微小的细节，老实说要不是视频看了这么多遍，逐帧筛查，还真不容易发现。
“在蝙蝠车出现在两个监控之间的空隙里面，蝙蝠车的驾驶舱打开过。”提姆道：“里面绝对有人出来。”
至于说这个是谁，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能以这么熟练的架势避过监控，这能不是蝙蝠侠就有鬼了。
但问题是——“我没看错的话，蝙蝠车一直都没有显示驾驶座有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也就是他们疑惑的问题所在。
虽然说因为哥谭路边的监控比较垃圾，蝙蝠车的速度也不是一般的快，正儿八经拍到蝙蝠车也拍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但是往常的蝙蝠车被拍到，要是有心人不厌其烦的去翻，还是能看到驾驶座里面有黑漆漆的一团。
但现在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反侦察系统单独开启遮掩了窗户，那就绝对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了布鲁斯身上，以至于往常还能看到个黑影的蝙蝠侠完全看不到了。
老实说，前者和后者都有可能，甚至于前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点，毕竟要真的是后者，别的不说，阿尔弗雷德就绝对不可能同意蝙蝠侠继续夜巡。
但如果是前者，道理完全说不通啊。
“不，其实还是可以说得通的。”提姆逐帧播放视频的动作停下了：“如果这个开车的本身就不是布鲁斯，那这个就好解释多了。”
迪克听出了提姆的言下之意：“你怀疑是达米安？”
“不是没有可能。”
蝙蝠家的男孩总是对蝙蝠车有种莫名的执着，迪克、杰森、提姆就不说了，毕竟他们已经成年，蝙蝠车偶尔还是可以上手一把的，但达米安……他还是个未成年，即使就他自己说他可以开车，但布鲁斯就是不允许达米安开车。
可达米安的性格摆在那里，他要真的能老老实实听话就奇了怪了。
偷开蝙蝠车的事儿不是一次两次了，那架势比谁都熟练。
要真是达米安在开蝙蝠车，为了遮掩开启反侦察系统也不是不可能——虽然达米安显然并不是这种喜欢遮遮掩掩的人。
但，万一呢？
恶魔崽子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正常，蝙蝠家的所有人都习惯了。
“可我记得达米安不是去中东了吗？现在还没到他回来的时候。”迪克道：“而且要真是达米安，布鲁斯不可能不管。”
这倒是大实话。
在迪克看来，要是达米安在家，提姆的猜测可能性很高，问题是他不在。
“那你觉得还有别的可能性吗？”
提姆的声音带着疲倦。
几天没睡觉了，就算是有着咖啡续命，提姆也很难表现得格外亢奋，尤其是今晚被禁止夜巡，甚至蝙蝠洞的权限都被关了，提姆生气完又开始担心布鲁斯的安全问题，一波折腾下来，简直整个人都被掏空。
他现在能坐在这里而不是昏睡过去，都是身体素质好的表现。
“达米安提前溜回来的可能不是没有。”提姆道：“我记得几个月前就有过一次。”
的确。
那一次还是迪克和布鲁斯一起把人抓回来的，迪克对此印象深刻。
“如果这个不是达米安，那问题就复杂多了。”
最重点是——“你们看这个。”
一边的芭芭拉打断了两个大男孩的猜测，手指在键盘上轻点几下，调出来一个图片。
画质不算清晰，但足够看清里面的主要人物。
——阴云之下，天空中有一个很模糊的身影于闪电照亮天空的那一瞬间划过，投射出一个不算清晰，但足够能让人分辨出来的蝙蝠一般的身影。
除了画质很糊以外，这张照片的选景意外的好看。
这是一张足够登上报刊，成为某个寂寂无名的记者奖金来源的照片。
而其中的人物无疑是蝙蝠侠，或者说，是个穿着蝙蝠战甲的男人…………呃，应该算得上是男人？
芭芭拉把照片调整出来的一瞬间，大家都没说话了。
钟楼里面的三个，全是和蝙蝠侠关系匪浅的人，两个养子就不说了，芭芭拉戈登也是在布鲁斯身边做过一段时间的蝙蝠女，只不过后续因为一系列事情，转而改代号为“神谕”做起了后勤工作。
可以说，没人会比他们更加熟悉蝙蝠侠。
也因此，在照片出来的一瞬间，大家都发现了这张照片的不同。
——为了遮掩自己变小这个事实，避免蝙蝠侠变小而引起哥谭内的不必要恐慌和猜测，布鲁斯的披风可以说是非常尽力的还原了他曾经体型下的披风，这也是为什么阿尔弗雷德总觉得光是披风就能把小只布鲁斯淹没的原因。
披风很好用。
除了有点大，可以说没有影响到夜巡的任何一个行为。
在整个哥谭，除却蝙蝠家的众人，勉强算得上第二熟悉蝙蝠侠的阿卡姆众超反们今晚上都老老实实的被关着。
这个披风滑翔过天空，只要高度足够，足矣震慑下面并不熟悉蝙蝠侠的犯罪分子。
布鲁斯很是谨慎，即使有些地方不得不使用披风滑翔，也有很注意的避开监控，避免暴露。
芭芭拉能搞到这张照片，那纯属是因为用的是钟楼的蝙蝠系统，直接连接的是蝙蝠侠自己的卫星。
嗯，但这些目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蝙蝠侠被拍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而这模糊的身影针对于蝙蝠家的鸟球球们，已经足够让他们意识到一点什么。
意识到那巨大的披风下面，小小的本体。
——这只看起来很大只的蝙蝠，其实撇除掉披风非常小只。
小的，有点过分了……
简直就像是趴在巨大风筝下面伸展四肢的幼猫团，越发被那巨大的蝠翼衬托的娇小。
“如果这个不是达米安，那么我们只能合理猜测这个小只的是布鲁斯自己。”
毕竟蝙蝠战甲摆着呢，能操控蝙蝠车，还让阿尔弗雷德觉得没问题，甚至在蝙蝠系统权限内部……
“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这个是达米安的可能性吧。”
提姆沉默了一下，如此说道。
父亲变小什么的，这简直太可怕了。
提姆拒绝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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