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专访下来, 克拉克那是半点预期打算都没达到，除却真的拿到了其实就现在来说也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专访, 他和布鲁斯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改善。
但好在还有一个突破点, 那就是布鲁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让他在自己普通人的身份下喊名字了。
也算是可喜可贺。
克拉克拿着自己的专访材料, 站在韦恩大厦下面, 仰望着上层布鲁斯所在的卧室, 如此安慰自己。
……
克拉克一走, 屋子里的小布鲁斯在两只鸟球球眼里恢复了安全的状态, 警报解除，外敌退散, 需要解决的就是内部自己的问题了。
如果这是一场宫斗, 那么接下来会发生的, 就是两只鸟球球为争夺老父亲的所属权，而无情的丢掉他们虚伪的塑料兄弟情, 开启表面平静，但实则暗含玄机的你来我往。
但实际上现状却并非如此。
看似腼腆懦弱的小记者的离开, 算是彻底的带走了缭绕在布鲁斯身边的那种诡异感觉。
原本只是因为提姆和杰森的突然到访而短暂消失的感觉, 这次是彻彻底底的摸不着痕迹, 就如同它来的时候那样莫名其妙, 让人抓不住一点点小尾巴。
布鲁斯想要回去了。
他现在得立刻回去蝙蝠洞，趁着自己前不久刚感知到那种情绪，而深入探索这到底代表着什么，是否是属于能量在引导传播的一部分。
提姆敏锐的察觉到了布鲁斯的意思, 他飞快道：“我可以送你，布鲁斯。”
回一趟韦恩庄园而已，又不花时间，现在的小布鲁斯这么大一点点，又小又脆弱，这怎么能让人放心让他自己一个人回家呢？
万一被绑架了怎么办！
这可是布鲁西宝贝状态下的布鲁斯，而不是蝙蝠侠状态下的布鲁斯，而布鲁西宝贝的被绑架率可是很高的！
一想到自己可怜的老父亲会被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抓走，提姆就觉得自己良心作痛——这和晚上的夜巡不一样，这是属于格外注意就可以稍微避免一点的事情……
杰森深以为然，但：“我送就行了。”他语气有点慢吞吞的，但吐字足够清晰，且足够扎心：“提姆你不是还要工作？”他一顿：“我等会儿有点事，大概会路过韦恩庄园，正好顺路送一下——我骑了摩托。”
提姆：“…………”
骑了摩托就很了不起吗？那我还有车呢！
但你能阻止老头子开车？别开玩笑了，现在晚上的蝙蝠车都是老头子开的吧。
杰森眼神传递自己的嘲讽——那和布鲁斯自己回家有什么区别，副驾驶多一只小红鸟摆件吗？
但摩托车就很不一样了，至少金贵的布鲁西小王子正常情况下肯定不会选择穿着西装骑摩托。
最重点是，就算他真的骑，那也不可能把杰森丢下来，到时候即使杰森坐的后面，以布鲁斯现在的小矮个子，残酷无情的红头罩先生完全可以趁机把小布鲁斯往怀里一塞，夺过摩托车的驾驶权。
而布鲁斯因为自己柔弱金贵布鲁西宝贝的人设，绝对不可能抢得过人高马大疑似黑帮头子的红头罩！
计划完美，合理，而且可行。
提姆开的车就不能这么搞——副驾驶夺位置，那怕不是分分钟想出车祸，估计就算成功了，那明天的新闻头条也是《韦恩父子之间的战斗——韦恩少总开车抢夺方向盘是否为蓄意谋杀》。
提姆：“…………”居然无法反驳。
杰森也不想等提姆的反驳了，他深知有的时候想要获得更多的利益，那就得先下手为强，吸小布鲁斯也是如此，因此直接趁着提姆惊住，快刀斩乱麻：“走不走？”
问的是布鲁斯。
那态度不算好，但在红头罩身上已经算是和颜悦色。
这一阵子杰森和布鲁斯的关系缓和了许多，但因为之前不是很亲近的关系还在，彼此之间的相处还带着一点不可避免的僵硬。
杰森这算是第一次主动提出要送布鲁斯……布鲁西宝贝回家，虽然这个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布鲁斯怎么可能不同意？
布鲁斯对于杰森表现出来的别扭的亲近还是很乐意接受的，蝙蝠侠状态尚且如此，更别提布鲁西宝贝的状态了。
“当然，杰森。” 布鲁西宝贝的声音相当有磁性的响起，里面带着笑意：“我们现在就回家。”
已经被遗忘在一边的提姆：“…………” 所以我果然是被工作和载具给坑了吗？
失算了。
提姆想着，果断开始考虑从明天开始，韦恩少总骑摩托车上班的可能性。
……
就像是杰森想的那样，就算现在的布鲁斯是布鲁西宝贝的状态，那骨子里属于蝙蝠侠的掌控欲是无法消失的，一如同只要有布鲁斯在的地方，不管是哪种载具，不管他到底开不开，那布鲁斯必须要坐在驾驶位。
哪怕这是摩托。
杰森带着布鲁斯来到他心爱的小摩托面前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矮矮的小豆丁父亲非常自然的就走到了摩托车的驾驶座，迈着小短腿要往摩托车上面爬。
杰森：“…………”
也是醉了。
杰森本来和提姆说的时候只是那么随口一说，他哪里想得到布鲁斯还真的要自己骑摩托车。
别的就不说了，杰森的摩托车是被他自己改造过的，比正常的摩托车性能强大，也比正常的摩托车高，布鲁斯现在人也不到一米，能不能骑还另说，就看这身高腿长——就问你骑着不费劲吗？
如果布鲁斯知道杰森心里的想法，且足够坦诚，那么他一定会表示——费劲。
但费劲也要骑，这是属于蝙蝠侠的倔强，至于说到底能不能骑得起来——那肯定还是没问题的，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他是蝙蝠侠。
杰森：“…………”
杰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飞快的走过去，先布鲁斯一步握住车把：“坐到后面去。”
布鲁斯握把受阻，转头看向杰森。
两双蓝的不尽相同的眼睛视线在空中对接一瞬。
布鲁斯率先露出一个微笑：“杰森？”他的声音很甜：“有什么问题吗？”
废话，问题大了。
你现在多大年纪你心里没点数吗？小孩子还想骑摩托车！
杰森瞪了布鲁斯一眼。
布鲁斯：“…………”
布鲁斯一脸布鲁西宝贝式的无辜，面对着杰森非常不善的眼神，愣是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挪都没有挪一下位置。
杰森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布鲁斯的想法。
他早就知道布鲁斯的固执，但他没想到的是布鲁斯的固执还能体现在这个上面。
不，他早该想到的。
杰森想起了这一阵子晚上夜巡，因为蝙蝠侠的倔强，不仅有了安全带，还已经彻底进化成遥控车的蝙蝠车，面无表情。
杰森的摩托车就停在韦恩大厦下面。
作为哥谭相当有名的建筑，韦恩大厦前日常的人流量绝对不会很少，这会儿布鲁斯和他的养子的表现已经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哥谭人情关系冷漠，但八卦却是无处不在。
尤其是韦恩的八卦，那基本上哥谭人就没有不知道的，因此大家虽然因为杰森那黑帮老大的气质没有找死的围过来，视线却也是忍不住的往这边看，耳朵伸的老长。
杰森又不是死的，周围那若有若无的八卦视线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就很烦。
但面前的老父亲显然没有妥协的意思，尤其是布鲁西宝贝本身就并不是一个会畏惧八卦视线的人，事实上他只会觉得自己身上的八卦不够多，因此此时更加淡定。
讨厌的老头子，讨厌的老蝙蝠。
杰森愤愤的想着。
杰森是没有站在这里给人看戏的习惯的，尤其是他想也知道这些人看完之后明天的言论会是个什么，指不定就要翻旧账说一说韦恩和他儿子们的二三事。
还不够无聊的。
因此眼看着布鲁斯没有半点妥协，他索性眼一闭，手一松，就真的按照布鲁斯的想法坐到摩托车的后座去了。
你可别后悔！
杰森在心里想着。
布鲁斯怎么会后悔呢？布鲁斯不会后悔，实际上布鲁斯现在看着杰森上车之后，正在想着等会儿回蝙蝠洞的研究……然后他就准备打开油门骑车。
油门开了，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在一瞬间响了起来。
但紧随其后的却并不是车子的启动，而是身后大只了好多的鸟球球的泰山压顶。
从坐上后座的时候，杰森就在等待着这一个瞬间，这会儿，他终于抓住了机会。
无情冷酷的鸟球球那真的是瞬间就暴起了，毛毛几乎是在一瞬间炸开，借着处于布鲁西宝贝状态下的布鲁斯根本都不多加反抗的势，就凭借此时身份的差别和身高的优势把自己娇弱的老父亲裹在了怀里。
布鲁斯：“…………”
布鲁斯：“…………”
杰森感觉到了布鲁斯这一瞬间的凝滞和僵硬。
但老实说，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怀里的小布鲁西宝贝软乎乎的，小西装就贴在自己的衬衫上面，后背贴在自己的怀里。
杰森都不用低头，身高的优势就让他的下巴蹭到了毛茸茸的布鲁西的小脑袋。
那感觉软乎乎的，散发着完全不同于蝙蝠侠状态下的独属于布鲁西宝贝的柔软。
老头子好小。
这是杰森的第一感觉。
他居然还是热乎乎的。
这是杰森的第二感觉。
但很快的他就没心思再想什么了——某种抱到了布鲁斯的奇怪的别扭的感觉涌了上来，让他简直浑身仿佛长了尖刺一样不自在。
杰森突然意识到在复活之后，这恐怕是自己第一次和布鲁斯这么亲近。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亲近的拥抱。
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嗯，大庭广众之下。
杰森沉默了。
眼看着怀里的小布鲁斯也不知道是想抢驾驶权还是也是不自在的动了一下，杰森原本还有点怪怪的、复杂的、被压着、别扭的情绪突然一瞬间冲上来了一点。
“干什么！干什么！你不许动！”杰森凶巴巴的说道：“你别想骑车，这是我的车！”
他现在简直是浑身不自在，杰森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怎么突然就对布鲁斯这么亲近起来了，还抱抱——矫情不矫情？
他都多大了，成年良久了，还和父亲抱抱，怎么就搞得和撒娇一样。
杰森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这会儿往这边看的八卦视线也越多了，搞得杰森好像在大庭广众之下矫情的和父亲亲近一把，结果就被无情围观了一样。
就很尴尬，还有点不知所措。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要回家了。
杰森强迫自己不去想什么，伸手就是捏住车把，他这会儿也不去想什么行车安全不安全了，直接兜着小布鲁斯就是一个冲刺，摩托车在路上一路飞奔，很快的就消失的不见踪影。
韦恩大厦的楼上，提姆借着监控面无表情的看着杰森这个不是人的家伙强行占据了他排班的时间，还借着骑摩托车的先天优势抱了一把小布鲁斯，只觉的自己的心好痛。
明明今天的排班是他的，要抱抱小布鲁斯也应该是他来！
结果便宜了杰森！
而这一切都因为杰森有摩托车，他没有。
他真的太难了。
提姆叹了口气。
……
难不难的不好说，反正杰森这边带着布鲁斯已经很快的就到家了。
韦恩庄园内，老管家提前接到了提姆的通知，知道布鲁斯正在准备回来，早早的等在门口与迎接他的老爷。
但他迎接到的，是一只裹挟小蝙蝠回来的大只鸟球球。
眼看着小小只的布鲁西软乎乎的头发都被吹乱了，小西装也被一路风驰电掣揉的皱巴巴的，绕是对杰森和布鲁斯关系亲近倍感高兴的老管家，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丝不赞同的目光。
“杰森少爷，至少在白天的时候，要注意行车安全。”阿尔弗雷德语气温和。
杰森有点不自在的扭头：“抱歉。”
他只是有点反应过度——毕竟虽然其实一开始就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想的亲近和正儿八经的亲近还是两回事，杰森变成红头罩以来什么时候这么矫情的和布鲁斯抱抱过？还是他单方面展开的。
不过老头子似乎还比他更僵硬。
杰森想到这里，尴尬、不好意思的同时，也有点气……
平时任务里面动不动就能看到蝙蝠侠被超人公主抱着飞来飞去，超人那还只是搭档呢，也没见布鲁斯有什么不自在的，结果换成儿子就不行了。
儿子抱抱自己的老父亲难道有什么值得僵硬不自在的吗？
杰森如此想着，强行忽略掉他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的事实。
至于说现在被抱怨儿子不如搭档的布鲁斯本人呢？那当然是刚到韦恩庄园随便交代几句就去蝙蝠洞了。
而在这几句话里面，杰森这个对他难得表现亲近的儿子自然不会被布鲁斯忽略过——老实说，对于杰森抱抱自己的行为，布鲁斯还是很诧异的，杰森感觉到的他的僵硬那也是完全不作假。
毕竟布鲁斯自从杰森复活之后，真的从来没想过杰森而和他的关系能修复到这样的地步，他本来以为这几天杰森每天回家就已经很好了，但看起来似乎还可以更好一点。
想到今天杰森似乎也有些不自在的凶巴巴的语气，布鲁斯顿了一下，心里难免有些复杂。
对于扎塔娜之前所谓的【能量的好的方面】的言论，也算是真的接纳了一点。
但也只有一点，更多的，现在还是要研究能量带来的奇怪感觉波动。
之前和克拉克独处的时候，布鲁斯能非常明确的感受到那种特殊的感觉，而波动最大的点 ，就是超人在介绍自己是克拉克肯特的时候。
这个名字似乎是一个非常诡异的触发点，在被克拉克本人说出来的时候，带来了感觉波动最激烈的阶段。
布鲁斯本来是打算试探是不是只要是克拉克念出来的名字，不管是什么都行，但因为那个时候提姆正好过来，非常恰好的就把布鲁斯这个名字可能会带来的后续感觉给打断了。
是的，没错，打断。
就在提姆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就好像屋子里本来是两个人的世界有第三个人插入导致平衡被破坏一样，那种奇怪的感觉波动几乎是在瞬间就被抽干消失。
因为抽空的速度过快，他们甚至还带起了布鲁斯短暂的强制空茫期。
再之后，这种感觉就再也没出现过。
布鲁斯并不确定克拉克在感觉仍旧存留的那一瞬间喊出他的名字是否造成了波动，但可以肯定的是之后克拉克的数次“布鲁斯”没有一次再有变化。
也可能是因为波动已经消失所以没有反应。
布鲁斯想着，飞快的根据表盘上面微型检测器的数据和时间显示，记录、对比、还原当时的场景。
他总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这次的波动和上一次在休息室的情况很可能是同一种情况。
预感是一种不准确的东西，但有时候的确能提供一些比较特殊的研究方向。
就像是两次事件，对比之下，其实很容易就能发现一点共同点，或者共同的人。
——克拉克肯特。
第一次的休息室事件，克拉克没有参与，但克拉克的确有在之后开门，第二次的办公室事件，那种奇怪的感觉是在克拉克上来之后才诞生的。
看似克拉克什么都没有做，但他的确之其似乎是很关键的一环。
可问题却也在于他和克拉克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只有这两次，不管是超人的身份还是小记者的身份都是如此。
而如果说这数次的接触中，这独特的两次和别的有什么特殊的区别——
这两次的他们都是单独会面，没有别人。
所以会是这个原因吗？
单独，两人，克拉克肯特的身份。
布鲁斯看着蝙蝠电脑上面显示出来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
会不会是这个原因暂时还不好说，但克拉克肯定和这些感觉的诞生有点关系。
至于说只是单纯的有关系，还是这些能量的本身就是以蝙蝠侠为载体，本质是对超人的阴谋，这谁也不好说。
“为什么不可能是蝙蝠侠和超人的关系好所以才产生的牵扯。”阿尔弗雷德看着自家老爷又开始了他针对那些能量、以及针对超人的新一波的计划，道：“我无意怀疑您的猜测，老爷，但这显然更加符合可能一些。”
毕竟就超人的魔抗，按照这些能量的强大程度，那完全就可以直接冲着超人去，都不带一个缓冲的，分分钟什么阴谋都能给实践的妥妥当当。完全没必要拐弯抹角的还得曲线救国落在蝙蝠侠身上，又给治疗身体，又给加强体质，又给缓和家庭关系的……这算怎么回事？
布鲁斯不为所动：“这也是一种可能，阿福。”只是很小。
就像是站在一条岔路口，相同的关系，相同的输出，可以达成不同的结果，好的，和坏的。
正常人的侥幸心理会让他们不自觉的去选择相信好的一面，尤其是在能量本身散发善意的情况下。
蝙蝠侠呢？他自然也是想要去相信的，但那不代表他不可以同时怀疑，尤其是在这些特殊的波动其中的感情似乎的并不那么正面的情况下。
虽然其实本质上，这些能量并未影响到布鲁斯自己本身，也没有影响到克拉克的迹象。
信任，怀疑，两者同时存在，这在蝙蝠侠的身上和言行里面并不矛盾。
认真的说，其实很多时候蝙蝠侠对自己都抱有戒备和怀疑。
但这不代表什么，这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我需要有完全的准备，阿福。”布鲁斯不为所动：“至少如果它是坏的一面，我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那么现在我们需要弄清楚一个关键的问题。”布鲁斯戳破自己的一根手指，在伤口愈合的瞬间塞进新研发的能量分析器里面，眼看着上面的数据不停的流转，布鲁斯的眼神深邃：“这些能量的触发机制是否是独处、布鲁斯韦恩和克拉克肯特。”
“您的意思是？”
小小只的布鲁斯沉默片刻，回头看着自己的老管家，表情认真：“之前的专访实在是有些敷衍，为了补偿，克拉克肯特会得一个新的专访。”
“地点呢？”
“韦恩庄园。”布鲁斯毫不犹豫。
阿尔弗雷德顿了一下，看着自家老爷毫无所觉的就安排好了检测触发条件的计划，他委婉道：“那我恐怕少爷们不会很乐意。”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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