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无语,但是我的大哥还是没有抛弃我,他提着我的领子,我提着他的大衣。
两个人从碎掉的五楼窗户里潇洒地跳了下去。
潇洒仅属于他。
我不过是个差点儿被勒死的可怜人罢辽。
讲道理,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是他把我抱在怀里,细心地护住我,然后在爆炸和火光里两个人互相心动,发展出革命友谊来吗!
为什么我像个买大衣送的挂件一样被他随手拎下来了??
难过的我看见了自力更生地用绳索溜下来并且差点崴到脚的松田,找到了平衡和优越感。
人,总是需要在对比中获得安慰的。
在我同情的目光中,松田又一次憨厚地挠了挠头。
在动听的爆炸声中,一队带着墨镜的持枪人士围过来就是一顿射击。
他们气势倒是很足,就是过世速度过快。
我抱着老大的衣服,看着他身上大盛的红光,确信他已经完全被激怒了。
我敬对方是条汉子。
对方的藏身之处,是东京的某处以医药公司为外壳的违禁实验室。
安保工作做得也还不错,墙挺高挺厚,防卫武器智能与非智能的并存,对我来说有点难搞。
但是大哥他完全不考虑这些问题,他直接帅气地踹掉了一整面墙,让赶过来的人都看傻了。
省略掉没有意思的单方面屠杀,我们走了进去。
然后差点被药水糊了一脸。
淦,这味道好难闻。
我用他的大衣蒙住脸,忍着嫌恶分辨着药的作用。
西药没有办法像中药那样分辨出里面的所有成分,只能通过几种标志性的几种化学药剂的味道判断作用。
这大约是那个组织的战果之一,里面的某几种成分是专门针对异能者的药剂。
叠上我们之前在酒吧喝的酒里面的药,会使异能者神经迟钝,精神衰弱,麻痹身体自保机制,无法调控异能。
这个我们至今不知道名字的组织,是想要拿下身为顶尖异能者的中原中也作为实验对象。
“喂,你没事吧?”
脸上的大衣被拿开,我看见了浑身湿透的中原中也。
西装外套和马甲被他给扔掉了,身上仅剩一件白色的衬衫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橘色的卷发发梢上滴着晶莹的水珠。钴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脸上的神色却是出奇的冷静。
我差点儿忍不住要对着他吹口哨了。
这是什么绝世大美人!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
帅气强大,有勇有谋,可攻可受……(省略一千字的赞美)
他恨铁不成钢地抬起手试图给我的头来一下,又怕这一下直接带走我,就僵在半空中骂我:“你这种随时都会走神的毛病给我改一改啊!”
“是这样的,我在想他们给我们淋这些化工业废水,是想臭死我们吗?”
“这应该是药剂,不过好像对我们没有什么作用。”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动用了一下异能,惊奇地发现没有任何影响。
做好事不留名的善良医生无害地笑了笑:“可能是神奇的中药作用效果比较长。”
“有长期购买的……算了,少和她打交道。”
我名声这么差的么……明明被我治疗过的人都说好呀!而且都不需要我回诊。
不等我给自己美言几句,他就转身又砸开了金属制的门。
我安分地等在门外,没有猜错的话,里面是实力不弱的异能者。
果然,没多久我就听到了他终于带点儿高兴的声音在说“这才对嘛”,然后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这次我仗着里面两个人打得正欢,偷偷地探头进去看他们打架。
头刚探进去,迎面就是在眼前迅速放大的子弹,我动作麻利地滚到了门的另一端。
我以前觉得什么在枪林弹雨里自由穿梭,毫不挂彩都是小说里的故事,后来我发现能做到的人不在少数。就连我自己都能在枪战中完成一整套体操动作。
反正科学家管不到这个世界,牛顿也是火化的,无所谓了。
我再次探了头进去,还没有看清局面就被老大骂了回去。
“看什么看,给我躲好!”
我:“哦。”
我委屈地靠着门坐着,怀里抱着他的衣服。
嗯?衣服?
我兴奋地摸了摸他的衣服口袋,摸出来备用手套一副,手机一个,黑卡一张。
我摸出来手机,想了一下又放回去,别人(指重要的人)的隐私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于是我又把他的手套拿出来玩。
我以为我们俩身高一样,又都是那种比较瘦的体型,我戴他的手套应该会合适。
然而现实是我戴他的手套指尖完全摸不到底。
像是小女孩偷穿了妈妈的高跟鞋那么违和(虽然这个比喻很奇怪,但确实如此)。
里面的动静渐渐变小,我迅速脱了手套叠好塞回去,又鬼鬼祟祟地往里面瞅。
被一只手按着头推开了。
“你能不能收一收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无奈中又有些愉悦,有不低的热量透过他的手套传达到我的额上。
想来他打得很尽兴。
“大哥你搞定对方了么?”
“嗯,对方应该是实验人,等会儿让人来把他带回去。”
我立刻起了兴致,把衣服塞到他的怀里:“衣服只打湿了外边,里面还是干的。大哥你快穿上吧,天气怪冷的别冻着,我进去看看有什么遗留线索。”
对方倒在变形的金属台里,骨骼严重变,神志尚且清醒。
我站在他的面前,温和地观察着他,分析他的那些部位进行过强化,分析着在他的身上用过些什么药物。
然后赞叹起制作人的天才手法,既最大化地强化了这具身体,又较好地延长了他的寿命。
可惜他伤得很重,只有他的制作人才能在不破坏他的身体性能的情况下对他进行恢复治疗。
但是对方搞不好已经死在了他的前面。
“你的眼神,和母亲很像。”他艰难地用德语说着,听起来像是那边维也纳的口音。
想来那位制作人是个喜爱古典音乐的淑女。
“别瞎说,我是个男的。”
他只是笑:“母亲已经死了,我也快死了,真好呀。”
多傻的孩子,搞实验做人体研究的人虽然有些真的会把实验体当做自己孩子,但是他们的心里是绝对不会存有怜悯的。
他们早在开始的时候就丢掉了自己为人的品格。
我的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内力凝针破坏了他痛觉感应的部位。
我知道这是多余的事情,在实验和使用的过程中,他早就习惯了痛苦。
但裴师兄说:渴求死亡的人,即使生前已经习惯了万蛊噬心的痛,临去前也会希望自己走得安静。
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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