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子里把到处乱说的一郎毒打一顿之后,我急中生智:“我们家是三胞胎,我还有个妹妹抚子。您就是我弟弟说过的上司么?”
说完我就后悔了,怎么办,我要去哪里再给自己找一个妹妹?
“嗯,我叫中原中也。你和你弟弟长得很像。”
我僵硬地笑:“毕竟是同一胎生的。”
教练仿佛读不懂空气,还在那里讲什么多亏了我介绍惠子和他认识,balabala一大堆。
“他居然还有给人做媒人的爱好。”
我这次接得倒是很迅速:“是我有这个爱好啦,其实抚子也还是单身,我妹妹又甜又可爱,您要认识一下吗?”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无语,不出所料地拒绝了我。
中原中也还有任务在身,待了一会就走了。
我松了口气,但是已经对这里的漂亮小姐姐和帅哥失去了扩列的兴趣。
再好看能有我男神好看?
不感兴趣地去了更衣室里换上了伴娘的小礼服,我陪着惠子去了教堂举行仪式。
有着利益的结合和爱情的滋润,这算得上是一段完美的婚姻。所以惠子虽然可惜自己年纪轻轻就结婚了,但还算幸福和快乐。
新娘丢捧花的时候,我站在姑娘堆里,不似她们那样激动。
据说接到新娘捧花的人会成为下一个新娘,我还是个孩子,对结婚暂时没有任何兴趣。
然而当那捧花直直地朝我砸过来的时候,我还是下意识地接住了。
玫瑰和百合的香气撞了满怀,我竟一时有些怔忡。
“居然被我们可爱的霜子接住了呢~”惠子过来搂住了我,嬉笑,“哎呀,我以为你还没有找到男朋友呢,但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果然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惠子不愧是恋爱达人,敏感得不行。
“让我猜猜,你不会是还在暗恋吧?”
我:“求放过。”
作为大忙人,她当然没有太多的时间调笑我,很快就离开去接待重要客人去了,让我自己去宴会上玩儿。
因为男女双方的圈子并不相同又有着微妙的关系,婚宴除了主席和副席其他的都是四处摆着各种小桌子小沙发,采取自助餐的形式,也方便大家在角落里悄悄认识。
令我震惊的是,我在宴会上看到了太宰治。
他揪着我兜帽上的毛球,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虽然你说自己都换过十八个老板了,但这个身高和打扮真的让人觉得你是未成年诶。”
我恨这些腿长还dis别人身高的人!
我拍开他的手,情不自禁地自己揪起帽子上的毛球,反复瞎揉:“我是永远十八岁的仙女谢谢。”
手感真的好,明日香鞣制毛皮的手艺又进步了,要不是春天快到了,都想买件狐狸毛披风了。
他在我的头顶上发出了怪异的笑声:“中也果然是发现了你是女生了吧?”
再加一句,我也讨厌这种直接戳穿的人,原本的朦胧美顿时就变得滑稽了起来。
“我不承认,他就是没发现。”
我们两个端了甜点,默契地走去了角落的沙发。
他们都说太宰治对着漂亮的女人,说话比抹了蜜还甜。我从来没有体验到这种待遇,他对着我讲话总是很直白。
“很疑惑啊,如果你不想让他知道的话,明明有很多办法的,但是你偏偏漏洞百出又不肯承认。”
“我也很疑惑啊,为什么要精密地伪装自己?我自己的样子难道很见不得人吗?”
我既没有背负他人过重的期望,又不像费奥多尔那样有着崇高的理想,我只是带着师长的祝福,普通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已,没必要要求自己怎样怎样。
我当然也可以八面玲珑,可以无懈可击,可以在港黑再呆一年半载都不让人发现我是个女的。
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太宰,你要明白,有时候不带脑子过活是非常快乐的。”
不去过度地思考和解析他人的行为,不去深究事件背后的真相,大家都穿上皇帝的新装,生活的惊喜就会多起来,也没有那么容易感到厌倦。
讲这么多,其实我是受够了直男的衬衫长裤,想穿小裙子了。
他被我说服了,然后趁我不注意用叉子叉走了我蛋糕上的草莓:“是呢。愚蠢的人和善于欺骗自己的人总是更容易得到快乐。”
我嫌弃地把还没有开始吃蛋糕推到他那边去:“没有了最顶端的那颗草莓的蛋糕是没有灵魂的,你去重新拿一块赔我。”
他跑去给我拿了一块榴莲味的蛋糕,我把他的头按进了蛋糕里。
“你好凶。”他拿着手帕擦着脸上的奶油,“跟着那个蛞蝓的身边,连你这种可爱的女孩子都变得粗鲁了起来。”
“对于你这种擅长作死的人,讲礼貌是没有必要的。”
“所以你准备就这么不承认下去?”
“不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可爱吗?”我自然地接上了他跳跃的话题。
那种明明发现了不对,还在胡乱猜测我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女扮男装,并且体贴地不直接说出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但是太宰治显然不赞同我的说法,他甚至惊得手帕都掉了,用力地搓了搓手臂:“你不要侮辱‘可爱’这个词好吗?那种脾气暴躁品味差的小矮子哪里可爱了?能喜欢他,果然还是你的审美有问题。”
“你再说一句矮?”我对他投过去死亡凝视。
“你们俩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赶紧在一起行吗?”
“你的样子,像极了拉皮条的。”
“那是什么?”
“为男女搞不正当关系牵线,并且赚中介费的人,多数为大龄嘴碎的女性。”
反正我是不会听他的直接去追求中原中也的。
所以他兴奋地来,落寞地走了。
夜里,我又一次地打开我的文档,然后看着上面的字发呆。
森鸥外给我了部分设计图,我要复述解说其实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一旦双手放到键盘上写起来就仿佛生锈了一样按不下去。
倒不是我的良心(很难说我有没有这种东西)在谴责我偷取别人的成果,只是觉得没有意思而已。
我并不需要这个文凭,甚至在东京大学读书的那个身份也并非是“佐藤霜子”(实际上佐藤霜子从来都是查无此人)。
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按部就班地上学而已。
可是到头来自己也没能成为一个按部就班的人。
我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万花入门誓词,心想我可能一直都只是老师眼里的乖学生,实际上坏透了。
算了,写论文不如睡觉,睡觉不如玩手机,离三月还有半个月呢。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