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帅,陛下他已经看过文书上面的内容了。”
“那陛下他看完了通告文书上面的内容之后,有没有说什么啊?”
韩鹏听着张狂的这个问题,毫不犹豫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有,陛下他什么都没有说。
陛下他仔细地看完了通告文书上面的内容后,就直接把文书给合起来了。”
张狂神色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向了南宫晔,云冲,完颜叱咤,呼延玉,程凯他们几人。
“兄弟们,既然陛下他在看了通告文书后什么都没有说,那咱们这边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一切的事情,还是等陛下他酒醒了以后再说吧。”
南宫晔眼眸轻转的稍加沉吟了一下后,看着张狂,完颜叱咤等人淡笑着点了点头。
“诸位兄弟,老夫附议。
虽然段定邦这小子乃是咱们这些老家伙的小晚辈,但是他毕竟也是二路西征大军的兵马大元帅。
因此,在自身所掌握的职权范围之三,他跟咱们都是一样的,并不受咱们这些老家伙的节制和统领。
现如今,陛下他正好就在大食国的王城之中呢!
如此一来,关于二路西征大军的具体事宜,还是让陛下他这位皇帝陛下去处理好了。”
“老夫也附议,而今咱们的皇帝陛下他就王宫里面住着呢。
有他这位一国之君在,咱们这些老骨头跟着瞎操什么心啊!”
“老夫也附议。”
“附议,附议。”
“吾等附议。”
张狂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先是抬起头望了一眼碧蓝天空中的日头,然后直接举起手中的千里镜朝着城外的旷野之上望了过去。
南宫晔,完颜叱咤,呼延玉,程凯,楚敬他们这一众大大小小的将领也纷纷举起了各自手里的千里镜,径直朝着城外望了过去。
随着他们来回扫视的动作,在千里镜的镜筒之中他们只看到了三五成群的赶路行人,以及大大小小规模的来往商队。
至于大军的影子,暂时还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不一会儿。
张狂,南宫晔,耶鲁哈他们一群人相继的放下了举在眼前的千里镜。
“众位兄弟,二路西征大军的将士们现在距离大食国的王城还有着十多里的路程呢!
我估计,段定邦这小子派遣的第三批斥候,起码还得大半个时辰或者一个时辰左右才能到来。
让我说咱们也别在这里干等着了,还是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好了。
诸位兄弟,不知你们意下如何啊?”
“固所愿而。”
“哈哈哈哈,固所愿而,固所愿而。”
张狂轻笑着吁了一口气,笑呵呵地朝着韩鹏看了过去。
“韩鹏,马上吩咐几个兄弟送一些桌椅过来。
对了,顺便再准备一些茶水。”
“是,末将遵命。”
“老何,你立即带几个兄弟去准备桌椅和茶水送过来。”
“是,卑职领命。”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上下。
南宫晔他们这一众大小将领,便一边吹着和煦的轻风,一边喝着茶水有说有笑的轻声闲聊了起来。
然而,当他们聊到了段定邦只带了四万余的大军班师归来的话题之时。
他们之间的谈论声,突然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寂。
当初,大军出征帮助波斯国平定叛乱之时,那可是十万大军出征啊!
十万大军出征,五万大军的兵力驻扎在了波斯国境内。
然后,就只有四万余的将士们班师归来了。
他们这些人无一不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将领了。
故而,他们的心中自然非常的清楚明了,只回来四万余人的将士意味着什么。
虽说他们全都明白,自古以来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但是一聊到了这方面的话题之时,他们的心里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感觉到有些伤感。
半年之前还活生生的将士,一去一回之间就变的天人永隔了。
说到了这样的话题之上,心里面的滋味是真他娘的不好受啊!
只不过,他们早就已经经历了太多次这样的事情了。
因此,他们只是经过了短暂的沉默之后,心中那低沉的情绪就已经缓和的差不多了。
然后,他们便在这个话题上面继续的讨论了下去。
碧蓝晴空中的日头悄悄地高升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
正如张狂先前所猜测的一样,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又是十骑斥候快马加鞭的直奔城门驰骋而来。
“报!”
“报,大军距离王城不足十里地了。”
韩鹏命人将他们送到了城墙上面以后,马上给他们准备解渴解乏的凉茶。
十个年轻的斥候跟张狂,南宫晔他们一众大小将领们见礼了之后,立即就被安排到城楼下的阴凉处去休息了。
时间无声,悄然的流逝着。
日上中天,午时十分。
正当张狂,南宫晔,完颜叱咤他们还在有说有笑的闲聊之时,城楼上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嗓音嘹亮的吆喝声。
“报,启禀两位大帅,旌旗,是二路西征大军将兄弟们的旌旗,他们回来了。”
张狂,南宫晔他们一众人听到了城楼上面瞭望手的呼喊声,一个个的连忙从椅子上面站着起来。
紧接着,他们随手拿起了先前放在桌子上面的千里镜,直奔城墙的边沿走去。
南宫晔他们一群人相继地走到了城墙边后,马上举起千里镜朝着城外望去。
很快,他们就从千里镜的镜筒里看到了那迎风飞舞的旌旗,以及旌旗后方那一眼望不见尽头的人形长龙。
人一过万,无边无沿。
四万余大军的兵力,行军之时所组成的长龙,纵然是有千里镜在手,张狂他们一下子也看不到后方队伍的边缘。
“哈哈,哈哈哈。
等了那么长的时间,段定邦这小子和二路西征大军的兄弟们总算是回来了。”
“是啊,总算是回来了。
老夫我原本还以为,他们得等到咱们吃了午饭之后才能回来呢。”
“张帅,南宫帅,咱们用不用出城去迎接段元帅他们?”
“什么?出城迎接?迎接个屁的迎接啊!
咱们到城墙之上来迎接,乃是职责所在。
至于说出城去迎接,段定邦这小子暂时还没有那个资格。”
听着张狂充满了没好气的话语声,南宫晔放下了眼前的千里镜,乐呵呵地点了点头。
“呵呵,呵呵呵,老晋,你也别觉得张帅他说话难听。
他刚才的那些话语固然有些不太中听,可是他说的却是事实。
以段定邦这小子现如今的身份,的确还用不到咱们亲自出城去迎接。”
“是是是,末将明白了。
张帅,你也别生气,末将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罢了。”
张狂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兄弟,一脸不以为然的轻轻地摆了摆手。
“行了,老夫我可没有那么小心眼。
而且,老夫我也清楚,老晋你刚才那么问也是为了老夫和南宫兄考虑。
所以呀,你不用解释什么的。”
“多谢大帅理解。”
张狂轻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朝着城外眺望而去。
南宫晔淡笑着轻抚了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侧身对着站在两步外的韩鹏挥了挥手。
“韩鹏,吩咐兄弟们可以把火把给点上了。
等段元帅他们一行人快要赶到城门外之时,马上点燃烟花爆竹欢迎段元帅他们进城。”
“是,末将领命。”
王城南城门,三里地之外。
段定邦眺望着城墙之上那迎风招展的大龙旌旗,还有城楼门的距离。
当他确定自己距离城池大概还有三里路左右之时,马上轻轻地扯了一下手里的马缰。
“吁。”
两侧的一众大小将领见状,马上不约而同的轻轻地勒了一下手里的缰绳。
“吁!”
“吁!”
等到身下的坐骑停稳了脚步后,段定邦立即对着身边的传令兵摆了摆手。
“传令兵。”
“吾等在。”
“尔等马上去传令三军将士,就地止步。”
“吾等得令。”
二十多个传令兵对着段定邦抱了一拳后,直接纵马朝着前中后三军飞奔而去。
“大帅有令,三军将士立即就地止步。”
“大帅有令,三军将士立即就地止步。”
“大帅有令,三军将士立即就地止步。”
伴随着二十多个传令兵高声吆喝,正在行进的三军将士逐渐的停止了下来。
段定邦深吸了一口气,淡笑着扫视了一眼左右两侧的大小将领。
“公禄,云浩,纪坤,诸葛……
走吧,咱们先去城墙之上拜见诸位前辈们了。”
“吾等得令。”
“驾!”
段定邦用力地挥了一下手里的马缰,径直朝着城门的方向驰骋而去。
紧接着,三十多个主要将领也连忙挥动了一下手里的马鞭。
“驾!”
“驾!”
眨眼之间,三十多匹良驹卷起阵阵烟尘,直奔前方的城池奔袭而去。
三里地左右的距离,对于战马来说不过就是一会儿的功夫罢了。
当段定邦,葛公禄,诸葛子清他们一行人距离城门还有一百步左右之时,城墙之上突然响起了噼啪作响的爆竹声。
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继而响起了几声声音沉闷的轰鸣声。
“咚咚咚,咚咚咚……”
霎那间,王城南城墙的上空之中就响起了一阵阵烟花炸裂的声音。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
段定邦,葛公禄他们一行人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炸裂的烟火以后,继续纵马朝着城门飞奔而出。
他们在距离城门还有三十步左右之时,立即轻轻地扯了一下手中的马缰。
“吁!”
“吁”
城门外当值的兵卒看着逐渐地停下了段定邦一行人,马上有两个兵卒小跑着迎了上去。
段定邦等人翻身下马之后,看到前方小跑着迎来的两个兵卒,立即牵着各自的坐骑冲着对方迎去。
两个兵卒一路小跑地赶到了段定邦一行人的身前,动作整齐的抱了一拳。
“段元帅,葛督军,诸位将军,我兄弟二人有礼了。
段元帅,两位老帅,副帅,督军,还有众位大将军他们此刻正在城墙之上等候你们归来。”
“请!”
段定邦等人抬头朝着城墙之上看了一眼后,马上对着两个兵卒抱了一拳。
“有劳两位前辈了。”
“不敢,不敢,分内之事。”
段定邦淡笑着点了点头,牵着自己的坐骑不疾不徐地朝着城门洞中走去。
葛公禄,诸葛子清,朱琪等人马上动身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的功夫,段定邦他们一行人就已经来到了城墙之上。
段定邦看到前方皆是笑容满面的望着自己的张狂,南宫晔,完颜叱咤,程凯,封不二他们一群人,连忙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他停下了脚步后,马上对着张狂他们一众人行了一礼。
“晚辈段定邦见过两位老帅,见过诸位前辈,见过诸位叔父。”
葛公禄,诸葛子清,褚云浩他们一众人停下脚步后,立即对着张狂他们一群人单膝跪拜了下去。
“我等参见两位老帅,参见诸位前辈。”
段定邦身为二路西征大军的兵马大元帅,跟张狂,南宫晔,完颜叱咤,程凯,宁超他们行一个身为晚辈的小礼可以,他们这些大大小小的将领却不行。
张狂,南宫晔,完颜叱咤,呼延玉等人淡笑着对视了一眼后,一个个的皆是乐呵呵地直接虚托了一下双手。
“免礼了,全都免礼了。”
“不用多礼,全都起来了。”
“晚辈多谢两位老帅,多谢三位前辈,多谢叔父。”
“我等多谢两位老帅,多谢两位副帅,多谢两位督军。”
程凯,封不二,宁超,韩鹏,蒋磊他们这些大大小小的主要将领,看着已经直起了身体的段定邦,还有已经从地上起身葛公禄二人,登时齐齐地行了一礼。
“我等参见段元帅,参见葛督军。”
正所谓,一码归一码。
虽说他们以前跟段不忍一起称兄道弟,乃是段定邦的伯父或者叔父,但在正式场合之上该有的礼仪还是不能少的。
毕竟,段定邦他现在乃是二路西征大军的兵马大元帅。
朝廷有朝廷的制度,军中有军中的规矩。
军中的规矩,无论如何都乱不得啊!
段定邦和葛公禄二人见状,急忙虚托了一下双手。
“诸位叔伯,快免礼,快免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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