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常衡攥紧了拳头,白长发更是发出了发现新大陆的惊讶,“你这要是一拳头挥过来,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干打雷不下雨,别怪我骂你一声绣花枕头,死娘炮!整天就知道写些酸不拉几的破情诗,欺骗那些头脑简单的无知少女。最后怎么样,还不是让我给抢到了。所以说呀,文采再好,也难敌拳头,你要是不服,就打回来呀,谁要是皱了一下眉头,谁今天就他吗的是谁孙子!”
别人踩着尊严骂了,常衡再不有所表示,就不单单是夺妻之恨,那是脊梁骨都被砸得稀碎。
孙尧圣这个外人听完都有操起椅子往上冲的冲动,但涌上头的热血在看到平常经常见到的魁梧身影依旧没有出现以后,赶紧上前拉住了常衡的手。
“别上了他的当,看到他身后那两个壮汉没有,他之所以不停地拿言语刺激你,就是给他自己留下一个正当防卫的理由,到时候无论是把你大卸八块还是油炸水煮,他都能自圆其说,逃避最重的处罚。你放心,既然咱们碰过杯,喝了酒,这事我管定了!”
这边正说着,门口就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孙尧圣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顺眼望去,不禁喜上眉梢,“你看,救兵来了。”
虽说白长发带在身边的两名壮汉块头很足,能让一般的男性望而生畏,但在天生怪力的宗凯面前,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只有活活碾压的份。此时宗凯和秦火两人一同赶来,直接把车就停在了门外。也就啰嗦了几句,宗凯在几次好好沟通无果后,一把推开了挡在门口的黑衣壮汉,并在他双手撑地,想要暴起反击的时候,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然后找准时机,将对方的双肩弄脱了臼。
“好好说话不会,非要动手动脚。既然你有意过招,那自然是晓得拳脚无眼的道理。眼下先卸了你的胳膊,让你老实一会儿,等我的事情处理完了,再帮你按上去。”
听到黑衣壮汉哼哼唧唧个没完,宗凯又上前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的骨头,“一个大老爷们,这点痛都受不了,要是再让我听到一句不开心的声音,我就让你一辈子残废下去。”
宗凯话音刚落,效果显着。
等到和孙尧圣汇合以后,宗凯看了一眼白长发,用自欺欺人的声音问道,“对面那个娘炮就是你短信里说的那个人吗?”
说完,在看到全场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以后,宗凯摸了摸后脑勺,“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孙尧圣挑了挑眉毛,“话没错,就是声音有那么一丢丢的大。”
明白过来的宗凯居然憨厚地对着白长发笑道,“那个,不好意思啊哥们,下次我会注意声音小点,争取不让你听见,以免大家尴尬。”
好嘛,这一下不想尴尬都觉得尴尬无比。
见识到了宗凯的力大无穷和这个块头,白长发这才明白刚才托大的一分钟给了对面绝地反击的机会,但身为坏人,就要有当坏蛋的基本素养。不要脸,绝对是首当其冲。
“怎么?来了个帮手就要以势欺人了是吧,有本事,你也给我一分钟试试。”输人不输阵,哪怕知道自己是虚张声势,白长发也要尽量表现出哥背后就是有人的一副面孔来。
哪知孙尧圣根本就不吃那一套,况且这种儿女情长的琐事,和稍后进行的吃鸡比赛完全就没有可比性,要不是常衡是三角恋的主人翁之一,他连坐在一旁嗑瓜子的兴趣都没有。
“行了,大家都是忙人,就今天这事,我们有一说一。该赔偿的赔偿,该道歉的道歉,完事了就各自回家,各找各妈。”
虽然不喜欢孙尧圣江湖大佬来劝和的架势,但眼前形势比人强,白长发的底气已经明显不足,“是你们先撞了我的女朋友,要想了解这件事,你们先给我们赔礼道歉。”
没想到自己一个巴掌惹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居然还出现了有人受伤的情况,刘梦茜早已没有之前气焰嚣张的姿态,而是背对着身子,扯着白长发的手,低语道,“要不,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反正大家都有吃亏。”
孙尧圣一看刘梦茜的动作就知道要遭,都说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原本就快平息的风波,就因为这一劝,又再湖面上扔下了一块巨石。
无法理解这个傻女人为什么早不劝,晚不劝,偏偏在双方都有台阶下的时候横插一脚,真是想不通如此智商的女人,是如何把样貌,家世,智商还很高的常衡给迷的神魂颠倒,哪怕都钻进别人的怀抱里了,居然还是恋恋不忘。
可能这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说不定常衡有种自虐倾向,就好这一口也说不定。
果不其然,白长发声色俱厉就是为了保留最后一丝颜面,等孙尧圣这边道完歉,自己这边也象征性的应付一下,这事等回去关上门以后再做发酵。可刘梦茜突如其来的神补刀,让白长发纸老虎的实力彻底摆在了台面上,再想掩饰,已经无处可藏了。
纸老虎也是老虎,是老虎就要发威,白长发被逼无奈,只能撕毁事先的口头约定,“我刚才忘了,道完歉你们还得一人三瓶酒作为补偿,不然,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没有去怪罪一个女人的习惯,孙尧圣把气全撒到了常衡的身上,“我是真想不通这个女人有哪点值得你喜欢,如果等这件事完了不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从此我们再见是路人。也别想拿电竞社压我,这地球离了谁都是转,不存在非我不可这一说。”
常衡的脸上青红交错,一半是羞的,一半是后悔,“行,到时候咱们大醉一场,不醉不归!”
孙尧圣上前半步,没想到白长发立马吓得后退了一整步。
暗自发笑的孙尧圣来回看了看白长发和刘梦茜,倒是想到了一句话,不方便说,但里面有狗有人,还有天长地久。
“你们和小衡的关系我不管,那是感情上的事,我这个外人无权发言。”
这时候的白长发已经察觉出了刚才自己那一秒的软弱,可听到孙尧圣没有为常衡出头的打算以后,又放下了之前的芥蒂。
“但是!”孙尧圣用手指了指后面捂着脸,坐在椅子上的胡天一,“你的女人打了我的兄弟,这件事我不能不管。所以,这个帐,此时此刻,必须得给我算明白。”
白长发这时候又开始埋怨起刘梦茜的多事,望过去以后,开始觉得这个女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丽,倒是变得碍手碍脚起来。
‘看来,得找个机会甩了他。’
打定主意的白长发气势不弱,“我这人从小数学就不好,九九乘法表都是初中才背会的,如果这账算不明白呢?”
孙尧圣摊了摊手,“那很简单啊,数学不好,语文应该没有问题吧?既然你的女人动手打了人,那就让我兄弟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打回去就好。”
白长发为难道,“动手打一个女人,这在情理上,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哪知道不等他再讨价还价,孙尧圣认同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
孙尧圣用眼神示意秦火准备动手,然后露出了招牌的微笑,“那就以夫代妻,让你这个大男人代替受过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孙尧圣欺身向前,“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从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是替人受过的白长发哪会让自己稀里糊涂挨上一顿皮肉之苦,跟在自己左右的两个壮汉是自己的两个远方亲戚,一个叫白武,一个叫白文。
寓意无疑是好的,一文一武,不偏科不跛脚,但想象抵不过现实。要不是白长发他们家动用关系,这两个胸中无墨,四肢发达却无一运动专精的表哥又怎么会以体育特长生的资格被大学特招进去呢。
虽说连一本都算不上,二本堆里却也是混得风生水起。进来听说教育制度要改革,二本今后会被取缔,按照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式的划分。达到要求的,直接晋升至一本,不合格的,三本在向你招手。
没想到自家两个只会消耗粮食,半点作用都没有的饭桶居然运气不差,跟着自己的侄子也能混到一张一本的毕业证书。白长发的姑父,也就是白文、白武的父亲,更是耳提面命,让这两个样子货无论如何也要紧跟在白长发的后面,话里话外都是让他们唯命是从的告诫。
一开始的白长发自然很不习惯,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人人平等可不是空喊的口号而已,那可是印了国徽,上了宪法的。
人人都有穷亲戚不假,可再穷志不能短,哪怕让自己屈尊下跪的那个是生他养他的亲生父亲,白长发也绝对不会拿尊严当筹码。
但现实给他好好上了一课,原来,真有拿尊严换金钱的人出现,这个人,还可耻的和自己沾亲带故。
但习惯这个东西是强大的,从最初的怎么看怎么别扭,到如今的颐指气使只不过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什么表哥,表弟,什么长尊有序,统统都是纸糊的,一捅就破。
从起以后,到哪儿,白长发身后总少不了两个壮硕的身影,人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盯着自己,这就让白长发愈发的不可收拾了。
前不久白长发为了预防这两个表哥突然开了窍,毕竟形影不离也不能二十四个小时,万一那些“挑拨离间”的话被这两个憨货听进去了怎么办?于是,姑侄一合计,干脆今后白文、白武的生活费就由白长发一并承担。这样一来,姑父少了大笔的支出,自己也有了拿捏他们的手段,简直一箭双雕。
相处了这么久,白文、白武的饭量白长发已经见识过,普通人的一碗,他们可以摞成两摞,好在只要有白花花的大米饭,菜品如何,他们是不挑的。
威风也享受过,寻常有保镖随行的,除了政客和巨商,他也感受了一把老大的快感。而且这两位表哥的武力值都不低,故意试探了一次,街头的混混哪怕一群,也都被兄弟俩三下五除二的给统统解决。
事后白长发才得知,兄弟二人之所以饭量大,全赖村里一过客老人。无外乎飘飘如仙的样貌,一见到兄弟二人就立马扔掉世外高人的做派,嘴里打呼‘骨骼惊奇,必非凡人’诸如此类的戏句。
少年时期的兄弟二人就是听了老人的忽悠,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修行。外人只觉得是一般的吸气吐纳,兄弟二人脑中的词汇太少,又不懂得如何形容,只觉得力气每日剧增,超过了同龄人的几倍。却也愁坏了家中的父亲,原本两个牛犊子似的崽子只有十岁不到,饭量就已经和成年人无异,现在听了老神棍的话,更是与日俱增。偏偏家里除了两块地,并无其它收成,这才出此下策甘愿送给城里的亲戚做牛做马。
背景理顺,眼下有着一定功底的兄弟二人连人家一个照面都挡不住,这要是让秦火熊掌一般大的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白长发觉得自己这张脸恐怕就没法要了。
“等等!”白长发这时候觉得面子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大不了丢了再捡回来就是,不是有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摸了摸自己的脸,白长发觉得“俊”这个字谈不上,以前还能自欺欺人,眼前就站着一个貌若潘安的家伙,自恋的话那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但“人杰”这个词,白长发觉得凭着继承了老爹善于经商的头脑,还是能够马马虎虎的应付过去。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前面说了这和感情无关,就事论事也就一个巴掌的事,好像怎么说,也赖不到我的头上吧。”
看着满脸无辜,一副我也是受害者的白长发,孙尧圣怎么也无法理解,一个人的转变竟然可以如此之快,这和之前那个宁死不屈,气焰嚣张的纨绔子弟,简直判若两人。
因为诧异,所以孙尧圣愣了好半天,才磕磕绊绊地问道,“你是说,让我找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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