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还是幼崽吗”
听到这一句, 魔神大人的脸差一点裂成了两半。
依兰还是第一次看到魔神炸毛。
他的声音比平时大了很多“是你这个孱弱的东西拖累了我的形态我, 黑暗神本神,就是我平时那样的”
气急败坏之下, 连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唔”依兰无辜地看着他。
不信, 根本不信,七王之墓里面的金属凹槽不就是这么大吗
魔神掐住了眉心。
她用力蹭了蹭他的手背“别烦恼啦,无论你是什么样子, 我都喜欢你。”
更加无力解释的魔神“”
就连她当面的表白,也没有让他的心情变得好起来。
他总觉得那是一种敷衍或者安慰
他真后悔那天在魔法森林里,没有让她见识见识他究竟是不是幼崽。
“等等”依兰小毛线忽然炸起了绒毛, “你是说, 跟贤者玛琳恩在一起的时候, 我就已经是神了吗”
他放下了手, 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你这么确定那是你”
依兰垂下了小眼睛“应该是我没错, 女贤者让我感到非常熟悉,看着那些画面我的心里会涌现激烈的情绪, 而且, 我第一次和你交换身体的时候,使用这个毛球身体就非常顺手,根本不需要时间来适应,当时你都没有觉得奇怪吗”
“自然女神”他眯着眼睛。
依兰无辜地看着他“让我们一起找回真相吧你现在还确定, 以前从来没有喜欢过谁吗”
魔神嘴角抽了一下, 高傲地转走了眼睛“呵。”
他用侧脸对着她, 又补充了一句“别妄想我会对你说什么前世今生念念不忘的腻歪话。”
“我也一样”她皱起眼睛冲他炸毛, “幼稚鬼”
她原地一蹦,用后背对着他。
两个人的冷战持续到天亮。
依兰抱起了合金匣子。
“喂,”她不情不愿地说,“我本来打算带你去布蕾雅那里,由你来挑动她的情绪,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那现在,你还想去吗”
匣子里面悄无声息。
依兰安静地等待了一会儿,撇撇嘴,把匣子往床板下面塞。
“去。”没有情绪的声音飘出来,“这个地方令人心烦。”
依兰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用一块布包住了匣子,像拎饭盒一样拎在身侧。
她走向关押布蕾雅的地方。
因为布蕾雅是她抓住的,并且她一直和弗雷统领在一起查案,所以一路畅通无阻。
魔法师关押犯人的地方是一座青色的塔,塔里面没有设龙晶灯,拳头大小的塔窗里面照进来一点阳光。
弗雷和布蕾雅在一起。
依兰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法师守卫给她开启牢房的时候,弗雷脸红脖子粗地蹲在地上,看着有些狼狈,而布蕾雅则端坐在稻草堆上,身上戴着抑制魔法的镣铐,脸上摆出一副冰冷不可侵犯的表情。
虽然她现在被关押在这里,但罪名还没有定下来,加上她的身份不一般,所以并不会受到苛待。
听到依兰进来,弗雷重重用手搓了两把脸,偏仰了头,很无奈地告诉依兰“她一个字也不说。”
依兰仔细打量了一下牢房。
因为是魔法师的重地,所以这附近都没有圣光的痕迹。
“我可以和布蕾雅统领单独聊一点女性之间的话题吗”依兰问。
“噢,当然可以。”弗雷拄着腿,慢慢站起来,走出一步之后身体不自觉地踉跄了一下。
看来他已经在这里蹲了很久,脚都麻掉了。
依兰目送他离开,锁上了门。
布蕾雅抬起眼睛,冷冰冰地瞥了依兰一下。
“我带了午餐来。”依兰解开布包,摁了下合金匣子的开关。
在等待匣子的合金密门层层开启的时候,依兰没话找话“唔,大概你现在也没有什么胃口。这里的环境的确不怎么样。”
空气里仿佛有一根弦轻轻拨动。
“嘤”
依兰眨眨眼睛,迅速关上了匣子。
唔把魔神大人当工具来使用的感觉真的好奇怪啊
被魔神挑动深藏的欲望之后,布蕾雅的眼神中渐渐浮起了清晰的暴躁,情绪很快就稳不住了。
她盯着依兰,目光变得复杂。
“别紧张,我不是来聊凶杀案件的。”很不会聊天的依兰笨拙地说。
布蕾雅冷冷地笑“你算什么东西,在你面前我需要紧张”
依兰非常满意布蕾雅的态度。
“噢,我叫依兰林恩,你应该已经非常了解了,”依兰略有一点局促地自我介绍,“就是白休写在羊皮纸上的那个名字。”
布蕾雅的眼睛里晃过一抹迷茫,下意识地皱起眉头“我对你没有半点兴趣。”
依兰没放过她的每一丝表情。
“可是我对你却很有兴趣。”依兰摆出一副很欠揍的天真的样子,“我实在不明白,你出身魔法世家,长得漂亮,拥有最好的资源,像你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要嫁给弗雷啊”
布蕾雅瞳仁收缩,肩膀微微绷紧“我的私事轮不到你来操心。”
依兰凑近了一点,神秘兮兮地说“难道说,你故意嫁给了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在你面前没有任何话语权的人,就是为了方便你在外面找别的男人吗”
“放屁”布蕾雅爆了句粗口,“你知道什么”
依兰微笑“我说的只是事实而已,你和弗雷统领的婚姻、你和巴什龙的私情,怎么,你自己做过的事,别人还不能说了”
布蕾雅胸膛起伏,鼻孔微微张大,眼睛里闪动着剧烈的情绪。
愤怒、厌憎、鄙夷。
情绪沸腾,咬牙切齿“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评价我”
“那不然呢”依兰天真地眨眨眼,“除了和巴什龙私会之外,难道你还背着丈夫干了什么伟大的事业吗”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光”布蕾雅惊觉不对,猛地抿紧了她那对非常薄削的嘴唇。
她的眼神中闪过惊恐,飞快地把话吞了回去。
光光什么总不能是光明吧
依兰仔细打量着布蕾雅,直觉告诉她,布蕾雅身上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如果能弄到真言之琴就好了。依兰暗暗琢磨。
稍微冷静了一点的布蕾雅用憎恶的目光看着依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你算什么,卑贱、低劣,小人得志。”
她此刻的表现让依兰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弗丽嘉。
她到现在还记得,弗丽嘉注视着自己的时候,就是用这种居高临下、冰冷敌意的眼神。
翻译成人类语言大概是这样一条蛆也妄想爬上我丈夫儿子的床。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布蕾雅果然厌恶地继续开口了,“在我眼睛里,你就只是一条卑贱的蛆虫而已。少痴心妄想,别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依兰“”
这是什么惊人的直觉吗
“我保证你会死得非常难看,”布蕾雅继续吐露她的憎恨,“我等着那一天。放心,用不了多久”
“预支一个我死亡的结局,这样就能安慰你自己了吗”依兰用尖酸的语气说,“你以为和巴什龙花样百出地滚床单,他就会帮你做所有的事情吗现在还有谁能帮你,你能指望的不就是他”
布蕾雅唇角浮起一个轻蔑的笑容“巴什龙算什么东西。”
“那不然还能是谁。”依兰非常顺嘴地问。
布蕾雅冷冷地笑了一声,眼睛里浮起了骄傲的光芒“你死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我告诉你,你现在的得意毫无意义”
“哦,再见”依兰知道她已经提起了警惕,再也问不出什么,于是果断起身离开。
布蕾雅的表情重重扭曲了一瞬。她已经在心里准备了一万句嘲讽抨击的话,准备倾泄在依兰的身上,没想到她就这么走了走了
依兰一边走,一边回味着布蕾雅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依兰”一道高大的身影追了上来。
依兰回头一看,是弗雷。
他的表情十分复杂“你是故意刺激布蕾雅吗虽然这样可以让她开口说话,但是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噢,你居然偷听女士们的对话。”依兰鄙视地看着他。
弗雷“”
“好吧,”依兰把胳膊抱在胸前,“既然都听见了,那么弗雷统领就和我随便聊聊吧。首先,我不认为布蕾雅是杀害白休的真凶,你觉得呢”
“什么”弗雷愕然。
“我提到白休写在羊皮纸上的我的名字时,布蕾雅十分茫然。”依兰微笑,“第一时间把白休灭口,证明凶手非常在意这件事情,在意我。在白休死后,凶手应该尝试过找我,想把我伪装成畏罪自尽这样子。”
弗雷微张着嘴巴,眨了眨眼睛。
“所以没那么快忘记那张羊皮纸的。”依兰看了看天空,“而且昨晚和她在街道上战斗的时候,她的反应告诉我,她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等等,”弗雷站在了原地,“你是说,布蕾雅被人冤枉吗”
依兰耸了耸肩膀“只是随便聊聊,说说个人看法而已。没有证据,别太当真。”
弗雷满怀着希望和忐忑地开口“那么,和巴什龙的那些信件是不是也有可能是伪造的是巴什龙和什么人联手污蔑布蕾雅吗我刚刚听到她说,巴什龙算什么东西”
依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可怜的丈夫。
她想了一会儿,慢慢地说“其实现在你已经是一位高级大魔法师,也成为了一名统领,就算没有布蕾雅,你也拥有大好的人生。”
弗雷苦笑“是啊,当初我追求布蕾雅,目的并不单纯。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而我,从来也没有真正得到过她,我投入了太多感情,现在让我放弃她,我怎么可能甘心如果她真是凶手,参与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业,那我还可以说服自己得到解脱,但你现在告诉我她很可能是冤枉的。”
“她和巴什龙的事情是真的。想开点吧”依兰抬起手,正想拍一下弗雷的肩膀,忽然想到了什么,触电一样缩回了手。
弗雷“”
依兰想起了来自布蕾雅的敌意。
她摸着下巴,犹犹豫豫地问“弗雷统领,昨天晚上当着布蕾雅的面,你是不是一直在偷看我”
弗雷“”
他惊恐地抽着嘴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昨晚那种情况我哪有心思管你,我连你站在哪里都没注意”
“那她干嘛吃我的醋”依兰眨了眨眼。
“什么吃醋”
“就是既然你都偷听了对话,难道就没感觉到布蕾雅对我敌意满满吗”
弗雷耸了耸肩膀“没有。说实话,女孩子之间的那些勾心斗角,男人们从来也看不出来。我记得当年布蕾雅提到过,有好几个女孩妄想征服贤者,事实上在我看来她们在贤者面前的表现也没什么出格的。”
“贤者当年就像现在这样有魅力吗”依兰问。
“那一位,一直都是这样。”弗雷十分感慨。
依兰默默点头。
“噢天哪”弗雷忽然一声怪叫,“小依兰,你爱上了贤者吗”
依兰吓了好大一跳,下意识地捂住装了魔神的布包。
“没有怎么可能”她急忙否认。
“没有你心虚什么”弗雷一脸不信,“我劝你快快打消念头,你和贤者没有可能在一起的,差距太大了。”
“你夸他就夸他,干嘛要损我我有未婚夫的,我的未婚夫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迷人的男人”
依兰不动声色地隔着匣子给魔神撸毛。
弗雷盯住她紧张护住的布包“这个不会是给贤者准备的什么爱心餐点吧最好不要,贤者从来不乱吃来历不明的东西。”
依兰忧郁地叹了一口气,对弗雷发动扎心一击“弗雷统领,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妻子有外遇,就认为别的女孩子也都有外遇。我对自己的伴侣绝对忠诚”
弗雷“”
沉默半条街。
“噢,对了,有个消息。”弗雷尴尬地理了理头发,“纳德,就是我的副手,我已经审过了。他和白休确实有交易。”
“哦”依兰微微睁大了眼睛,望着弗雷。
“白休在做一些违禁品交易,把严禁外流的魔法原材料私卖到外面。纳德说,白休手里有一种让人染上查不出源头的怪病的药物,要价高昂,并且没有任何解释说明。那个价格如果换算成魔力药剂的话,足够买一百瓶。愿意付出这么大代价的买家不好找,白休提过,近些年也就卖过一两个。”
“能找到那些和白休有交易的人吗”
弗雷摇摇头“白休和任何人都是单线交易。纳德并不知道法师塔里还有谁像他一样和白休有来往。”
“白休手上的违禁品量很大”
“对,非常大。”弗雷有一点动容,“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背后肯定有人支持。”
“一个疯狂敛财的团体。”依兰烦恼地掐了掐眉心,“弗雷统领,这是大事啊”
“贤者让我暗中调查,千万不要打草惊蛇。现在法师塔中比较强大的势力主要有三家,除了他们之外,别的人应该没这么大的能量。卡佩家你已经知道了,另外还有两个老牌的魔法世家,古斯特和霍华德。这三家的势力盘根错节,我手下的魔法师们多少都和某一家有些瓜葛,我现在真是头大如斗,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去查。”
依兰眨了眨眼睛,自动忽略了其他的话,只注意到了一个霍华德。
霍华德说起来,依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霍华德的消息了。
噢,她依稀记得霍华德大公曾经提到过,他有今日的魔法成就,离不开大量的魔力药剂支持。
“弗雷统领,你有没有那种方便我四处去拜访,让主人无法拒绝的手令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依兰非常不客气地问。
弗雷头疼地看着她“我也做不到不被拒绝。至多能给你副手的令鉴。”
“也凑合。”依兰看起来不太满意。
弗雷额角直跳。
依兰带着副统领令鉴去了霍华德家族的领地。
三大魔法世家盘踞在上层塔,远远看过去,能够清晰地分辨出三片风格迥异的庄园建筑群,彼此泾渭分明。
来到这里,让她有了一种离开了法师塔的错觉。
萨萨莉说得没有错,这些就是魔法师中的贵族。
依兰来到霍华德家族的建筑群外,身穿白袍的管家魔法师很有礼貌地迎上来。
“我叫依兰林恩。”依兰出示了手中的副统领令鉴,“代我转告你家主人,请他联络瑞恩霍华德,为我开通获知霍华德家族情报的权限。”
依兰相信,像霍华德大公那样掌握着绝对权势的大魔法师,在魔法世家中绝对也是很有重量的一份子。噢,但愿霍华德大公没有忘记依兰这个人。
管家认真地看了依兰一会儿,点点头“好的,一定代为转达,请问林恩小姐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谢谢。”
依兰逛了一圈,在魔神昨晚和布蕾雅战斗的街道上反复游荡。
这里距离贤者的住所不算远,但也隔着一条街。
魔神他拆了贤者的地下室吗
抬头一看,恰好看到贤者站在三楼的窗户后面看着她。
依兰扬起手打了个招呼,贤者的身影消失在窗户后面,很快就来到她的面前。
他看看左右无人,皱着眉头说“以后别在人前开那样的玩笑,注意我的形象”
想起昨夜魔神大人旁若无人的勾引,依兰不禁一阵牙疼。
“唔,我尽量。”她敷衍地说,“谁叫你这么能出风头呢。”
“我出风头”贤者难以置信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他自己的鼻子,“我都已经这么低调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依兰果断转移话题“布蕾雅”
贤者用左手食指指尖在右手掌心里戳了好几下“停停停,不要和我谈公事,那些是统领们的事情,请不要把多余的职责加诸在我的身上。”
依兰“所以让我一个普通的魔法学徒来奔波劳累,你就毫无愧疚吗”
“我给过你五千魔法积分。”他恬不知耻地说。
“好吧,我去药剂中心逛逛。再会啦”依兰挥手道别。
走出一段距离,她迟疑地回头。
只见贤者仍然站在原地,对着她的背影发愣。
两个小时后,依兰抱着一堆最高级的魔力药剂回到了住处。
夜幕降临。
依兰小毛线在匣子里砰砰砰地撞了半天,魔神才慢吞吞地把她放出来。
她蹦到他的肩膀上,冲着他的耳朵嚷道“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把我关这么久”
他面无表情“让你反省。”
“反省什么”依兰竖起眼睛。
他闷了一会儿,很不爽地说“我告诉过你,那个人可疑。”
“噢”
依兰恍然大悟“我花贤者赠送的魔法积分,你吃醋”
“没有。”面无表情。
“那是我击杀恶爱领主的报酬”依兰皱起眼睛。
“呵。”
依兰懒得在无聊的问题上和他纠缠,她果断转移了话题“你今天挑动的,是布蕾雅的什么情绪”
“爱,欲。”魔神弯起了眼睛,“顺便从她身上拿到了一枚恶爱种子。因为恶爱领主被消灭,所以种子停止寄生感染,轻易就被我捕捉到了。不过即便恶爱种子被清除,她也不可能恢复被感染了这么多年,真情假爱早就分不清了。”
她的尾巴呆呆地摇了摇,毛球身体偏偏偏、偏向一边“难怪。难怪,原来如此”
“嗯”
“二十多年前,在与恶爱领主的那一战中,布蕾雅失去了父母,祖父也受了重伤。在这件事情之后,伤心失落的布蕾雅就接受了她根本不爱的弗雷,并在整个婚姻持续期间对他非常冷淡。”
“嗯”魔神挑了挑眉毛。
依兰眯着眼睛仔细回忆“弗雷曾说,布蕾雅当时很激动地说过一句话门当户对又能怎么样,门当户对就要结婚吗现在我想想,这句话应该并不是回应她与弗雷不对等的身份,而是一种意难平的宣泄。比如说,她和某人门当户对,但是对方不愿意娶她”
“你指的是贤者吗。”魔神问。
依兰翻起黑豆眼来看他“你太意贤者啦和布蕾雅门当户对的人很多的,比如另外那两个魔法世家的适龄青年喂,你是不是也觉得贤者很有魅力啊”
魔神的脸黑成了锅底“呵。那也叫魅力吗。”
依兰眨了眨眼睛“其实我也觉得是贤者。”
魔神望了过来。
依兰蹭到了他的锁骨上“布蕾雅看到我,反应不对。昨夜你用我的身体把她打了个落花流水,她对我,有畏惧和恨意才正常。然而她的表现却很像是一个醋意攻心,情绪上头的怨妇。既然你挑动的是她的爱欲,那么我能想到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你在贤者大厅,和贤者眉来眼去。”
魔神深深吸气。
依兰腾一下蹦远,落在床尾的栏杆上,冲着他炸毛。
“你自己干的好事,还不许别人说吗和贤者眉来眼去的是你说他引起了你的注意的还是你都是你你用我的身体时,能不能矜持一点能不能你为什么要对一个男人说,他引起了你的注意”她竖起了眼睛。
他“我只是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
“那你也考虑考虑别人的感受啊”
“我为什么要考虑蚂蚁的感受。”
“因为引发了误会你自己又要乱吃飞醋”依兰小毛线炸成了一只海胆,“好了,休战现在来说那个布蕾雅”
魔神“”他发现这个东西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依兰缓了一会儿,炸开的毛毛才收拢起来。
“既然二十年多前与恶爱领主的战斗中,布蕾雅被感染了恶爱种子,那么她最有可能爱上谁不用说,当然是在那一战中大出风头,逆转了乾坤、年轻漂亮的同伴白德。在那之前,他已经展现了过人的魔法天赋,以及冷静、智慧什么什么,总之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他是下一任贤者了。布蕾雅爱上他,再正常不过。”
“但是很显然,他拒绝了她。双重打击之下,情绪很不正常的布蕾雅轻率地答应了弗雷的求爱,她不爱弗雷,甚至可以说有一点恨,因为她把自己的失意愤怒都迁怒在了弗雷的身上。也许她偶尔还会觉得弗雷让她彻底失去了和贤者在一起的机会,于是她在偷情的时候那么的疯狂。”
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画面,依兰轻轻缩了缩绒毛。
“大概应该是这样没错吧”她弯过尾巴挠了挠脑袋,“我只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女而已,这么复杂的感情我个人是很难理解的。”
“然后,”魔神冷静地问,“和整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不好说。”依兰摇摇头,“我总觉得有哪一个环节出现了很大的偏差,有种浓浓的违和感。不过现在找不到更多的证据,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总之白德不是好人。”魔神非常不负责地得出了结论。
“嗯嗯嗯。”依兰用力敷衍。
魔神视线一转,落在依兰从图书馆和药剂中心带回来的那一堆战利品上面。
依兰小毛线非常有求生欲地解释“风雨欲来,我得做一点防范,万一光明神殿和法师们开战,那魔法积分就会变得一文不值。先换成实物,这样比较保险。”
他挑了下眉,盯着这只毛绒球的眼睛。
依兰大大方方和他对视。
“呵。”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依兰镇定地抖了抖绒毛。
“不怕我了吗。”他危险地靠近,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下次会让你记忆深刻。天亮之后,去魔法森林。”
依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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