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栀感觉周围的气息有些冷,气氛很有些紧张,转过头看了看在场的宾客们,见他们一个个面色灰白、战战兢兢,都没个人出来缓和缓和气氛。
按理说,都是金阂神君请来的客人,多多少少跟他有些交情,怎么现在看来这交情比纸还薄?
“你、你要如何?”
她听到可怜的金阂神君颤巍巍地问道,说话的声音全然没了之前嚣张跋扈的气势。
玄壑没有理会,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伸手轻轻碰了碰她发青发肿的额头。
“哎哎,疼呀!”清栀忙拉下他的手,抬头看他,娇媚的眼眸雾蒙蒙,粉色的红唇嘟起,一副惹人疼惜的模样。
“都杀了,可好?”玄壑轻声询问她的意思,神态自然,语声温和,就好像在问“今晚我们吃面如何”?
这个“都”字让在场所有的人心更慌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包含在里面。
清栀雾蒙蒙的水眸凝了一层霜,懒散散没了神采,娇软的身子也往他身上靠去,左手揉了揉太阳穴,嗔道:“明知道我胆儿小,还这么吓我,真讨厌!”她虽说是魔祖,却是崇尚友好和平的魔祖,而他虽说是神仙,却是个杀心极重的神仙。人家都已经可怜兮兮地求饶,愿意奉上土元珠了,换作是她,自然是骄傲地拿过战利品就走,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真是想不开。
“玄、玄壑上神……”还是之前那位劝说金阂神君、看着年岁有些大的神仙壮着胆子开了口,“夫、夫人额头受伤,还是、还是得早些治疗为好……”他不敢直接求情讨饶,虽说他并不十分了解这位玄壑上神,但看他对夫人极其珍视的模样,而夫人显然并不想造杀孽,或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这小孩儿是个有分寸的。清栀内心微笑赞许,面上一脸担忧地揪了揪玄壑的衣襟:“我现在是不是很丑?找个没人的地方帮我治一治好不好?”真不能怪她态度暧昧不明,她觉得她要是直接让他不要杀人,他未必会听她的,如此弯弯绕绕曲曲折折分了他的心,他的杀意就不会那么重了。
“好,我给你治伤。”他左手一个响指,一只白虎凭空而降,匍匐在他面前,正是先前被清栀摸过的那只。玄壑眼神一瞟,扫了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冥昆一眼,缓缓说道,“赏你了。”
在他身后,金阂神君面色死白,却再不敢开口求情,只怕再多嘴,连自己的性命都不保了。
只见白虎纵身一跃,叼起冥昆便离开了大厅,消失无踪。
“土元珠。”玄壑背对金阂神君,摊开了手。
金阂神君一副生无可恋状,从灵门处将土元珠释放,圆形的土元珠散发着柔和的淡黄色光芒,飞向玄壑手中,被他收下。
“求……上神饶命……”橘皮的包裹越来越紧,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意识也逐渐混沌。
玄壑卸了七分力,金阂神君顿时觉得轻松许多。
“我饶你不死,剩下的自己想办法。”
也就是说,金阂神君想要从橘皮中脱困还得受些折腾。他瞠目结舌,眼睁睁地看着玄壑带着清栀从他眼前消失,绝望得宛若垂死的困兽。
因为他发现,想要突破困境怎么也得折损他万年修为……
玄壑带着清栀离开桐阳仙山,这回他们没坐白虎座驾,很快飞到了一个山洞。
天色已黑,清栀什么都看不见,任由玄壑拉着她的手往前走,他走得慢,她跟得不累。
不过,他带她到这样一个黑乎乎的山洞做什么?
正思索间,眼前突然一亮,强烈的光线刺得她赶紧用手挡住了眼睛,慢慢适应后,她放下手,被眼前的景色美呆了。山洞深处,别有洞天,两边十数棵樱花树欣然盛放,粉色花瓣缀满枝头,玄壑单手拂去,一阵风过,花雨纷飞从他们眼前飘过,还有许多轻悠悠落到他们的发上、身上。正对他们的是一座美轮美奂的金色莲台,莲台上方悬着一把黄金宝剑,剑刃锋利无比,熠熠发光。
“回去还有很远的路,这里是我曾经修炼的地方。”玄壑说着,转过身为她解开腰带,脱下繁重的礼服。
礼服一离身,清栀觉得浑身都舒畅了,双手交握向上又打开,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呼出一口气。
“那把剑是你的吗?”她随意地问道。
“是,也不是。”玄壑伸手覆向她额头,柔和的治愈灵光一点点修复她额头的创伤,让她的肌肤一点点还原成精致的白,“等下你试试,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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