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栀吃完了自己的面,又把玄壑才吃了两口的一大碗面吃完了, 汤汤水水一滴不剩, 看得邻座的客人们都惊呆了, 暗道:这小姑娘看着娇小,却着实很能吃啊。
他两人相貌本就出色, 衣着又非凡品,在小小的客栈极为吸睛。客栈中男客为多, 视线落在清栀身上便再也挪不开眼, 一个个惊艳万分,只差没直接过来搭讪。
玄壑脸色不太好看,觉得那些目光扎眼得很。
清栀喝完最后一口汤,拿出帕子擦了擦嘴,一副餍足的模样, 从眼睛到嘴巴都透着暖暖的笑意, 精致的脸蛋像水蜜桃一般甜美。
“我吃饱了, 我们要回去了吗?”她转头问他。
“不回去,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你随我一起。”
“嗯。”吃饱了, 肚子很舒服, 心情也好,她答应得很爽快。
离开客栈,玄壑带着清栀前往东烨城。
严格说来,东烨城不属于三界任何一界,这里没有严格的种族界限, 神人魔三族在一起和平共存,共筑繁荣。
数万年下来,这里也成了许多神魔两界大佬的栖息之地,芸芸众生中,随便碰到一个便有可能是当年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而今心甘情愿归于平凡。
若是普通的凶兽,其实东烨城自己就能解决,但此次的青翼海龙兽不知怎的得了一块九妖魔石,因而修为大增,横行东烨城杀人毁屋无人能敌。
不得已,东烨城向神界求援,天帝派了几位上神前往,却都战败,他正烦恼之际,正好凤族为了玄壑血洗灵玺宫一事求问其罪,天帝便顺水推舟将此事交给了玄壑,让他将功折罪。
对玄壑来说,实力强大的对手值得挑战,再则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凤族彻底撕破脸,因此便答应下来。
进入东烨城时,原本繁华的城镇变得冷清而寂寥,太阳西下,天色昏沉,街面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沿街的店铺大门紧闭,风卷起落叶,舞动沙尘。
“怎么一点儿人气都没有?”清栀感觉到异常,扭头问玄壑。
“青翼海龙兽作祟,无人敢出。”
“所以,你是来降服它的?”
玄壑没有回答,往前走了几步。
清栀正要跟上去,却陷入一阵迷雾之中,迷雾散开,玄壑已不见人影,她的面前出现一间店门大开的商铺,上书:织梦花铺。
她这是进入了幻境?清栀疑惑地走了进去,一进门是一个庭院,满园奇花异草缭乱了她的眼睛,小小的一方天地栽种的花草竟是她从未见过的,她一个都喊不出名字来,有七彩花瓣、蟹爪花型,还有花瓣是金色元宝,还有花型像婴儿脸面……连那香味也独特得很,交融混杂,浓郁得让她微感不适。
庭院中除了满园鲜花还有一张檀木摇椅,颜色古朴厚重,悠缓晃动,发出轻微的吱嘎声,让人听了心里怪怪的。
“啊,居然有贵客临门。”从里间走出一名青衣白发的貌美女子,身材瘦高,眼角画着灰色的眼影。她看到清栀不由一愣,旋即笑着迎上前去,“我叫花孤,是这家花铺的老板,小店许久未有客人登门,今日娇客临门,是小店之幸。”
清栀指着那些花花草草问她:“你这些花我怎么从未见过?”她怎么说也是活了二十一万年的老祖宗了,三界之花不说烂熟于心,多少都能有些眼熟,可眼前的这些她确定自己一眼都不曾见过。
花孤笑道:“这些花不属于三界,它们是世间万物的七情六欲之花,情.欲繁杂,因此花型多变。”
“七情六欲?”
“是啊,拥有独特情.欲的人都会走进我这小店,贵客心中定是有无法割舍无法忘怀之事,可在小店以三滴血换取三寸灵田,将一丝情.欲引入土壤,待其生根发芽,盛开鲜花。”
她的情.欲……独特?难道是指她对玄壑不可言述的渴望?她想了想,拒绝了:“不必麻烦。”谁知道会开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花,要是开出那种笑掉人大牙的花不是丢脸了。
“贵客,小店不允许被拒绝哦,若是不将情.欲种下,你就只能一直留在这儿,出不去呢。”花孤微笑着告诉她。
清栀惊讶:“你这店是黑店,强买强卖的吗?”她转身便走,却见来时的大门已经关闭,她伸手想要开门,却被结界弹了回来。她想施法破除结界,却发现在这个地方她的灵力被封,根本无法使用。
无奈,她折回花孤面前,问她:“你要我的情.欲做什么?”
花孤摇头:“不是我要,是天命,天要。”
“若是种下,可有什么坏处?”这家店古古怪怪,她得问清楚。
“没有呢,情.欲种下后,我会收集和记录花的成长信息,充实花铺,除此之外,对贵客没有任何影响。”
“那你快一些,我急着走。”清栀伸出了手,让她取血。心想着反正只是三滴血罢了,影响不大,眼前这人、这地方让她有不舒服的感觉,还是早早离开为好。
不知玄壑有没有发现她丢了,他会找到她吗?
她正想着,手指一阵刺痛,她微缩一下,转过头去,却见那青衣女子唇畔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她眉头拧起,正要说话,却感觉头脑一片昏沉,下一刻她便失去了意识。
花孤将她扶住,轻松把她抱起,走到摇椅旁,动作轻柔地将她放了上去,让她随着摇椅的晃动而晃动。
她将刚取的三滴血投入泥土之中,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俯身在她耳边说道:“做个好梦。”
起身时,她一眼看到庭院中凭空出现的人,大为震惊,转而又笑道:“今日怎么有两位贵客驾临小店,我叫……”她话未说完,就见那男子宽袖一甩,她只觉一股强大的冰寒之气向她袭来,她未及抵挡就被打飞,撞到柱子上又落下,鲜血直吐。
这男子的修为居然没被封住!她大骇。
玄壑走到摇椅旁,看着里面沉睡的娇人儿,拉起她的手,看到她手指上细小的伤口,不禁眸色一冷,杀意顿显。
花孤意识到危险,飞身欲逃,却被强大的力量带回,重摔落地。
见他杀招已现,她惊惧大喊:“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救她!”
呵!玄壑一声冷哼,妖冶赤红的灭灵之力以势不可挡之势攻向她,顷刻间她便肉身灭绝,魂飞魄散,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连转世重生的机会也没有了。
区区恶灵,也敢在他面前出现。勾魂之花的使者,从来都是鬼话连篇。
这满园勾魂之花本不奇特,但那栽花的土壤是一块灵田,灵田催生万物,赋万物以灵气,因而使得勾魂之花力量增强了数倍。
不过他此时还不能摧毁这些勾魂之花,栀儿被勾魂之花迷了心神,陷入沉睡,他需得借这恶花进入她的神识,将她唤醒。
*
夜晚,月娘当空,沉静的小荒山传来断断续续的小娃儿哭声,四周的魔灵们嫌吵地捂住耳朵,却没有一个人去安慰她。
小娃儿的哭声并不响亮,呜呜噎噎好像迷路的小猫儿在哼哼,可是她能哭个没完没了,哭上几个时辰也不停歇。
被传到这个空间的玄壑没想到在这里清栀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他抬头看着树的高处坐着哭泣的小小身影,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哄她。被困在梦境中的她会陷入悲伤、愤怒、害怕之中,他必须让她摆脱这些负面情绪,让她恢复快乐,她才能回到现实。
“栀儿。”考虑了许久,他开口唤了她的名字,嗓音温和。
树上的哭声戛然而止,他能感觉两条晶亮的视线向他投了过来。
“你是谁呀?”小清栀好奇地盯着树下的人,声音脆生生,带着可爱的奶音。
“我是玄壑。”他告诉她,又问,“你为什么哭?”
“那你、那你上来好不好?你上来我就告诉你。”奶娃娃语声充满期盼。
“嗯。”玄壑应下,飞身上树,坐到了她的身旁。
身旁的小娃娃又娇又小,穿着粉色的碎花裙,梳着双髻,模样儿不就是缩小版的清栀。
小娃娃一双闪亮的眼睛蕴着委屈和难过,晶莹的泪珠在月下闪闪发光,像极了一颗颗雪白的珍珠,落在他的心上,牵动了他的心。
玄壑抬手为她擦了擦眼泪,小娃娃便自来熟地向他靠了过来,爬到他身上,面向他跪着,仰头看他。
原来自小便黏人……玄壑默了默,单手环住她小小的身子,以防她掉下去。
“叔叔……”小娃娃的声音又软又糯。
“……”玄壑心头一滞,闷声道,“叫我名字。”
“哦,玄壑叔叔。”
算了。他烦躁地闭了闭眼,再问她:“为什么哭?”
小娃娃嘟了嘟嘴,满脸不开心:“因为娘亲偏心,娘亲爱姐姐,疼弟弟,就是不喜欢我。”
“为什么不喜欢你?”
“娘亲说姐姐乖巧老实,弟弟活泼可爱,就我刁钻淘气,还是个小馋猫。今天娘亲带回三个蜜果,姐姐和弟弟都不要吃,为什么我不能吃三个?”
玄壑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也许……你娘怕你吃多了……蛀牙?”
“蛀牙?蛀牙是什么?三个蜜果我都舔过了,他们都不要了,为什么不能给我?”小娃娃气呼呼。
“你……”三个蜜果都舔过了?她真做得出!他觉得她娘偏心一点没错,可是,他又不能说她不对,目光幽幽地看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甜食不能吃太多,吃多了会牙疼,牙还会变黑,那样就不漂亮了。”
“不漂亮不要紧,不吃甜的会不开心的。”得不到支持,小娃娃呜呜嘤嘤又要哭。
玄壑头疼地捂住她的嘴和鼻,无奈说道:“那我找其他好吃的给你吃好不好?”
小娃娃被闷得透不过气来,赶紧点头答应了。
玄壑抱着小娃娃下了树,见山中多是栗子树,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栗子,便随手摘了一些。
“玄壑叔叔,这个能吃吗?”小娃娃站在一旁看着他处理栗子,心里很怀疑。在他们山上,没有人吃这种东西哦,这不是小松鼠吃的吗?她又不是小松鼠。
“很好吃。”玄壑处理好栗子,又用灵力生了一堆火,把栗子统统丢了进去。
月光透过树的缝隙洒在他们的身上,淘气好动的小娃娃一刻没闲着,一会儿跑树上把睡着的鸟儿们赶出来,一会儿从草丛里揪了只兔子陪她玩,一会儿又爬到玄壑背上吊着他的脖子晃啊晃……
玄壑没见过这么贪玩的小孩子,幸好她长大了不这般,若不然他早把她丢得看不见了。
“玄壑叔叔,你有没有兄弟姐妹呀?”软乎乎的小嘴凑到他耳边,好奇地问。
“有。”玄壑躲了躲,被一个小娃娃这么吊着,很不适应。
“你娘亲最喜欢谁呀?”
“……不知道。”太过遥远的事情,他早就忘了。
小娃娃老成地叹气:“你说大人们生那么多娃娃干什么?生一个不就好了吗,要是没有姐姐和弟弟就好了,娘亲就可以独宠我一个人了……”
玄壑无语:生一个哪里会有你?
“我以后就只要一个宝宝,只爱它一个!”
你才多大?想得挺远。
栗子噼啪爆开,香味传了出来,小娃娃被馋到了,从他背上滑下去,蹲到了火堆边,双手托腮,眼睛睁得又圆又大,一眨不眨地瞅着。
“玄壑叔叔,好了没有?”
“快了。”
嘶溜,嘶溜……小娃娃吸口水的声音一点也不掩饰。
玄壑看着她,眼神复杂,这丫头小时候馋,长大了也很能吃,她娘亲说得一点没错,她就是一只小馋猫。
很快,玄壑撤了火堆,待栗子不烫手,将坚硬的壳剥掉,递到了她的手里。
小娃娃眼睛一亮,立马放到嘴里,因为还有些烫,她呼了几口气,这才咀嚼着吃下去。
“哇,好好吃!”她站起身跑到玄壑面前,摊开了白嫩嫩的小手,“玄壑叔叔,还要!”
刚刚剥好一个,正要往自己嘴里放的玄壑动作顿住,对上她企盼的双眸,又看了看自己指间捏着的栗子,琥珀色的眼瞳微暗,默默地递给了她。
“玄壑叔叔,我还要!”
“玄壑叔叔,你剥得好快,好厉害!”
“真的好好吃哦,再给我一个!”
……
当所有的栗子全部消灭,玄壑才意识到,他一个都没有吃上。
吃得肚子鼓起来的小娃娃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爬到了他的怀里,自己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睡下了。
玄壑搂着她,低头看着她娇憨纯真的模样,内心竟难得的变得柔软。
“栀儿,开心吗?”他轻声问她。
小娃娃半睡半醒间听到他的话,微微张了张眼,迷迷糊糊地说了个“嗯”字。
眼前的世界瞬间崩塌,小娃娃从他怀中消失,一阵空虚感袭来,他伸手试图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他坠入那片黑暗,再睁眼之时,场景已经变换。
天气晴好,湖水碧蓝,湖边的柳树下,二女一男似乎在争论着什么,背对着他的少女身材纤美,一身紫色衣衫贵气不凡,他一眼便认出她来。
站她面前身穿红色锦袍的少年面红耳赤,看着咬牙切齿:“我和槿儿是真心相爱的,以前的我们不过是年少不懂事,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不与你计较,希望你也全部都忘了!”
“啊?这……不太妥吧……”清栀讷讷开口,声音低柔,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什么不妥?你还想如何?以前、以前明明是你欺我年幼,占我便宜,现在不过是拨乱反正罢了,你还死赖着做什么!”
“那、那我也是真心喜欢你啊……”
“去你的真心!你快把我的定情信物还给我,我要给槿儿!”少年像只暴躁的野兽,伸手就问清栀索要。
一旁的玄壑眸色冰冷,几乎难掩内心的狂躁,这丫头到底在做什么梦?这样,都能忍?!
他一闪身到她身旁,一把将她拉进怀中,紧紧拥着,面向那红衣少年,声音寒冷彻骨:“她、是、我、的。”
啊?三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惊讶万分。
“你、你……”红衣少年结巴了,手指着清栀,颤抖不已,“你什么时候找了男人?我我我怎么不知道?”
“我什么时候找了男人,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清栀抬头看向拥着他的男人,看清他的相貌,心里的小鹿撞了撞,眯眼笑了,“这位神仙哥哥怎么称呼?”
玄壑还没开口,那红衣男子便气哼哼地抢了嘴:“你这坑人的家伙,找了男人还偷摸着不说,你就是存心霸着我的定情信物私用!”
“你那魔斧挺好用啊,缩小了用来劈核桃、切西瓜、砍柴又快又利索,你又不是没沾过光,核桃西瓜你也没少吃吧,还小气吧啦的!再说了,给你二姐我用用又怎么样?我又不是不还。”
二姐?
玄壑动作僵硬地转向那少年,他……是徊锦?他是六万年前重伤他,害得他几乎陨灭的魔尊徊锦?那个蓄着长须、不苟言笑、出手狠辣的魔尊徊锦?
就这?
“你还好意思说!”徊锦怒不可遏,羞愧难当,“当年是谁骗我说弟弟生来就是给姐姐当夫郎的?你为了骗走我的定情信物,连这种谎话都能说,害得我对你、我对你……”
“我哪知道你这么好骗?那你亲手送上定情信物,我干嘛要拒绝?就当是我帮你保存着啊,你看我每天擦一擦,魔斧就跟新的一样。”清栀拿出一柄巴掌大的斧头,甩一甩,立刻变到两尺长,“你看看,亮不亮?”
“那你现在还给我啊,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我再用几天嘛,我……”
她话没说完,手中的魔斧被玄壑夺了去,丢给了徊锦。
他看她的眼神满满的不敢置信,这丫头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竟能说出这种违背伦常的谎言?既贪吃,又贪财,这就是她的本性?
“喂,这位大哥……”
玄壑不待她把话说完,带着她化作一道白光离开。
再让他跟着她一起丢人,他会掐死他。
到了一个没人打扰的安静地方,玄壑放开了她,看她的眼神冰冷。
清栀瞪着他,气急了:“你怎么可以把我的宝贝抢走?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会打你哦!”
“那是你的?”
“在我身边两万年了,那就是我的!”
真是……蛮不讲理!玄壑真想狠狠骂她一顿,但看她一副红了眼圈泫然欲泣的样子又强忍住闭了嘴,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梦罢了,他必须顺着她,让她开心……
半晌,他缓和了情绪,尽量摆出温和的模样,对她说:“不过是一件一流的法宝罢了,我给你一件特级的,怎样?”
清栀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问他:“是什么法宝?”
玄壑探了探自己的灵识空间。
每个修道者都能拥有自己的灵识空间,可以用来放置一些重要的物品。一万年修为可增加一个灵识空间,玄壑如今已有二十多个,皆已放满,都是放的他的心头之物。
他搜寻一圈,拿出了一只纯白无瑕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玉镯,执起她的手,为她戴上:“这是上古通灵纯玉打造的手镯,佩戴可增一成灵力,三界仅此一只。”
手镯戴在她白皙细嫩的手腕上,真正是皓腕动人,让人爱不释手。
可清栀看了看那镯子,兴致却不大,用手拨了拨,叹息一声:“灵力这种东西,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多一些又有什么用呢?”
三界中人人想要的至宝,在她这居然被嫌弃了?玄壑心底呵了一声,面色如常:“那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告诉我,我帮你得到。”
“好呀,南山的狼妖王养了一只兔子,想等兔子养肥了吃掉,我们把兔子偷过来怎么样?”
“你倒是好心。”还想着要救兔子。
“不是啊,他养了那么久应该养得很肥了,我们偷过来自己吃,一定非常好吃,我可以分你一条兔腿哦。”清栀两眼放光,垂涎欲滴。
玄壑哑然:你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结果,玄壑自然是在她的带领下去了南山,将那只肥兔子偷了来,可就在他们要把兔子剃毛剥皮的时候,肥兔子变成了一个珠圆玉润的可爱小姑娘,知道他们要吃她,小姑娘害怕得嘤嘤嘤哭泣,原来是只成了精的兔妖。
后来,狼妖王十万火急大汗淋漓地跑来,拿十只上好的肉兔换回了小姑娘,把小姑娘宝贝地抱在手里,再也不敢撒手。
清栀吃了孜然烤兔、红烧兔、冷吃兔、麻辣兔、葱爆兔……还是觉得那被换走的小肥兔会更好吃,深表遗憾。
暖暖的太阳下,她懒洋洋地躺在玄壑的怀里,揉着自己的肚子,满脸一饱口福的幸福感,精致的容颜妩媚撩人。
“哎,这位大哥,你人不错啊,你叫什么名字?”
“玄壑。”
“嗯,我记住啦,玄壑,玄壑……”
*
画面一转,空间变换,到了下一个场景。
玄壑走在一处寂静空旷的宫殿中,四下无人,远处隐隐传来女子的歌声和笑声。他循着声音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偌大的宫殿像是没有尽头一般,他走了许久,直到穿过一道门,进了内屋,一眼看到了醉酒歌舞的雪衣女子。
她就像是一朵盛开在月下的幽昙花,洁白芬芳,瑰丽迷人,粉面含春倾国色,一点朱唇暗生香。
她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桃红色的团扇,仰头喝一口酒,团扇半遮面,身姿舞动间宽袖生风,抬手时宽袖落下,玉臂精致光滑,温润有光。她明显有了醉意,看到玄壑时,嬉笑着向他靠近,拿着团扇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你是哪里来的神仙?生得好生俊俏。”清栀盯着他的眼睛,神情又软又媚,就像开得正盛的牡丹花,倾国倾城,艳丽多姿。
这样的她倒像是他所认识的她了,只是他并不知道,原来她跳舞跳得那样好看,娇姿柔软,仪态万千,舞过之处遍地花开,香氛清雅,勾人神魂。
“神仙到了我这,是要被吃掉的哦。”她丢了手中的团扇,勾起他的下巴,冲着他娇媚一笑,“你说说,你想怎么被吃?”
“又不记得我了?”玄壑伸手勾住她的腰,目光落在她蕴着娇红的面颊上,淡淡说道。
“哎?”清栀歪着头看他,好一会才如梦初醒般笑道,“对了,你是玄壑,是我心心念念的男人,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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