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壑的住处在清栀的隔壁。
赴宴结束,他送她回房后便回了自己房间, 直到天黑也没有出门。
清栀知道, 他要尽快恢复灵力对付九妖魔灵。她也知道, 自己此刻最好不要去打扰他。所以,她只是去他门口转了一圈便回房了。
屋内的烛火快要燃尽, 深夜的东烨城很安静,只有入夜的狂风吹打着房门与窗户, 似乎山雨欲来。
明明白天还是天气晴好。
若是平时, 她穷极无聊也便睡了,可是今夜她睡不着,干脆坐床上修炼起来。
与玄壑在一起时,她懒得修炼,总想着从他身上得好处, 毕竟和他灵修一回就能抵她修炼五百年呢, 这种好事自然多多益善, 不过她心也不贪,再多个两三万年她便不缠着他, 乖乖回小荒山了。算一算, 两三万年要灵修多少回?
啊呀呀, 太复杂了算不清!
只是他最近灵力损失怕是有些严重,为了细水长流,她还是得悠着些,不能把他一下掏空了。
外面风势越狂,隐隐还有闷雷滚动, 听着有些吓人。一道亮光划过,清栀撇眼瞧了瞧,心道:难不成又有哪个修道者遭雷劈了?
这阵势和她挨劈那会不好比,她足足挨了八十八道天雷,肉身毁了,魂儿也糊了。
她时常在想,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老天爷要这么劈她?她不过就是修炼怠惰了一些,至于让老天爷这么看不过眼吗?
懒人,就没有生存的权利了吗?
砰——
一道惊雷劈下,又急又快,白光大盛,威力十足。清栀只觉脑子一昏,灵门一炸,猛地倒进床铺,半天才回过味来:这雷电是针对她来的?!
所以,她刚才……是历了个小劫?
额头一阵发烫,外面风雷止息,归于平静。
居然真的是她的天雷劫!
哎呀不好,额头光芒乍现,魔息泄露出来了,每回历劫之后魔息都会控制不住地现形,她得赶紧把魔息压下去,若是让玄壑发现了,她就惨了,她可没忘记他说过的话——
是什么都好,可千万别是魔界的。
可就在她刚刚打算施法克制魔息之时,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栀儿,刚才有天雷劈下,你怎样了?”玄壑的声音传来。
清栀吓了一跳,慌忙应答:“我没事,我已经睡下了。”
门外的人静默了一下,语声淡淡:“你好像很紧张。”
“没有啊,我刚被你吵醒,吓了一跳罢了。”清栀努力平稳自己的语气,不让他听出异样。
门外又是一阵静默,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很快她听到了推门声。
要命,他进来了!
她赶紧放下床幔,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四下找着藏身之处,真想找个洞把自己藏起来!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越来越慌,就在他掀开床幔的刹那,她匆忙拉过被子蒙住了自己。
“怎么了?”玄壑看着躲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她,问。
他知道她发生了什么,这是她重生后的第一次历劫,并没有什么风险,所以他没有插手。她历劫过后,魔息涌出,他便过来看看,看她如何解释。
“没事,我都已经睡了,你怎么还闯进来?”她的声音透着恼怒,似乎并不欢迎他的到来。
“睡了?”玄壑静静地看着她,语声像冬日的冰渣一样凉,“你在被子里藏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让我看看。”
清栀急得要命:“真的没什么,你要是再不走,我……我就拉着你灵修! ”
“好。”
好?!他干净利落的回答让她噎住了,不要在这个时候这么好说话行吗?她欲哭无泪,没了声响。
下一刻,被子被人拉开,她吓得双手捂住额头,缩进了角落里,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咬着唇楚楚可怜。
玄壑坐到床上,伸手去拉她,她摇头,又往里缩了缩。
玄壑掌心光芒一闪,她瞬间像被一阵狂风裹挟,落到了他的怀中。他拉住她的手,她立时感觉手上没了力气,轻松被他拉下。
额头的秘密一览无余。
“魔息。”他看到了她额头的印记,是淡黄色的一点,米粒般大小,透着柔润的光芒,醒目而美丽。
她的眼眸肉眼可见的慌张,她看不懂他的眼神,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掌劈了她,毕竟她骗了他那么久,毕竟他好像很讨厌魔界的样子。
他的手指缓缓划过那点印记。
“我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一觉醒来它它它就跑我额头上了!”她还要再挣扎一下。
“既然不知道是什么,为什么这么紧张?”
“你身上突然长了个东西,你不会紧张吗?”她理直气壮。
“那我帮你把它除了。”他的手上加诸力道。
清栀赶紧抓住他的手:“不要!”若是除了魔息,她的命也没了。
“魔界的?”玄壑托起她的下巴,望入她柔媚的眼眸。
他的眼神让她捉摸不透,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紧紧抱住他的腰,头埋进他的胸口,蹭着他,呜呜嘤嘤:“我从来没做过坏事,也没有得罪过你,出身不是我能选的,我不是故意要骗你,谁让你说你讨厌魔界的……”
“我并不讨厌魔界。”他拥着她躺下,高大的身形将她覆在身下,单手将她双手制于头顶,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额头的那一点淡黄,“忘了告诉你,魔息是治愈我的良药,能助我修炼,提升修为。 ”
啊?她还未从他的话中反应过来,便感觉一股强大的神力从她额头灌入,震颤了她的灵魂。
是神魂的交合,感觉就像浑身有电流走过,酥酥麻麻的令她忍不住战栗,从未有人进入的灵门被打开,迎接陌生的神魂,融于一体。
这感觉竟比灵修还要强烈数倍,他的神魂太过强大,将她包覆其中,像猛烈的山洪冲击土壤,直让她支离破碎、尸骨无存。
她受不住那强烈的欢愉,几次崩溃在他霸道的攻势下,想要将他推开,浑身却没有半分力气,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毫无招架的余地。
到最后的最后,她哭泣着求饶,却没有得到他半分怜惜,虚软地湮没在欲.望的洪流中,昏迷过去,额心的魔息消失殆尽,她的面颊泛着艳丽的潮红。
神魂从她的灵门撤离归位,他在她身旁躺下,呼吸急促而混乱,双手紧握成拳。他的状况不比她好上多少,体内灵力乱窜,因神.交而获得的力量尚未能掌控。
屋内的灯光早已熄灭,身边人沉沉昏睡,已是累极。许久之后,他恢复如常,翻身拥过她,在她唇上落下温柔一吻,复又将她放开,起身离开了房间。
*
次日,清栀睡到中午才醒来,醒来时浑身懒洋洋,疲倦得很,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她仍是心有余悸、浑身震颤,再也不想来第二回了,那是超越她承受范围的欢愉。
她翻了个身,小脸儿红扑扑,神情慵懒,柔顺的发散落在面颊上,身上衣服凌乱,怎么看都像是被狠狠欺负过的。
昨晚那样便是魂.交吗?她之前听人提起过,不过人家是一句话带过,她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亲自尝试了才知道,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才坐起身,又在床上安安静静坐了许久才下床,打开了房门。
外面天气晴好,阳光普照,连一点风丝儿都没有,两个清秀的丫头守在门口,见她出来,双双行礼。
“仙子醒了,奴婢们这就为您梳洗备膳。”
清栀点头,又忍不住问:“玄壑还在房间吗?”她突然有些不敢见他,神情也有些不自然,拨弄了下自己的手指,很是忸怩。
“玄壑上神昨儿晚上就离开东烨城,收服九妖魔灵去了。”
“昨晚?”清栀一愣,手上动作一顿,“他昨晚就走了?为什么这么匆忙?”
“奴婢们也不清楚,只知道昨晚很晚了,玄壑上神喊了我们城主一同离开了东烨城,只吩咐奴婢们好好伺候仙子。”
“就他们两个人去吗?”
“嗯,就玄壑上神和城主两人去。”
清栀点点头,打了个呵欠,心想他走了也好,省得她不自在。那九妖魔灵应该不是他的对手,又没有绥风那个小混蛋捣乱,他收服它不会有问题。她倒是需要一些时间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唉,多吃些好吃的吧。
很快,两个丫鬟为她准备了满满一桌子好吃的,和美食一同前来的还有城主叶沉硝的妹妹、东烨城的第一美人儿叶沉鱼。
叶沉鱼比清栀要高出半头,身材玲珑有致,风韵十足,是男人一看就会喜欢的那种,容貌也是典型的美人胚子,柳眉凤目,樱桃小嘴,瞧着就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连清栀同样身为女人都觉得她实在是媚到了极致,白皙的酥.胸半露,她忍不住多瞧了几眼,觉得跟面前青玉瓷盘里的糯米团子差不多,白花花,圆滚滚,肥肥糯糯,看了就想咬一口。
“小妹妹,玄壑上神待你是真好,若也有男子那般对我,我真是死也无憾了。”
听着她的叹息声,清栀一边吃着糯米团子,一边微笑。
听她的声音,清栀想起来,她就是昨晚坐在她旁边给她红果子的那个人。这小美人一声声“小妹妹”唤着她,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她这年纪,当她祖奶奶的祖奶奶都是绰绰有余的。
这小美人方才将玄壑救她的经历好好描述了一番。原来,她真得伤得非常严重,差点儿连小命都丢了,亏了玄壑毫不吝啬灵力地救她,换作其他人,没他那本事和大度,她都是活不了的。
她很感动,所以,又吃了一个糯米团子。
没多久,叶沉鱼望着满桌杯盘狼藉,震惊万分:她、她只差没把盘子吃了!
也就在这时,收拾完九妖魔灵回到东烨城的玄壑走了进来,扫了眼桌面上一个又一个空碗,眸色沉沉,语声缓缓:“你胃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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