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跑去了灵玺宫, 见天后凤祁莲。
凤祁莲禁足期未满,这段时间心中早就憋了一团火, 见到她更加没有好气,尤其她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 更是让她觉得晦气。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若儿抬起了泪眼,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柳柳……回来了,和陛下……在一起。”她告诉她。
凤祁莲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虽然她被禁足, 但宫中的事情她大多还是知道的,她虽然想不通为什么那柳柳突然间成了小荒山的主人, 但她能离开天宫, 又惹得玄壑上神提前暴露了幽谷的势力, 对她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她……回来了?
得知这个消息, 此前因她而吃的亏她悉数回忆起来,若不是她,她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丢了颜面, 不光是她, 连整个凤族都因为那贱人受到牵累。
可她如今居然回来了,又和陛下厮混到一起?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她冷冷瞥了若儿一眼:“你与本宫说这些, 又是何居心?”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想要她和柳柳斗个你死我活,而她坐收渔利吗?
“天后娘娘,我又能有何居心呢?这件事情就算我不同你说,你也早晚会知道, 而陛下从未真心待过我,我在这宫中不过是一个孑然一身的可怜虫罢了,便是有了委屈又能跟谁去说?惟愿娘娘给予一些怜悯,让我能活得长久些。”她哀哀戚戚,话语却无比真诚。
凤祁莲并不信她,却也知她说的是事实,陛下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她不过就是一个替身罢了,在这宫中又没有任何依靠,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要你安分守己,本宫自会护你平安无忧。你退下吧,本宫自有主张。”
“是。”
*
玄壑找到还翎阁时,重尧正在院中独自下棋,四周无人伺候,唯他们叔侄二人。
院子里开满了白色的凌霄花,在风中轻轻摇曳,带来浓郁的花香,令人痴醉。
“九叔来了,可要与朕对弈一局?”重尧手中拿着一颗黑子,未抬头看他,正思量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天帝知道我不擅长下棋,也从没这个爱好。”玄壑语声淡淡,目光瞟向大门敞开的宫殿之内,看到一抹淡色的身影,对上一双充满怯意和探究的漂亮眼睛,他心头一颤。
那双眼睛像她,又不像她。
“九叔的爱好是什么?”重尧抬起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冷而淡地一笑。
柳柳爱的人是他,这一次,他休想再把柳柳从他身边夺走。
“你做了什么?”玄壑收回视线,转而问重尧。
“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属于柳柳的,属于我的,终是回来了。”重尧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讥诮,“九叔不会还以为她是你的吧?”一子落下,他的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终于能赢他一回了,不是吗?
“说出你的条件。”玄壑眸色冰冷,并不跟他说废话,他要的唯有一个栀儿,谁若敢动她,他会让他生不如死。
“九叔开门见山,朕也不拐弯抹角,九叔心上人的神魂如今在朕手中,九叔若想拿回,需答应朕三个条件。”
神魂?其实,玄壑早就有所怀疑,但无法确认,如今他亲口说了,他倒是想起来,若是使用锁魂镜,确实能控制人的神魂,将神魂封印于镜中。怪不得这些日子栀儿时常犯困又觉得恶心,原来是受锁魂镜的影响。
所以,方才的那个人真的不是栀儿?
“说吧。”他既抓住了他的弱点,他便给他提条件的机会。
“第一,朕要九叔起誓,永不觊觎天帝之位。”幽谷势力令他忌惮,他心知肚明,九叔一手栽培的人很难为他所用,若强行将其兵力收编,搞不好会反噬。与其在身边留个隐患,不如让他许下诺言永不进犯。九叔性情高傲,只要是他答应的事情,必不会反悔。
“好,我答应你。”天帝之位如何与栀儿相提并论,本来他对这个位置并没有太大兴趣,之所以与他争,不过是对当年平白丢了帝位一事心怀不甘罢了。而今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栀儿,其他一切他都可以放弃。
重尧眼中露出满意之色:“第二,凤族嚣张多年,凤祁莲德不配位,朕希望九叔能协助朕将凤祁莲拉下后位,制裁凤族。”
“我安排缇英配合你。”这种无聊的事情也找他,真当他闲着没事吗?玄壑冷嗤一声,道,“第三个条件。”
“第三,柳柳的身体给九叔的心上人用了一段时日,此事朕不再计较,如今柳柳神魂归位,还望九叔莫要再打柳柳身体的主意。”他不管他们之前如何,往后柳柳必定只属于他一人,谁也无法将她从他身边抢走。
玄壑皱眉,沉思片刻,仍是答应了他。
只要栀儿神魂不灭,他便能为她重塑肉身,这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事。
“好,凤族倒下之时,便是九叔与心上人相见之日。”
听到他的话,玄壑眼神又冷了几分:“现在便放了她。”
“其实朕与九叔一样心急,凤族一天不倒,朕便一天不得心安。朕绝无伤害九叔心上人之意,朕只希望九叔尽快动手,解决了凤族那帮狼子野心的人。”
“呵!”玄壑不再与他多说,拂袖离去。
重尧,我今日且先答应你,但终有一天,你会后悔。
待他离开,重尧起身进了房间,他要告诉柳柳,以后再没有谁能够威胁到他们,待凤族覆灭,他会娶她为天后,他们便能厮守一生。
可当他看到她时,却发现她泪流满面。
她娇小的身子蜷缩在软榻的角落里,整个人哭得又憔悴又可怜,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和伤害。见他进来,她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又将整张脸埋进了双臂中,再也不看他。
“柳柳……”见她哭,他心中亦是难受,伸手想要碰她,她却又躲得远远的不让他碰到,“你怎么了?”难道她又想起了他娶若儿一事,所以怨他?
柳柳恨极了自己,又是羞恼又是生气,原来……她从一开始便认错了人。
当她看到那人的一刹那,她想起来了,他才是她深爱的那个人呀。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柳柳,她的名字叫清栀,但她并不是完整的清栀,她只是清栀的一部分神魂和记忆,那段记忆全部是关于他的,是她深爱他的见证。
可是她却认错人了,她以为她爱的人是重尧。
原来不是,只是因为……他们血脉相连,所以,她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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