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她再也不会回任何人电话了。

    推销的、卖保险的休想再从她赫尔伽·沃兰德手里要走一个子。

    没错,她就是迁怒:)

    接到某人电话后,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系统又把她卖了。但随后她想了想,觉得这锅估计扣不到它头上。

    都跑没影了。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找到她号码的?

    她盯着自己手机看了一会儿,活像那玩意儿是个炸/药包。又过了三秒,她反应过来,飞快卸了电池,连机都没关。

    从今天开始,她就告别手机。电子产品嘛,沉迷过度多不好,对人少益处的。

    赫尔伽自我安慰着,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放心,把电脑也给关了。

    她就看书,做知性又内涵的小美人。

    十分钟后……她趴在床上,垫着抱枕,拿着电视遥控器,挑战“三分钟里能连续换多少台”。好无聊啊,有网的时候嫌弃网速慢,没网的时候人生灰暗。

    她再也不嫌弃这个年代的网速慢了!她已经无聊到开始扔枕头玩了。

    还是睡觉吧,赫尔伽看了一眼闹钟,11点25分,不早了,早点睡吧。

    她关上灯,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白天烘干过的被窝温暖、舒适,赫尔伽舒服地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听着窗外不歇的风声。

    呼~

    零点十分,安详。

    凌晨一点二十三分,一片宁静。

    凌晨两点零五分,无事发生。

    三点整……床上的人死死盯着天花板。

    告非!她根本睡不着!

    他到底怎么知道她号的啊???!!!!

    还有,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儿是什么意思?

    赫尔伽飞快地爬起来,给手机装上电池,那个陌生的号码静静躺在通话记录中。

    她组织了下语言。

    点开短信编辑模式。

    “你找我做什么?”

    她抓着手机,以一种不放心的姿势。随后意识到自己害怕某人打过来。

    赫尔伽咬了咬唇。

    准备随时把手里的手机扔出去。

    一秒两秒过去。

    没有任何回应。

    行吧,她更睡不着了。

    她摊成大字躺在床上,这个动作既不淑女,也不好看,不过比较符合她现在的心境,方便胡思乱想。

    一直以来,因为一直处于不间断的恐怖片之旅,她对凯厄斯的印象都被死亡与尖啸的阴影笼罩。在混乱不堪的剧情里,他对她而言,反而是唯一信赖的。似乎无论再如何糟糕的处境,都无法动摇他的内心。

    他是一个十分专注的人。

    对结果,有病态般的要求和执着。

    她跟着他,就像直接站在了天平胜利的一端。但偶尔的时候,她也会有为数不多的小害怕,虽然基本上她大部分时候都是被美色冲昏头脑,总想放手去干的状态:)

    因为凯厄斯从不告诉她他的身世。所以,赫尔伽只能靠猜想去脑补他的家庭。以他那种保守古板的习惯,深入骨髓的优雅,和对绝大部分(其实是全部)人的蔑视,她曾经猜想过他是来自欧洲哪个小国的贵族。

    为什么不猜大国?

    因为私下里,当他们谈起那些世界上知名的西方国家时,他几乎把它们嘲了个遍。

    他嘴就是这么毒。

    连她名义上的老家也没放过,然鹅反正米国又不是她真正老家,所以躺平任嘲,她日常是没有心理包袱的狗腿子点头附和。

    不过,以他的年龄,和他知道的那些寻常人不可能知道的政坛隐秘来看,赫尔伽总觉得他是什么古老的隐世家族的继承人之类的。

    她的脑洞从共济会一路开到刺客信条,当然她拒绝承认自己是上辈子电影和游戏搞多了。

    问题是,如果不往刺客大师上靠,要怎么解释他那种变态般的身手和暴力。

    赫尔伽觉得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所以他才会自己的过去闭口不谈。

    他倒是给过她一个地址,让她去意大利找他。考虑到是工作签证,又不是结婚签证,她一点也不想回想。

    她又不想进什么奇怪的组织,给人当手下。

    所以,她现在怂什么?

    赫尔伽想了半天,突然坐起来。

    对啊,她怂个毛线啊。都回家来了,她又不欠他什么。

    白也告了,也失败了。总不能为了要她那点通灵的能力,找到她非要她去“工作”,她还不能拒绝吧。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不是她太怂,而是某人无理取闹。呵呵,都两清各回各家了,还巴巴找上门,给她打电话,谁厚脸皮、谁无理取闹,显而易见。

    第二天早上刷牙的时候,赫尔伽对着镜子告诉自己要硬气起来。

    让那个凯什么厄斯哪边凉快,哪边待去。

    她不虚。

    生活很美好,连爱德华·卡伦这个对穿越者艰巨无比的bug她都解决了。

    还有什么能难倒她!

    赫尔伽得意地,在心里发出魔王式的狂笑,之后在八点的时候又一次把那个她已经开始熟悉的陌生号码挂断。

    哼,好像她会怕一样。

    顺便,她要忽略因一夜没有收到短信而感到眼睛隐隐作痛的事实。

    她的生活还要继续。

    十点的时候,她给莱娜发了个“跪,求原谅,有原因不能说的,但是你要相信我最爱你你最美爱丽丝·卡伦完全不能代替”的道歉短信。

    十一点的时候,她接到爱丽丝的电话,她很感谢她帮忙救了贝拉,让她免于被恶鬼拖下地狱的命运,然后告诉她卡莱尔也想见见她,请她再去一趟她家。

    去呗。

    她知道卡伦一家没有恶意。

    卡莱尔·卡伦,卡伦家族的大家长,“素食”吸血鬼,吸血鬼中的老好人。简直是翻版白求恩,职业是外科医生,爱好是救人而不是吸人血。

    赫尔伽猜测他可能想谈一下爱德华晕倒的事,她自己对这事也有很多问题想得到答案。而且作为在吸血鬼“领地”生存的人类,说她不好奇卡伦一家接下来的打算,是不可能的。

    她记得剧情里好像还有不少吸血鬼肢体冲突事件。虽然,暮光这个故事是以贝拉和爱德华的爱情he为主线,但也存在死亡和危险。如果他们之后仍留在福克斯,最好还是跟这家人交上朋友为好,必要时她的通灵能力或许可以给予帮助,解决掉对福克斯不利的麻烦。

    做镇长的女儿也不容易唉。

    她之前那个带妈走的计划她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行,玛丽安那种性格如果知道镇子有危险,一定不会走,而是留下。

    所以,与其想办法说服她离开,不如直接解决问题。

    和吸血鬼连手,共建“人类、吸血鬼、狼人”谐和家园。

    赫尔伽摇了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删掉,对着镜子,她上好最后一点妆。

    这一次,因为苦艾酒的摄入量比较少,所以到今天其实她的脸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她拿着镜子反复照来照去,确定自己站在罗莎莉和爱丽丝面前也不输阵。

    她回想了一下,隐约记得有一段,贝拉去卡伦家说自己已经吃过饭,罗莎莉气到直接把盘子捏碎的剧情。

    考虑到罗莎莉·黑尔的暴脾气,她还是不吃饭的好。

    结果,她到了才发现,他们根本没给她做饭_(:з)∠)_有一点点伤心。

    由于事先已经从电话里知道贝拉和爱德华因为那晚复合,所以赫尔伽对她的出现并不奇怪。卡伦家可能是贴心地想到两个人类在一起会更有安全感。

    可惜她好像没有感觉到。

    她没办法忘记自己将要拜访是一伙慈悲的猎手。

    车子开进了森林,远离了人们常行的通道。越来越多的绿色,冲击着她的眼睛,很快,柏油路消失,赫尔伽想起那天晚上,是爱丽丝出来接上的他们。

    即便她再来一次,也不能记清具体该怎么走,恐怕那天晚上的其他人也是一样。因为通向卡伦家的房子路上还有蜿蜒无尽的距离,都是地图上没有标记的路线,她怀疑那条爱丽丝开过的路就是他们自己“加工”出来的。

    他们的保密措施做的很好。

    赫尔伽没有多欣赏那栋三层房子,隐藏在森林里的优美建筑。她把手给了爱丽丝,和贝拉打了招呼后,任由她拉着她走进卡莱尔的办公室。

    因为有一点紧张,所以她没有过多去在意房间里的布置。当然,她不能完全忽略那些厚重密集的书架,而另一面墙上都是油画和照片,无声地展示主人过往丰富的经历。尽管卡伦家的装修风格足够现代,也不能否认这里的古朴和优雅。

    两种风格惊人的糅合。

    像她想的那样,卡莱尔是个友善和蔼的人,所以她的心没多久就放下来,只是尽量坦诚地告知自己所知道的,虽然还有所保留,但已算的上诚实。

    “爱德华告诉我,他听到了一种类似收音机杂音的可怕噪音。”

    卡莱尔开诚布公地告诉她爱德华·卡伦具有读心术,所以这确实算得上一场前所未有交心的谈话。赫尔伽提到了她脑子里那扇门,虽然保留了系统和系统的交易,但她说了自己的看法,她觉得那扇门下就是另一个地狱。

    接着,通过视频,她第一次看清了爱德华·卡伦的长相。

    作为被她“晕”了两次的人来说,他的态度算得上亲切了。

    他在视频里笑着,谢她救下了贝拉。

    赫尔伽有一种古怪的仿佛自己成了什么拯救地球救世主的错觉。

    卡莱尔温和地等待他们交谈完,然后才叫了爱丽丝进来,让她带着她去跟其他家人打招呼,之后参观他们的房子。

    赫尔伽起身的时候确实感觉到自己轻松多了,虽然为了她和其它人的安全,卡伦不能自爆身份,也不能跟她深交。但这场伪装成超能力者的对话,也挺让她舒心的,毕竟她不能跟其他人这么放心地谈起自己的能力。

    卡莱尔并不需要她做什么。

    她几乎有点愉快地见爱丽丝把她的脑袋从门后冒出来,带着狡黠的可爱,显然她一直在门外偷听来着。

    赫尔伽心放松下来,目光也就跟着放松下来。有心情去用欣赏的眼光看卡莱尔办公室里那些美妙的油画。

    接着,她的目光很轻易地被一副四人油画吸引。即便那只是简简单单地一瞥,也如松脂一样黏稠地吸引住了她。

    那画估计已有几个世纪的历史了,但由于保存完好,再加上执笔人过人的技艺,画布上的人依然栩栩如生。

    四个人都拥有精致到不似凡人的五官,她当然能一眼看出哪个是卡莱尔,除了衣着他没有多大变化,而另外的三个,身处高台,脸上有着近乎一致的令她熟悉到快要眩晕的冷漠表情。

    盯着三人中她看了至少有一万次的那人。

    她早上说什么来着,她不虚是吧。

    赫尔伽听到爱丽丝还在旁边跟她强行“解释”,画里的卡莱尔是他们的祖先。

    然而她的声音在她耳朵里已经渐渐模糊。

    赫尔伽“痛苦”地捂着胸口。

    她的手机此时很不合适宜地响了一下,在这个基本没新闻推送的年代,只能说明是来了一条短信。

    都不敢看。

    她觉得自己随时要晕过去。

    她好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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