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怒气冲冲回了本丸,也是赶的巧,刚从传送出来的鹤丸迎面撞上了今剑,心里装着事的鹤丸没注意到今剑就在身边,走的又急,直接把人撞了个仰倒。
“哎呦!鹤丸你小心点啊!”今剑摔了个屁股墩,臀部隐隐作痛,脸都皱在了一起,而肇事的鹤丸却没一点表示。
今剑可气了,立刻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皱着眉数落鹤丸:“你怎么冒冒失失的啊?撞了我居然不道歉的。再说你不是出门去开什么奇奇怪怪的会了吗?你外出有满一个小时吗,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今剑珠连炮似的责问,语气有点凶。但他没想到鹤丸会突然蹲下,把自己团成一个落寞的鹤球,一句话也不说。这明显不对劲啊。今剑便住了嘴,小心翼翼的靠近鹤球。
“喂,你怎么了?”
鹤丸半晌没说一句话,这让今剑感到手足无措,难道还真是自己把他给骂哭了?
“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这么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很难看的啊!”今剑也急了。
鹤丸闷闷地叹气,这才从臂弯间抬起头来,他的眉毛纠成一团,哭倒是没哭,只是郁气沉沉地道:“今剑,我遇见三日月了。”
今剑瞪圆了眼睛:“唉?什么情况?”
“大概是运气不好吧。谁知道他会跑去时政主持会议啊!真是阴魂不散,我都要烦死了!”鹤丸皱起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那还真是……”运气不太好。今剑隐晦地想了想,也不敢提,他换了一个问题。
“所以你就提前退场了?”这绝对是鹤丸会做的事。
“不然呢?那家伙还邀请我在会后一起聚一聚,解释误会,我才不想听他解释什么乱七八糟的误会,我跟他之间就没有误会。三日月劈腿劈的明明白白的,我才不等着他找借口恶心我呢!”
鹤丸态度非常明确了:“分手就分手吧,还这么牵扯不清,他不是已经有新对象了吗?有对象还继续纠缠我,我当初怎么就追求了这么一个付丧神?”
今剑拍了拍鹤丸的背权作安抚:“我觉得,应该没你想的那么离谱,宗近他不会是那样的刃。可能真的是其他什么误会呢?你听他说两句话的功夫,又不会碎刀。”
“我为什么要听他洗白自己啊?本来就是他的错,我还得给他机会吗?”鹤丸表示他又不傻。
“可是,到头来,倒霉的其实是你自己吧?”今剑心生怜悯,傻孩子,怎么就这么容易情绪化呢?
“我怎么了?”鹤丸傻兮兮地问。
“你提前逃回来了,那会议呢?是主人要你去开会的吧?”今剑怜爱地抚了抚鹤丸的头,给了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你提前回来的事,还是自己向主人解释吧,我忙着呢,爱莫能助。”
鹤丸听完,整只鹤都是懵的,情绪上头的时候他确是什么都给忘了,但现在缓过来了,什么前任现任都瞬间抛到了脑后,回想起药研传到达主命时的表情,鹤丸就感到战栗。他慌张身手要抓住今剑,却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捞着:“喂,今剑,你别这样见死不救啊!给我出个主意蒙混过去啊!”
今剑表现的很没有同事情谊,他要鹤丸自求多福,然后蹦跶两下,人就跑的没影了,多一句话都没给鹤丸回。
“所以,鹤丸殿下是闯了什么祸要蒙混过去啊?”来了,这是恶魔的声音!
鹤丸猝然回头,视线撞进了药研无波无澜的深紫眼瞳里,鹤丸的天灵盖阵阵发麻:“药,药研啊,你怎么,在这啊?”
药研轻推眼镜:“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鹤丸殿下不应该先告诉我,是什么导致你离开本丸不到40分钟,就跑回来了吗?时政的会议这么简短的吗?”
“对,对啊……”鹤丸底气不足。
“那拿过来吧。”药研伸出手。
“什么?”
“大将交代的笔记啊。”说罢还抖了抖手。
鹤丸在药研的逼视下把手伸进怀里摸索,又慌慌张张在两个袖子里掏来掏去,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摸到。
他惊呼:“糟了!我把笔记掉在半路上了!唉呀,这可怎么办,这太糟糕了,我回去找找看吧。”说罢就往传送器处走。
药研一把拉住鹤丸的衣摆:“行了,别演了。有什么冤情,跟我去见大将后在解释吧。”
药研扯住鹤丸的兜帽一路拖行,在地面拉出了老长的印记。
“鹤丸殿下,抵抗是无用的,还是接受惩罚吧。”
“我拒绝,我是绝对不会去找主殿的!”
“别挣扎了,你的衣服都被你弄脏了,站起来自己走吧。”
鹤丸双手抱住廊柱,双脚也夹上去:“不,我是不会离开这根柱子的!你就死心吧!”
“鹤丸殿下,您这样会让我很困扰的,放手好吗?”药研手上的力道一丝也没放松。
“你就放过我这一回吧,关于会议内容,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这是大将交付的任务,你没能完成还想逃避惩罚吗?鹤丸殿下,敢做刚当啊。”
“我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嘛,你现在放我回时政,我一定带一份完整的会议笔记回来,咱们就当做没发生过这件事好吗?”
“比起补救一份笔记这个,你逃了会议的原因才是重点吧?坦白从宽,鹤丸先生不要再负隅顽抗了!”药研再次发力,都快要把鹤丸的羽织扒下来了。
“我拒绝!”鹤丸国永喊的悲壮,要他告诉其他人自己是为了逃避前任,他死也做不到啊!他鹤丸不要面子的吗?
就在两刃仿若拔萝卜一样的僵持之际,一个人声插入进来。
“你们在这闹什么呢?”
药研和鹤丸纷纷回头,白鹤变成的泥鹤的鹤丸露出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的神情,药研倒是松开了抓着鹤丸帽兜的手。
“大将,您来了。”
“远远的就听见你们的动静了,怎么一回事?”王铮抱着两只胳膊居高临下地问。然后不待药研回答,就注意到了脏兮兮,还抱着柱子瑟瑟发抖的鹤丸。
“鹤丸,你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方才还在撒泼打滚的鹤丸扶着廊柱慢慢站了起来,前胸后背全是尘土污泥,连脸上都多了两块擦伤,狼狈的像一只拔了毛的山鸡。
鹤丸讪讪:“主殿。”
“回来的这么早,笔记呢?做好了吗?”王铮话问的是轻飘飘,被问的人则是汗涔涔。
“没,没记。”鹤丸不敢在审神者面前说谎,缩着头小声道。
“唉,”王铮叹了口气,他倒是没生气,只是说,“你这样做,很给我添麻烦啊。”
鹤丸头埋的更低了:“抱歉。”这份歉意再真诚不过了。
王铮接受了鹤丸的道歉,但光道歉是不够的:“那总有个原因吧?我看你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付丧神啊。”
被问及原由,鹤丸的嘴就跟冻住了一样,根本张不开。嘴硬说是为了面子问题,实际上还是以为伤心啊。无论是谁,越是难过的事情,越想隐藏起来,闭口不提,仿佛这样令自己难难堪的过往就会消失一样。这种心态,即使的鹤丸也不能免俗。鹤丸抿着嘴,半晌,才苦笑着说。
“主殿,明天的会议,我可以不去吗?找个人代我去吧,那里有我不想见到的人。”
“这是不能说的意思吗?”王铮敏锐地反问。
“不至于不能说,但是,说出口要很大的勇气啊。等到哪天,我再不会被影响了,大概能像谈及一个笑话一般说出口了吧。”鹤丸的笑意很苦涩。说和三日月宗近分手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是不可能的。鹤丸还远没有这么豁达啊。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再说话了,又是良久,久到药研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逼迫鹤丸太过时,王铮动了。他换了一个更轻松的站姿,并且对鹤丸道。
“你什么时候可以轻松的说出来了,就什么时候来找我吧。不过工作上的失职是逃不掉的,因此而惩罚你,你可服气?”
鹤丸只能在心里感谢王铮的宽容了,他大大松了口气:“没有不服气,您尽管惩罚我吧!”
王铮轻笑出声:“不要把话说的这么满啊,要是我的惩罚非常苛刻怎么办。”
“嘿嘿,那麻烦您高抬贵手,罚的轻一点吧。”鹤丸恬着脸道。
王铮算是了解了鹤丸国永的脾性,他带着点笑意吩咐药研:“药研,我就把处罚鹤丸的权利交给你了,你衡量着下手吧,只要不碎刀,怎么都行!”
“大将,药研定不辱命。”药研藤四郎包含诚意地鞠躬致谢,目光却拐了个弯,凉凉地黏在鹤丸身上,饱含了让鹤丸自爱这个等级承受不起的深意。
“咦?”鹤丸惊的汗毛直竖。
“既然如此,就请鹤丸殿下先把自己洗干净吧,动作咬快一点,活可是不等人的啊。”药研的眼镜就像一个鬼畜的开关,只要他戴上,身边的刃就要提防着自己别犯在药研手里,然而鹤丸老是记不住教训,总一天他会把自己的腿给皮断的,本丸众刃这么坚信着。
等到夜幕降临,被使唤了一整天的鹤丸已经差不多是一只死鹤了,他像一块地毯一样摊在他一块一块,亲手擦干净的大广间榻榻米上,任由短刀们在他身上跨过。
“鹤先生,快起来呀,不要躺在地上了!”好心的秋田一边用手掌给鹤丸扇风,一边软乎乎的喊他。
“不行,我太累了,腰酸腿软,四肢无力,你让我再休息一会。”鹤丸气若游丝。
“可是我们马上就要吃饭了,您躺在这里……”
“太占地方了,给我起来!”今剑越过秋田,一脚跺在了鹤丸肚子上。
“噗!”暴击,鹤丸重伤!
“哇,今剑殿下,您轻一点啊!”秋田双手不忍得捂住眼睛,指缝微张,偷偷的看着今剑暴打鹤丸。
鹤丸国永像突然扔进油锅里的虾仁一样,骤然蜷起腹部,他恨恨道:“今剑,你是要我去死啊!”
“不要你去死,我要你给我起来。你躺的是我吃饭时坐的位置!”今剑又去揪鹤丸的头发。
“好了好了!我起来就是了!真是的,三条家的刀没一个好东西。”鹤丸撅着嘴嘀咕。
“你又说什么了?”今剑的耳朵可是很灵的。
“没有啊,我说什么了吗?”鹤丸的演技炉火纯青。
“哼,懒得跟你计较。傻鹤一只,略略略略!”今剑做了个幼稚的鬼脸。
鹤丸怒了,然后生生憋住:“我也懒得跟你计较!”
“嘻嘻,”秋田笑出了声,被另外两刃疑惑地注视着,“抱歉,我只是觉得,两位关系真好。居然还是一起来本丸的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关系这么好的鹤丸殿下和今剑殿下。”
两刃的关系很不一般,既有亲人的亲密,又有朋友的轻松,还能肆无忌惮互损,明明是两个刀派,历史上也没有联系,刀种也差距还这么大,能有这样好的关系,让人不由得感叹缘分的神奇。
秋田笑吟吟的样子倒让两刃不自在了,今剑扭过头去:“谁让这只鹤蠢成这样,也只有我愿意关照一下他了。”
“喂,在军队里明明是我关照你更多好吗?我可是你的队长唉!实力比起强多了!”鹤丸申辩。
“聪不聪明看得是脑子,不是武力,你要是聪明,能栽这么大个跟头?”今剑有理有据。
“我,我那是,”鹤丸被戳了痛脚,“我那是被感情蒙蔽了双眼!现在我可清醒了!”
“清醒了就别犯傻了嘛,今天又是谁灰溜溜地逃回来,还落得被处罚的下场啊。你啊,说你傻你还不信。”今剑跳起来敲了鹤丸一个爆栗。
鹤丸揉着额头,默默坐到角落里生闷气,他不想搭理今剑了,总是戳他死穴,根本不是朋友!
秋田两边看看,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这两刃怕是有什么共同的秘密啊。
等到饭菜都在大广间摆好了,王铮看见墙角的鹤球问众刃:“鹤丸这是由怎么了?”
今剑道:“主人不必管他,矫情完了就好了。”
“谁矫情了!”鹤丸表示他可听到了。
“您看,这不好了吗?”今剑偷笑。
走过来坐在了自己的位上,鹤丸轻轻一哼,不打算搭理今剑。
“主人您看,鹤丸居然有傲娇属性呢!”论皮,和好鹤丸相处久了的今剑也是不逞多让的。
王铮看的可乐,但在鹤丸正式把自己气成一个球之前,还是要出面调停一下的。王铮清了清嗓子,将席上的氛围硬生生扭转:“在用餐前先说一件事吧,因为一些原因,鹤丸明天就不去时政开会了,我决定让青江代他去,青江,你同意吗?”
“主人怎么想到让我去呢?”笑面青江懒懒地问。
“青江也是身经百战的付丧神呢,这点小场面自然没问题吧?”
“身经百战啊,主人也想了解我的能力吗,没办法,既然的主人的命令,”笑面青江微微躬身,“谨遵主命。”
王铮丝毫不被笑面青江暧昧的言辞影响:“那明天上午九点,记得准时到达会场,把讲解的内容记下来带回本丸。”
“自然。”青江甚至意味深长地看了鹤丸一眼。好在鹤丸低着头没看见青江的眼神。
本丸的一日三餐,早上王铮忙着开工,会提前吃早饭,中午出阵部队又不一定回得来,只有晚饭是全本丸一起吃的。无论是王铮还是付丧神们,都很重视这段一天中唯一齐聚的时刻。相信不久的将来,集体晚餐就会成为本丸的一项传统。
但就目前来说,集体晚餐只是王铮和付丧神们增进了解的一个渠道,也是本丸所有人互相交流的一种形式。毕竟是做老板的,王铮还是很在意员工关系。一顿饭的功夫,就能发现很多问题。
比如粟田口的团结,今剑和鹤丸的损友关系,一个刃也很开心的陆奥守,以及和大家仍然存在距离感的笑面青江。陆奥守他是最不担心的,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自由感,他可以和谁都聊得来,也能自如的保持游离感,他是最不需要依靠情感牵绊证明自己的付丧神。
笑面青江和陆奥守有一点类似的地方,他同样在付丧神之间没有太多的情感羁绊。这样的刃,比起人口众多的刀派里的刃,更自由,也更需要费神去培养他和本丸的感情。所以王铮才会让来本丸不久的笑面青江代替鹤丸去开会。
王铮相信,这是一个加速青江融入本丸的契机。
想到这里王铮就头大,他明明不是做领导的料,现在却要思考什么企业文化,员工心理,简直要了他的老命。越想越头痛,王铮索性早早熄灯就寝。睡着了就用不着想了。
天守阁的灯熄灭了,成年刃宿色的灯还亮着呢。三位付丧神坐在各自的被褥上,一场宿舍夜谈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
青江端坐在被褥上,他的面容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妖异非常,红金两色的瞳孔幽幽泛光,他的嘴角是勾起的,说出来的话让鹤丸直想缩进被窝里。
“鹤丸殿下,您是在畏惧什么呢?还是在畏惧,某个人?”
“你问这么多干嘛?”鹤丸抱着自己的枕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明天我可是要替你去那个会场啊,总要知道,有什么人,是需要避讳的吧?”笑面青江笑容邪气的让鹤丸不敢直视。
“别瞎猜,你去开个会走个过场而已,谁都不知道你是打哪来的笑面青江,要避讳什么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能让人知道,我和你是一个本丸的咯?”
鹤丸一噎:“随便你怎么想吧,我要睡觉了!”说完就钻进了被子里。
“逃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鹤丸殿下,”陆奥守爽朗的声音响起,“如果您是在时政被什么人欺负了,你告诉咱们,说不准咱们还能帮你报仇呢?”
“喂,你怎么就觉得是我被人欺负,而不是我欺负别人啊!”鹤丸腾一下掀开被子坐起来。
“嘛,”陆奥守挠了挠脸,“您大概,欺负不了谁吧?”
“你是小瞧我吗?”鹤丸可气了。
青江轻轻哼笑:“陆奥守的意思是您心善啊,心善,所以不愿意欺负别人。”
听了这话,鹤丸别别扭扭地道:“即使是夸我,我也不会接受的!”
“那您听过心善的另一种解释吗?”青江幽幽道。
“那是什么?”
“心善的人,被人欺负啊。”
“噗!”陆奥笑喷,“哈哈哈哈,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鹤丸气成鹤球:“陆奥守练度高我打不过,我还打不过你吗?笑面青江,你受死吧!”
鹤丸猛地扑向青江,直接把人扑倒在褥子上,青江一声闷哼,然后蓦地笑开。
“鹤丸殿下,是想同我大被同眠吗?在下乐意之至。”
鹤丸飞也似的远离青江:“陆奥守,我们换个位置,我不想靠着他睡了!”
“鹤丸殿下,很晚了,该睡了,晚安。”陆奥守一本正经得道晚安,钻进被窝里不动了。
成年刃宿舍的夜谈也到了结束的时候,换铺不成鹤丸气哼哼的睡下了,笑面青江微笑着吹灭了如豆的灯火。王本丸终于归于沉静,静谧的夜晚只有风在轻轻地刮。
又是一个清晨,笑面青江在用过早饭后,不疾不徐的出发前往时政。期间夹杂和鹤丸的斗嘴若干。
抵达时政会场时,青江心情依然愉悦,比起昨天的鹤丸,他到的比较早,偌大的会场还没有坐多少付丧神。青江找了一个靠中间的位置坐下,静静等着会议开始。
会场外的一间休息室,一位时政的工作人员敲响了休息室的门。待门打开,工作人员站在门口略带敬意的和开门的人说话。
“三日月大人,您要我留意的本丸已经有付丧神来会场了。”
开门的正是会议的主讲,三日月宗近。三日月宗近听到这个消息,双眸飞快闪过一丝情绪,他微笑道:“甚好甚好,真是劳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若是还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您尽管提!”工作人员受宠若惊。
“哈哈哈,倒还真有一事还要麻烦你了。”
“请说,只要我能办到。”
“老朽劳烦你在会议结束后,让我那朋友等我一等。”
“自然没问题,三日月大人的朋友我定会好好招待的。”
休息室的私下交易,青江可不清楚,可想而知,待会议结束,远在本文丸的鹤丸会给他留下怎样的惊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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