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研整理本丸从建成到现在的各种资料后突然意识到,王铮似乎就没段过几次刀。倒不是说药研很希望王铮锻刀,还是因为,作为审神者不锻刀,这个行为就不太寻常,和一般的审神者一点都不一样。有几分好奇的药研带着自己的工作总结去找了王铮。
“锻刀?”王铮显得十分诧异,“你问这个干什么?”
药研的眼镜还好好架在鼻梁上,不需要去推,他这么和王铮说:“考虑到这是最便捷的增加战力的方式,所以我对大将不喜欢锻刀感到好奇。”
听到药研这么说,王铮摸了摸下巴:“锻刀啊,我确实很久没有锻过了,我记得这好像还是日常任务之一吧?”
“是的,是非强制性的日常任务,只是每日三锻都没有出现新刀,月底时政会返还一些资材作为安慰福利。”药研对这些规章制度十分了解。
王铮听道:“当初不锻刀是因为本丸资源紧张,养不起新刀,你今天一提我才想起来,我还可以锻刀呢。”
“所以您只是单纯的忘了?”药研推了一把有些下滑的眼镜。
“对啊,”王铮理所当然道,“不过你既然都提醒我了,那咱们今天就锻一回刀吧。”
王铮说干就干。快速处理了剩下的工作,趁着晚饭还没开始,出了天守阁往锻刀室而去。药研一脸恍惚的跟在他身后,然后被途径的鲶尾一把拦下。
“主人要去做什么啊?”鲶尾好奇不已。
“锻刀。”药研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
“唉?”鲶尾居然露出吃惊的表情。药研也很纳闷,怎么审神者愿意锻一回刀还这么令付丧神吃惊。
倒是得了这个消息的鲶尾,吃惊之后连招呼都不打就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喊,审神者要锻刀了!鲶尾的嗓门一点不小,在屋后晒被子的歌仙听到了,在菜园里浇菜的陆奥守听到了,坐在公共休息室里听歌的鹤丸摘下耳机,仔细听了一遍鲶尾在说什么,神色立刻就变了,甩了手机就往外跑。
锻刀室里,王铮正在往冷却多时,今天终于再次燃烧起来的锻刀炉里扔资材,他身后围着一圈付丧神。歌仙的手里还拿着拍被子的掸子,小乱的卷发棒还没拆下来,向来不喜欢的凑热闹的小夜都带着一嘴的饼干屑站在他哥身边,而宗三正温柔的弯着腰,给小夜擦掉脸上的饼干屑。
王铮回身这么一看,好家伙,本丸的付丧神基本上到齐了!王铮也纳闷了。
“都围在这干什么?”他拧着眉毛问。
“看您锻刀啊。”鹤丸眨巴着眼睛说。
“这有什么好看的?”王铮觉得稀奇。
“这不想看您能锻出那位同伴吗?”鹤丸笑嘻嘻地道。
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但审神者自己不提,他们也不好说想要审神者锻刀。大家倒是真盼过审神者什么时候锻一次刀。实在是最近小日子过的太稳当了,例行出阵也打不起精神,他们想要找点乐子。
王铮看了眼大家充满期待的眼神,觉得大家可能迫不及待要见到新同事了,干脆的扔了两个加速符下去。一长一短两振刀剑就这么从炉子里飘了出来。王铮一手接着一振,直接就用灵力催醒了刀剑付丧神。
“我是大俱利伽罗……”皮肤黝黑的男子声音冷漠,说完这句就没什么说话的兴趣了。
“在下叫做前田藤四郎,长长久久,侍奉于您!”熟悉的藤四郎,熟悉的小军装,还有熟悉的妹妹头。显而易见的,这是一位粟田口。
“伽罗酱!”鹤丸眼睛都亮了,一个飞扑,黏在了新出现的打刀付丧神身上,用自己的脸颊贴着大俱利伽罗的脸颊蹭来蹭去。
“我没有和你们搞好关系的意思!”大俱利伽罗连头发丝都在表达抗拒,一双手用力撕扯着狗皮膏药般的鹤丸国永。
“伽罗酱不要害羞嘛,好不容易才见面的!”鹤丸白皙的脸蛋红扑扑的,他可兴奋了,孤家寡人了这么久,终于有亲近的付丧神来到本丸,他超开心的好吗?不过这个话不能让今剑听见了,不然他会扯着鹤丸的耳朵骂他白眼狼的。
这边大俱利伽罗得到了鹤丸的热烈欢迎,新来的短刀前田也被自家兄弟们亲亲热热围了起来。但有一个例外。平野一看到前田,就退了两步,最后直接将自己隔离在兄弟们之外,静静旁观着大家的喜悦。
初来乍到就受到欢迎,前田也很高兴,但他敏锐察觉到了那个游离事外的身影。前田伸着脖子主动对快要躲在角落里的平野说:“平野,真高兴能看到你。”前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被前田点名的平野愣了一下,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嗯,欢迎,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着就跑出了锻刀室,那个背影,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前田呆住了,粟田口其他刃也差不多,前田像大家投去疑惑的表情:“平野他怎么了?”
然而大家也不知道平野受什么刺激了。
“平野好像,不太欢迎我来。”前田怔愣道。
“怎么会!”厚赶忙道,“他大概真的有什么事忘了做,又刚好想起来了。”
“是吗?”前田欲言又止。
“你们可是兄弟,怎么可能不欢迎你嘛,不要多想了。”药研拍了拍平野的背安慰道,他心里却默默决定,之后要好好找平野谈谈。
鲶尾和骨喰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架起前田的胳膊,前田整个刃都悬空了,鲶尾在前田的惊呼声中大笑道:“就让哥哥们带你去看看你以后要生活的本丸吧!大将,弟弟我们两先带走了,晚饭时再正式给你介绍!”
也不等王铮答应,胁差兄弟就抬着新来的弟弟跑远了,连带着粟田口家的短刀们也嘻嘻哈哈和王铮道别,一下跑了个干净。王铮哭笑不得,目光无意间留在了蠢蠢欲动的鹤丸身上:“怎么,你要也学他们两,带着大俱利伽罗溜了?”
“哪有啊!”鹤丸第一个反应就是否认,然后果断站直身体拍了拍大俱利伽罗的胸膛。
“主殿,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大俱利伽罗,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在一个地方共事过,一百多年的同事情分呢!”
“哼。”大俱利伽罗扭了一下身体,躲开鹤丸的动手动脚。
鹤丸架在大俱利肩膀上的胳膊一空,整个人重心不稳晃动了一下:“嘿嘿,伽罗酱他比较害羞。”
王铮看两刃的互动乐了:“你确定他只是比较害羞,不是嫌弃你?”
“啊?”鹤丸一愣。
“没兴趣和你搞好关系。”大俱利又躲远了一点。
“伽罗酱!”鹤丸欲哭无泪。王铮毫不怜惜,只是想笑。
走在粟田口们之后的是歌仙兼定,当大俱利伽罗现身后,他趁乱躲在一旁观察这位大俱利伽罗。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感慨自己这是什么狗屎运气,就打算不声不响的退走了。但是被陆奥守看见了,他不想多言,只说要去做饭,最后陆奥守倒是跟着他一起走了。
厨房里,鹤丸漫不经心的给白萝卜削皮,眼神都是放空的。
“歌仙,你看这水够了吗?”陆奥守端着装了米和水的电饭煲内胆来找歌仙,他眉毛一挑,戳了戳歌仙的背,“低头,看看你的萝卜。”
“啊?”歌仙惊醒,猛一看自己的双手,有他小腿粗的大白萝卜硬生生被削成了黄瓜粗细。歌仙忙把削皮刀一扔,露出了一个懊恼的表情。
陆奥守抱着电饭煲内胆咧嘴一笑:“歌仙你也会做这么不风雅的事,真是稀奇啊。”
歌仙皱眉:“你话真多。”
“好吧,我不说了,不过你可要小心,咱们可不想在饭里吃到你的手指。”陆奥守耸肩揶揄道。
“蒸你的饭去!”歌仙露出嫌弃的表情。
“那你先帮咱看看,这个水米比例合适吗?”陆奥守把怀里的内胆亮给歌仙看。
歌仙凑过去瞅了一眼:“多了,只要大概没过手背就好了。”
“哦,知道了。”陆奥守颠儿颠的小跑到水池边上,倒掉了一点水,边干活,陆奥守嘴还不得闲,“不过歌仙啊,你跟大俱利伽罗这振刀关系怎么样啊?”
“什么关系?我跟他还能有什么关系!”歌仙冷不丁一吓,忙不迭撇清关系。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你也是不喜欢大俱利的那种歌仙?”陆奥守回头,一脸疑惑。
“什,什么?”歌仙慌张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陆奥守说的是什么,他强迫自己冷静下俩,“没有啊,我不讨厌大俱利伽罗。”
“那你刚才反应那么激烈干什么啊?”陆奥守一头雾水。
歌仙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迅速转移话题:“你那么问我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坊间不是传闻歌仙和大俱利很少有关系好的吗?咱就想看看你是什么态度。”陆奥守道。
歌仙仰起头,绷住自己优雅的表情再次强调:“这样吗?那你多虑了,我不怎么讨厌大俱利。”
“哦,这样啊。”陆奥守干巴巴的说。
厨房陷入了沉默,陆奥守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就是不知道不对劲在哪里,一时他也找不到话题和歌仙聊一聊,这让他觉得狠尴尬。正当陆奥守绞尽脑汁想要说点什么时,歌仙倒是先说话了。
“没有咖喱!”
“啊?你说什么?”陆奥守是真没听清楚。
歌仙不搭他的茬,急忙解开围裙:“厨房里没有咖喱,我现在去万屋买一下,很快就回来!”
“唉!歌仙!”陆奥守没追上他,智能看着歌仙远去。
“这也没谁说要吃咖喱啊。”陆奥守摸不着头脑。
这顿晚发比惯常晚了一刻多钟才吃上,这还是歌仙紧赶慢赶的结果。待饭菜一上桌,大家都露出诧异的表情。
“今天吃咖喱饭吗?”带了个头箍束起头发,把小脸完整露出来的乱疑惑道。
“这还是来本丸后第一次吃咖喱饭呢!歌仙有心了!伽罗酱一定很开心,对吧!”鹤丸硬是拉着大俱利伽罗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两刃离得极近,这会还特地拉了拉大俱利的袖子。
大俱利伽罗抬眸看向歌仙,表情的惯常的冷淡,他冲歌仙点点头:“好久不见,歌仙。”
“呵呵,好久不见。”歌仙露出尴尬的笑容。
“唉?歌仙和伽罗酱认识吗?”鹤丸露出惊喜的表情,“居然这么有缘,能到同一个本丸来!”
“嗯。”大俱利伽罗闷葫芦一个,打了招呼后就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鹤丸还是很好奇歌仙怎么和大俱利伽罗认识的,但现在这个场合也不是寻根究底的时候,他决定晚上再问。
“主殿,伽罗酱最喜欢吃咖喱了,歌仙好懂他啊,以前关系一定不错。”鹤丸心情很好地道。
“我也很意外还能契约到歌仙的熟刃,大俱利,你看要不你和歌仙一起住吧?”王铮就是那么一提,没想到引来三刃的坚决反对。
三刃异口同声的拒绝吓了王铮一跳:“怎,怎么了?”
鹤丸迭声道:“我好不容易等到亲近的付丧神,我和伽罗酱以前可都是伊达家的刀,像以前那样住在一起才对嘛!”
“那个,我东西多,宿舍住不开两个刃。”歌仙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他东西是多,但也没多到这个地步。
“主殿您看,歌仙都不打算和伽罗酱一起住!”鹤丸一副自己才有机会的语气。
“我单独住。”大俱利伽罗的发言残酷地泼了鹤丸一瓢冷水。
王铮看看突然变得气鼓鼓的鹤丸,埋着头的歌仙,还有一脸冷淡的大俱利,他呜了一声,最后道:“就听本人的意见吧。反正房间也够了。”
“主殿……”鹤丸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好了好了,强扭的瓜不甜,你随大俱利去吧。你单间住的好好的,为了和大俱利一起住,再搬到双人间去,不也挺麻烦吗?”王铮作为审神者只能居中做着和事佬。好在鹤丸蔫耷耷的答应了。
这会王铮才有功夫关心一下新来的短刀,对待短刀,王铮就心平气和多了,笑容和蔼的像幼儿园男幼师一样。
“你是前田对吧?倒是和平野有些相像呢。怎么样,在本丸还习惯吗?”
前田藤四郎笑容十分可爱:“谢谢主人关心,我和平野是双生子,才会这么相似,不过我还是没有平野厉害啦。本丸有这么多兄弟在,有他们的帮助,我想我会很快习惯这里的生活的。”
“好好好,要是有什么需求尽管跟药研提,你哥现掌管本丸的内务,你不要和他客气。”王铮笑容可掬。
“谢谢主人。”前田受宠若惊。
王铮笑眯眯的要前田不用客气,随即对平野道:“平野,难得你的双胞胎兄弟来了,你可要多照顾着点前田。”
平野本是闷不吭声埋头吃饭,听了这话,平野拿筷子的手一僵,他带着几分艰涩道:“主人,原本的房间人太多了,既然前田来了,我打算搬到乱和厚那里去,房间就不会那么挤了。”
不说前田,连王铮都觉得不太对劲,他疑惑的很,但还是道:“随你吧,你的兄弟们同意就行。大家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
一顿欢迎新付丧神的晚宴就在诡异又沉闷的气氛中进行了下去,大家都各怀心思,便是再跳脱的付丧神,这会也说不出什么来。饭后王铮都觉得消化不良,他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心中一叹,走得坚决。一贯的宗旨,本文丸的问题还是让付丧神们自己解决吧。
入夜,大俱利伽罗在没有刃住的一楼找了个小小的单人间住了下来。大俱利的宿舍灯熄的很快,但歌仙那边就不一样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最后决定也要骚扰别人。三更半夜的,歌仙披着袍子敲响了了鹤丸的门。
“你干嘛啊?你知不知道我刚才那一把差一点吃鸡啊?”鹤丸气呼呼的。
歌仙才不管什么是吃鸡,挤开鹤丸就往他的房里去,鹤丸的屋子里只开着小夜灯,电脑还亮着,画面停止在一个游戏结束的界面上。
歌仙哼了一声:“网瘾少年?每天深夜打游戏,谁给你的勇气要和大俱利住一起的?”
“我要是真和伽罗酱住一起就不会深夜打游戏了!”鹤丸不满道。
“你信吗?”歌仙呵呵了。
鹤丸自己也不信,但被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他自己脸上也挂不住:“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鹤丸强行转移话题。
歌仙往鹤丸自带生理曲度的舒适电竞椅上一坐,半晌没有说话。鹤丸调亮了夜灯的亮度,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有了自己的房间后,鹤丸强烈要求要体验双层床的感觉,硬是搬了一张进自己的宿舍,这么做倒是意外给他腾出了放超大电脑桌的机会。
歌仙和鹤丸就这么对坐这,鹤丸等了半晌都没有听见歌仙说话,这就很来气了,他一把扔了一个印了自己Q版形象的抱枕在歌仙脸上:“三更半夜过来找人的是你,坐在这屁都不放的也是你,再不说话我可要把你赶出去了!”
歌仙皱眉:“你的话太粗鲁了,这不风雅。”
“管你风不风雅啊!再不说话我真的赶人了啊!”鹤丸瞪眼。
歌仙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两句。
“什么?”鹤丸侧着耳朵去听。
“我是说,怎么处理前任的问题。”歌仙干脆豁出去了,闭着眼睛大喊。
鹤丸怔住了:“前任?谁?你的?”
歌仙叹气:“大俱利,和我有过一段。”
“伽罗酱!”鹤丸惊叫。
“你小声点!”歌仙咬牙切齿的要鹤丸禁声。
鹤丸捂着嘴疯狂点头,然后才慢慢挪开手:“你和伽罗酱,是和今天来本丸的伽罗酱吗?”
歌仙点头:“在一起过一段时间,然后分手了。”
“不是,”鹤丸还在被震惊的状态,“你怎么会和伽罗酱在一起?你可是歌仙唉!”
“歌仙兼定就不能和大俱利伽罗谈恋爱?”歌仙很不理解鹤丸的想法。
“好吧,是我狭隘了,所以呢?你们到底怎么回事?”鹤丸决定做一个良好的倾听者。
歌仙幽幽叹息:“这大概就是孽缘吧,我跟你说过,我暗恋过我之前的审神者,我之前的审神者是位胆小害羞的人类女性,我是说在她觉醒魔兽血脉之前。我很欣赏这样柔美的女孩子,但在我察觉到我的单恋是无望的之后,我便主动离开了审神者身边。”
“或许是为了逃避情伤,我突发奇想,想要进入一段新的感情,我无心再与审神者发生情感纠葛,便把目标放在了付丧神身上。”
“然后伽罗酱正好出现了?”鹤丸耐不住插了嘴。
歌仙瞪了鹤丸一眼:“好吧,是你说的这样。当时我刚刚开始做平面模特,给一些稀奇古怪的产品拍摄广告,为了拍摄任务,在某种产品的工厂停留了几天,大俱利当时在那家工厂最流水线工人。”
“伽罗酱这么惨的吗?”鹤丸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以为所以失业的付丧神都能顺利再就业吗?你知道我见过多少在工地搬砖的大典太光世吗?”歌仙冷漠不已。
“天哪!那可是天下五剑之一啊!”鹤丸捧着脸尖叫。
“但是他没有三日月和数珠丸好看,性也沉郁,还浑身凶煞之气。人都是肤浅的好吗?如果我不是歌仙兼定,我也做不了平面模特,过的不会比大俱利好到哪里去。”歌仙的只言片所蕴含的生活艰辛犹如管中窥豹,让了本文丸就去了军队的鹤丸难以想象。
歌仙没有理会鹤丸的傻眼:“大俱利幸苦一天,却因为一个疏忽就被小管理扣了一半日薪,下了班却不敢吃哪怕是最便宜的打折饭团,我看着他低着头落寞的走在小巷里,路灯把他的影子拉成一条长线,心突然就软了你知道吗?然后我头脑一热,冲上去拉住了他的胳膊。”
“老天,你不知道他当时有多瘦,他的上臂我一手就能圈住。两颊都是凹陷的,加上他还黑,幽暗的路灯一照,样子如同非洲难民。但是他的眼睛在消瘦的脸上显得特别的大,当时他用非常惊吓的眼神看着我,那种目光,就像一只被吓住了的小奶猫。”
歌仙陷入了回忆,大概是当时的感受太过深刻,那一刻的悸动他现在也能回忆起来,歌仙眼神迷离梦幻:“当时我就想,多可怜啊,我想养着他。”
鹤丸一阵哆嗦,那是从心底涌出的恶寒,歌仙的形容他实在无法往伽罗酱身上套,太恶心他了。他赶忙抬手要歌仙适可而止:“说说后面吧,既然你那么心动,你们为什么要分手。”
歌仙刚刚酝酿出的浪漫情怀一下被现实破碎,他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起来:“是我的问题,大俱利太好了,从我们正式交往后,他无条件信任我,更是全心全意的依赖我,他自己可能没有发现,他的也是个很羞怯的付丧神,心防重,但只要接近了,就会付出最赤忱的情感。”
“大俱利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是我的原因,我发现我可能并没有自以为的那样喜爱他。我说过吧,那天夜晚路灯下的大俱利像只猫儿一样,有一天我突然惊觉,我对他的喜爱,和喜爱一只小猫小狗,没有区别。这太打击我了。”
“也很侮辱伽罗酱,”鹤丸听到这里,不满之情油然而生,“歌仙,没想到你这么渣。”
歌仙捂着脸:“我也没想到,所以我才会受到那么大的打击。原来我的一切真情都是自以为是,这简直就是对我最可怕的惩罚。我忍受不了这样虚伪的自己,所以我和大俱利摊牌了。”
“伽罗酱没有打死你真脾气好。”鹤丸凉凉道。
“没有,他甚至没有对我进行任何惩罚,也没有给我弥补的机会,带着他少的可怜的行李离开了我家,然后就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以为,这会成为我永远的遗憾。”歌仙叹息着。
鹤丸抱着双臂,很不愉快地道:“赎罪也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不管伽罗酱有没有来我们的本丸,你的遗憾就应该和伽罗酱受到的伤害一样永远留在你心里。你难到还想求得伽罗酱的原谅?未免太无耻了。”
歌仙用拳头抵着脑袋:“是啊,我太自私了。但我依然想要补偿他。”
鹤丸下了床,提起了歌仙的领子。他是神色无比认真:“你不是问我该怎么和分手前任相处吗?我告诉你,做最普通的同事朋友就够了,你欠他的,但你也不欠他的,你安安分分或许不会发生什么,但你擅自去做弥补的事,只会给对方平静的生活带来困扰,我会看着你的。”
歌仙被比他瘦上一圈的鹤丸硬生生拎起来,但他的神色没有半分怯懦,他甚至认真思考了鹤丸的话,最后他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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