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笑意盈盈，“为何喜欢他？”
瞬间，她的脑海闪过很多稍纵即逝的画面——
炼丹、看书、修炼、练剑、很多张图景交织在她脑海中。
“当然是因为……”她揉了揉脑袋，将那一丝异样的头疼强压下去“天上地下，唯有瑾阳仙君最合我意，我与他才是天生一对。”
她厚着脸皮宣布司徒厌的所有权。
就在她更加炙热的告白出口前，门外有人来请她去与沈柔叙旧了。
***
娇澜殿里的沈柔来回踱步。
她收到许乘风的消息，他约她今日相约月下私奔。
她是万万想不到许乘风回回来找她，以他的那般傲气，居然还肯低下头回到青衍宗……
许哥哥真是对她情根深种。
她当然不能辜负心上人的深情，可、可她是青衍宗的大小姐啊。
私奔这种事……传出去会不会不好听？
上次他们私奔未遂，宗里就已经有许多人在背地里嚼她舌根。流言蜚语传得让她三天都不敢出门，好事者还说她沈柔已经和许乘风有了肌肤之亲。
那算肌肤之亲吗！
那明明是、是被逼无奈。天寒地冻的，她和许哥哥相互依偎取暖，这不是一件很合理的事吗？他们发乎情止乎礼，出去那么多天也只牵了个手、小试着双修了一次。
只有一次！而且那次还是识海双修。根本没有其他的肌肤接触，这算得上什么肌肤之亲？
沈柔越想越委屈，她明明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做，那些人为什么还死死盯着她不放？
她虽未大小姐，可是宗里的有些小妖精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三天两头的就往许师哥身旁凑，说是讨论剑术，互相切磋……然后两人整夜整夜地呆在剑堂不出来。
隔日出来，许乘风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他说是其他师妹已经缝制好了的衣衫，送给他当礼物的，他不好拒绝。
哼，也就是她的许师兄心善罢了，他不好直意回绝她们，不想伤了那群小姑娘的心，所以才一再忍让。
沈柔都没说什么，她们却死抓着她不放。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甘心。
这宗门里的人只知道欺负我！
真是坏透了！
***
沈妙音来的时候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妙的气氛。
她见着沈柔绞着手帕坐在床头，一张白皙的小脸蛋上挂满了不少泪珠，看上去分明就是刚刚哭过一场。
“妙音，你可来了！”沈柔见了她便像是见了救星一样，她拉着沈妙音走向里间，还屏退了所有侍女，与她说悄悄话道，“求求你帮姐姐最后一次，替我嫁人好不好？”
沈妙音听了这话她眉心一跳，才压下去的头疼此刻似乎又泛起了。
她不是很能理解沈柔的意思。
“阿姐，我已经嫁给瑾阳仙君了。”哪里还有给司徒厌带绿帽的说法？
嫌命长吗？嫌昆仑洞府没把柄抓吗？
“我知道。”沈柔扭捏道，“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再说了，你幻化成我的模样，暂时先嫁给别人，又不是真的让你再嫁一次。”
沈妙音持续疑惑。
“我想与许哥哥私奔。”见妹妹情商低下死活不开窍，沈柔不得不据实相告，“可是我的身份不好私奔，会让青衍宗丢面子的。上次就没跑成，这次要是再犯，爹肯定会打死我的！”
不、他不会。
沈妙音着实不能理解沈柔的脑回路，她困惑道，“我幻化成你的模样嫁人，总有露馅的时候。你既然决定了要再次私奔，那为什么还要找人当替身呢？”
“当然是为了保险呀。”沈柔知道妙音对她很是顺从，从小到大就没和她有过什么争执。
先前她也很不满自己突然多了个便宜妹妹这件事，更不满她的许师哥对沈妙音时而宠爱和纵容的态度，所以她也偷偷纠集过其他女弟子，一起合起来排挤这个二小姐，让她天天只能自己和自己玩。
可后来沈柔逐渐发现，沈妙音很懂事，什么都不和她争，还很听她的话。甚至有几次许乘风亲自去逗沈妙音开心、想讨她欢心的时候，妙音都二话不说地跑开了。
她的妹妹肯定是自小就知道，许师哥是属于阿姐的，她必须得成全他们。
那既然都成全这么多年了，想必也不差这一天了吧。
沈柔念及她的好，便开始和她细致解释，“我和许哥哥私奔，但是必须还得找个人替我嫁过去。
一来是为了青衍宗的门面，二来……我的身份特殊，再要是闹出这种事，以后就真的不会有人想和我结为道侣了。我还不是怕又被爹抓住了。”
她一番解释之下，沈妙音可算弄懂沈柔的骚操作了。
沈柔的意思是，让自己易容成她的模样去嫁人。要是她出逃成功，那沈妙音就功成身退，找个时机溜之大吉就好了。要是她二次私奔失败，那就偷偷回来和沈妙音换回身份，认命地嫁给那个沈奉天为她安排好的道侣。
反正只要她们不说出去，谁也不知道婚嫁过程中有两个“沈柔”。
这也太骚了。
沈妙音有些佩服沈柔的想象力，她一时之间找不到措辞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要是你新婚之夜回不来，我是不是要和那个男人共度春……”
“妙音，你别那么委屈。双修这种事对你也是有好处的，你的修为低下，和高阶修士双修可以增长修为，你也不吃亏呀。”沈柔说罢便塞给她两本书，又在她耳边循循善诱。
沈妙音只觉得瑾阳仙君的头上正在被人播撒草种。
“阿姐，按照你的布置，我化成你的容貌，那你怎么跑出去？”
“当然是化成你的模样阿！”沈柔理所当然道，“妙音，你都帮了我那么多次了，你不是从小就希望我和许哥哥在一起吗？你就好人做到底，再帮我一次，最后一次，我保证！”
沈妙音：……
“你要是答应的话，我就把爹给我的嫁妆送一部分给你。”沈柔见她迟迟不答应，便开始割肉舍去一些灵石和珍宝。
“这是礼单，你可随便挑选三样。”
沈妙音双手握着礼单，认认真真看了一次。
沈奉天给沈柔的嫁妆很丰厚，几乎是陪嫁了半个青衍宗的财宝。除了数以万计的灵石外，还有一些她听都没听过的法器。
“爹可是下了血本呢！你成亲的时候，可是没有这么些……”沈柔稍稍打住话头。
她一时有些自得，便没顾及到妙音的感受。
妙音成亲的时候很寒酸，嫁妆少的可怜，聘礼也就那样。她肯定是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的，要是她帮忙，自己可以多给一点点她……
沈柔觉得自己是个好姐姐，善良极了。
“不了，这事事关重大，我还是不参与其中了。”沈妙音把礼单放了回去。
她把六页礼单看了个遍，没看到凤凰锁。那看来这东西还在绛仙湖内，目前还无人夺走。
“诶，妙音再好好想想！”沈柔拉住她道，“这些礼单里面有很多天才地宝，你出嫁的时候，那么寒酸，我也是好心才愿意分一些给你，你怎么……”怎么不识抬举呢？
沈柔还要再说什么，可是这时沈奉天派人来请，她留不住沈妙音，只能再三道，“妙音好好想想，帮我一次，报酬可是五千颗灵石呢。”
见着沈柔被人请走，沈妙音自己重新回房。
她对灵石倒是没太大的感觉，这东西有也好，没有就拉到。而且她不想掺和进男女主的感情，这这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
她向来不贪心。
可是等她回到房中——
她发觉自己的房里摆满了厚重的大箱子，黑压压的、一个摞着一个。十几个大箱子摞成一道道的高墙，像是要把她的房间填满一样。
沈妙音甚至有种错觉：如果她的房间足够大，这箱子只会更多。
她警觉地后退一步，脑海里冒出了很多，对这些厚重的箱子里装的东西不好的联想。
犹豫许久，她还是拿了只铁棍，谨慎地撬开最前面的大箱子——
紫玉灵石。
品质上乘，流光溢彩，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沈妙音：嗯？？
她又撬开左边的大箱子——
凤仪剑、流光柄、紫焰镯、幻云针……
十大名器排行榜上的前五个，除了仪光剑，全在这儿。
沈妙音：……不是吧。谁在搞我？别吓我啊。
***
闻风而动的魏初找到了司徒厌，他一副看稀奇的模样对他道，“瑾阳仙君，我今天从话本上看到一个故事。讲的是有个昏君为了博美人一笑，送了很多金银珠宝给她……”
司徒厌坐在屋顶上，将手里的石子远远一抛，装作没听到魏初的弦外之音，“管得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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