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第二日从睡梦中醒来便觉得头痛欲裂,宿醉之后果然不适。他揉了揉脑袋,忽然发觉自己什么都没穿被包裹在被子里,赤条条光溜溜地,他心里一紧,这时才看到睡在自己一旁的妻主,两个人没有睡在一个被窝里,妻主是把他一个人包裹在被子,自己又睡了另一个被窝。他突然想起来了,妻主昨晚回来看他,半睡半醒之间发觉妻主好似在给他洗澡,当时虽然心里有些羞涩,但还是隐隐期待着的,至于后来便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忍着害羞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竟然什么不适都没有,他还以为……
妻主怎么这样?竟然什么都没对他做!陆浅脑子里忽然闪现出这样的想法,他觉得甚是羞耻,自己怎么是这种不知矜持的哥儿呢?天天就馋妻主身子。就光这么自顾自想着,脸就羞得通红。
不过,陆浅半点也回忆不起昨天妻主回来之后还发生什么了,只有模模糊糊的妻主给他洗澡的画面。对了,顾汀!昨天自己是因为顾汀才心生郁闷才想喝些酒疏解一下苦闷的,妻主如今回来了到底要不要问她呢?陆浅有些犹豫,妻主若是真和他有什么了自己若是问,岂不是连最起码的体面都维持不住了?妻主现在好歹还是在他身边的,他若是不贪心也能相安无事不是?可是一想到妻主也会像对他一般对别的男子心头就像是有无数小虫在噬咬着,搅得他寝食难安。
妻主昨晚还那么细心的给他洗澡,若是她也会这样对别的男子……
陆浅脑子乱得紧,宿醉之后脑子晕乎乎的,他不敢再想,也想不明白,抬头瞧瞧妻主,毕竟都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妻主了,他是想极了妻主的。
可是这一看陆浅立刻怒从中来,妻主的嘴角怎么破了?!是哪个不知羞耻的哥儿?都敢勾引他的妻主,定是顾汀,他今日就要找人毁了顾汀的脸,看他还敢不敢这么猖狂,还有妻主,陆浅又立刻颓丧起来,他该拿妻主怎么办呢?他什么都做不了的,他舍不得和妻主和离,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和别的哥儿在一起……
他之前的十七年活得太过压抑就像是被黑暗笼罩,妻主对他来说就是那个撕裂了周遭的黑暗,让光透进来的人,甚至妻主就是他的光。
在陆家时明明自己才是陆家的嫡子可总是和他们格格不入,他也曾经蹩脚地学着刘氏的圆滑世故,学着庶弟的左右逢源,可这也改变不了他站在庶弟面前的自卑,爹爹是母亲明媒正娶娶回来的主夫可是他俩却在陆家可有可无,为什么呢?他也曾埋怨过爹爹为什么不努力些重新讨回母亲的喜欢,可是看着母亲有了一个又一个侍之后他便能理解爹爹了,不值得了,不值得为她处心积虑了。
可是现在他却眼睁睁看着别人要把妻主抢走,他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妻主不行,他依然会深深留恋妻主给予过得温暖,依然会害怕自己就会像爹爹一样在沈家可有可无,活得像是一缕孤魂。
也许是陆浅的目光怨念太深,也许是沈澄被她这动来动去的夫郎扰了睡梦,忽然就醒了,没有自家夫郎一早起来就谋划着报复“情敌”的活力,她昨晚给自家夫郎洗澡个真不容易,比她自己洗澡要折腾好几倍,虽然夫郎洗澡也算乖巧,但是洗完之后自己也被水湿得彻底,昨晚也不知折腾到什么时辰才收拾好,索性也就没有给他穿衣,拿被子一裹了事。
沈澄半张着眼就把夫郎连着被子抱到了怀里,声音里充满了困意,“再睡会吧,今天没什么事。”把脑袋埋在夫郎脖颈,夫郎好香!
昨天晚上幸好给他洗了澡,要不然谁有勇气和个酒气冲天的小醉鬼睡在一个榻上。要是他醒来发现自己没和他睡在一个榻上估计又有的哭了,哼哼唧唧的谁能受得了?
陆浅被慵懒肆意的妻主抱在怀里,一时之间卡在嗓子里质问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现在只觉得好亏,若是没裹这碍事的被子就好了。
等到沈澄好不容易从睡梦中醒来,发觉怀里的夫郎圆溜溜的眼睛正望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澄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陆浅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妻主格外喜欢亲他的眼睛。他别的地方也很好亲呢……
“在想什么?”
“妻主……”
“嗯?”
“你嘴角怎么破了啊?”陆浅装作懵懵懂懂地问,像一颗青涩的小果子,对着妻主的脸就快速地亲了一口,觉得不好意思又扭过了头,细白的脖子从被子里露了出来透着淡淡的红,还有圆润的肩胛,颇有些引诱的意味,他猜想这样应当是能够勾女人的。
沈澄顺手把陆浅掉落了下来的被子拢好,发觉陆浅酒醒之后像是把昨晚的事都给忘了,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是个好看的哥儿呢,趁我不注意偷偷咬的。”把脸埋在陆浅的脖子里,能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白嫩嫩的脖颈因为她的呼吸激起一片片颤栗,她从昨晚起就一直想同陆浅亲近,总想把夫郎捏揉搓扁,总想试探试探他是不是真的对自己任取任予。
果然,陆浅因为沈澄的举动立刻就软了身子,清晨最易动情了,若不是隔着被子沈澄应当就会感觉到陆浅的灼热。但此时陆浅还不忘气鼓鼓地扭过来头,眼里阴沉得要滴出水来,沈澄抬起头,笑盈盈地对上陆浅的眼,“怎么办呢夫郎?要不要帮妻主讨回公道?”
“是谁?”陆浅问得咬牙切齿,他现在可耻地又起了反应,一点也不想同他谈论着别的男子,妻主现在一点也不正经,他有些生妻主的气了,她怎么一点都保护不好自己,被别的哥儿亲了就不干净了,可他还是很喜欢她,这么一想忽然就又难过了起来,妻主若是不在这他断然不会哭的,可是此时就就抱着他,他却拿妻主一点办法也没有。
沈澄看着自己是逗得过火了,有恃无恐是一回事,舍不得他受委屈又是另一回事,急忙搂紧了怀里的陆浅,“那你轻点欺负我家夫郎。”
陆浅闻言果然困惑地眨眨眼,似乎是有些理解不了。
“是啊,昨天晚上某个醉鬼酒后失德,抱着我就咬的。”
沈澄自以为自己解释得很清楚了,可是怀里的夫郎却还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似乎是半分也没信她的话。
“妻主……”陆浅甜甜地开口。
“嗯?”
“我能再咬一口吗?”他还是觉得自己咬不出来这种形状来。
“……”
陆浅哼哼唧唧跟沈澄撒了一早上的娇沈澄都没同意让他再咬一口,咬一口事小,妻纲不振事大,沈澄断然容不得自己做出这种原则上的让步。况且她只静静看着他就觉得内心似乎有什么情感在慢慢失控,这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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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澄和陆浅这过得还算快活,可是陆忻这儿却算不上好,他已经十五了,虽然容貌娇艳可同龄的许多哥儿不是已经嫁作人夫就是也都定亲了。虽然有不少人向爹爹表达过想要求娶他的意思,爹爹也问过他的意思他还是以自己年纪还小想多陪爹爹两年拒绝了。
这些人哪里比得上沈澄呢?不仅今后声名显赫,就光是那天那个拥抱都让他觉得心悸,这样的妻主难得,他那哥哥守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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