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之所以回家住倒不仅是因为舍不得自家夫郎,还因为吴氏和赵棠,他俩既爱搬弄是非又喜欢挑拨。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可在沈澄眼中自家夫郎如小白花一般的单纯又善良,若是误信了他们难免伤心,再说书院离家不远沈澄以前是觉得没有回家的必要可如今多了一个小夫郎自然要分外小心呵护着。
果然陆浅一听到这话脸上立即就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激动地抱住了沈澄,把她压在榻上而自己坐在她的腿上同她好生亲昵。沈澄看着自家夫郎似乎已经是毫无芥蒂的模样知晓他终于不在生昨晚的闷气了,倒是个不记仇还好哄的,“妻主,你是因为我回家住的吗?”
“要不然呢?”沈澄用指腹揉了揉他的唇珠,甚是柔软,“我打算回家养兔子的。”
趴她身上蹭来蹭去的陆浅自然知道妻主是在说笑,刚才那只臭兔子哪里值得她回家养,总之陆浅认定了妻主是为了他才回来的。
“妻主真好。”陆浅把脸埋在沈澄脖颈里蹭来蹭去,压着沈澄的柔软浑然不觉,后来又直接跪在沈澄腿上直起身子嘬她耳朵,小家伙莽莽撞撞做到一半终于也让沈澄体会到了情动,沈澄手都覆到了陆浅腰上的时候,陆浅突然又不动了坐回他的腿上,问,
“妻主,你和顾汀……”陆浅如今已经知道妻主回家来住定是不喜欢顾汀的,既然知晓了答案陆浅再问也就没那么害怕会听到自己不喜欢的答案了,他在尝试着信任妻主。
“终于舍得问了?”沈澄打趣夫郎,眼睛里被陆浅勾起的欲望甚是明显,可惜这会陆浅太过高兴了没有察觉到,她把陆浅往自己的大腿根又拉了拉,低下头看着他因为欣喜脸上染上的淡淡的红晕,嗓子又哑了些,“没有什么的,不过是他一时失足掉下去,我刚好路过就救他上来了,那日去院长家也不过是同他们解释。”
沈澄平视着陆浅,两人距离好近,几乎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潮湿,沈澄勾了勾唇角,牵连出一派风流,她能看到陆浅因为紧张微微睁大的双眸,也能看懂他的吃惊和期待,明明他才是个会勾人的,怎么每次自己主动些都能把他逗得傻乎乎的?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外如是。
“信了吗?”沈澄有意勾着他,知道他在期待什么有意不给他什么。
“嗯?信,我,我信妻主的。”陆浅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他才不像妻主一样不解风情哪能察觉不到妻主此时明明已经动了情,偏偏好生恶劣,最爱逗他。他这次不想让妻主得逞,扭过头偏不看她。
沈澄察觉到自家小夫郎终于识破了她的那点心思,低笑出声,对着他一双意盈盈的眸子,忽闪忽闪透着光,黑黝黝瞳孔还是像极了那只兔子,捏着他的下巴,吻在了殷红似血的唇上,唇珠像颗小珍珠,软得不像话,沈澄不忘唇齿呢喃:“小兔子乖……”
陆浅第一次听沈澄如此喊他不禁耳热,感觉脸上热得快要融化了,手揪着沈澄的衣襟不撒手,眼睛微眯着露出了痴迷的神色。沈澄翻身看着陆浅,又感觉的了一如那晚的心动,身下的陆浅太诱人了,向来人都是没法拒绝最为偏爱自己的人,她这人在感情上最为吝啬,每次只付二两真心,虽不谙生财之道,却知道凡事都讲究个以物易物,她想陆浅大抵是真心喜欢她的罢,若是他给了自己满腔的喜爱,自己岂有不回之理?
陆浅有些失控的模样最是沈澄想要见到的,她难以自持必总要对方比她更慌乱。沈澄自小到大没对哥儿动过心,也不知何所谓之喜欢,总之面对这样的陆浅她总想把他想要的都尽数捧于他,他珍视的又尽数夺走小心呵护。
仿佛是在海中在浪里,一波又一波似潮汐海浪般,一时闷得窒息,一时又疏解了每一分每一寸……
“小兔子,别哭了,不哭妻主最疼你了。”
“呜,妻主……”
陆浅似欢愉又似隐忍的破碎的抽噎伴随着流不尽的眼泪倾泄而出,像只溺水的小兔子却又舍不得爬上岸……
已是掌灯时分,昏暗的屋子的只能瞥见两个模糊的人影,水声在这寂静的傍晚显得愈发暧昧……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运动过后汗津津的两人一起躺在软榻上,陆浅头枕在沈澄的胳膊上,运动后的余韵还未平复下来,不时抽噎上两声,怜人又可爱的反应总引得沈澄轻笑把唇贴在他脸上安慰。软榻不比床总归要小上许多,两个人就腻在一起其实是有些挤的,但谁也没说睡到床上去,都只静静躺着,倒是别样的岁月静好。
陆浅以前就觉得他终有一日能等到妻主慢慢喜欢他,现在这是等到了那终有一日吗?陆浅不知道,但他总觉得自己却愈发湮没于妻主无尽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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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城富庶,平日集市上车水马龙的,食肆不知凡几。陆浅虽说深藏不露,但却是身价不菲的,可是当初也不过是从几间食肆开始经营的。虽说开食肆的来钱慢,可他那时也只有那么些银两,只能从这最不起眼经营成本最小的做起,起码不用怕断了货源和客源。
一开始经营的时候许多事情陆浅都亲历亲为,食肆的位置是他自己一处又一处找的,货源也是他自己亲自到乡下和菜农谈的,可以说是事无巨细,但凡他能想到的他都仔细去研究,认真程度半点也不亚于那些要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
士农工商,商排最末,而他又是男子抛头露面最为人所不耻,有些甚至直接否决了他,他不敢让父亲知道担心他,时常就自己男扮女装和她们谈,他个子高相貌又不是特别出众,扮相的时候又格外狠得下心折腾,涂眉施粉却都是为了把脸弄得蜡黄,眉毛粗得比女子还像女子,所以当初瞒过了不少人,就这样当初开的食肆几乎每一间都浸透了他的心血。
所以后来哪怕和他开在同一个地段规模差不多的店铺生意都没他好,进项也没他多,如今他的食肆大的成了睦月居这般供家境殷实又出手阔绰的人家最爱去的酒楼,小的食肆也价格公道菜品一流,普通百姓下馆子也时常爱来,就这样一间间一个个门店慢慢攒足了爹爹的药钱,攒够了自己的嫁妆。
说是嫁妆,可当时陆浅一点也没觉得这辈子一定要嫁给谁,他不想依附于女人日后靠看别人的脸色过活,也不想这辈子就在后宅和别的哥儿勾心斗角,这样的事他从小看到大好生没意思。可他却从喜欢上了沈澄起就突然开始攒起了嫁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机会能嫁给沈澄可他却还是一文一文一两一两地攒了起来,好似每多攒一分离嫁给沈澄的日子就更近了一点一样,陆浅就是这般痴人说梦一样地度过那些艰难不安的少年时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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