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装病章 亲吻伤口

    安远转身, 离开了院子。在乎的人醒了,那么他该去办更重要的事了。

    屋内,原启坐在床上并未躺下。而在安远走后,三宝已经自觉的进屋。此时,三宝正在说着叛乱之后所发生的的事情。包括刘青等人被挂上城墙, 安王寻医等。

    方才进门之时三宝察觉出了屋内的低气压,所以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他心中暗暗猜测,陛下心情不这应该与安王的离开有关。随着他说起安王, 见陛下的神色似乎好了很多, 三宝心中一动。

    随后三宝便捡着和安王有关的事说, 将将安王是如何试药、如何喂药、如何寸步不离的照顾等吧啦吧啦说了一遍。

    后三宝呆了住了,他们陛下笑了。

    ……

    韩山并不清楚城中发生了什么, 担惊受怕的过了一夜他便被送回了城中。悄悄掀开车帘,本以为外面会很血腥却是风平浪静。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仔细看过后觉得……似乎与昨日并无不同。

    甚至……比昨日所见更和谐了一些。这让韩山很疑惑,难道他报信及时,避免了叛乱发生?

    韩山被送回了山庄原来的住处,却打探不到任何的消息。想要见一下张峰,却不知道对方在哪儿。询问看守他的侍卫问不出什么, 也不让他出房门。

    直到……张峰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还带来了一个老头。

    此时韩山正在矮炕上, 天气太冷他的腿疼,矮炕烘着腿会舒服一些。原本伺候他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如今他一个人在屋中行动很不方便。

    张峰的推门而入出乎他的意料, 韩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着张峰走过来,恭敬的让老大夫上前给他看腿。这一刻,韩山有着受宠若惊。他以为张峰会偷摸结果了他呢,竟然……要给他治腿吗?

    老大夫摆弄着韩山的腿,韩山看着张峰欲言欲止却因有外人在不好说什么。张峰知道,却与老大夫交谈不理韩山。如此便形成了一个怪圈,气氛诡异。

    老大夫摸了摸陛下,心想着现在风气这么开放了吗,怎么到处都是一对一对的。

    显然这个小老头误会了什么,这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韩山想问问昨天之后发生的事,却也只能等着老大夫走后再问。听着张峰关心他的伤势,他有点小感动的。但是一想这具身体是张峰的,他的那点小开心又消散没了。

    韩山打量着张峰,那日情况紧急,他见到张峰也过于震惊,所以根本没来及好好看一下自己的身体。张峰将自己的身体保养的很好,虽然皮肤黑了但是也结实了。这让的他看起来很精神,竟像是……一把利刃。

    他知道,以前的自己没有这股子气势。韩山忍不住摸了摸脸,有点不想承认是自己气质不行。

    即便张峰脸皮再厚也禁不住一个人一直盯着他看,忍耐了一会还是没忍住回头瞪了韩山一眼。

    于是,韩山咧嘴回以笑容。

    看着自己的脸露出傻笑,张峰顿时手好痒。手下一个用力,某人杀猪般的叫声自屋中传出惊起了枝头飞鸟。

    当张峰送走老大夫的时候,韩山的眼睛还泪汪汪的。这人对自己的身体下手也这么狠吗?

    张峰关上门转身,重新做到了矮炕上。看着自己的脸做着以前不会出现的表情,张峰觉得脑门血管突突跳。

    韩山见张峰脸色不好,怂了吧唧的瘫矮炕上装死。他干了什么想必张峰都知道了吧?他也没想到帮张家人考试做个弊,张家就完蛋了啊。他的腿还是张家人打断的呢……额……好吧这是张峰的腿,但疼的是他啊。

    “那个……安王还好吗?陛下还好吗?”韩山试探的问道。这也是目前他最关心的问题,立功与否就看张峰回答了。

    其实韩山心里酸溜溜的,他们一块来到了这个朝代。他还是个屁用没有的芝麻小官,张峰俨然已经成了安王的心腹。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张峰开口,安王要求上下封口,他自然不会透露任何消息。

    额……韩山有点尴尬。好歹他也是送信的人,怎么就不能关心关心了。要是真的叛乱发生了,他也算是个大功臣吧?这出去外城多不容易啊,冰天雪地、还差点被射成了刺猬。韩山舔了舔嘴唇,又忍不住问道:

    “叛乱真的发生了吗?——好,我不问了,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韩山举起了手,被自己盯着的这种诡异感觉,让他心中发毛。

    于是,屋子中又安静了。韩山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也慢慢的想明白了一些。他能进城,张峰还来找他,那么应该是都没事吧。不,也不可能都没事,否则就不会连院子都不让出了。

    回到院中后他扒着窗边看了很久,除了巡逻的侍卫竟然见不到其他人影。韩山怀疑,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韩山还不知道这场叛乱的主要人物都已经嗝屁了,见这里打听不出什么韩山便转移了话题。

    “你过的还好吗?”

    在他穿到张峰的身体上后,韩山便怀疑张峰也穿到了他的身体中。他运气好刚好落到了张家的地界,张峰的身体帮他渡过了初期的很多难关。他也曾打探张峰的消息,却什么都没有打探到。

    当然韩山从未想过张峰会死,因为张峰比他聪明比他有能耐。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张峰会投靠安王,这与张峰的性格很不相符。

    韩山问话,张峰坐在炕沿沉默不语。韩山见状有些抓耳挠腮,实在是有好多问题想知道答案。憋了憋,决定问最挠他心肝的。

    “我……能摸摸我的身体吗?”……他收获了张峰的死亡凝视。

    “哈哈……我就像看看我自个的身体过的怎么样,有没有瘦了。哈哈……你别这么看我,看得我心里发毛。”自个笑了一会见张峰不搭理他,韩山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他觉得张峰比美人皇帝难伺候多了!

    就在韩山在找话题抓耳挠腮的时候,听到张峰这么问他:

    “你也投靠了安王?”

    韩山:“????”他不是,他没有,别瞎说。

    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要撅人家手指头的阎王爷,他靠不起。韩山本想组织一下语言,表示自己投靠的是美人皇帝。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将张峰也拉拢过来。毕竟,安王是反派嘛。跟着反派是没有好下场的,他不是心疼张峰他是心疼自个儿的身体。

    但是张峰并没有给他组织语言的机会,张峰继续问道:

    “昨日送信的,为何是你?”

    听张峰问为什么送信的是他,韩山自己也是疑惑的。若说撅手指头那次他以为安王是一时兴起,那么这些日子的刁难足以让他明白,安王是看他不顺眼的。

    在安王踩上他腿的那一刻,他也以为会是一场灾难。现在回想,还是搞不懂为什么是他。于是,他便乖乖回答了。

    “我投靠的不是安王,是美人皇帝。”

    美人皇帝四个字,让张峰的眼角抽了抽。美人这两个字,用在那位身上让他有种怪异之感。弯刀索命的美人吗?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那位的周身那是一地尸体。

    王爷知道韩山的存在,若韩山是王爷的人去送信他不奇怪。若是陛下的人,就有些微妙了。不过张峰没有打断韩山的话,而是沉默的听着。

    “你这么一问我,我突然想起来了。”韩山一拍手,有些兴奋。“这安城之乱,原来还有隐情。”

    想到这里,韩山神情一顿盯着张峰,不太确定的问道:

    “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吧?”

    张峰磨了磨后槽牙,低声应:“嗯。”

    于是,韩山便将那夜司马的密谋,他是怎么躲在屏风后听的等等吧啦吧啦说了一遍。最后还忍不住问道:

    “安王应该没事吧?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韩山这话是在试探,还带着韩山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幽怨情绪在里面。

    张峰听后没有说话,默认了。韩山也不是个傻的,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而随即更兴奋了,忍不住搓手。这岂不是说,安王交给他的伟大使命完成了?嘿!血都没见,就平乱了吗?

    “那太守他们是不是挂城墙上了?”紧绷的神经一松,八卦因子biu……biu……biu的往外冒。

    见张峰沉默,韩山握拳。这历史轨迹,果然没有便宜。“大司马嗝屁了没有?”

    “没有。”张峰回答。

    听到这话,韩山有些失望。这大司马可算是罪魁祸首啊,竟然还活着。挠了挠下巴,想到那夜美人皇帝的态度,韩山觉得这司马也风光不了多久了。

    韩山不知道,他念叨的司马已经蹲了大牢。

    ……

    张峰并未在屋中坐多久,便起身离开了。临走时他停顿了一下,沉声开口:“这里和以前不一样,万事谨慎。”

    说完,男人关上了门。矮炕上,韩山握紧了拳头。张峰可以混的这么好,他是不是也可以?

    安王的出现让那些心存侥幸的人发出了悲鸣,他们本以为安王是中了剧毒,否则怎么会贴寻医告示?而事实似乎……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般。

    也因此,那些拿个药方便自称大夫郎中的人也缩了回去。这名医是不敢冒充了,搞不好自个的小命可就要没了。

    安王腾出了时间,对于安城的某些官员来说便成了灾难。安城太守的府邸被抄,一贫如洗。当时在场的人禁不住唏嘘,没想到是个清官。可是,安王竟然带着人在山庄后面挖出了很多纯金打造的物件。

    金桥、金狮、金雕像,这些物件与那夜宴请时的石雕可是像了八分模样。如此,还活着的官员还有什么不懂的?

    对于京城而来的官员,他们只会狠狠的骂一句贪官。但是对于安城本地的官员来说,便是震惊了。

    他们不知这山庄暗地里竟然是太守的,更不知原来山庄这么奢华。在他们的认知中太守是一心为百姓的,安城也是贫穷的。这么多的金子,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

    当然他们也不会知道,贫穷的安城、老实的太守后面,有一个敛财谋杀,做尽一切坏事的邢征。他们一直以为安城是贫穷的,便下意识的忽略了很多,而邢征恰巧利用了这一点。

    挂在城墙上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出来看热闹的百姓也缩回了家中。而那些勉强保住了性命的本地官员也是颤颤惊惊,生怕下一刻便会挂在城墙上。

    夜,半山腰的山庄灯火通明。马蹄声传来,等在院门口的三宝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安王御马而来,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息。

    吁——骏马扬起前蹄停了下来,安王翻身下马。三宝连忙上前,面上也适时露出焦急神色。

    “安王,陛下又发起了高热,似有些神志不清了。”

    安远抬手一扔马鞭飞了出去,他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三宝入了院中。三宝捡起鞭子露出了一个痛苦的神色,装病这一招,太要命了!

    他还得跟着进去圆!

    安远推门,止住要迈腿而入的动作。床边烛火晃动,原启仰面躺在床上。他直接转身,看着那个差点撞在他身上的小内侍:

    “陛下背部有伤,不能仰躺。你们连这一点都伺候不好吗?”

    三宝:QAQ

    王爷您讲讲道理,他怎么能左右的了陛下。何况,那人还在装病。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三宝连忙跪下,主要是安王身上气势太吓人。配上这一身血腥味,真怕安王一个不高兴把他直接咔嚓了。

    安远转身进门,三宝也连忙爬起来跟进去。“从晌午开始陛下又开始高热,灌了汤药也不见好。这半个时辰前,才勉强退了热。”

    见安王的手要摸到陛下额头了,三宝赶忙说道。这要是说晚了,可就露馅了。

    果然,安王听了他的话手一顿,才有贴上了陛下的额头。三宝心中呼出一口气,差点就兜不住了。

    再看他们陛下,闭着眼睛的模样,还真像是昏迷不醒。谁能想到,半个时辰前陛下还在处理政事呢?

    原启在听到开门声音后便不再动弹,安远脚步轻盈几乎听不出,不过跟在身后的三宝步伐小声音重,想必是在提醒他。

    触碰他额头的指尖很凉,让他想要温暖。顺着心意,原启也这么做了。他的手抓住了那只搭在他额间的手指,睁开了眼睛。

    安远挑眉,看原启的眼睛可不像是刚苏醒的样子。转头看向那内侍,低着头一声不吭。狗奴才!若不是原启似乎真的在发热,他一定会将人拎起来打一顿。

    “陛下醒了?”安远想要抽回手,却被抓紧。

    “没睡。”原启一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很自然的两只手捂住了那冰凉的手指。

    安远手指冰凉,应该是骑马而来。他后背伤口未愈,不该骑马。

    “可是臣听说,陛下高烧不退已是神志不清。”安远一手将大氅解开丢在地上,凑近原启说道。

    旁边的三宝赶忙将大氅拾起,噔噔噔跑过去挂好。后搬了小桌子来,并为二位奉上热茶。同时心理还想,这床上也忒不方便了。若不是陛下身体状况不适合温度过高的矮炕,此时陛下与安王可以相对而坐,喝喝茶、聊聊.骚。

    三宝低头退下,为这二位传夜宵。安王在外面忙活一天,陛下在屋中也没闲着。这二人,都是够拼的。

    原启手上的老茧蹭.的安远的手背有一些痒,抽了两下也没有将手从原启的手中抽出来。安远额头青筋跳了跳,他为什么总喜欢抓着他的手?

    小小的嗷叫声转移了安远的注意力,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安远觉得有些头疼。这胖墩墩怎么又跑到床上来了?

    小老虎不仅重新回到了床上,还像一张饼一样摊着睡得正香。偶尔,嘴中会发出嗷嗷的叫声。

    原启耳朵动了动却并未转头看那个小家伙,三宝怕他闷得慌将这个小家伙抱了过来。而它好似也很喜欢亲近他,所以……他便将它留了下来。

    “哦?这口粮竟然还在,刚好饿了,不如宰了吃肉?”安远勾唇提议道。

    听了这句话的原启没有回答,似是在犹豫。待他开口,声音有那么一丝不自然:

    “肉太少,吃别的吧。”

    “噗……”

    安远笑了,原启也反应过来了,这个人在逗他。方才绷紧的氛围缓和了不少,摊成一张饼的毛茸茸还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被架上烧烤架了,睡的没心没肺。而敲门声音也响起了。

    二人皆闻声转过头,三宝已经带着内侍提食盒而入。精致的小食摆上木桌,虽没有烈酒却准备了看似不错的汤羹。碗筷摆好,几个人退到一旁安静如鸡。

    原启想要下床洗漱,却被一只手挡住。对上那双桃眸,心重重的跳了一下。

    “陛下身体尚未痊愈,还是不要下床的好。”

    说着,安远转头。只需要一个眼神,内侍便已捧着铜盆上前。安远接过湿帕,很自然的执起了原启的手,为其擦拭。

    而那个人却抓住了安远的手,接过了湿帕。原启垂眸拿着帕子,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安远的手指。擦去上面的血腥气息,驱散冰凉。

    安远隐瞒下他中毒之事,处置了安城官员却未安插人手。原启捧起安远的手,看着这有些扭曲的手指。

    以前……为何没有发现呢?

    为他除掉礼部尚书,为他打压礼部尚书。回想原先种种,安远一派行事都很嚣张,却从未给过他难堪。他提的意见,这些人从未反对。他们针对的……似乎都是那些大“忠”臣。

    原启将帕子放回铜盆中,内侍端着铜盆退下。这期间他们没有交谈,哪怕安远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原启拿起筷子夹菜,在收手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将其夹到了安远的碗中。后,他低头沉默的用餐。

    安远动作一顿,看着碗中的菜肴慢慢的露出了笑容。他也伸手为原启夹了一筷子,看着对方沉默后吃掉。

    随即,这个人似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他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筷子。

    将每个菜色夹了一遍之后,安远便重点照顾几个菜色。原启掩饰的很好,不过他还是可以通过咀嚼频率看出这个人喜欢吃什么。

    当喜欢的菜色重复被夹入碗中,原启握住筷子的手慢慢用力……后他放缓了咀嚼的动作。

    一顿饭就在这无言之中结束,当安远转身却又一次被拉住了手。他本想离去,却被拦住。

    安远转过身,突然觉得他的陛下有些黏人。有点烦恼,却并不讨厌。

    原启伸出另一只手,在沉默中将安远重新拉回到了床上。他抬头看向内侍,内侍们皆无声退了出去。

    房间安静,烛火昏暗。

    原启的一只手握着安远的手指,另一只手搭在了安远的腰间。这是一个暧昧的姿势,烛光下二人的神情似乎都有些朦胧。

    “让我看一下你的伤口。”原启低声说着,手指按着安远的腰带却并未动作。

    安远睫毛轻颤,睁眼。他似是没有料到原启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盯着原启看了很久。

    “我已无碍。”待安远开口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声音竟已嘶哑。

    “我想看。”

    安远拒绝了,而那个人却往他面前凑了凑这么说道。

    安远吐出一口气,竟然真的解下了腰带。衣服落地,他转过了身。身后没有声响,他却能感受到热源的靠近。

    当眼睛成为摆设,其他感官会变得更灵敏。布料摩.擦的声音,触碰到他皮肤的手指,以及温度过高的呼吸。

    “陛下看完了吗?”

    当呼吸离他越来越近时,安远开口。身后的灼.热气息不见了,那人似乎屏住了呼吸。

    “还未。”

    气息再次喷.洒出来,安远的眼皮跳了一下。那双手来到了他的胸前,解开了包裹伤处的白布。

    手指在伤处的边缘化过,那熟悉的热.度贴了上去。安远闭上眼睛,喉咙上下滚动。他没有张嘴,却似是有声音自喉咙发出。

    他的呼吸频率变快了,手下的床褥已经被抓皱。

    他便知……原启想这么做。

    “额……”似是痛.吟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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