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当然没有那么严重,度过了几个小时的排斥期之后,安静地躺在床上的马甲就迸发出了强烈的吸力,让原本还在外面优哉游哉享受温暖阳光的我被强制性的吸回了身体中。
身体各处传来的沉重感让我不由叹了口气,然后睁开了眼睛。
一旁撅着嘴巴和卡卡西相看两厌的带土一见我醒来,立刻跑到我床边,“姑姑,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我点点头,起身掀被子准备下床。
“老毛病了,别担心。”
“呆那儿别动!”
突如其来的一声让我闪了一下,抬头看向声音来处,就见卡卡西他老爹左手一串花布包着的打包好的菜,右手一串花布包着的饭盒,正艰难的准备关门,动手之余还不忘让我停下别动。
我满头黑线,“您……我记得是白牙大人吧?”
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木叶白牙,竟然是这么居家类型的人吗?哦,这么笨手笨脚估计只能说是当奶爸当习惯了吧。
旗木朔茂眼睛弯弯的笑着,“‘大人’就免了,叫我名字就行。孩子们以后就是同学了,估计我们接触的次数不会少,我儿子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麻烦您啊。”
说着,他走过来,把手上带的饭菜都放倒了床头柜上,然后招呼卡卡西,“快去,叫姑姑。”
少年都不算的卡卡西如今还是个傲娇派的熊孩子,跟带土闹得不愉快导致他连带着与带土相关的人都一块讨厌着,坚决不肯叫我一声。
结局就是在我笑眯眯的表情下,卡卡西顶着又一枚新鲜出炉的大包,用QAQ的表情委屈巴拉的叫了一声“姑姑”,然后抬步就往外跑。
只是刚到门口就又回过头来,有些留恋的看了一眼他老爹买回来的秋刀鱼。
可惜终究是少年人微不足道的自尊心占了高地,即使是最喜欢的菜也无法挽留他离开的脚步,最后留给我们的只有他萧瑟的背影,以及迎风飘扬的花围巾。
旗木朔茂:……
他无奈道,“真是不好意思,这孩子被我惯坏了。”
我摇摇头,“哪里的话,就是这样的小孩子才足够萌啊。”
带土一脸震惊的看着我,“原、原来姑姑你居然是傲娇派的吗?”
眼看蠢萌派的带土就要哭出来,我赶紧补救,“不是啦,只不过像姑姑这个年纪的人呢,就是喜欢像你这样的小孩子啊,甭管你们是什么派的,只要能够看见你们愉♂快相处,就能让我露出姨婆般的笑容=///▽///=……”
“……姨婆般的笑容是什么鬼……”
饶是见多识广的白牙大人,也无法读懂一个内心沧桑的女人究竟什么心思,只能眉角抽搐着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在他眼中只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女子,如她所言露出了一个堪称慈爱的笑容。
我拍拍带土的脑袋,让他带着一份汁水丰厚的秋刀鱼送去给卡卡西,本来这小子很不乐意的,不过想到以后两人相处的时间还多的是,要真一直闹别扭他也觉得很累,于是便听话的提着花布包着的便当给跑远了的卡卡西送去了。
我:……
“朔茂先生,还真是喜欢花布呢……”
自打成为中忍之后就得一直穿着难看的绿马甲,也真是难为你这个内心闷骚型的精英上忍了。
然而被看穿了内心的木叶白牙,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好意思,相反他还有些感慨,“卡卡西他母亲在世的时候,就特别希望能够穿上色彩艳丽的漂亮和服,可惜那时候我沉迷刀术无法自拔,等我的旗木刀法小有所成能够在战场上闯出一片名声的时候,她却不在了。”
他摩挲着粗糙的花布,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这么多年了,我倒是习惯用起了这样的料子。”
我嘴角抽搐着,看向窗外。
糟糕啊,这话题怎么越来越沉重了……
“呵……真是抱歉,一不小心扯远了。”他很快回过神来,带着歉意道,“因为卡卡西的原因,害你进了病院。如果需要什么补偿的话,请尽管开口。”
我还没开口,就听他略带苦恼的道,“不过宇智波一族向来不喜欢和外人接触,估计你也不会想要我的赔偿吧……欸,真是难办。”
“……”不,我很平易近人的,跟你说了这么多话还不能证明吗?
还有,赔偿不用给太多,请把你最近两个S级任务的佣金给我就好,我和大侄子会很感激你的。
“这样吧,过两天我会去东边桑之国执行个小任务,到时候我给你们带一点土特产吧,姑且算作是我的一点赔礼。”这个切开黑的家伙十分迅速的擅自确定了赔偿的事宜。
当时的我还有些不好意思,明明这事儿其实并不赖卡卡西,他却这么自觉的把锅扣在了自家身上,主动要求赔偿。
然而等到两个周后他从桑之国回来,带回来两匹比他的便当布花纹更加花哨的布料之后,我所能做的表情就只有一个,[生无可恋.jpg]
……最后这两匹布被做成了两件花衬衫,一件给卡卡西,一件给带土,让这对未来的好基友在幼年时期就同甘苦共患难一起面对人生的风和雨吧。
至于我,作为一个爱护弱小的长辈,怎么可以分享小辈的东西呢?[微笑.jpg]
带土坚决不肯穿,把新衬衫摔在地板上,“姑姑,为什么要让我穿和卡卡西那家伙一样的衣服?!这样做在学校里我会被嘲笑死的!”
我死鱼眼,“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钱给你买新衣服了,朔茂先生给的布料做花衬衫最合适,难道你要用它来做个花头巾吗?”
带土想象了一下自己跟个村姑似的头上围个花围巾,再戴上自己的本体护目镜——呃,那画面,想想就醉了。
于是他又默默的捡起了衬衫,默默的套在了身上,然后低沉的提着同款花布包着的便当盒慢慢走到门口。
回头看了我一眼,“姑姑,我去上学了……”
背后的阴云简直要化成实质,那小身影,别提多可怜了。
我心底难得的冒出来一丝愧疚,欸,这傻孩子,难道不觉得花衬衫配上橘黄色的护目镜也一样很辣眼睛吗?
有机会的话,带他去趟海边吧,到时候从那里给他淘一副墨镜。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就是一瞬而已,如今世道正乱,村与村、国与国之间纷争不断,土之国与火之国因为利益的问题现在关系也是十分紧张,间谍啊敢死队之类的不要钱的往对方村子里送,这种时候还敢出村子,简直就是不要命的节奏。
收起了不切实际的想法之后,我收拾了收拾房间,然后提上篮子走出门去,准备去买材料做晚饭。
我和带土住的地方,是带土奶奶留下的老房子,相对整个宇智波的族地来说都是十分偏僻的地方,对于正在规划新区的木叶村来说,更是没几个人会经过的犄角旮旯。
不过我却从未想过要搬离这里。
理由只有一个。
“哟千鹤,今天又来买寿司了吗?”脸上刻满了皱纹的老奶奶正摇着一把纳凉扇,坐在柜台后面,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我笑着回应,“对啊,没办法,自己做的话需要的时间太久了。”
“你啊,总是这么怕麻烦的话可是会嫁不出去的哟,”老奶奶一边起身帮我装盒,一边还很有闲情的跟我唠唠叨叨,“这个寿司做起来可是很有讲究的,首先是这个米,米啊,一定要……”
我接过寿司,放进篮子,跟她摆摆手,“恩恩我知道了,我还有事情,等下次来的时候我一定拜您为师把您这一手好手艺传下去!”
老奶奶扁着嘴,“又是下次,下次来的时候老太太我就不教你了,哼!”
看着老奶奶一副不高兴的傲娇样儿,我不由有些想笑。
每次都这么说,每次我来的时候还不是照样要讲一大通的秘诀。
“好啦好啦,别生气嘛阿熏奶奶,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做。”把钱放在柜台上,我从篮子里拿出一枝花递给她,“喏,作为赔礼,插瓶子里能开一个月不谢的,隔壁阿香婆婆可是惦记了好久呢。”
老奶奶装作不在意,眼睛却不自觉的往我手上开的艳丽的花朵上瞟,我往前递了递,她扁扁嘴,“既、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道歉了……”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了花,满心欢喜的嗅了嗅。
“哼哼,阿香那个老太婆,一会儿我肯定要让她好好嫉妒嫉妒。”一边咕哝着,一边准备进屋子拿花瓶。
我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她叫住。
“千鹤啊……”
我顿住脚步,回头看她,“嗯?”
年近六十的女人其实并不算太老,但艰难的岁月却在她脸上身上早早地刻下了沧桑的痕迹,让她显得格外老态。
她捏着手中那枝漂亮的,用秘法催生的漂亮花朵,眼中有着独属于长辈的慈爱。
“以后没事的时候,多看看族里的年轻小伙子。总是一个人的话,会很艰难的。”
我愣了愣,才笑道,“放心吧,我不会一直一个人过下去的。等我找到他……”
老奶奶叹了口气,“我也不劝你了,只不过你住的地方离村子中心太远,最近世道不太平,很容易出事情的。你现在还要带着带土那孩子,别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
感激的点头致意,我转身走向另一条街,又买了点鸡蛋和蔬菜,然后朝着归处走去。
×××
太阳缓缓转到了头顶,又从头顶一直转到了西边,我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等到视线所及之处都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之后,我才在漫天霞光照耀下,如同解冻的冰雕般,僵硬地动了动手指,缓缓地摸着手下巨大的石像。
冰冷的、粗糙的石像……
“发质的手感这么差劲,哪里像你了……”
躺倒在终末之谷雕刻着的属于斑的巨大的雕像头顶上,翻了个身,枕着胳膊用手指抠着“斑”的脑袋顶,我叹了口气。
灵魂出窍是个好技能。
然而即便我的马甲坐在这里一动不动一整天,让几乎能够实质化的灵魂以木叶为中心缓慢的向外扩散搜索范围,也完全找不到斑的踪迹。
摸着篮子里早已经凉透的豆皮寿司,我再度叹了口气。
这是与我记忆中曾经吃过的豆皮寿司口味最相近的一家了,还想着等找到他就能一起吃了呢,所以才每天都去买一直到老奶奶都记住了我。
只是可惜每次他都吃不到。
果然今天也是一样,又要便宜带土了吗。
穿着花衬衫趴课桌上正忙着怒瞪卡卡西的带土:……阿嚏,有谁在说我吗?
×××
白绝:呐呐斑,今天那个人又爬到你头顶上去了哟,还是一坐一整天哟~啊啊,不过真是没想到斑你们一族还有这么弱的家伙呢,每次爬完你之后都会晕过去,可还是坚持不懈的每天都在你头上晕一天……
地洞里的老年斑:……
#是我老了提不动刀了,还是你们这些宇智波的小辈开始飘了?#
#竟敢爬到祖宗头上#
还有白绝,注意你的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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