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紧绷的精神根本无法抵御幻术带来的冲击,所以在被调取了记忆之后,他干脆利落的晕了过去。
我接住他,将他放好。
回头便看见了从战场上赶回来参与族中要事的富岳,他正一脸复杂的看着我。
而站在他身后的一众宇智波族老们,则是用一种说不上是自豪还是欣慰的表情,一边摸胡子一边想要说什么,却又碍于此刻场景不太对,所以忍住了。
“诸位,对我的决定有什么异议吗?”
我不带一丝情绪的开口问他们,理所当然的,收到了一致的摇头。
看了一眼周围,朝最眼熟的一个小忍者招了招手,顶着一头小卷毛的宇智波止水惊讶的抬手指了指自己,见我点头,便挪了过来。
“千鹤大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虽然不过七岁,如今的止水却早已经在忍界闯荡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提起“瞬身止水”的名字,几乎无人不知。不知为何,这样出色的一个天才少年竟会对我抱有这样的敬意,半跪的姿态简直像是以我为尊一般。
我没有细想其中的原由,只是对他道,“去外面,请波风水门大人来带走卡卡西吧。”
虽然以前他没少在我们家借住,但在这种时候,双方谁都不会太乐于见到现状这样维持下去。
“是!”
……
卡卡西被带走之后,我便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刚刚便一直没有发话的族长叫住了我。
“千鹤。等一下。”
我顿住脚步,回头看他。“族长大人还有什么想要吩咐的事情吗?”
他似乎有些牙疼,皱着眉头紧咬牙根半晌,才道,“虽然失去带土确实很令人伤心,但千鹤,你是清婆婆这一支最后一脉了,要是你也出事,我没办法跟她交代。”
我疑惑的看向他,“所以族长大人是打算让我不再上战场,二十岁就开始养老?”
“……”默了一会儿,他才有些无奈的道,“或许是我想多了……”
按了按眉心,他道,“千鹤,你回木叶之前解决了两个人柱力的事情,现在族内和木叶的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先不谈政治上的立场,单说你本身的实力——”
他神色肃然,声音低下来,十分凝重,“你,是不是已经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
本来就没想着事情能隐瞒多久,我点头,眼睛闭了闭,便将自己那双晕染着浓郁黑色的红眸展现出来。
原本就很激动的族老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果然,真正的万花筒写轮眼……”
“被封禁的开眼途径……”
“怎么做到的……”
听着他们不算低的私语,我嗤笑了一声,摇摇头,低叹,“早知需要这样的条件,我宁可它永远不开眼。”
许是我的表情太过悲伤,他们只是感慨了一下,便立刻噤了声。
富岳安慰了我几句,便带着我走到神社后面,将盛放着带土的小木盒交给了我。
“葬礼何时举办,由你来决定。”
我接过来,抚摸着冰凉的木盒,却觉得似乎自己的手比它更凉。
“好。七日后吧,劳烦大家了。”
“那好。我们先准备着,你也要保重,不要因为亲人的逝去而伤害自己。”说实话富岳一点都不会安慰别人,但我还是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了关心。
“谢谢。”
“千鹤。”他说,“等带土葬礼结束后,我想把鼬拜托给你一段时间。”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
七日,足够让我做很多事情。
比如瞒过众人的耳目溜出木叶,比如用最快的速度重回战场,比如在坍塌的神无毗桥周围寻找事件中被漏掉的蛛丝马迹,比如,将岩隐村拉得长长的战线,狠狠的破开一道口子。
又比如,将土之国藏得严严实实的另一只尾兽招惹出来,然后,让它狠狠的给囚禁它的土之国一击。
比较起来,五尾穆王意外的好对付,即使他的人柱力因他而拥有了可怕的蒸汽,但在桧扇带起的飓风面前,无论多么浓郁的蒸汽,无论多么高的温度,都能在一瞬间被消除干净。
然后,迎接他们的,便是一个控制性的大幻术。
当一个强大的队友在关键时刻反水时,对于友军而言绝对是个致命性的打击。
穆王在岩隐的队伍中发狂,我隐藏在树丛间静静地看着战场,直到敌方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被在前线拼杀的木叶村忍者包围起来,我才悄无声息的解除了幻术,抹掉自己参与过事件的痕迹,最后悄然退场。
白绝从我背后探出脑袋,啪嘁啪嘁拍手,“千鹤好厉害哟,从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你曾经插过手呢~”
没有表情的脸让他夸奖的话打了好几个折扣,我轻哼一声,“尾兽这种可怕的兵器,用好了,自然是一大助力,用不好,可是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希望这次的事件能够给土之国的国民……不,给忍界的国民一个小小的警示。”
轻轻张开手,掌心中三团颜色不同的小小火焰漂浮着,隐隐约约跳动成小动物的模样。
这是已经到手的三只尾兽。
未曾到手的,还有六只。
下一只,是谁呢?
××
在准备悄无声息的回木叶之前,偶然听到了这边战线上战胜了的木叶忍者们收拾战场时,闲谈的一些话。
“呐,听说了没有?风之国那边和咱们好像闹得有点僵……”
“呜啊,不会吧,好歹战时我们可是盟友啊,那边脑子锈住了?”
“哪儿啊,是尾兽(小声)……听说,是宇智波一族干的,直接把潜入砂隐村内部的四尾给抓了出来,还把原本就属于砂隐村的一尾给放了……”
一边干着活,一边说着闲话,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假。
“他们可没有漩涡一族的封印术,据说当初他们耗费了极大的代价,才制造出来人柱力,可如今这么轻易的就……欸,也难怪那边会不满啊……”
“不满又能怎么样呢?他们自己没本事留住尾兽,能怪谁?”
“话不是这么说啊,你们知道吗?一口气解决了两只尾兽的,不是一个族群,而是一个人。”不知从哪里得来内部消息的忍者警惕的四下看了看,才低声道,“一个宇智波,能够同时抵抗两只尾兽的袭击……那可是尾兽啊……不觉得……那一族可怕到过分吗?”
“……啊,说起来,那一族,的确是很容易出现强到可怕的忍者啊……以前的那个人,初代大人不就是因为他……”
“嘘——往事休提!那可是个禁忌!”
我站在不远处粗壮的树后,微笑着,将手中的苦无轻轻地按进了树干里。
我愚蠢的同胞哟,不觉得,你的话,相比起宇智波的力量来,要更加可怕吗。
藏身树内却被波及,身上被扎出个洞来的白绝默默吐槽,“虽然他们的话和事实有些出入,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的确是个非常可怕的人啊。”
我按着树皮,感受到掌下白绝的伤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可怕……么?”垂眸,我轻声道,“是啊,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可怕。”
“可怕?不,那只是因为他们对宇智波的力量一无所知。恐惧,排斥,拒绝了解……这是人类在面对未知时的第一反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呵呵呵……”
沙哑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冰凉而黏腻,像是某种冷血动物在顺着小腿往上爬,让人情不自禁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潜行在树干内的白绝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我放下心来。
回头,就看见一个面色苍白,长相阴柔的男子站在那里低低的笑着。
他柔顺的黑发垂在身侧,身上绿色的战术马甲上还沾染着鲜血,红色在绿衣上浸染出黑色的印痕,混杂着尘土,看上去格外狼狈。他应该是刚刚结束一场战斗,身上的杀意甚至都还没有退干净。
手中握着的苦无上,红色的血迹蜿蜒流动着,顺着缺口的刃一滴一滴的落在了他身旁的草丛中,然后顺着草叶流下,浸润了脚下的泥土。
我眯眼,“哦?你对宇智波很了解?”
然而眼前的男子却摇了摇头。
被紫色眼影笼罩的眼皮下,是一双充满了危险气息的金色眼瞳,他弯了弯眼睛,伸出舌头来舔了舔染血的刀刃,走上前来。
“事实上,目前我最熟悉的宇智波,就是刚见面不多久的你。”
有些嫌弃的看着他这个动作,我后退一步,抬手做了个拒绝的手势。
“等一下。”
他有些许疑惑的看着我,似乎并不清楚我为什么突然叫停。毕竟我们的谈话并不深入,没有触及秘辛。
我轻咳一声,“请保持一下距离。我……咳,有些洁癖。”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主要是面前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我有些病态”“虽然我还不是变态但也快了”的气息,我怕离他太近了会被传染。
他怔了一下,待看到自己脏兮兮的手,才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并不怎么愉悦的笑。
“真是……不可爱的病症呢。”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停在了那里,与我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他说,“我看到你对五尾做的事情了哟——虽然很隐蔽,但我的通灵兽有些特殊,这片阴暗潮湿的森林正是它们最喜欢的生存环境。你做的事情,都被它们看到,并且如实转达给我了。”
我眯起眼睛,笑,“那又如何?你认为,会有人相信你的说辞?认为远在木叶村内的宇智波千鹤千里迢迢跑到战场上来,还被你抓了个现行?”
事实上木叶所有的人都认为此刻的我仍然在村子里没有出来——黑发黑衣的“宇智波千鹤”,正呆在房间里安静地摆弄着买来的丧葬用品,不许任何人插手,不让任何人帮忙。
无论是威胁或是什么,他都不会得逞。
“我并不需要其他人相信我。”他笑了起来,妖异的紫色眼影令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在朝着非人类靠拢,他说,“我之所以点出你在这里的小秘密,只是想与你做一个小小的交易。”
“哦?交易?”
“对。”他眼睛眯起来,狭长的眼影拉长了他的眼线,显得分外狡猾而难懂。“我啊,之前去过一趟神无毗桥。收殓你的侄子,宇智波带土君的人,就是我和水门君哦。”
他感慨着,“啊啊,虽然很想留下带土君的身体来做一些研究……呵呵……请别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都说了,我只是有那么一点想法而已……毕竟宇智波一族也好水门君也好,我暂时还并不想得罪彻底。
“在水门君找到带土君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已经被巨石压得血肉模糊,连样子都看不出来了,只能通过衣着来判断人是谁。但是呢,你知道吗?人在死之前被巨石砸中,与人死之后才被巨石碾压的情况,在尸体上展示出来的情形,是不一样的哦~这种事情,可是连水门君都不会知道的。”
嘴角勾起邪异的弧度,“宇智波带土君,很有可能还活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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